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树没答。
高戈又问,“弟弟,你对我也有亲情吗~?”
高树看着高戈,“当然也有。”
高戈又陷入了沉默。
两只鬼收拾好离开了,屋子里一片漆黑。
高戈动了动,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那声音持续了一会儿,直到高戈开口说话它才停。
高戈说,“弟弟,天晚了,你回去吧~”
屋子里彻底漆黑,高树什么也看不见了。
高戈的话还在,他说,“弟弟,你多来看看我吧~”
“你要是不来我就去找你~”
“一个瞎眼哥哥,满校园找弟弟~”
“也许因为焦急,找不到,而变得疯疯癫癫~”
“他像个被遗弃的孤儿,他不找妈妈,就一声声的叫着弟弟~”
“弟弟你不来的话,我真得做得出来哦~”
声音消失,屋子里的动静也全部都消失。
高树动了动脚,四周一片空旷。
他伸出手乱摸,什么也摸不到。
高树镇定下心神,按照记忆中的位置,转身,伸着手往前走。
不一会儿,他摸到了一个东西。
高树上下摸索了一下,发现他摸得好像是一排扣子。
高树往两边摸,越摸越觉得像一个人。
甚至他顺着胳膊的方向,摸到了冰凉的,触感僵硬的手。
高树的手一抖,立马缩了回来。
他不敢在这个方向乱摸了,而是换另一个方向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他脚下踢到一个东西。
那东西骨碌碌的滚动起来,它足足滚了三分钟。
高树站在原地听那个东西的骨碌声,有几次他都以为那个东西在围着自己转,但始终没有靠过来。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高树继续往外走。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到底是不是外面,但是他不能站在原地坐以待毙。
他尝试着喊过几次高戈,可是没有半点回应。
高树就这么瞎摸着在屋子里转了很久很久,转得他心神都不坚定了,以为自己进入了什么诡异的空间。
但好歹,他终于出来了。
摸到门把手的时候,他几乎是不敢置信。
沉着气一把拉开门,外面晕黄的月光直接落了高树满脸。
他扭头往屋里看,里面漆黑漆黑的,什么也照不出来。
高树不再犹豫,直接就冲出外面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鬼不语
高树回校的时候,高敏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高树回头看了一眼,他停下脚步高敏就也停下脚步。
高树于是不再多理,自顾自的回到校园。
到寝室的时候,关之洲和薛铭都已经睡了,高树的上铺李城不在,应该是回家了,因为他家就在本地。
高树洗漱好之后,开了台灯窝在自己的床铺上看书。
高树跟关之洲说得自己是学霸其实是真的。
高树喜欢看书,看各种各样的书。
记得他高中的一个同学说过,高树平时看起来就是一个阳光好少年,但是当他学习的时候,他就像另外一个人。
高树好奇的问,另外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高树嬉皮笑脸的说,是不是自己认真的样子特别帅?
