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一辈子…都是朋友。」
感觉到放在肩头的手稍稍用了力,今晚,或许是距离庄夏最近的一次。
那人的笑容太过温柔,言书廖看著看著,明明是该感到幸福的,心竟然没由来地痛了。
作家的话:
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是说有人在等吗-v-)
第一话提到的场景,竟然在二十一回才完成交代b
就要正式进入成人恋爱了,高中重要的回想还有那麽一、两个
最近因为徵文比赛的时间有点紧,“牵手”会缓缓更新
感谢用礼物和票票支持我的你们> <
牵手的友谊 022
十二月的初阳从窗户穿透而入,照射在脸庞上。
言书廖一早就觉得头晕,昨晚他忽然心血来潮的搭了两小时的计程车,就为了去山上看今年唯一一次的月全蚀。
在冬天夜里吹一整晚的寒风,结果就是,他发烧了。
看著温度计的红色指标停在39度上,轻叹了一口气。
今天是一周一次的提报日,言书廖的心情很矛盾,他想见庄夏,又不想见他。
从他们交换名片後,已经过了一星期,庄夏没有联络他,言书廖当然更不可能主动联系。
可笑的是,他竟然整个礼拜都关心著来电显示。脑子明明很清楚,反覆检查手机的行为却背叛了他的心思。
所以说没事交换什麽电话啊!
言书廖自嘲一笑。因为有所期待,所以才会失望。
他艰难的将身体撑在电脑桌前,就算本人无法到场,也不能因为他个人的理由让工作开天窗。
把所有资料传到公司电脑,言书廖在线上和老吴交代几句後,他连电脑都没关机,整个人就往床上倒去。
他身体弱,向来是小病不断,大病不患,发烧了,吃药睡过一晚,也就好了。只是每当这时候,总是特别希望身边可以有个人陪。
小学丧母後,他就和父亲分担起家事,高中加上大学为期七年的住校期间,煮饭、打扫,他做得甚至比女性还好。言书廖很独立,但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有个人能够让他依靠。
这样的想法或许不够男人,但其实无关男人、女人,每个人都只是想找到对的那个人。
眼皮很沉,他慢慢阖上双眼,此刻心中的失落感让言书廖不得不承认,他果然还是想见庄夏。
意识蒙胧中,依稀听见门铃声响,言书廖疲惫的睁开眼,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从窗外看去,外头的天色已是一遍黑。
拿起床头的手机确认时间,才发现竟然有九通未接来电,老吴拨了两通电话,其他的,都显示同一个人的名字。
庄夏。
言书廖弹起身子,他坐在床上不可置信的看著手机萤幕,此时又听见门铃声,刚才果然不是幻听。
这麽晚的时间,不会是推销员,就怕是有什麽要紧事。
尽管全身重的像铅块,脑子里像有火在烧,言书廖还是撑著彷佛随时会倒下的身体来到门边。
头疼得快裂开,他想也没想,拉开门闩,就迎上门外那人。
言书廖一愣,呆滞的看著对方,他正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在睡梦中,全身的力气就一下全被抽空。
在晕倒前,那人一把扶住他,耳边听见对方急切的声音。
「言书廖!」
啊,多麽令人怀念。
作家的话:
七月的最後一天,短小的一更^^b
谢谢大家的等待,也特别感谢虽然没有更文,却还是投票给我的孩子(感动)
“山云”正在紧张,但一写起“牵手”,氛围完全不同,整个人都静下来了呢!
