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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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线-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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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坑上面,然后看星星。风很大,吹得耳旁呼呼的响,想要随着这阵风飞走。
  那时候的陈竹想要离开那里,整个人都像是魔怔了。
  从小没有母亲,父亲酗酒几乎不怎么管陈竹。
  梁荀找上来的时候就看到陈竹坐在山上,面无表情,毫无神采。
  记得梁荀是这样开口,他说,“小竹,我找到你了。”
  陈竹视线看向梁荀,没有说话。
  “走吧,回家吃饭了。”明明应该是黑暗的要命的世界,那一瞬间梁荀的声音听起来竟然让人想哭。
  陈竹没动,声音硬邦邦,“可是我腿软,走不动。”
  梁荀好脾气的蹲下来,“来,哥哥背你。”
  下山之后被梁荀的妈妈狠狠的骂了一番,然后洗手吃饭。当时陈竹的父亲还不知道在哪里喝酒。
  吃完了饭,陈竹回家。
  没有钥匙,就坐在门口等。
  等梁荀拿着钥匙过来开门的时候,陈竹才知道梁荀一路跟在自己后面。看自己进不了门,然后去找了自己的父亲要来了钥匙。
  “小竹,你钥匙又丢了?”梁荀一边开门一边笑话陈竹。
  陈竹立刻回答:“我没有丢钥匙,我把它埋在山上了。”
  “那我明天陪你把它挖出
  来。”梁荀连为什么都没有问。
  当时梁荀的表情是非常非常的温柔,是永远也不可能忘掉的回忆。
  但是梁荀忘记了。
  他没有守约,也没有像陈竹希望的再次爱上自己,也没有像梁荀妈妈希望的娶妻生子。
  谁都没有想到。
  世事难料。
  陈竹苦笑,看了眼沉默着的梁荀。
  “你们谈话谈完了吧?”温文推门而进。
  陈竹回答道:“就等你了,我想现在回家。”
  温文往梁荀那边看了看,示意这位怎么办。
  陈竹站起来,“小荀,你目前就先坐在我家里,等找到地方就搬出去吧。然后温文就拜托你送我回去。”
  梁荀想要说什么,但后来还是先回去了。
  换了衣服,陈竹就搭上了温文的车。
  “小竹,要不我们去小欢那里玩玩,小欢可是新进了几台机子,我还没试过。”
  陈竹说了三个字,“没力气。”
  “那你回家睡觉?”
  陈竹慢慢的转头然后看了一眼温文,“请不要说话。”
  温文“切”了一下,“不就是生病嘛,我生病了可是比寻常时候更有生机。”
  陈竹很小声的说道:“难道你以为你是一棵草?”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温文不服气了。
  陈竹完全没有说话的欲望,看也不看温文,换个姿势坐着,闭眼养神。
  刚到小区那里,陈竹就让温文停下来。
  “我自己走回去,你回去吧。”
  温文不乐意了,“我说你这人,就那么不想让人去你家坐坐?”
  陈竹点了一下头,“是的,我要去睡觉了,拜拜。”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这场病,陈竹像是元气大伤。说话也好,做事也好,总觉得比人慢半拍。
  从那以后,陈竹就避免与梁荀碰面。早上起得早,最开始也碰了头。到后来梁荀知道陈竹在躲自己,便开始提早走,告诉陈竹可以多睡一会。晚上几乎没有碰面的机会,大概是梁荀事情忙,陈竹又是正清闲的时候。
  于是一个月以来没有见过几次面。
  陈竹还是像往常一样起床,出了卧室才发现梁荀还没走。陈竹自顾自去刷牙洗脸,洗漱完出来梁荀仍旧坐在客厅里。陈竹拿了外套就打算出门,刚准备去换鞋,梁荀开口了,“小竹,我们谈谈。”
  陈竹放下外套坐下,“有什么事吗?”
  “你真的有必要做到这样吗?”
  梁荀一开口就是责问,陈竹没有回答。
  “小竹,你就这么不能接受吗?如果你受不了,我可以分手。”
  陈竹摇头,“我确实受不了,我也希望你们分手。可是你喜欢他。小荀,我只是目前接受不了,但是总会有
  接受的一天。”
  “我找到房子了。”
  陈竹心下一沉,面上却笑道,“什么时候搬,要我帮忙吗?”
