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萧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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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尽萧瑟处-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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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颜准备好了晚饭,到院子里去叫他,见莫谨言正看文件看得专注,不在去打扰他,转身回了房间。

他们在国外的时候就是这样,他赶报告论文的时候是绝对不许人打扰的,如今工作也该一样。

她坐在房间里的榻榻米上,前面放着摆满了纸张资料凌乱不堪的矮茶几,众多纸张里还有一台小型笔记本电脑,她嫩白纤细的手指在上面飞舞打字,文档上如流水一般出现了一行一行的字,或是英文或是中文,其中还夹杂着简单的日文,偶尔翻一下摊在一旁的资料,心无旁骛。

连莫谨言推开门进来都仿佛未闻。

“晚餐呢?”莫谨言斜靠在门框上,英俊洒脱的气质好似一下子照亮整间小屋子。

可颜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惊到了,但很快冷静下来:“在厨房,我去给你热过端去你的房间。”

那时候他们两个并没有住在一起,也可以说从美国毕业以后他就再没有碰过她,虽然时常像下午一样逗她调情,但始终还是规矩的。

刚走到莫谨言身边,可颜就被他拦腰抱住:“我刚刚说的是不是不太清楚?”

可颜莫名其妙的看他。

他从后面环抱着她,嘴唇贴着她小巧的耳朵呢哝:“我说,没有晚餐的话,吃你也是一样的。”

可颜全身一颤抖慌忙挣脱他的怀抱,像是小白兔一样正义凛然:“那么有晚餐,你就可以不用吃我了!”这么暧昧的话她竟用理直气壮的口气说出来,引得莫谨言发笑:“颜儿,你千万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会忍不住”

可颜知道接下来他就会用语言调戏她,忙截断他的话:“我说了。有晚饭,我给你去热!”说完本想逃离他的控制,可是还没来得及实现,就被他拽入怀里压倒在榻榻米上。

接着铺天盖地的吻下来,温热而又带着蛊惑人心的香气,她身上穿的日本传统和服渐渐脱落,她感到一丝凉意的同时又觉得仿佛身上着了火似的,这种游走在冰火之间的感觉,她竟然觉得还不赖。

最后一丝被抽离的时候,她只看着身旁的茶几,心里想着大概那些资料要重新收一收了。

第二天她跟着他去公司,穿了一件白色女式衬衫,在颈间系了一条淡蓝色的丝巾,在外人的感觉上倒是很搭配,但是她却觉得有些掩耳盗铃。

那天以后她便和莫谨言住在同一间房了,很奇迹的,在日本的那一段时间莫谨言竟没有找一个女朋友,甚至连女伴都没有,偶尔出席必要的一些宴会也是带着可颜。

那时候可颜有些错觉,即使是在那个陌生的城市,呼吸着陌生的空气,接触着陌生的人,也不仅仅是她单枪匹马,总有莫谨言和她相依为命

竟然——是相依为命。

作者有话要说:甜蜜还会持续一章的说

其实我也是喜欢甜蜜的说,只不过他俩要是真特甜蜜那就是奇谈了。

这章里的可颜与她平时不太一样哈,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嘛~

第 34 章

可颜站在庭院里,抬头仰望着那一架子盛开的紫藤,特别的花蕊,特别的香气,特别的含义。

那个关于紫藤的传说,她也是刚刚从网上看到的——紫藤花有个古老而美丽的传说:有一个美丽的女孩想要一段情缘,于是她每天祈求天上的红衣月老能成全。终于红衣月老被女孩的虔诚感动了,在她的梦中对她说:“在春天到来的时候,在后山的小树林里,她会遇到一个白衣男子,那就是她想要的的情缘。”等到春暖花开的日子,痴心的女孩如约独自来到了后山小树林。等待她美丽的情缘——白衣男子的到来。可一直等到天快黑了,哪个白衣男子还是没有出现,女孩在紧张失望之时,反而被草丛里的蛇咬伤了脚踝。女孩不能走路了,家也难回了,心里害怕极了。

可颜心里是觉得这个女孩儿傻得有一种孤勇,仅仅只凭一个虚无的梦就真的去等

在女孩感到绝望无助的时刻,白衣男子出现了,女孩惊喜地呼喊着救命,白衣男子上前用嘴帮她吸出了脚踝上被蛇咬过的毒血,女孩从此便深深地爱上了他。可是白衣男子家境贫寒,他们的婚事遭到了女方父母的反对。最终二个相爱的人双双跳崖徇情。

她微微蹙眉,真的有那种至死不渝的爱情么?在这个充满了虚假造作的世界里,还有那一份真挚耀眼的爱情么?

