作家的话:
用炸毛来缓和一下大家的心情-v-
每天都在赶进度,本篇先暂时休息一下,明天上番外,应该就是未来篇没错了吧,想留言投票的接受到明天早上喔,番外预定字数应该不少,大概连更两天或三天
等番外结束再解决庄夏的纠结,以上~作者要来补眠了…
牵手的友谊 080
室内的窗帘大敞著,阳光刺眼的让庄夏又锁紧眉头,菸抽完,酒也喝完了,公司职员陆续打卡上班,社会体制早已开始运作,他的时间却仍停留在昨晚。
喜欢是什麽?
早该知道的,得知言书廖是同性恋时,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对方退缩的反应,模糊不清。
庄夏对言书廖的细吻、轻抚,说是开玩笑,确实有一半的理由是出於玩笑,他喜欢看男人惊慌失措的反应,喜欢让对方在乎他,他深知自己的优势,也知道言书廖不可能真的讨厌他。
庄夏毫无自觉,他的“玩笑”已经超越朋友的界限。
言书廖是他的,一种偏执的想法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静悄悄的在心中埋下种子,在重逢之後曾经一度荒芜的土地,又重新灌溉纯净的水质,把那小树日渐滋长的越发茁壮。
所以不管对那个瘦弱的男人做什麽,都是为他好,而对方也得无条件接受,庄夏必须保护他,否则像锺宇超,像于敬那样的男人会伤害他,瞧他不就差点被锺宇超毁在手中吗?
强烈的控制欲让他忘记言书廖也是一名成年人,他不再是当年懦弱无能的小胖子了,对于他的成长庄夏却视而不见。
那麽除却玩笑的理由,剩下的一半又是什麽?
连庄夏也不清楚,是当时的气氛所至,还是试探性的行为,或者只是单纯的想碰他、想吻他?
真可笑,出差的一星期,他完全忘记严家予的存在,忘了有这麽一位女友。
却每天带著手机,三不五时的确认萤幕,甚至重覆阅读对方发过来的简短几字。
在庄夏的思维里,那不是恋爱,因为从来没有一位女朋友,让他这麽费神;但是一直有一位朋友,总能让他上心。
『我喜欢你。』
言书廖的话犹记在耳,庄夏面无表情的脸上勾起冷若寒霜的笑容。
在你让别的男人进屋,和别的男人上过床,又否认我的存在後,竟然说你喜欢我!?
庄夏甚至忍不住去想像,在他离开的七天内,于敬到底来过多少次?
妒夫般的醋意淹没他的理智,简直就像被妻子扣绿帽的男人,何其可笑。
如果言书廖好好的对他表白,或许庄夏能破天荒,压抑本能对同性恋的排斥,冷静的坐下来思考答案。
是一起洗碗的时候,饭後在阳台观赏夜空的时光,或者是睡前互道晚安的短暂几秒钟,任何一个时间点,都胜过昨晚的情形。
那时那刻,他的心中只有扑天盖地的愤怒。
连朋友都别做了。庄夏也知道他们已经回不去从前。
所以他亲手撕裂他们之间少的可怜的有形物品,那甚至是言书廖给他的唯一。
後悔了吗?
