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被称作了“飞天夜叉”,已经进化——叶乾云只能用“进化”这个词来形容——到了超乎精怪的级别,有思想,能够自由行动。现在的谭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与这种传说中所形容的相符,但是,那也只是一种传说而已,实际上有没有人见过实在是一件无法证实的事情。所以这中间的曲折,还有待人去挖掘。
只是如果这种传说是真的,而谭巍身上又确实发生了这种变化(虽然尚没有人知道这变化究竟是怎么产生的),那么,叶乾云对谭巍的实力又要重新估计了。而且,这其实也带来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谭巍曾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土匪头子,他必须得为他以前犯下的罪恶承担责任,以前他是一个僵尸叶乾云可以不管,现在重新变成了一个人(至少从某些方面来看他与一个成年人完全无异),叶乾云他就不能不重新审视了,只是把他抓起来容易,那又该怎么来界定他呢?
叶乾云瞬间就拿定了主意。先把他抓住再说,到时候再怎么办就看上边和其他部门有什么主意了。
但叶乾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先前谭巍来找他的时候,无疑是想要他杀死谷山的,现在他为什么又突然出手袭击想要自己来杀死谷山呢,难道他就不怕谷山垂死挣扎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吗,又或者,他已经知道了谷山在他身上种下的符咒奈何不了他半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至少谷山已经不能奈何他这一点已经是确定无疑的了。
心头疑虑重重,叶乾云并没有立即出手,反而后退了一步,继续关注事情的进一步发展。然后,他抬起手,向后挥了挥,示意已经到了房顶的士兵全部下去,他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而让这些士兵遭受无谓的伤害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屋顶上发生的事情瞬息万变,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目睹这一切的士兵全都变得目瞪口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象叶乾云那样经历那么多的事情同时也见识过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因为那也意味着无数次的出生入死。这栋小楼附近变得静悄悄的,虽然有很多人站在这里,却象是根本没有人在这里一样,就连那些夏夜中的小虫,也停止了鸣叫,静静的看着事情将如何发展。
叶乾云见“赶”他们不走,索性也就不赶了,就当让他们增长一点见识。
谷山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了一下自己腹部的伤口,摸了一手的血,然后他慢慢的抬起满是鲜血的手,腰也渐渐的弯了下去,头却始终抬着,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痛哭的谭巍,以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你这个僵尸,竟然敢伤我?”他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遭受的一切。
听见谷山的话,正埋头痛哭的谭巍猛的抬起头来,一脸痛恨的盯着谷山那一脸震惊的脸,恨恨地说道:“我不是你的狗,我们不是你的狗!”
谷山张大了嘴巴,踉跄后退了一步,脸上不可思议的神情更加明显。他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竟然能说话,你不是僵尸?”
谭巍狞笑了一下,张开了自己的嘴,让谷山看到了他那满是獠牙的口腔,冷冷的说道:“你说呢?”
谷山又踉跄后退了一步,说道:“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不,这是不可能的,从来就没有人见过飞天夜叉,这是不可能的,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叶乾云突然说道:“没有人见过,那也就没有人能否认。”
谷山转过头看了叶乾云一眼,说道:“现在你该高兴了吧?”
叶乾云摇头,说道:“恰恰相反,我并不会因此而感到高兴,因为你是伤在你的仇家手中的,只有将你绳之以法我才会感到高兴。”
谷山尖刻的骂道:“伪君子!”
叶乾云一愣,从来还没有人这样来评价他。不过好在他一向都认为别人怎么来凭借他都是那些人自己的事情,他并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因此,听见这个第一次被冠以的头衔,他也只是轻轻一笑,就当谷山放了一个屁。
对面的谭巍已经完全放下了孟萝——从他的反应来看,这就是孟萝无疑,至少,是她的尸体,眼睛中全是凶光,狠狠的盯着正与叶乾云说话的谷山。他的十指全部伸出了长长的指甲,看起来就象是出柙的猛兽一样,跃跃欲试,要将谷山撕成碎片。
谭巍口中重复说着:“你杀死了她,你杀死了她……”谷山面色惨白,不耐烦的说道:“她本来就是一具尸体而已,你也是,不要以为变成了飞天夜叉就了不起了,告诉你,本质上你还是一具僵尸。”
“可是你还是杀死了她,本来我有机会将把她变成象我一样的,本来我有机会的,但是你,却将这一切都破坏了,不可原谅!”