  梁荀摇头,“今天搬,何似会来帮忙。”
  陈竹点头,“是吗。那住的地方离这里远吗?”
  “有二三十分钟的路程。”
  陈竹继续笑,“那挺近的。”
  俩人说到这里又好像没话说了。陈竹还拿着外套,手心里出了一层汗。
  “小竹,我……”梁荀开口说了几个字,停了一下,却说道,“那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看你现在太瘦了。”
  陈竹一个劲点头,“知道。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
  陈竹这时站起来,“那我先出门了,你们搬东西我出去转转。”
  梁荀却开口道:“要不一起再吃顿饭?”
  陈竹赶快摇头,“不用了,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反正我们也要吃。”
  这个我们不包括陈竹。
  陈竹想了一下,“那就好吧。散伙饭嘛。”
  话音未落,俩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章何似上次就匆匆见了一面,今天再见,陈竹像是选女婿似的在心里比量。
  不错不错,干活利落,言行也得体。
  陈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那俩位正在忙午餐。东西都已经打包好,只等着搬走。
  听着厨房里偶尔传来的声音,陈竹俩耳不闻一心只看电视。
  你瞧这景色多美啊,就是多了位电视主角,活脱脱像是美女脸上沾了颗媒婆痣。
  看起来真像是残缺的美。
  吃饭时陈竹秉持着食不语的良训,只有一个表情,那便是微笑。
  就算梁荀和章何似想要搭话,陈竹也坚决不开口。到二位走的时候,陈竹想着怎么也说出什么祝福的话来。
  “祝二位美满姻缘长长久久。”陈竹到梁荀要上车才想到这一句。
  章何似“噗”的一声笑了,梁荀却是黑着一张脸。
  “何似,走了。”
  章何似像陈竹示意,陈竹也回笑了一下。
  梁荀像是有人欠他债,连看一眼陈竹的时间都没有。
  看着车开远,陈竹慢慢往回走。家里倒是收拾得像是梁荀没住过,连锅碗瓢盆那俩位都帮忙洗了。
  果然相配,哪里看起来都比较像是一对。
  陈竹虽然有点酸酸的,但是看了眼天,阴阴的,周末也不是晴天。既然老天爷看起来要下雨了,还是回家收衣服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8月1日的份,虽然已经到8月2号了。
  那么应该说今天再过多少个小时继续……


☆、分开

  果然一到了傍晚稀里糊涂哗啦哗啦的就开始下雨了,陈竹随便煮了碗面,边看电视边吃面。
  现在梁荀在做什么呢?
  陈竹想,不能想,不能想。
  陈竹放下了筷子,慢慢走到梁荀住过的客房。房间收拾得还真是干净。打开衣柜,什么都没有。
  房间的窗帘是开着的,陈竹拉上了窗帘。因为没有开灯,房间里显得有些暗,又因为客厅的光从门那里透进来,倒也还能看见。
  陈竹走出去,关上了门。
  重新开始吃面,蛋煮的有点老。虽然蛋黄已经全部凝固,没有糖心的效果,但是还是挺香的。
  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少了一个人,只是这样而已。
  “早。”陈竹拉开椅子坐下来,有点惊讶吴璇的早到,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来呢?”
  吴璇一脸兴奋,“这次新品开发我绝对要让温文大吃一惊,你看着吧。”
  陈竹笑道:“那就拭目以待了。”
  吴璇继续看了下自己电脑上的结构图,忽然记起了陈竹要去约会,问道,“你约会怎么样?”陈竹一愣,听着开机的声音,看着电脑慢慢的展现出图标。
  “吴璇,你有男朋友吗?”
  吴璇不解,但是还是回答道,“目前没有,因为男朋友还没有排上日程。”
  “那么,我应该是把恋爱这件事排出了日程。”
  “不顺利?”吴璇听出陈竹语气中的勉强,小声问道。
  陈竹大大的点头,露出大大的微笑,“对,不怎么顺利,具体来说是没戏。”
  “抱歉,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陈竹摇头,“没事,你以后不问就行了。”
  吴璇回头看专注于电脑的陈竹,呼了一口气,“知道啦。你也别想太多,爱情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一个人一生能爱上很多人,所以伤心的时间总是有限的。”
  陈竹笑,“对,是呀。”缓缓说着,声音平静,一如既往的温和。
  中午和温文去吃饭,菜有点辣,但是仍旧笑着吃完了。
  工作也比较顺利,温文偶尔插科打诨,吴璇针锋相对,比较愉快的记忆。
  就是回家的时候有点难受,钥匙插进去一半,陈竹抽了出来,转身就往外走。
  可是却没有地方可去,在小区的公园那里,一个人孤零零坐在石凳上。
  无风无雨,天气晴朗。呼吸时可以看见呼出的白气,很冷,所以吃热乎乎的饭菜会觉得特别舒服。夜色像是一块大大的幕布遮住了太阳和星星,连月亮都看不见。
  夜空是暗暗的,深远浩渺。头顶上的这片天永远都是如此,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天晴日落,看起来都是美好的。
  陈竹想着还是回家去,也许再去埋一次钥匙。
  有
  人从远处走过来,陈竹漠不关心。
  “是你?”