那个同学严肃的摇头,他说,高树在学习的时候脸色特别冷,不是一般人的平静,而是带着点淡漠的审视。
高树忍不住笑,说那个同学形容的太过邪乎。
不过从那以后,高树看书的时候一般都避着人,比如躲在图书馆,或者自习室,至少是找一个没有熟人的地方。
高树从来没对人说过,他迷恋学习的感觉。
因为学习的时候让他觉得他不是自己,他沉浸在无数前人的智慧结晶里,沉醉于那些所谓的科学之中,这会让他忘记这个世界其实与另一个世界并存。
高树从来不会怨恨,他不认为自己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而其他所有人看不到是不公平。
他见得太多了,反而学会坦然,学会无视,学会冷血。
其实理智上来讲,高树应该学医的,但是他实在是太过厌恶接触死人了,所以他没有学医。
高树拿出了一本书,在台灯下仔仔细细的看。
突然灯影一晃,高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眼前动了一下。
高树抬头扫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
他继续低头打算往下看,突然视野中出现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脸很熟悉,但是表情并不熟悉。
他笑得有点肆意,眼神特别亮。
他就坐在关之洲的床铺上。
高树猛地抬头去看,那里却根本就没有什么带着笑意的男人,只有关之洲沉静的睡颜。
高树的手指在书页上摩擦了一下,刚刚那个男人,高树想,他其实见过。
那个人和关之洲长得一样,但是比关之洲显得成熟。除此之外,那个男人的气质和关之洲完全不一样。
关之洲看起来严肃,甚至带一点古板和奇怪的认真。
而那个男人则很随便。
高树很久以前见过那个男人,是在他初中的时候。
因为那次经历太过诡异,所以高树现在还记得。
他记得那时是他晚上一个人在家,高敏去上夜班了。
屋子里的时钟刷刷的响着,本来很安静的屋子,竟然莫名其妙的传来唢呐声。
高树听得耳朵发麻,但是他习惯无视那些鬼怪,所以他强装镇定的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然而那声音越来越近,等高树觉得不对劲儿时,那队人已经进了屋。
高树转过身,四个穿官服的男人抬着一顶轿子,轿子边上一个白脸人举着唢呐,响亮的吹着。
高树立刻从桌子上爬下来,想要躲开他们前进的路。
可是那轿子眨眼间就冲了过来,并且直接把高树掳了进去。
高树摔进轿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往外爬。
可是轿子密不透风,轿帘是封死的。
高树大喊大叫了半天,声音全被唢呐声遮住。
他就这么被轿子带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停了下来。
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寒凉的空气不停的往高树的衣服里钻。
他发现轿帘掀开了一个角,高树立马拉开帘子冲了出去。
轿外是一片草地,高树连滚带爬的跑了半天,始终在这篇草地上。
整个草地一望无际,上面除了孤零零的轿子外其余的东西都没有。
高树定定的站在原地等了半天,感觉后脖子处被吹了一口冷风。
他缩了缩脖子,还是觉得有冷风。
他猛地回头,一张白脸对着高树笑。
那是个女人,女人的红唇像血染的,她冲高树咧嘴笑,嘴咧得特别大。
她唱戏一样从嗓子里滑出一声,“官人~呐~快与妾身~入~洞房~”
高树退了一步,摔倒了。
那个女人贴过来,冰凉的手就往高树衣服里钻。
高树绝望的抓紧衣服闭上眼睛,而那个女人却没有再动作。
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
那个男人一袭黑衣,但是他的表情一点也不严肃。
他举起手捂着嘴笑了笑,然后冲那个女鬼说,“这么小你也掳来做夫君?”
女鬼一声不吭。
男人继续说,“你犯规了哦~活人不能带进桃源城。”
女鬼的身子抖了抖,然后就跪在地上叩拜,不停地说,“城主饶命,奴家错了,奴家再也不敢了,求城主饶了我这一次……”
那个男人挥挥手,示意女鬼可以走了。然后他走到高树身边,看了看高树的头顶。
高树半天之后憋出一句,“谢谢……”
那个男人笑弯了眼睛,摆着手说,“不客气,欢迎下次来玩。”
说完他就在高树肩膀上推了一把,高树的身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洞,高树直接掉了进去。
等他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回家了,正趴在自己的书桌上。
所以说,高树应该是被那个男人救了一命。
