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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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风弄-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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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试探一下,你好紧张。”我咬着牙,让自己轻松下来。
    尼洛这才有了笑容,给我一个浅吻,继续抬高我的腿。
    所有可怕的感觉象旋风一样四处飞刮。我只愿意这床变个无底深渊,将我掉到下面,从此不用见人,也不用做这些事。尼洛的手指轻轻拂过我曾经受了伤害的地方,我觫然紧绷。
    “生生,你这个样子,好象我在强奸一样。”尼洛这样说,却不住手,还是将自己缓缓插了进来。
    说不出来的痛苦。我的感觉,就象没打麻药,清醒地被放在手术台上开刀一样。而且知道他下一刀会划在哪里。几乎要窒息过去,偏偏又有知觉。
    忍,我要忍!为了对付与将,我不能没了这个资本。当年为了与将,我也曾和不少人上床,那个时候,他一个微笑就可以安抚我所有的辛苦。我对自己说,商场之上,风光之后,谁没经历各种肮脏龌龊的事情。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咬牙。
    尼洛开始还很温柔,看着我痛苦表情,缓缓摩擦。渐渐到了后来,越发情动。不但动作加快,幅度也大了许多。
    我战战兢兢说:“慢一点……好疼……”其实我已快忍受不住,实在疼得无以名状。
    也许这刺激了他的欲望,不再撑着我身侧的床,反而按着我的肩膀,拼了命似的攻击过来。这等力度,与强暴何异?就如当日惨况重演。与亭和那几人,轮流在我身上施虐。又压又按,又捏又卡,恨不得将我活活疼死。耳朵又开始嗡嗡作响。
    我骤然反抗,对正在紧要关头的尼洛全力一推,向床头靠去。危急之中力气好大,尼洛被我一推,整个掉到床下。原来我吃不得苦中苦。我不是人上人。
    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诧然望着我。当然,这一生中,他恐怕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推下床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知道等他反应过来就自身不保,急忙抓起衣服匆忙跑开。连滚带爬,逃出尼洛的地方。幸亏他把舞会选择在这新买的别墅,如果是在他的主屋,要离开恐怕不易。
    一身狼狈回到家,顾不上半夜起来开门的仆人的眼光,匆匆进房。把自己泡在热水中好一会,才勉强镇定下来。少不了开始自嘲,然后赫然想到尼洛随之而来的报复。该死的与将!
    又是一夜难熬,次日下楼的时候一脸暗灰。遇到还没有出门的爸。
    “爸,尼洛主持的贵德银行……”
    “怎么了?”爸翻开手里的报纸,搜索财经版。
    真有点难以启齿。虽然家人早知道我在外面的胡作非为,但作为比较传统的华人,和父亲谈这方面的事……可又不能不说,商场如战场,如果黄氏骤然受贵德攻击,没有防范,必定吃亏。
    “我昨晚把尼洛踢了下床。”我鼓起勇气,顺口而出。
    报纸立即刷地收成一团。爸抬头看我。我知道他的意思,玩则玩矣,为什么要把事情演化成这等危险地步?
    我低头:“爸,我们不是闹着玩的,真的翻了脸。你要小心。”
    第九章
    经此一役,我再不敢随意出席酒会。这才赫然发现自己实在无用。
    如果说到商场周旋,与将的生意手段我是领教过的,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能盼爸爸几十年的经验,可以压得了他三分。
    在家闷闷不乐躲了一月,发现老头子脸色越来越难看,体重又瘦了不少。我知道是公司的事情不顺,却帮不上一点忙。
    对镜自照,镜中人额上一道丑疤,容颜憔悴,再没有以前一点飞扬的神采。
    爸说:“闷在家中无用,你也应该把学业好好完成。”
    我知道黄氏现在危机重重,股票虽然一直被爸百般撑着,却象建在沙滩上的泥房,总不断有大浪一个又一个的扑来。多少名门世家,赫赫扬扬百年,毁在措手不及间。但既然没有战斗力,只好尽量不惹麻烦就好。
    我收拾行装,回哈佛去读我最后一年的商科。依然名牌时装,大把金卡放在口袋里的富家子弟。站在同学堆里,却再没有以前潇洒不羁的热情。
    同学说:“生生,放个长假,你变了很多。”
    我笑:“与其说变,不如说成熟。”
    “恭喜恭喜,一定是经历了大事,养出这样沉稳内敛的气质来。你以前优点很多,就是太表面化,现在加了成熟,更加显出内在散发的魅力来。”
    我能说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苦笑。我苦笑着接受他们的奉承:“过奖,以后你们也会成熟的,何必羡慕?”
    这句倒是真心话。他们又怎能知道我用怎样的心情说出这话?
    生意场上的事情,担心也无用,刻意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郎。隐隐知道外面风声鹤唳,风云变幻,又是财经界巨子倒下崛起不断交替的时候。这个世界的变化,真让人心惊。
    天天都接到妈的电话,唠唠叨叨,不外乎翻来覆去那两句叮嘱。我耐心地接听,等到几乎昏昏欲睡,才挂上电话。
    这日,电话又响,接听时愣了一愣。居然是我家老头。“生生,你回来一下吧。”爸似乎甚为疲倦,声音中透出老态。
    心猛然下沉。不详的感觉,笼罩全身。我简单答道:“好,我立即回来。”
    挂了电话,二话不说立即起程。上了飞机,立即胡思乱想,越想越急,如被火燎。如果黄氏有事,绝对和与将脱不了干系。也绝对和我脱不了干系。天!只愿我从来不曾认识此人。
    回到家中,四周安安静静,一个仆人也不见。妈独自坐在厅中沙发上。麻将桌孤零零地立在一旁,上面的麻将还乱七八糟地四散着。
    “妈。”
    “生生!”妈象被人猛然拍了一下,转过身来,慈爱地望我两眼,指指书房。
    我点头,把行李随便一放,直接进去。书房里,摆设还是老样子,却无端地多了许多烟味,把淡淡忧愁散发在空中。爸静坐在椅上,眼光直直望着桌上的荧屏。荧屏中,是随时变动的股票曲线。不用去看,我也知道那曲线现在已经变得多么怕人,可以害多少人倾家荡产。
    “爸,我回来了。”
    他抬头看我,缓缓点头,又道:“把你妈也叫进来吧。我们一家人要谈一谈。”
    我凄然,出去把妈扶了进来。所有人坐下,等着爸开口。这个口实在难开,爸张嘴几次,又把话吞了下去。
    沉默不知道多久,才轻道:“胜负虽然是兵家常事,但我这次是大败,恐怕再无翻身之日。你们要早做准备。”
    我睁大眼睛,谁料事情会到如此地步?