谷山一脸的恍然大悟状,说道:“难怪最近我总是感觉有人在窥探,原来是你在搞鬼。真是奇怪,为什么在你体内种下的符咒会失效呢,还是你已经掌握了破解的方法?”
谭巍并没有理他,嘴里依旧重复着那四个字,他突然大吼了一声“不可原谅”,身体凌空跃起,十指尽出,有如一只扑食的饿虎,就要把谷山撕成碎片。
叶乾云眉头一皱,往前跨了一步,右手往前一挥,缚龙已出,将扑过来的谭巍逼退了一步。他冷冷的喝道:“你现在还不能杀他,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他。”
谭巍四肢全都伏在楼顶上,嘴里獠牙尽出,与一只野兽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样。他就那样凶狠的盯着叶乾云,咆哮了一声,说道:“你要是护着他,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叶乾云冷冷一笑,说道:“谁不会放过谁还是不一定的事情呢。”他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拉谷山。现在他必须保住谷山的性命,因为确实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从他口中拷问出来。
黑暗中有亮光一闪,有什么东西砍在了叶乾云的左胸上,发出“噹”的一声响。叶乾云一愣,说道:“你真是死性不改的东西,不过你恐怕不能如愿了。”他的右手抬起,竖掌如刀,一刀劈砍在他的颈上,让他彻底昏死过去。
谭巍疯狂的大笑起来:“作茧自缚的家伙,真奇怪他那一刀为什么没有砍死你。”
叶乾云松开手,任谷山跌落下去,他注视着谭巍,说道:“你永远不会知道,现在该你了。”
谭巍脸色一变,突然后退了一步伸手抱起了躺在那里的孟萝,脚尖在楼顶上一点,身体飞起,迅速在夜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逃,哪里走!”叶乾云怒喝一声,身体同样凌空而起,就要向谭巍消失的方向追去。他心头突然闪过一丝警兆,刚刚跃起的身体硬生生横向移动了一尺,避开了空中射来的一道电光。
喀嚓一声响,那电光将楼顶击穿了一个洞,碎裂的水泥等建筑材料从那个洞中稀里哗啦地掉了下去。与此同时,整栋楼都颤动了一下,不少站立不稳的士兵同样稀里哗啦的摔倒了下去,一时间呼痛声不绝于耳。
叶乾云抬起头,看着天空。空中已经在某个时候出现了一个老头,正以一副倨傲的神态的打量着叶乾云,那神情,就象是在打量一只蚂蚁。一会之后,老头落在了屋顶上,说道:“是你把他伤成这样的?”
叶乾云同样也在打量着他,几乎同时开口问道:“你是谭巍的同伙?”
“谭巍,那是谁?”老头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名字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说过,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但是,你为什么要把他伤成这样?”