这种写作上的心境变化真的很有趣^^
牵手的友谊 023
当他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额头上贴著退烧贴布,再稍稍翻身,他察觉到枕头也换成了冰枕。
虽然身体的不适并没有完全消退,但凉快的舒适感,确实让头痛舒缓许多。
他才想继续回到梦乡,就听见外头传来咚咚咚的规律声响,应该是刀在砧板上的切菜声,言书廖这麽想,缓缓闭上眼。
忽然,他猛地睁开双眼,霎时清醒,急忙的下了床,连拖鞋都忘了穿。
到了客厅,就看见站在厨房的男人正背对著他,明明穿著一眼看去就知道价格不斐的订制西装,却一手压著葱,一手握著刀,旁边还有一锅散发香味的料理,画面是怎麽看怎麽不协调。
「庄…」是庄先生还是庄夏?言书廖一愣,他竟然连该怎麽称呼对方都不知道。
言书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光是看著他站在厨房的背影,都能让胸口无法克制的骚动著。
多久了?有多久没看到这人做饭的样子?上一次,自己甚至还站在他身边。
他向前走了一步,忽然一阵头晕,「嗯…」言书廖发出低吟,虚弱的靠著墙边。
庄夏一看到他,洗完手,取过餐巾纸将手擦乾後,大步走向他。
他的第一个动作,竟然是撕掉头上的退烧贴布,「要换了。」
庄夏的态度,就像这十年来不曾断联般的熟络。
他们的距离很近,庄夏用单手抓著他的右手臂,可能是怕言书廖跌倒。
幸好在发烧。言书廖忽然庆幸他有正当的理由,可以掩饰脸上那不自然的红晕。
「温度计在哪?」
「床头柜…」他低著头,不敢看对方一眼。
好在庄夏没有使用原始的额头测温法,否则他可能真的要晕过去了。言书廖松了一口气,却也觉得有些可惜。
「走得动吗?」
他静静的点了点头,又看了厨房一眼。
「别担心,我不会把你家烧掉。」
对方玩笑般的说话方式,还真让他有些不习惯。言书廖沉默著,他原本想自己回到房间,庄夏却一路扶著他,这种亲密感,也让他无所适从。
换上新的贴布,他又成了躺在床上的病人,嘴里还含著温度计。言书廖年纪也不小了,坦白说这样让人照顾,是有一些别扭。
庄夏安顿好他,又回厨房完成那锅粥。
言书廖已经睡不著了,尽管身体在喊著累,从看见庄夏出现在门外开始,这一切都像一场梦。
他大概可以猜到是怎麽一回事。今天公司指派了其他人提报,只要向老吴打听,就会马上知道他生病的事情。
但是有必要亲自跑一趟吗?难道就凭他们曾经是室友的交情?
明明连一通电话都没打。
言书廖东想西想,脑子里那些复杂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整理不来。
没多久庄夏端著小碗进房,热腾腾的白烟,让一整天没进食的言书廖有了胃口。
他接过那碗粥,就听见手机铃声,庄夏接起电话迳自走出房外,室内又恢复一片寂静。
言书廖看向碗里,他才瞧一眼,一股酸楚忽然冲上鼻端。
清淡的白粥里加了熬烂的地瓜,上头却莫名的放了几粒不该出现的葱丁,这是他母亲特别的习惯,也是言书廖曾经教给庄夏的做法。
只是这麽简单,只是让他知道,原来庄夏一直都记得。
他压抑著胸口那股热流,不想因为这种事情没出息的哭了,言书廖用手按压眼窝,想趁对方回来前,让自己回覆到平静的状态。
庄夏回房後,气氛微妙的尴尬,他拿著一叠公司资料,搬过椅子就坐在床边。
言书廖在等他开口,却没等到一句话。那人竟然开始认真的专注在公事上,好像他出现在这间房里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这倒让言书廖有些恼了,就算庄夏来此的原因彼此都心知肚明,但作为一位许久未见的成年人,不是应该寒暄几句吗?
「庄夏…」言书廖受不了这种沉默。难道觉得尴尬的人只有他?
「怎麽了?要喝水吗?」庄夏看见他额头上的汗水,顺手用床头的毛巾为他擦拭。
言书廖一愣,好像忽然明白了,庄夏对他的态度,和当年他们住在一起时并没有两样,甚至比起高中时有些冷淡的庄夏,还要更加的温柔体贴。
这十几年的空白光阴,似乎只有言书廖独自度过了。
庄夏没等他回答就自己去客厅拿水,回来时还带著感冒药。
言书廖不甘心极了。既然这样,那爲什麽从来没有和他联络?言书廖没办法得到联系他的方法,但庄夏绝对办得到,以他的身分,要一个公司小职员的电话号码有何难处?
他心里那些复杂的想法,没有一句说出来,言书廖赌气似的灌完那杯水,转过身背对庄夏继续躺著。
面对一位病人,庄夏不觉得对方的行为有何不妥,多休息是件好事。
听见背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不到几分钟,手机响起铃声,庄夏怕吵到他,便在房外接听。
他才回房没过多久,单调的铃声又传来。言书廖侧著身静静的数著,在为时不长的这段时间,竟然就来了五通电话,庄夏甚至改成震动模式,但他从对方离房的稀疏声响,就可以知道电话又来了。
明明就这麽忙,不,庄夏怎麽可能不忙呢?
