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毒气伤害。
如此反常的力量立即引起了蛮二弟的注意,他抓住了这匹马逼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倘若马不老实交代,蛮二弟直接拧断它的脖子,再丢下断魂崖,看它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活下来。
马被蛮二弟的威胁吓得不轻,只叹自己运势太衰,竟引来了这个凶残的家伙。它不敢隐瞒蛮二弟,说了它与山猫前往乾木坡接佚名到欣山作画的过程,当然,顺便也提到了与佚名一同来欣山的一位红衣青年。
到达欣山境内,小妖带领佚名去了小屋,山猫则继续驾车前行。马没想到山猫如此狠心,直奔断魂崖,它速度太快,来不及停下,与整个马车一起跌下了断魂崖。
此后发生了些什么事,马并不知情。掉落途中,它一头撞到石壁,晕了过去。待到它醒来时,已身处崖底,周围的毒气也并未抹杀它。
马的诉说提供给蛮二弟一个相当糟糕的消息,红衣青年且与佚名同行,他立刻联想到重伤自己哥哥的那位神秘人物。此事非同小可,蛮二弟立即唤来山猫询问真相。
山猫一见本来应该死掉的马,惊得浑身哆嗦,深知事情败露了。它哪敢再欺瞒自家主子,如实说道,此番前往欣山,来了佚名的一位朋友,山猫觉得此人碍事,所以果断推下了断魂崖。
它亲眼所见整个马车掉下深渊,以为对方死定了。哪知道,马居然仍在崖底,完好无事。
马没事,证明与马一道跌落的红衣青年估计也没事,对方活着的可能极大。蛮二弟转念一想,断魂崖底尚有真正的山神祖孙俩,他们如今的情况又怎么样了。
蛮二弟派人下至断魂崖底,山神祖孙俩必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然而,崖底哪有他们的影子,山神祖孙俩也不见了。蛮二弟随即铺网搜山,他坚信山神不会轻易离开欣山,终于将逃出来的山神祖孙俩重新抓获。
目前,放在蛮二弟跟前仅剩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山神祖孙俩在欣山,佚名也在欣山,那么被山猫丢下断魂崖的红衣青年去了哪儿?
红衣青年没理由丢下自己的朋友独自逃走才对。
以对方的实力,根本没有必要躲藏。
偏偏山神祖孙俩死也不开口,绝不出卖自己的救命恩人。至于小玉头,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出卖帝江。
小玉头生在天山,他深知帝江是何等身份,小玉头宁可得罪世间所有的坏蛋,他也没胆量背叛帝江,除非他急着赶去投胎。
更何况,帝江对小玉头有恩,带他出了天山,又助他化形。虽然小玉头拥有一颗玉石心,但也热热乎乎,不会恩将仇报。
“看来今夜没人死在这儿,你们不会开口,对吧?”蛮二弟挑眉,他的目光投向假佚名。
小玉头硬着头皮,心里暗暗思考。帝江此次外出到底去了哪儿,怎么还不回来,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要出命案了。
瞅见假佚名仍然一声不吭,蛮二弟冷笑了两声:“放心,我不会现在杀了你。你是他的朋友,留着你有用。”
小玉头气愤地瞪着蛮二弟,心底狠狠的骂道,坏蛋,等帝江回来,一根手指头将蛮二弟戳到地底永远爬出不来。
迈过假佚名的身边,蛮二弟走到山神祖孙俩面前。他随手拔出护卫妖怪腰际的宝剑,他扬起利剑,猛地一下劈向小花妖。
小花妖惊愕地睁大眼,不知如何是好。
说时迟,那时快,夜晚的欣山,天空猛地闪过一道亮堂堂的闪电,顷刻间映亮了一片天。紧接着,一道巨雷轰的一声落下。
巨雷砸穿了屋顶,击中了蛮二弟手里的宝剑。
与此同时,蛮大哥一声大喊。
“二弟,当心,那是天雷。”蛮大哥一脸惊恐。他曾经遭遇过天火的折磨,深知这是何等的痛苦,他生怕弟弟因此受到无尽的煎熬,急忙伸出手护着他。
奈何蛮大哥身体状况不佳,心有余而力不足,未能牵住蛮二弟。