“你是谁?”叶乾云问道。
那老头倨傲说道:“我是他的师傅术离,你又是谁?”他那神情,似乎叶乾云不认识他是一件很严重的过错。
叶乾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经过这么一耽搁,要想再找到谭巍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他干脆定下神来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术离,看他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术离看了看躺在那里的谷山,脸色变得愈发沉重起来,说道:“算你走运,我今天没时间与你纠缠。”他一把抓起谷山,就要离去。
叶乾云喝道:“哪里跑,你也一起留下吧。”他腾空跃起,右手一扬,缚龙化作银色的长鞭,卷向术离的双脚。
术离同样喝了一声,掌心一道电光打出,不过却不是瞄准叶乾云,而是瞄准了另外一边的方萍萍等人。
方萍萍等人立即变色,脸色如土。
身在空中的叶乾云只好将长鞭抽向那道闪电,让它偏离了既定的方向。待他重新将目标转向术离,空中哪还有他的身影。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叶乾云冲着空中大骂了一声。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胜勇(上)
鸿飞冥冥,夜空中只剩下一片空虚的黑暗,哪里还有术离和谷山的影子。
叶乾云的脸色变得十分严峻,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每每到了他要尽全功的时候,都会有人从暗地里跳出来,将他压抓的人救走或是将事情搅黄,然后逍逍遥遥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无法追查下去。就像在这两天,他好不容易才抓住了明霞,但是这个已经消失很久的谷山突然出现,将在押送途中的明霞救走;现在他就要将谷山掌握在手中了,居然又跳出这个名叫“术离”的老头来,把他给救走了。
叶乾云恨恨的哼了一声,脚下的一块琉璃瓦被他踩得粉碎。
他的心念急转,那些生存的押送士兵都一口咬定有四五个人一起袭击了他们,那么这些人中间除了谷山、谭巍和孟萝之外,后出现的这个术离是否在其中呢?要是在的话,刚才他躲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居然会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居然也没有其他人能发现他;要是不在的话,他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呢,看他的出手,这可是一个劲敌啊。只是,不管怎样,这个人与谷山肯定是有很密切的关系,要不然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救他。
“那个,我说……”叶乾云正仰着头,望着天空思索,耳边突然想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叶乾云回转头,看着自己身边那个欲言又止的女人。
方萍萍踌躇了一下,说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她虽然心中很不情愿,但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毕竟大家都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她又问道:“刚才那个是什么人?”
叶乾云冷冷说道:“我怎么知道,但从他的口气来判断,肯定是他的上一辈人物。也许是他的师傅之类的人物。”叶乾云的语气又恢复平常那般冷峻,他的心情也开始平静下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不需要在这里懊悔,而应该去做些什么来弥补。
“为什么不可能是他的父亲、叔叔一类的人?”方萍萍这个问题问得并不适宜,倒是有点象在与叶乾云斗气,也许叶乾云那冰冷的语气让她感觉有些不忿。
叶乾云的语气依旧冰冷:“如果你看过他的履历的话,你就会知道他是一个孤儿,是在南方的某个孤儿院中长大的。”
方萍萍小声说了一句:“我又不知道他谁,上哪里去找他的档案。”
叶乾云蓦然转过身来,紧紧的盯着方萍萍。方萍萍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叶乾云开口说道:“你带着你的人马上去国际机场,看能不能查出什么,要是能逮着那女人最好不过。”
“我们已经有人在所有的出入境口都布了点,要是她在这些地方出现的话应该会有消息传过来的。”方萍萍说道。
叶乾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好吧,我这就去。”方萍萍说道,她转身招呼她的人就要走,叶乾云在后面大声喊道:“还有水路,各个港口也要去查!”
方萍萍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楼下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几束灯光划破黑暗,迅速远逝。
叶乾云又招呼过一个小头目,要他带人去查各个长途汽车站和火车站的情况。那小头目说道:“可是,不是说敌人会坐飞机离开吗?”
叶乾云大骂:“他说他吃屎你也信啊!”
受到训斥的小头目头一缩,赶紧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叶乾云又留下了一些人在这里搜查并看守,看能否从这里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说实话,对于这一点,叶乾云是持相当怀疑的态度,但,必要的程序和步骤还是要走的,虽然他是一个喜欢不循常轨的人。
叶乾云自己也没有闲着,他自己带人直扑位于城市东郊的江陵机场。江陵机场建成要早于国际机场好多年,经过这些年来的竞争和发展,这两个机场早就形成了分工合作的局面:国际机场主攻国际航线,而江陵机场则专注于国内的短途航线。但是,万事都不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