莫谨言甫一走进庭院里就看见可颜望着那一架子盛开的紫藤怔怔出神,连手中浇水的壶都没水了还无知无觉。

他微微一笑,走到她身边抱住她:“在想什么?”

他时常这样亲密的举动可颜也早已习惯,放下了手中水壶,摇了摇头:“没什么。只不过刚刚看了一个很美的童话。”

“童话?什么?”莫谨言难得的好心情,放开她走到藤架下的躺椅上坐下。

可颜思索片刻缓声叙述:“在他们徇情的悬崖边上长出了一棵树,那树上居然缠着一棵藤,并开出朵朵花坠,紫中带蓝,灿若云霞。后人称那藤上开出的花为紫藤花。”

这时恰好一阵微风吹过,紫藤浮动,仿佛是被这个故事深深感动,莫谨言却一笑置之:“为什么说是童话,不是真的呢?”

可颜也兀自一笑,坐在了一旁的白色镂花椅上:“因为——现实里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爱情的。”

爱情是纯净的水,很容易就被污染金钱,利益,地位,人际,那些东西就好像是永远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看不见,摸不着,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没办法逃避它的存在,甚至时间一长会深陷其中,所以真正的纯爱是很难维系的。

“说它是童话?因为童话都是是骗人的?”莫谨言觉得多少有些好笑,随手拿起放在旁边小桌上的书随意翻着:“你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为一个童话而感伤。”

可颜也觉得自己好笑,便不再提起,只又看了紫藤花一眼,想起最近他忙的案子:“这次的案子,真的能使公司翻身?”

其实风险是挺大的,但莫谨言竟然还能如此淡定自若,明显是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了,他微微一笑:“是啊。咱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可颜听了这话,心里一颤回去。

到现在她才觉得自己是抵触回去这两个字的,在这里,莫之文管理不到的势力范围内,她觉得自己是自由的,甚至想过永远这样也很好,可没想到,这样的日子终究还是要结束了。

她不动声色,拿起桌子上修剪枝叶的剪刀蹲在一株文竹,有些被阳光照晒过度的叶子已经开始枯败泛黄,她小心翼翼地剪了枯枝败叶,漫不经心地问:“晚上要出去么?”

“不用,今天在家吃饭。”他边看书边回答,似乎很自然,可颜却被他的一声‘家’震得有些犯楞,手中的剪刀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而后会心的微笑,原来,真的有一种在家的感觉,只有他们两个,没有任何的勾心斗角,这样的感觉——真好。

见她停顿了一会儿,莫谨言有些疑惑问:“怎么了?有事儿?”

她摇摇头:“没有。”放下手中的剪刀拍拍身上沾的花土,“我给你做海参粥吧。”

莫谨言皱眉:“怎么想吃那个?”其实他是不喜欢吃海鲜的。

可颜粲然一笑口吻中带着幸灾乐祸:“我上网看海参粥似乎是补肾的。”随后转身就进了房里。

莫谨言倒是微微怔了一会儿,冷淡的面容上也带上笑意,他那时确实是觉得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时间如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放松地靠在躺椅上,手中的书随意扔在桌子上,被清风一吹稀里哗啦地连翻了好几页,直到停在一页有一片油绿树叶夹着的地方。

从空中远看过去,这座小庭院里开着昏黄的灯光,温馨的像是普通新婚家庭一样,溢满了幸福的味道。

日本的事情解决的很圆满,但是莫谨言竟然迟迟没有开口提出要回国的想法,这倒是让可颜心里有些窃喜,他们整日闲暇的时候就坐在庭院里,可颜或是整理整理花草或是泡红茶给他喝,而他有时候看书有时候闭目养神,这样惬意的生活又宁静又舒适,真想这样永远下去

可是一切都被莫齐言的到来打破了,那时候也是莫齐言知道他们关系的时候,他一脸夸张的惊讶看着可颜:“小叶,你是怎么搞定我大哥的?他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超过一个月,要说你以前是他的秘书,在他身边待那么久我不惊讶,可是你们关系都这样了,你竟然还在他身边待着,而且一待就是半年,你到底是给我哥吃了什么迷魂药?”

