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一男一女两个式神显现出来,这两位式神显然比曾经沈靖招出过的式神都要完美,男女式神的样貌都是以沈靖本体为基础,男的要更妖媚阴邪一些,女的更清冷高傲。
王励看着女版的沈靖式神,一时间呆了。沈靖没有注意另外三人的反应,以三敌八外加三个不知何时就能暗箭伤人的老怪,沈靖第一次觉得头痛了,相比之下,妖魔鬼怪真是可爱多了。
王励在旁边嘲笑着被重重围困住的沈靖,厉害又怎么样,单枪匹马的有什么用?你以为自己是赵云啊!
谢真人也眉开眼笑,对被围堵的沈靖说道,“沈靖,你就别浪费力气了。当年你师父若不是多有准备,又投机取巧打得我们措手不及,不得不立下重誓五十年不得再找他麻烦,你以为就凭他一个人能翻出什么风浪!”
沈靖真不知道这些人哪来的自信,右手隔空一抹,又是一张符咒出现的两指尖,“瑞,帮帮我。”
那名叫瑞的男型式神双手结印,当下又分出一个身体去了沈靖那边,帮沈靖阻隔了两位门徒的纠缠,沈靖压力骤减,专心与符咒上。
冷艳高贵的美女式神也一分为二,一时间被动的局面逐渐好转,两方开始僵持不下。
谢真人看着沈靖手中光芒渐盛的纸符,望了一眼在屋顶站着的宋师祖,心想这沈靖应该只是困兽之斗,玩不了什么花招,但是天师趋利避害已经成为本能,一个旋身飞到屋檐上,对宋师祖说,“师父,您看这……有没有不妥?”
宋师祖紧紧的盯着沈靖的动作,那亮闪闪的符咒有点像禁锢术,但是功力不稳顶多让一人行动不能三五秒钟,八卦可防可攻,这又有什么用呢?
沈靖冷漠的瞥了一眼屋檐上方的三人,对两个式神说,“祥瑞,待会可要好好表现,也许只有一秒钟。”
沈靖在四个式神将八位门徒牵制住的时候,立即纵身而起跃上了三人对面的屋檐,根本就无视严阵以待的三个人,一甩手八张蓝色的符咒以八卦阵的样式定在空中,刚才一直在沈靖攥在手里的那张金灿灿的符咒赫然出现在新八卦中央,被阵法笼罩的八位门徒顿时呆立了一瞬,当下被式神按住天灵盖,浑身的灵力奔腾而出,其中几位功力不甚高深的当场被冲断了经脉,口喷鲜血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妙哉,真是个高招,沈靖,你果然是个可塑之才,老夫真是小看你了!”宋师祖用赞赏的口气夸奖了沈靖一番,不顾身边黑脸的谢真人和有些幸灾乐祸的王励。
谢真人发现八张溢满真气的符咒被四位式神吸收,即心疼又愤懑,谢真人疾呼,“手下留情!”话刚说完,八位门徒的身上几处大穴都被印上了血窟窿,躺在地上抽搐着,有的疼得四处打滚,有的干脆晕死过去了。
祥瑞两位式神回到沈靖身边,祥甩了甩手指上的血水,“一群没用的废物!真是脏了哀家的手!”祥端坐在虚空之上,宽大的华丽宫装尽显高贵风姿。
瑞伸出粉嫩的小舌,轻舔手指上鲜血,品评道,“低劣的灵魂,普通的血统,索然无味。”说完身体又化为一团云雾,缠绕在沈靖周身,在心脏的位置停了下来,“还是老板的血最美味,这浓郁的香气真让人欲罢不能!”
祥伸手将瑞从沈靖身上揪下来,掐着他的耳朵说道,“不许对沈靖大人无礼,式神的败类!”
谢真人怒火横生,指着沈靖大骂,全无刚才装腔作势时的天师风范,“兔崽子沈靖,居然废我门徒修为,今日非要将你千刀万剐,解我心头之恨!”
沈靖从来不讲江湖规矩,谁也没有想到沈靖会突然发难,一时间匆忙招架,功力不深的往里首当其冲,被沈靖一掌扫下屋檐,还顺带拐走了他手中的拂尘。沈靖端详了手中的战利品,对摔了个狗啃屎的王励说,“想不到就你这水平,还用净心拂,真是暴殄天物!”