蛮二弟踉跄着往后连退了几步,握剑的手泛着团团黑气,他眼底尽显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突然天显异样,空降天谴,莫非他们的计划已经被天上得知了,此刻在给予他们警告。可蛮二弟想不明白,这儿的事没有道理让人知晓,他们处事分外小心,又听了那人的意见,不应该被察觉。
突如其来的天雷给了小玉头莫大的欣慰,他不确定是不是帝江回来了,但他相信,肯定是帮助他们的人来了。
小玉头直了直身体,不服气地看着蛮二弟,看这人还嚣张不嚣张,不畏惧天惩就继续做坏事,报应迟早会到。
眼下,老山神倍感紧张的护着小孙女,方才的天雷令他万分震惊,却也十分欣慰。他明白,有人救了他们,可是,这雷未免来得太近了一点儿,在他袍子烧出一个窟窿不算,还把他的脸熏黑了。
帝江引来的天雷与众不同,这道雷分叉了。主雷砸在屋内,一个细小的分支击在屋外,震飞守门的小妖无数。
见状,帝江唯有干笑。他平时不玩天雷天火这些,今天难得有兴致,随手试一试,岂料力道不太好掌控。当然,他主要目的已经达到,蛮二弟目前有些怔住了。
帝江听得佚名在旁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佚名在感叹什么。如果佚名是感慨帝江这道天雷打得稍微有点偏,不甚完美,帝江也承认。
凡事均有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待到多几次,帝江玩天雷天火玩熟练了,就不会熏到老山神的脸,也不至于多冒出一道雷击中其它地方。
天雷的威力使得蛮二弟微微发懵,他迷茫的四周张望,他的手下们也在四处张望。帝江摊手,找什么找,他就在他们眼前,只是他们没本事看不见而已。
“大哥,是不是那家伙来了?”蛮二弟握紧拳头,他的手心烫得厉害。尽管他丢剑丢得迅速,但顺着宝剑蔓延而来的热度依旧烫伤了他的手。
闻言,蛮大哥格外警惕:“如若真是他,我们估计会全部死在这儿。”
蛮大哥清楚的记得,红衣青年仅是扬手的一瞬,自己已被黑箭击中,险些丧命。
屋内的气氛发生了些许改变,蛮大哥沉思片刻,面对弟弟:“二弟,或许我们该通知那人,这儿的情况恐怕要生变。”
听闻此言,帝江相当高兴,他觉得他等这句话好久了。如果蛮蛮两兄弟的背后躲有其它不要命的家伙,麻烦他们,赶紧全部叫出来。
帝江一次全都收拾了,免得乱七八糟的费事。
可惜,蛮二弟的回答打破了帝江的期待。蛮二弟摇了摇头,不答应哥哥的建议:“暂时别告诉他,不然他会认为我们办事不力。”
“可是,”蛮大哥心里平添了几分不踏实。目前的情况发展,已然超出他们的控制范围,从蛮大哥发觉佚名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位红衣青年,事情就开始朝着失控的方向前进。
“哥,再等等。”蛮二弟压了压声音,他尚有一些方法打算尝试,他不愿意因此服输。
对此,蛮大哥没有再劝,他了解弟弟的脾气。好在那道雷之后再无别的动静,兴许是他多虑了,不是红衣青年来了,也不是天上发现了什么,或许这只是一个不幸的巧合。
倘若有人当真对付他们,不会就此住手。
事情发展不称心,帝江露出了满脸的不乐意,他为蛮蛮兄弟留了性命,为什么他们不能替帝江做一点实事,将后面隐藏的家伙早些拽出来。
帝江赶时间,蛮蛮兄弟办事可不可以稍微加快一点儿速度。
说的委婉一点,帝江讨厌太过麻烦的琐事。说的直接一点儿,帝江若过多的在这儿使用自身力量,他担心自己尚未见到幕后主谋,帝俊会先一步找帝江谈鸟生,劝他莫要插手世间之事。
蛮蛮兄弟在商议接下来的安排,门外忽然飘来一缕黑烟。黑烟落地,化作一名分外妖冶的女子,一袭黑纱薄裙尽显丰神绰约。
女子慵懒地伸了伸胳膊,理了理薄裙,慢步走进屋。她抬眼看了看蛮二弟,又转向蛮大哥,唇角上扬,冷笑道:“竟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丢人不丢人。”
“你来这儿做什么?”蛮大哥直视女子,语气不善。
“听说云山这边出了点儿状况,所以,我过来看看。”女子眼底带笑。
闻言,蛮二弟恨得咬牙切齿:“少来这儿看热闹,滚。”