他们已经在日本待了半年多,莫齐言也是奉了莫之文的‘旨意’接他们回去,其实莫之文曾经派人三催四请让他们回去,可莫谨言任着天高皇帝远都置之不理了,其实莫之文是怕莫谨言在这边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地位与实力,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要如此戒备——谁让他们哥俩不是那个女人生的!

莫齐言两腿一翘交叠搭在另一个椅子上,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剥着橘子皮,“哥,老头大概真是急了所以才让我来找你回去。”

莫谨言依旧一言不发地看书,置若罔闻。

“不过也该他着急,这边的事儿差不多都处理好了?”莫齐言虽然问的漫不经心,但是意有所指。

莫谨言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已经笼络了饭岛纯刚和山野致和。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可颜就在一旁修剪花枝,莫齐言见莫谨言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不避讳可颜,就知道可颜在他大哥心里是不同的,遂即一笑:“那你还不回去?”

莫谨言又沉默了,他不回去,是想再体会几天这样的宁静,这样像家的气氛。

莫齐言看莫谨言神游也不再提起之前的话题,眼光一转看向头顶上开得灿烂的紫藤,又笑:“哥,这紫藤种的不错啊。”

可颜这才搭话:“嗯,比较喜欢紫藤,所以请人护理过。”

莫齐言点头,说道:“我以前听过紫藤的传说——好像是为情而生,无爱而亡。”

可颜的背对着莫谨言的娇小身躯有些僵硬,秀气的眉微蹙,而莫谨言也把视线移到可颜身上,目光灼热,意味深长。

她隐瞒了紫藤的真正涵义,为情而生,无爱而亡。

紫藤必定有相依的树才能活,是否意味着两个人若是分开,那么心就会枯死?

那年的初秋,他们离开日本,留下株见证了他们相依的紫藤在记忆里。

第 35 章

当莫谨言深陷回忆里的时候,他都没有发现悄然走近他身边的安然,淡定安静的精致面容上透着同情:“你很爱她。”肯定句,竟不带一点儿疑问。

莫谨言点头默认,在安然面前他卸下了他伪装的面具,冷漠疏离的背后竟然是寥寥的寂寞,视线始终离不开玻璃窗里面的人,仿佛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

爱她是一种无声无息的方式,让她留在他身边,让她共享他的秘密,让她永远留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如果他不爱她,那么她背叛他的时候他就不会觉得心痛,如果他不爱她,那么在她背叛他以后他必定会以狠毒的手段置她于生不如死的境界,可是他没有,他宁愿放她走,也不愿伤害她,知道她被人威胁,被人打成重伤以后,心竟会痛的连正常的跳动都觉得是一种煎熬,她不知道,她躺在那里其实最疼的就是他。

安然见莫谨言的眼神过分柔和,那种心痛一点一点流露,她从没见过这个处事淡定自然的人这样的表情,嘴上劝道:“她肯定会好起来的。你放心吧。”

莫谨言忽然想起她之前说可颜心脏的问题:“她的心脏怎么了?”

“长期生活在压力情况下的人,心脏多少会有问题,你现在的心脏肯定也是有问题的,这个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治疗过程中,我们发现很多伤都是在后背以及腹部,左手只有两处被打淤青骨裂,|Qī…shu…ωang|按照正常推理,人都会有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动作,可是她没有,也就是说,她对于自己的生命并不很爱惜,而且在手术过程中她的求生意志很微弱。”安然边观察莫谨言神色边说,“谨言,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内心深处是很挣扎的,想死又不能死。大概说的生不如死就是这种样子。”

莫谨言身形微微一颤——如果她真的不再这个世界上了光是想想他的心就已经疼得仿佛要停止一般,爱入骨髓大概就是这种感觉,要失去她的那种感觉好似千万的钢钉一点一点钉进他的骨头,手不自觉地紧攥成拳,安然见他以一种自虐的方式攥着拳,伸手用力掰开他的手:“你有时间还是去找心理医生疏导一下吧,你这样解压的方式是错误的,不能有什么事情就闷在心里,要找人倾诉。”

莫谨言听了安然的话,微微松了松紧绷的手,无力摇头:“我现在很累。但是,却不敢睡觉。”

“为什么?”

“闭上眼睛,就全是她的影子,一颦一笑,冷漠的,淡然的,真心的,无奈的,甚至,还会看见她哭,只要她一哭,我就再没办法”莫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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