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颜宇的车内,贺苏意外的看见了白缘生。他对贺苏笑,那笑容天真无邪,宛如孩子。贺苏不知道说什么,毕竟白缘生现在的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得他了,转而望向开车的许颜宇,贺苏尽量让自己平静,“你刚说的。。。他怎么了?〃
〃坠楼自杀。〃
〃不可能!〃贺苏几乎要跳起来,心里惶惶不安,十分不安。想想那个人平时怯懦懦的可爱动作,贺苏怎么也不相信,由此对嘉贝…贝尔的愤怒更加深刻。
〃我送你去机场,机票已经准备好了。医院地址也在这里。〃说罢许颜宇把必备的东西丢给贺苏,头也不回的开着自己的车。
〃你。。。〃贺苏欲言又止,显然对这个气氛很是怪异,说实话自己和许颜宇并不熟悉。
〃哼。不用感激,你们之前帮我照顾小乖,这个情算还给你们,之后我不会再管。〃
〃不过还是谢谢你。〃贺苏正色道。
许颜宇又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嘉这么疯狂,简直就是个疯子。〃
闻言贺苏立马阴沉下脸,双手握拳似要捏碎什么。
〃还是学生时代的他不是这样的,成名后接触了许多的上流社会,外加家族内部渐渐暴露的腐败,让他变得非常暴戾,残忍,大概只有跟他深交过的几个人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天使,而是恶魔。〃
“凡宁和他是怎么认识的?”贺苏不禁脱口而出,关于那个人的过去虽然知道了一点,却只是一点点。
“在上流社会,有一个非常火的白金会员制宠物店,这是个世界性会员组织,会员都要有白金卡,且至少是国家级别的名人。”许颜宇冷笑道,“说白了就是一个国际大妓院,遍布全球,他和小乖一样,都曾是里面的。。。他是在一次会员派对上认识嘉的,最后嘉买下了他。”
“然后呢?”
“机场到了。”许颜宇停下车,冷冷说道。
贺苏不再追问,打开车门快步迈进机场大门。
许颜宇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良久,回过头看着一路上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玩弄魔方的白缘生,表情有无奈也有宠溺,更多的是责任。
“小乖,我帮他们全是为你,因为这是你第一次拥有的朋友。。。我们回家吧。”说罢,许颜宇收回目光,重新发动引擎,缓缓驶向自己该走的轨道。
许颜宇没有发现,他对着白缘生说完话回过头的那一刹那,白缘生原本紧抿的唇瓣突然一闪而过的口型,谢谢你。
谢谢你——
因为现实残酷,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再次面对,总有一天,不管是真痴假傻,那颗冰封的心必定会再度暖起来。
医院不是陌生的地方,却没想有一天再进来时已是角色对换。
贺苏讨厌浓重的消毒味,在阴深的走廊上行走,沉重的步伐踩出刺耳的声响,一声一声敲击着贺苏敏感的神经。终于走到要找的那间病房门口,贺苏犹豫了,这门里面的一切自己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如果不是自己这般脆弱不堪,那就能守着那个人,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他醒着吗?还是还在沉睡?他责怪过自己吗?再见面会视而不见吗?
门扉在此时开启,开门的人见到贺苏先是明显一怔,随即警觉起来,贺苏望着嘉贝的眼里分明写着杀。两个人并没有在门口捂很久,贺苏后退一步转身原路而回,嘉贝关了门扉竟然也跟了上来。贺苏此刻也没有了先看凡宁的意思,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他怎么会坠楼?”贺苏单刀直入。两人辗转来到天台,一切蓄势待发。
“哼。”嘉贝不屑于答他。对凡宁竟然在最后挣开他的手这事,嘉贝除了震惊愤怒,更多的是嫉妒,而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一切的恶源,嘉贝恨不能铲除他。贺苏岂没有这个意思,眼前的男人曾经让他嫉妒万分,也美到让他自卑,甚至还自嘲过自己竟然是他的代替品,可是就是这样的男人,竟然一次次伤害了他一心一意呵护,一心一意想让其快乐的爱人。无法原谅。
“为什么?”贺苏坚持道。
“如果我说是因为我们做得太H了。。。”剩下的话被贺苏一拳击回嘉贝的肚子,嘉贝绝美的脸一歪,身子一晃重重摔在地上。贺苏毫不同情的乘胜追击压过去,又零零落落几拳打在嘉贝身上。嘉贝从惊愕中回神,手快的抓住贺苏的手臂一个翻身,贺苏跌了两步就势也摔在地上。嘉贝已经爬起来,却没有反击的意思,不过看着他漂亮碧眼里的阴狠,这么简单的就放过贺苏是不可能的。
“从小到大,敢这样碰我的人都得下地狱。”嘉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暴戾的因子让他变得疯狂,天使的脸庞却带着恶魔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贺苏已经爬起来,正面迎上嘉贝,毫不畏惧的说道,“你自己就先该下地狱。”
“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搞笑的笑话了!”嘉贝突然很没有形象的大笑起来,随即阴沉下一张修罗的脸,“我早就在地狱了,Funny会一直陪我。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的舞台有多脏,你能明白多少?”