高树第一次看见关之洲的时候,就觉得和那个救了自己的男人长得很像,可是气质又完全不一样。
不过刚刚高树隐约中却又见到了那个男人。
高树感到奇怪,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关之洲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对关之洲好一点总没错的。
高树看书一直看到凌晨才关灯睡觉,睡前他又看了一眼对面的上下铺,他们两个都安静的睡着,一动不动。
从第二天开始,大学生活正式迈上正轨。
对高树来说,其实和他曾经没什么差别,因为大学和高中初中最大的区别就是老师的管教问题。
高树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习惯自学,所以大学过得更是顺风顺水。
除了学习生活,高树养成了每个星期都去一趟高戈那里的习惯。
他对室友的说法是回家,室友都以为高树是本地人。
不过是不是本地人也没什么区别了,因为高树和高敏的那个家现在也没人住,早就荒凉了。
高树除了住校寝也就只有高戈那里可以去。
还好高敏死后给高树留了很多的钱,要不然他的生活都是问题。
高树去高戈那里次数多了,渐渐就有点摸清高戈的性格。
一开始高树只觉得高戈阴晴不定,而且偶尔说话颠三倒四。
不过只要适当的无视,他们相处还是可以很愉快的。
高树一直一个人也会觉得寂寞,有这样一个哥哥,高树觉得有些安慰。
高树每次去高戈那里差不多都是周五,有时候高戈会留他过夜。
高树其实不太愿意在高戈那里过夜,因为高戈睡觉的时候什么也不穿。
他和高戈躺在一张床上,高戈摸到高树的衣服就会帮他往下扒。
高树拦着的话,高戈就会趴在高树身上,手抓着他的衣服,也不睡觉,就和他耗。
最后高树无奈,只能和他哥一样脱得精光。
高戈会缠上来,把高树像抱枕一样搂在怀里,然后沉沉的睡去。
久而久之,高树就有点习惯了。
而且黑灯瞎火的,高树的脸皮也比往常厚一些。
有一段时间,高戈都非常老实,抱着高树睡觉就是老老实实的睡觉。
但是不知哪一天开始,高戈会在夜里摸高树。
有一天高树被摸醒了,他那时正做着梦,梦里有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孩缠在高树的身上,女孩笑意盈盈的,那样子总让高树觉得熟悉。
不过高树也想不了那么多,他感觉到那女孩在自己身上挨挨蹭蹭了半天,最后缓缓地打开了大腿。
高树一下子就热血上涌了,他忍不住去摸那女孩的胸,结果一把下去,却是平的。
高树一下子就吓醒了。
醒来时对上的就是高戈的脸。
高戈趴在高树的身上,两腿分开在高树身体两侧,他低沉着嗓音说,“弟弟~……我怎么这么热~?”
高树感觉到高戈某个。硬。硬。的东西搭在自己的胸前,他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直接把高戈掀了下去。
高戈仰躺在一边,他伸出手往自己身。下摸了摸,然后就自顾自的抚。慰起来。
高树看得目瞪口呆外加口干舌燥,他结巴了半天,对高戈说,“哥……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高戈似乎是舒爽的轻哼了一声,开口说,“我没看见你~不就是回避吗~?”
高树一噎,他强迫自己扭过头不看高戈。
可是高戈的动作却弄得床也在晃。
高树的眼睛突然红了一下,他翻身一把按在高戈的肩膀上,把他压在身下。
高戈两手把住高树的胳膊,嗓音无悲无喜的问,“弟弟,你要做什么?”
看着高戈白皙的,没有一丝□□的脸,高树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挪开自己的身子,呆坐在一边。
高戈爬了起来,他的手摸在高树的脚上,然后是高树的大腿,再然后是高树的下。身。
高戈在那里按了按,轻声问,“弟弟~你舒服吗~?”
高树盘着的腿松开,他仰起头,身子用力得往后靠。
高戈的手在上面抚摸了几下,然后他低下。身,伸出舌头在那里一舔。
高树立刻浑身一颤,直接就泄。了出来。
高戈抬起身,松了手,侧卧着躺在一边睡下了。
高树看了半天高戈的背,他想伸手在那上面抚摸一下,可是他没敢。
最后他随便用什么布料在自己身上擦了擦,然后也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高树醒来就看到高戈穿戴整齐的站在床边。
仿佛是听见高树的动静,高戈开口问,“弟弟~是你吗?”
高树愣了愣,点头说是。
高戈“哦”了一声,又问了一句,“弟弟你什么时候来的~?”
高树说昨晚。
高戈回忆状想了半天,说,“是吗……”
然后他就晃晃悠悠的离开房间了。
也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