庄夏疲惫的靠在沙发上,只手撑著前额,下属送来乾净的成套西装还摆在一旁。
他需要先让自己冷静,再好好的面对既成的事实。
名唤“宴飨”的法式餐厅,一顿饭吃下来,普通上班族半个月的薪水绝对跑不掉,尽管价格昂贵,店内气派的装潢和绝伦的美味料理,还是成功的吸引国内外的老饕。
就算提前两周订位也不一定能抢到位子,今晚却一反常态的空荡荡,只有正中央的餐桌点起蜡烛,一名女子独坐,沉鱼落雁的美貌让经过的服务生忍不住几次回望。
她依旧神清气定,那些无聊男子投射而来的仰慕与她无关,她就等一个人。
约定的时间一到,对方出现在眼前,从门口走来的这段距离,男人也同她一样,事不关己的夺走旁人爱慕的视线。
严家予眯起笑眼,就得是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虽然表面上相当镇定,内心并不是全然的平静无波。
昨晚打了几通电话,说是妨碍还不如说是试探,虽然对方一通也没接,但她也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严家予推断,言书廖并没有将两人见面的事情告知庄夏。
那麽她得胜的机会就大多了。
这是一顿美好的晚餐,也是久违的甜蜜时光,他们聊著在美国的过去,那里没有讨厌的那名男人,只有她和庄夏一起编织的回忆。
优雅的小提琴伴奏乐,情感丝丝入扣,气氛如梦如幻。
严家予想邀对方共舞,她想起渡假村那晚庄夏的先行离开,「你还欠我一支舞,记得吗?」
庄夏不发一语的望著她,坐在女人对侧,没有搭上递向前的手。
他还是一样绅士、风度,却显得遥远,一种距离感让严家予登时一愣。
她很聪明,就算她不想懂,在对方开口前也已经察觉。
「家予,我们分手吧。」
严家予放在桌面上方的手颓然垂下,晶莹的唇瓣不知要开还是合,隐隐颤抖。
「你…」太突然了。
真的很意外吗?其实早就有预感,男人出差七天,却没有任何联络,甚至连事前告知都没有。
不对。严家予愣愣地望著庄夏,他们的争吵是源於她前往男人的家,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从渡假村那天产生隔阂,他们的问题是庄夏总是拒绝她的邀请,他们的爱情,从庄夏回国开始,就变了。
一点也不突然,单方面努力维持的恋情,早就已经走到尽头。
那张永远美丽的脸孔抽动著,她还是想笑,想让男人望著美好的她,胸口却像有人拿针在扎,上头插满洞孔,痛的她难以维持笑容,终於连眼泪都无法控制。
长久以来她伪装著,泪水不知何时成为她的武器,直到这一刻才回想起,原来这才是哭的感觉。
一开始,只是想让这名无视她的男人在乎她,曾几何时,在爱情游戏里她交付真心,她击退所有敌人,这麽长的时间下,或许她已经忘记爱情最初的本质,只是因为身为女人的那份自尊,不容许败退。
但是分别的这一刻,她才清醒过来,原来她是真的深爱著这个男人。
严家予深吸一口气,「是因为…言书廖吗?」
男人没有转移视线,只是沉默。
没有藉口,他无法再爱眼前的女人,他的心思被占据,就连千分之一的位置都分不出来了。
「庄夏,他没办法和你走下去。」严家予坐姿端正,尽管眼底都是泪,她还是斩钉截铁的说:「他办不到。」
「你一定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接近你吧?数量多到你难以想像。」女人笑了,依然像在哭。
「你也不知道,我怎麽把她们赶走吧?」
「庄夏,言书廖没有那个能耐…他承受不了…你们走不下去的,伯父和伯母也绝对…绝对不可能允许你们!」胸口剧烈起伏,已经再难保持冷静。
「家予。」男人轻声唤她的名字。
「庄夏,你还是需要我啊,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可能靠著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就能过一辈子…」
「家予。」庄夏按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对不起。」
霎时泪崩。
严家予回握住对方,力道其大,美丽的指甲陷进男人手背,淌下鲜红的血液,庄夏没有甩开对方。
「对不起。」道歉无法弥补什麽,他所能给的,却再也没有其他。
在严家予哭累了,倦了之前,他不能残忍的甩开这只手,在分别的这夜守到最後一刻,那是男人最基本的礼节。
时间过了许久,哭声渐渐转为低鸣般的啜泣,直到女人终於停止哭泣,黑黝的大眼睛红通通,看来相当惹人疼,望著桌面上交叠的那双手,才想起自己好久没和男人牵手了。
她勾起唇角,笑容落寞。
曾经,觉得男人很孤独,就算和别的女人走在一块,他的眼中还是有著漠然。
於是她千方百计的靠近,後来走在男人身边的人换成她,严家予告诉自己,她不会让男人再露出孤寂的神情,她要走进他的心中。