“你不要痴心妄想了!你这个疯子!”贺苏暴怒的吼道,血液沸腾不止,胃里的魔鬼也开始叫嚣,心里更是为那个人疼得滴血。
“我为他而疯啊,我把他买回来的时候多疼他,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他也一直接受着我的赠予。可是现在他竟然拒绝我?因为你。”嘉贝的狂暴指数徒然上升,仿佛下一刻就会化身为一匹猛兽,撕裂眼前的猎物。
“他是个人,有感情的人,如果你曾经有一点珍惜过他,就不会离开他!现在他不是属于你的!”
“他是我的!”嘉贝身影快闪,下一刻就晃到贺苏面前,并结结实实的还了他一拳。
“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他凭什么拒绝我?!都是因为你!你这野种,下贱的野种!竟然为你这种人拒绝我!”嘉贝已经陷入自我疯狂的状态,犀利的一拳又一拳打在贺苏脸上,身上。冷不防胃部被重重一击,贺苏顿时觉得天崩地裂,疼得身上发软,只能被动接受更多的拳脚。
“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比狗还不如!为什么选你这种人?!该死!!——”一顿暴力之后,嘉贝的心情舒畅了不少,逼视的望着地上狼狈不堪的贺苏,冷冷丢下一句话,“狗就该滚远点。”说罢转身走了。
贺苏的迷离的双眸闪动了两下,眼里的嘉贝越来越模糊,下一秒人就晕过去了。
清风徐徐。
“少爷,您醒了。”贺苏醒来的时候,身边竟然是管家。
“这是哪里?”贺苏出声问道,声音有点沙哑。
“老爷名下的别墅之一,现在是少爷您的。”管家一本一眼的说道,显然也不愿多话。贺苏倒是诧异,对逝去的那个人留给自己的产业的数目莫名怀疑起来。心念一转,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见那个人一眼,焦急的想下床,却发现身体动不了。
“少爷现在去,是见不到凡先生的。贝尔先生已经把人接回自己的别墅,请了专门医护。”管家解释道。
贺苏沉着一张脸,心如刀绞。
“为什么你会在这?”良久,贺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是夫人叫我过来的。”管家说。贺苏不支声了,扭头望着窗外,思绪飘渺。
“少爷,夫人还让我带了样东西给您。”说罢管家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却并没有马上递给贺苏。贺苏沉默,静待管家的下一步。显然,管家还有话,只见她依旧温和的笑道,“夫人让我问少爷,和凡先生以后怎么办?”
“什么意思?”
“就是少爷听到的意思。”
“我不会放弃他的。”贺苏坚定的说道。
“少爷,夫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可以帮凡先生的东西。”管家这次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贺苏了。贺苏激动得想马上接过,可惜身体动不了,那档案袋转而被管家放在桌上。
“里面是什么?”贺苏问道。
“少爷听说过在上流社会活动中有一个会员制的组织吗?”