他安静的闭上眼,明知道不该继续将人留在这里,却迟迟下不了逐客令。
言书廖将这种依恋的情绪,全怪罪在生病这件事上。因为他病了,才变得如此脆弱。
牵手的友谊 024
再一次醒来,发现室内安静的几乎可以听见呼吸声,他慢慢的转身。
庄夏就坐在椅子上,以低著头,两手在胸前交叉的姿势闭上双眼,那件黑西装外套正挂在椅背上,衬衫开了几颗钮扣,有种说不出的成熟性感。
言书廖终於有机会仔细的看著庄夏,这也才发现他看来十分疲惫。
他蹑手蹑脚的从柜子里取出小毛毯,才想盖在那人身上,庄夏就醒了。
他们四目交接,一对上他深邃的双眼,言书廖就赶紧撇开目光,下意识的捏紧手中毛毯。
他揉揉眉心,小睡似乎无法减少疲倦,「好点了吗?」
「嗯…」言书廖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你很累的话,就回去吧,我没事了。」
「只是时差没有调过来而已。」庄夏低头整理刚才随手丢在地上的文件
「时差?你出国了?」
「嗯,去伦敦一周。」
「所以你才…」言书廖欲言又止。
他正想将出国的这个理由,做为对方一星期都没有联络的藉口,但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就算人在国外,也可以通电话的。
所以他闭上了嘴,就怕庄夏说出他最不想听到的话。他们之间除了公事,根本没有其他共通话题了。
庄夏抬头看他,言书廖试图转移话题的也拿起地上的纸张,他随口问:「这些是什麽?」
「公司机密。」
他原本还在翻阅,一听到庄夏这麽说,马上塞还回去,企业机密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看的。
对方却轻轻的笑了几声,言书廖才发现他好像被骗了。
他困窘的低下头。是他们分开太久吗?怎麽长大的庄夏让他这麽难以应付。
「其实你也没有变太多。」
他们面对面站著,言书廖这才发现,以前身高没有差多少,现在他竟然得微微抬头才能对上对方的视线。
庄夏的这句话,可能是延续一周前他们在酒吧外的对话。
那时庄夏说他变了,现在又说没有。
言书廖不知道该回答什麽,像木头人一样站著。
庄夏将资料收齐,他看出对方的为难,轻笑了一声:「你睡吧,我也该回去了。」
言书廖点点头,他觉得身体好多了,就想送庄夏出门。
倒是庄夏一回头,看他跟在身後,似乎有些意外,「你不用送我,回去躺好吧。」
其实他不是没有察觉言书廖刻意保持的距离,从在厨房开始,对方的态度就有些不自然,到後来房里微妙的尴尬,其实庄夏都看在眼里。
所以他本来就等言书廖睡醒,确定身体状况好转後就打算离开,谁知道言书廖竟然又跟了出来。
不是希望他赶快走,不是不想和他独处吗?
庄夏一直把言书廖没有开口赶人的原因,归於小职员的难为,毕竟企划案最终的通过权握在他手上,现在也算是言书廖的半个老板了。
可是言书廖表情落寞,一步一步跟过来的样子,又好像不是那麽想他赶快离开。
庄夏在客厅停下脚步,回头:「我的名片,还在吗?」
言书廖还没回答,他又说:「我刚才有打电话给你,号码会显示在上面。」
接著他看了看四周,忽然牛头不对马尾的来了一句:「你住的地方,还不错。」
言书廖心想,虽然没去过庄夏的家,但一定不是这个小公寓可以比得上的地方。
他正在思考这时候该回什麽才好,庄夏却又跳回上一段话,「有事的话,再打电话给我。」
庄夏终於转身向门口走去,言书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忽然有种奇特的想法,会不会庄夏其实也跟他一样不知所措?
这时他才想起那件还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他啊了一声,马上转身回房,「你等一下。」
言书廖才把外套抽起来,却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赶紧冲出卧室,心里还怪庄夏怎麽这麽没耐性。
没想到他一走出来,就愣住了。
「有客人?」男人的目光由上而下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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