日子一直在过,时针分秒在走,事实证明,她还是不行,庄夏并不是不愿意让人踏入他的内心,而是他的心里,早已住了一个人。
严家予细长的睫毛沾上一些水珠,扇动间晶莹发亮,她的笑容依旧甜美无敌。
「再见。」女人颤著唇,轻轻地说。
庄夏收回手,手背上的血痕清楚触目,他却递上手帕,放在严家予的手上。
这是他如今唯一能给对方的关怀。
无论开始的理由多麽荒谬,他们曾经拥有过美丽的过去。
牵手的友谊 081
当晚庄夏投宿饭店,将不回家的理由推给对方,认为彼此需要一些时间和距离。
其实他内心清楚,言书廖早已站妥位置,男人要的东西简单明了,是他困在自己设下的局中,走不出那道迷障。
现在这样不行吗?维持现状,他为他做早餐,他为他煮晚餐,他们一起生活,走过每个春夏秋冬,就像过去一样。
爱情并不美好,他试过,就连庄夏这种条件的男人都失败了,在交往过的女性当中,只有严家予维持超过一年的时间,他不希望和言书廖之间的牵绊,建立在如此脆弱的关系上。
对庄夏而言,爱情有保鲜期,友情却长久有效;爱情是自私蛮横,友情却无私奉献。
平躺在过於宽敞的床铺,工作常有需要出差的时候,他睡眠很浅却不太认床,今晚陌生的暖色灯光反常的照得他思绪烦乱。
想起男人那一声沉痛的挽留,那时候他没有回头看。
已经撑过一夜的庄夏,身体传达疲惫的讯号,精神却分离远去,呼吸有些艰涩,胸口一阵阵的疼痛,今晚怕是又难以入眠。
後悔了吗?或许吧。
隔天关诗璟又送来合身的成套西装,他回到工作岗位上,推掉所有饭局,专心的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现在的他还无法笑脸迎人。
庄夏不发一语,气氛莫名沉重,进出办公室的下属个个是唯唯诺诺,乔凯战战兢兢,话不多的关诗璟更加沉默。
有什麽事情发生了,没人敢问。
六点整,总裁的皮制座椅上空无一人。
庄夏返回住处时,伫立在大门外超过十分钟,他回来得早,这个时间言书廖恐怕还在路上,但一想到对方也有可能提早回家,情绪忽然变得焦躁不安。
天大地大,唯我独尊的庄夏,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直到管理员从监视器中发现异状,以为他没带钥匙,特地上楼关心後,庄夏才尴尬的打开大门。
室内自动的照明系统,在主人踏进家门後开始启动,言书廖并不在家。
像饭店一般略为昏暗的橘黄色灯光,这时候竟让他有几分寂寥的感触。
屋里还维持那一晚的模样,椅子躺倒在地面,四周散落著被暴力对待的物品,洗碗槽里倾倒的锅子、破碎的碗盘,上头爬满蚂蚁,满目狼藉。
只有那天跪坐在地上的男人,不见踪影。
地面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慢慢向上窜升,视线正前方是破破烂烂的纸张,醒目的挡在路中央。
跨过去就好,或是乾脆的扔进垃圾筒,眼不见为净。
庄夏却怎麽也做不到,宛如鬼魅附著他的身,浑浑噩噩的,他弯腰去捡。
被撕裂为一左一右的卡片像有千斤重,男人拿不起来,他蹲下身子,指尖不争气的开始颤抖。
那难以承受的重量,是陪他走过十年的力量。
当他职场失意,当他面对来自於父亲的强大压力,当每一个缠绵悱恻的夜晚来临,是那一句句美好的祝福,让他相信在世界的某一处,仍有一位真心对他好的人。
怎麽舍得?严家予就是碰一下他都不让的东西,真是著了魔,才会亲手毁掉。
庄夏伸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将破碎的纸张靠拢。
因为太宝贝了,所以不敢多想;因为太重要了,所以害怕改变。
他的保持现状,是一种慢性毒杀,一点一滴的从血液里侵蚀,直至渗入骨髓,外表依旧完好无缺,诸不知褪去皮下表层,血肉早已溃烂成疮。
不只对言书廖,对庄夏而言亦同,以至於他们的友情无法承受任何外力施压,于敬所留下的印记,才能轻而易举的突破他自以为是的守护。
撕裂的誓言一文不值,连当年言书廖为他写下的话语都模糊的难以分辨。
察觉到那是对方的泪水,骄傲的男人单膝跪地,左手按压两侧的太阳穴,尽管没有人看见,眼泪依然是他最後的防备。
曾几何时,庄夏只要察觉对方在哭,就想伸手替那人拭去泪水。
但言书廖的悲伤向来很隐忍,是掩著被单也不愿让他看见,或者在隔绝外界的睡眠时间里静悄悄的滑落,於是他只能在夜深人静,当那人沉沉睡去时,确认在梦里言书廖是否仍然心伤。
而那晚,当他看轻他,贬低他的价值,在眼前溃堤的泪水,没能停下失去理智的残暴对待,庄夏却依旧情不自禁的伸手触摸。
『我喜欢你。』
他错过的那张心痛与绝望交织的脸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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