“宠物店?”贺苏想起那天许颜宇说的。
“是。这个组织虽然是全球性的服务组织,人员非常广,但是知道的人却非常少。组织对服务人员的挑选并不严格,但对会员的挑选却非常严格,优秀的人员聚集在一起往往不是为了看最好的,而是竞争最好的,相同的服务人员要想成为最好,也必需竞争,这种情况下会员的兴致不会改变,但服务人员会千方百计的改变自己来吸引会员的眼球。所以在这个组织里,没有最漂亮的,只有最好的。少爷想知道凡先生的级别吗?”管家突然的问题让贺苏有点搓手不及,说不出不想,却还是不能接受挖掘别人隐私的行为。
“凡先生是白金级。”管家说得平淡,贺苏却讶异,那个人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不是什么大智若愚,这样听罢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少爷不必怀疑,凡先生确实有这个实力,并且一直应用得游刃有余。”
“不必要强调,不管他是怎样的人,我都不会放弃。”贺苏沉下脸,打断管家,强势的回道。
“少爷才是最善良的人,凡先生应该也是被少爷的这份真诚感动了,我并不怀疑凡先生对少爷的感情。”
“告诉我怎么做?”
“少爷大概不知道,老爷是组织的白金无级会员,就是创会元老之一。”
“什么?”贺苏震惊的盯着依旧波澜不惊的管家,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谎言的痕迹。
“也就是说,少爷现在是组织的股东之一。”管家解释道。
“那个老头。。。到底留了多少东西给我?”贺苏觉得有点荒谬。
“少爷你不知道的还很多,老爷为了你们,可以倾尽所有。如果说少爷您现在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吧。”管家平静的说着炸弹似的宣言。贺苏哑口了。
“少爷,组织里的服务人员可以买卖,不过双方并不是就此终止合约。合约上明确规定,服务人员在组织的服务期是终生制的,服务人员有权接受或者拒绝会员的购买,接受购买的服务人员可以随会员离开,每月资薪照付,中途会员转让,放弃服务人员,服务人员可以在三年期限内自行决定,三年期满后必需回到组织重新编码,如果会员有虐待,残害服务人员行为,服务人员有权申请终止买卖合约,并马上回组织,股东在合理范围内有权决定服务人员去留,若是已有买卖合约的服务人员,必需补偿会员的损失费双倍,会员无权拒绝股东决议,否则一律退会,并全球通报。”
“股东有权。。。”贺苏喃喃自语道,仿佛这几个字就是希望,心里的死灰一点点复燃。
“少爷,这里面是老爷的协议书和会员章,帐户,还有一些明文规定,城市服务区分布图等。。。现在全部是您的,请您自行保管好,不要辜负了夫人的一片苦心。”管家恭敬的点头,转身欲退出房间。
贺苏赶紧叫住她,“老妈她。。。”
“夫人是最希望看见少爷您幸福的,所以那个家少爷可以随时离开,也记得随时都可以回来。。。夫人很爱您。”管家再次恭敬的点头才离开。
贺苏静静的望着天花板,思绪辗转不知所归。
第18章 第 18 章(完)
“什么?!。。。”接下来也不管对方说了多少,自己听进多少,嘉贝终狠狠的把手机摔出去,啪一声机身立马粉身碎骨。
嘉贝带着一双嗜血的眼眸悄然走进卧室,卧室的窗帘被全部拉起来,阴暗的空间安静得诡异,隐约可见偌大的床上一抹小小的山丘,嘉贝不动声响的靠过去。紧紧盯着床上的人,似要把他的伪装撕碎,可是那个人虚弱得随时可以毁灭的气息证实了他没有任何伪装。
嘉贝的眸中有过一丝柔和,只是依旧喜怒无常的脸上看不出真正的表情。
“为什么要拒绝我?”喃喃自语道,不禁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个人的面颊,对凡宁复杂的情感让嘉贝缩紧了眉头。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操纵,没有被人操纵或者扰乱心神的存在,可是床上的这个人却一次次挑战他的耐性,让他渐渐体会到了恐惧,这危险的信号让嘉贝恨不能一把掐死他,只要他死了,自己还是自己世界的神,别人还会无比崇拜的追随着他。虽然当初是自己先抛弃了他,可是,嘉贝并不觉得他有埋怨的资格,甚至像现在这样反抗他。
不甘心。
非常不甘心。尤其是想着他对那个男人的信任,嘉贝便觉得心中有一把火在烧,恨不能把他们碎尸万段。
“Funny,你竟然让我恨你,你真该死。”嘉贝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幽幽传开,没一会儿便听见衣服被撕碎的声音。。。
昏暗的光中,床上两条人影纠缠交织在一起,除了欲,只有欲。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重复的言语中流露出悲哀的恳求,连嘉贝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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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怎么样了?”贺苏半坐在床上,消瘦修长的手指捏握着三张最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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