  陈竹意识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才慢慢看过去。
  陌生的女性,衣着光鲜,妆容精致。
  陈竹疑惑,“你是?”
  “我叫林凌。”
  林凌?陈竹歉意的笑了一下,努力的思考着,“哦,是你。你好你好。”陈竹站起来。
  林凌却坐上了另一边的石墩。
  “这是钱,给你。”林凌从钱包里掏出钱。
  陈竹没有客套,直接收下了,说道,“这么冷,还是赶快回家吧。”
  林凌笑了一下,掏出了烟。
  陈竹一见,说道,“还是不要吸烟吧,对孩子不好。”
  林凌嗤笑了一下,虽然如此,但还是把烟收回去了。
  “叫人回家,自己为什么不回家?”
  陈竹往上看了看天空,说道,“我在等星星出来。”
  “星星?”林凌笑的弯下了身,“你说话真有趣。还没问你叫什么?”
  “我叫陈竹。”
  “胸有成竹?”林凌问。
  陈竹解释,“是陈旧的陈,竹叶的竹。”陈竹说时林凌把陈竹俩个字输到手机上,然后存了未命名里的号码。
  “那我先回去,有空再联系。”林凌站起来,“今天还真冷。”
  “嗯,确实很冷。”
  等林凌一个人走后,陈竹继续坐着吹冷风。耳朵冻得通红,被风一吹就觉得刺痛。心里已经不再难过,只是冷,觉得冷,又觉得不够冷。
  回家时一接触到家里的暖气,连打了几个喷嚏。
  然后烧开水煮面条,加青菜鸡蛋火腿肠,满满的一碗,看起来让人食欲大增。
  手机在沙发上扔着,闪了几下,陈竹也没留意到。
  吃完面在洗碗的时候,听到有人开门进来。
  “小荀?”陈竹试探性的叫。
  “你在家?”是梁荀,着着急急的样子看到陈竹才松了一口气。
  “我不在家在哪里?”陈竹把碗筷放好出来,“怎么呢?”
  梁荀跟在陈竹后面,“打你电话不通。”
  “不是吧?”陈竹去扒拉沙发上的手机,看到几个未接来电,“刚刚出去了,没带手机。”
  “我七点打了一次没人接,到十点又打了好几次,十一点还是没人接。你去哪里呢?”
  “只是出去了一下。”
  梁荀听了陈竹这话,说道,“那我先回去了,好好照顾自己。”
  陈竹挺想笑,“小荀,你昨天搬的家,今天就不放心我。真的没必要,我好好的。”
  梁荀低声说道:“我也知道不对,可是我总担心。我先走了。”
  来的急,走的也快。
  陈竹送梁荀到电梯那里,笑了一下,问道,“你这样,章何似会介意吗?”
  梁荀没有立刻回答,停了一下
  ,说道,“这些事你不要管。”
  陈竹点头,“是,我不管,你也要好好对人家。快走吧,电梯来了。”
  “那我走了。”
  “嗯。”陈竹摆手,“路上小心。”
  送走了梁荀,陈竹回家。以前梁荀还没有男女朋友的时候,也比较纵容自己依赖梁荀。可是现在已经不同了。
  就像俩兄弟,也许一直在一起,像家人一样生活着。但是总会分家,各自会有各自的家。虽然亲密,但是不是真正的家人。
  日子一如往常,工作吃饭睡觉,周末有点难混。晚上睡得早,早上睡不着。
  起得早,找不到事情做。一个劲敲喝水的杯子。
  有的是清脆的响声,有的敲的声音闷闷的。
  玩了一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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