王励躺在院落里的空地上,指着头顶上方的沈靖,堪堪挤出了两个字,”卑!鄙!”便晕了过去。
谢真人眼巴巴的瞅着沈靖手里的拂尘,这是他收藏了一辈子都舍不得用的宝贝啊,先是被宋师祖发现赏给了王励小混蛋,又被一个外人夺走,他的心在哗啦啦的淌血。吝啬的谢真人双眼都冒着绿光,扑向沈靖与其缠斗起来,祥瑞急忙上前帮忙,一个前去缠住宋师祖,一个去帮沈靖想要速战速决。
“沈靖小贼,看你爷爷的厉害!”谢真人大吼上前,被沈靖几个烫金的符咒困在原地,“雕虫小技,谁敢挡我!”
一阵疾风吹的沈靖连连后退,脸颊也被飞走的小石子刮破了几个口子,左手捂住已经不能动弹了的右臂靠在墙上喘气。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呕出一口血直接喷到了瑞的身上。
“哦,老板,你这奔涌的爱让我异常感动,但是我所有的情都已经给了女王陛下。”随后向祥所在的地方抛了一个飞吻。
还在屋檐上被宋师祖压制的祥分身乏术,一边招架着一边骂道,“待哀家收拾了这个山寨的圣诞老人,再来教训你这个纨绔败类!”
沈靖对这两个脱线的式神也无可奈何,用袖口擦净唇角的血迹,一抬眼就看到瑞正直勾勾色迷迷的瞅着他,“老板,你那娇艳的红唇很性感哦,既然我已经把所有的情都给了女王陛下,那么我把所有的爱都给您好了!”
谢真人看到不断来回调侃的三人,愤怒到了极点,这也太不把他谢老二当回事儿了吧,岂有此理,看我不打得你们跪地求饶!
谢真人一个纵身跃下屋檐妄想给沈靖致命一击,不想身体沉重异常直直摔在了地上,只听咔嚓一声,谢真人的腿骨怕是断了。
“无耻之徒,你究竟做了些什么!”谢真人此刻不敢乱动,浑身针扎了一样疼痛。
沈靖面色也不是很好,左手虚空一抓,一条条灵丝显露出来,用力一拽,谢真人浑身像是筛子一般,灵气纷纷泄露出来。每一根灵丝头上均有一根墨色牛毛针,从谢真人身体里拔出后就和灵丝断开了,被沈靖收回。
沈靖看着满地打滚嗷嗷直叫的谢真人,抱歉的说,“真是对不起,谢老头。好多牛毛针还在你的经脉里,怕是只有宋高人能取出来了。”
宋师祖瞟了一眼疼得直喘气的谢真人,两个眼睛突出来像金鱼一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道骨仙风的飘落在地,捋了捋胡子对沈靖怒道,“沈小娃,真是真狠毒辣,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宋师祖刚想俯身为谢真人治疗,立即又站直了身体,“好小子,差点上当,你想趁我为徒儿疗伤的时候偷袭?待我先解决了你!”
姜还是老的辣,在宋师祖全力迎战时,沈靖三人只得堪堪防御,祥瑞两人均衣衫凌乱,特别是箱的一头朱钗都散了,及其狼狈。
沈靖侧腰被宋师祖的紫薇知足乐彩云拂尘扫了个正着,当场就飞了出去,在厚实的院墙上留下人形的坑印。要不是有真气护体,估计当场就一命呜呼了。
沈靖的精神有些恍惚,连带着两个式神也后力不济。宋师祖也渐渐露出了疲态,想要给沈靖致命一击之后立即逃走。宋老头一把抓起在地上痉挛状的谢真人,很快谢真人就在沈靖三人惊骇的目光下变成干煸的尸体,最后化成尘土只剩一点渣滓。
王励恰恰在这个时候醒来,他目睹了整个过程,看见宋师祖的脸色从苍白到红润,气力从近乎枯竭到充盈,他觉得今晚颠覆了他四十多年的人生观。害怕的惊呼一声,惹得一脸暴虐的宋师祖循声回头,对着被吓得失禁的王励惨然一笑,王励觉得自己被青面獠牙的厉鬼包围,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然被吓死了。
宋师祖对着王励的尸体随手一招,又是刚才的邪门功法,大概是真气吸收的太多,就连体格都比原先魁梧了很多。
沈靖手扶着墙壁抵挡暴起的风波,浑身的肌肉被风刃划开一道道口子,待宋师祖吸收完王励的修为,沈靖毫无反应的倒在墙边,浑身浴血的样子特别凄惨,两个式神也没了踪影。
宋师祖唾弃了一句废物,踱步走到沈靖面前,抓起沈靖的脖子抵在墙上,开始寻找结界的权限标记,终于在沈靖右臂上方发现了一块特殊的图腾纹身,当下控制不住满心的欢喜仰天大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天不负我!通通都是我的!啊哈哈……呃!”宋师祖缓缓低下头,瞅了瞅心脏处的相无定无争剑,转头斜眼瞟了下两侧腰际的两把相无定的虚影剑,鲜血从七窍中潺潺流下,面色狰狞的对持剑的沈靖大喝一声,“挡我者死!”