“凶什么凶,归根结底还不是你们没能耐,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害我跑一趟。”女子不愠不恼,“我去云山看了,也不知是哪只鸟,在山里戳了羽毛,形成保护屏障,恶心至极。主人会亲自处理此事,你们别管了。”
“你……”蛮二弟的话尚未说完。
轰的一声,又是一道天雷落下,击中了女子的衣裙,烤焦了大半裙摆,露出白白的长腿。女子脸色发青,跺脚道:“哪个混蛋,敢烧你姑奶奶的裙子,给我滚出来。”
佚名偏头看着帝江,帝江淡然地拍了拍手,又望了望夜空。谁让女子侮辱帝江的羽毛,敢说他的羽毛恶心,不教训她,帝江简直对不起自己辛苦镇守云山的羽毛。
再说了,他才没有耍流氓,天雷的力度方向不易掌控罢了,熟练需要通过不断的练习。
天使蛋:再次重申,我不是混蛋,我是天使蛋~
黑裙遭遇毒手,女子气急败坏,爆发的怒意一目了然。
明白对方在生气,可蛮二弟见到这般情景,心情却顿时愉快了不少。谁让女子得意洋洋的来到这儿耍威风,遇到天雷是自讨苦吃。
蛮二弟见不得这个女人在他们兄弟面前耀武扬威,凭借着有人宠她罢了,总是肆无忌惮的叫嚣,好像蛮蛮兄弟理应害怕她似的。如今碰了霉头,蛮二弟自然要暗暗乐呵。
说白了,蛮二弟他们并非完全忌惮女子身后的那人,仅仅是现在有求于人,所以不得不表现得稍微低调一些。待事情结束,以后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蛮二弟这会儿懒得与女子争执,他收起自己对女子出现的种种情绪,别过了视线。他心中揣摩,认为今夜恐怕不易再妄动,一道雷尚且能够归为意外,然而接连两道雷落下,再说是意外可就说不过去了。
此事必有蹊跷。
蛮二弟的手痛得厉害,他极力隐藏起痛意,不让其他人察觉他受到的伤痛。他环视屋内,两道雷威力极大,却也避开了直接取走他们的性命,证明对方有意不尽全力。
若是此时再贸然对付老山神他们,情况会越变越糟糕,于是,蛮二弟命令道:“将他们关起来,这事之后再说。”
至于卫峰如何处置,蛮二弟的目光投向了椅子的方向。卫峰是鸱鸟命人叫来的,这会儿卫峰仍处于昏迷之中,天雷都打不醒。
迎上蛮二弟询问的视线,一侧的玄谋应了声:“他交由我来处理,暂时别动,我另有安排。”
对此,蛮二弟回了一句没问题。
暂不伤及卫峰,帝江对鸱鸟的决定表示比较满意,鸱鸟这么做还算聪明,他要利用玄谋办事,总归要顾及灰狼的感受。要不然在鸱鸟未控制玄谋之际,玄谋遍地寻找卫峰的踪影,担忧卫峰的安危,肯定不利于鸱鸟的行动。
不如维持现有情况,再以玄谋的生命威胁卫峰一番,卫峰也不会多声张。
帝江心里嘀咕,要不是他不适合直接牵涉其中,他早就跳出来了。只需大喊一声,帝江在此,谁敢乱来。保准所有人乖乖听话,不要命的自己去找阎王报道。
奈何帝江有自己的限制,不易向所有人展示他的身份。他头顶还有一片天,那人管的大小事特别多,帝江不愿惹出麻烦,听人念叨,他要给天上的某位留点面子。
女子生气归生气,偏偏找不到人出这口气,唯有自己憋闷。她深知蛮蛮兄弟俩此时多半在看她笑话,她一脸郁闷地转过身:“话我已经带到了,云山的情形,你们无需再过问。你俩好好的留在这儿,将欣山的计划打点妥当,别让这边也出了乱子。”
她的一席话,蛮二弟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压根不放在心上。女子同样被天雷吓唬住了,有何资格再自以为是的给他们命令。
更何况,蛮二弟如今没有心情搭理云山的种种。
有了蛮二弟的命令,佚名模样的小玉头被妖怪们拽出了房间。
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帝江明明是让他来代替佚名吃饭,哪知口福没能享受到多少,拳头倒是挨了不少。下次再有帮人吃饭,还要全部吃完的这种好事,帝江可千万别再叫他了。
小玉头心中苦闷不易,他踏出门口的那一刹那,耳边轻轻地飘过一个声音:“辛苦了。再忍耐一下,我过会儿去找你。”
听闻帝江的话语,小玉头猛地抬起头打量四周,可他连帝江的影子都不曾见到,而且帝江的话也只说给小玉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