沈靖瞳孔一缩,冲着宋师祖背后的祥瑞吼了一声,“快,快走!”
宋师祖怎么可能放过沈靖,当下死死拽住沈靖的胳膊,指甲都掐进肉里,浑身真气鼓动,显然宋师祖是看自己活不成要自爆顺便拉一个垫背的了。
沈靖抽出无争剑砍断宋师祖的左臂,又被他的拂尘缠住了腰,等沈靖再次挣脱已经来不及撤走了。祥见状一个闪身抱住沈靖,闭上了眼睛。“沈靖大人,能遇到哀家,是汝之荣幸。”
一阵爆破声过后,沈靖和祥双双被气流摔在了墙壁上,两人都死里逃生,祥转身看见虚空中瑞破碎的残片呆住了,夜空里浮出一道人影,“老板,您那浓郁的芳香永远让我留恋!女王陛下,瑞是最出色的红莲式神呐!”随着人影的消失,瑞的残片重新变成一张符纸,燃烧殆尽。
☆、颛顼大人,快来救驾
红莲式神是施术者的心头血,当下沈靖就是一阵头晕目眩,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出血过多而死了!就在他的意识消失之前,田老天师拄着龙头杖出现在沈靖面前。
田老天师蹲下身子拍了拍沈靖的脸颊,对着一脸惊魂未定的甄老爷子说,“瞧把你吓的,这几个上不来台面的小角色,居然妄想杀死我的乖徒儿,真是自不量力!”
甄老爷子心有余悸的说,“老哥哥,你就不怕沈靖日后知道事情始末,会怨恨你?”
田老天师抱起晕迷的沈靖,“我哪里舍得打他,只好放出风声,让仇家来寻我了,顺便帮我一个小忙。”说话间,立即有公馆中养的医生将沈靖抬上了担架,送到了主屋里。“将他关到密室里,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他踏出这个门!”
田老天师吩咐完又回头继续刚才的话,他拍了拍甄老爷子的肩膀,“老弟,甄伍不是也答应结婚的事情了吗?最近你们就紧着点办,我这徒儿就是一个倒贴的傻蛋,只要甄伍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就会把靖儿忘了。到时候靖儿也该死心了,那时我再放他出来。”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整个田公馆的院落又回归了原样,整洁利落根本看不出这里经过了一场殊死搏斗。谢真人的八位重伤门徒被田公馆赡养起来,这些人都有严重的伤势,又受到宋师祖自爆的波及,都活不了几个时日了。
田老天师和甄老爷子来到关押沈靖的密室,此时的沈靖乖巧的躺在床上,带着脆弱的美感。田老头坐在沈靖床边对为沈靖治疗的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吧?”
“无碍,右臂的韧带伤上加伤,百十来天能恢复。内脏受到冲击,有些损伤,需要静卧休养月余。体内真气透支消耗,最好调养一周。”这位医师是田公馆专为田老天师和沈靖医病的专属大夫,他说无事田老爷子就更放心了。
田老头扫了一眼沈靖的手腕,沉吟片刻,从床边摸出一套锁链咔嚓咔嚓四声落锁声,沈靖的双手双脚就被戴上了镣铐。
“老哥哥,你这是干什么!”甄老爷子看见沈靖半死不活的样子都有些于心不忍,没想到田老哥更狠,这是下足了决心不想让沈靖出去半步了。
“甄老弟,我这徒弟本事大了,不戴上这东西,我心里没底啊!”田老天师命人打盆水来,亲自为沈靖擦身。
沈靖朦朦胧胧中觉得身上异常不适,挣扎着醒了过来,看见师父在为自己擦身,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的说了句,“师父,我自己来吧。”
沈靖不是傻瓜,在方才跟宋师祖几人斗法时没发现田公馆的护卫门徒,就已经让他怀疑了。现在又看到了田老天师身边的甄老爷子,就算是再不灵光的脑子,也该转明白了。
沈靖没有愤怒的指责什么,只是拿过师父手中的毛巾,这时才发现手腕上的铮铮作响的铁链。沈靖默不作声的用左手别扭的擦拭着身体,手腕处的伤口被铁链磨蹭,有些疼痛。
田老天师见沈靖一副接受现实的样子,越发不安起来,他宁可和沈靖大吵一架,这样的状况总让他觉得沈靖还有后招儿,心中惊疑不定。
“靖儿,你不要怪师父骗你,师父知道你是死心塌地的跟着那小子,若是不能想办法把你留住,你一定还会回到甄伍那里的。”田老天师说完发现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