    爸见我惊讶,坦然一笑:“生生,你还小。兵败如山倒,人一失势,自然众人相踩。这不是一对一的斗争,是一对所有的斗争。稍露衰势,即可引来致命攻击,直至你一命呜呼。”
    这样时候,爸还能侃侃而谈,心胸之大,让我佩服。惟可在这种时候,才知道原来我家老头如此可敬可爱。但我还是不甘。“至少没有宣布破产,如有希望,怎么可以放弃。干爹那里……”
    爸摆手:“那只是干爹,不是亲爹。锦上添花可以,要他雪中送炭难。何必丢这个脸面,再说,这么大的事情,他也帮不了。我低估对手,贪心不足要吞并荣氏,也算罪有应得。唉,委屈你妈………。她老劝我胃口小一点,收着现在的家业就好,可惜我不听。几十年夫妻,到老来害了她。”
    妈平日爱哭,今天却没流一滴眼泪:“几十年夫妻,你听过我几回?不过跟着你享了这么多的福,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委屈的。”妈转头看我,满眼心疼之色:“只是委屈了生生。”
    真真只有到了绝境,才能看一个人的风度。妈平静怡然,雍容大度,看得我愕在当场。以前总以为老一辈比不上我们,只会势利为钱,生意场上周旋经营,或者麻将桌旁和富家太太凑在一起说长道短,消磨人生。怎么比得我们新的人生观念般潇洒放得开?咋逢大难,最看不开的,最不能接受的,反而是一向自命潇洒不在乎俗事的我。我大愧,偎依在妈怀中。
    “爸,资金方面,如果银行肯帮忙,可以渡过危机吗?”
    爸说:“经济不好,小银行自己都不敢随便插手,有能力插手的…。”他望我一眼,轻轻叹气。
    贵德。我好内疚,没想到一脚踢飞我家的救命稻草。难道就这样等死?
    不行!两个办法,或者求与将,或者求尼洛。与将我是绝对不求的。只有去找尼洛。
    好不容易打听到尼洛的踪迹,今晚居然又有舞会。咬牙切齿发下毒誓,就算自己把自己铐在床上,也绝对不做出失礼的举动。但,不知道尼洛肯不肯给这个机会。
    上次出席酒会已经过担忧,这次却比上次揣然一万倍。上次只是额上多道伤痕,荣华富贵依然。这次黄氏大难,谁都知道我所去为何。何等不堪。
    第十章
    我没有请柬,只能身穿最精致的衣服在尼洛的别墅门旁徘徊。
    富贵之家,所请的仆人似乎也带着贵气,他们会对主人邀请的贵宾鞠躬服侍,却看不起给他们塞钱进门的人。我已经落魄,又怎能去丢这个脸?
    正茫然间,一辆豪华轿车开到门外,几个站在门口处的仆人也许知道来得人身份贵重,争相开门问好。好机会,我一溜烟进了大门。
    门内歌舞升平,好一番繁华气象。这场合我本司空见惯,今天却特别的不习惯,总感觉周围的人都盯着我看。尼洛正在楼梯处和人聊天,手里象往常一般端着红酒,轻轻一摇一晃,好不安逸。
    我不愿错过机会,立即上前。“尼洛。”
    尼洛回头,见是我,微微诧异。不愧是名流,神色一变,微笑起来:“生生,原来你来了。”态度亲切地和我打招呼。
    我心里松半口气,他不立即叫保安,事有可为。我说:“我来道歉。”不用平日说笑的语气,而是很认真的道歉。
    尼洛摇头道:“小事情,为什么挂在身上,这不合你的风格。”
    我低头思量是否现在开口求他资助黄氏。只要他答应,什么事情都好说。可是,我值这么高的价钱么?若被他一口拒绝,何其难看?
    尼洛问:“生生,你有话和我说?”
    我抬头看他神色,不象记恨在心。但商场中人谁没有十七八套面具,时刻戴在头上。就说那荣与将,我又何曾看懂一分?说不定他只是诱我哀求出口,再加戏耍,为酒会增添一个笑料而已。“我……”真是没用,事到临头,居然才犹豫起来。我吞吞吐吐半天,脸色不知道红到什么程度,终于咬牙道:“黄氏不稳,贵德可否看在以往交情,资金贷款方面通融一二。”
    尼洛依然微笑,他早已料到我的来意,那是肯定的。
    正满心慌乱等着他的回答,身后一人悠然道:“尼洛好忙,酒会居然还要想着公事。”
    这声音一入耳,我浑身一震。霍然转身,几乎睁裂眼眶。西装革履,打扮得全身焕发光彩的荣与将,就站在我身后。
    他笑着靠近我:“生生,好久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
    应该恨得此人咬牙切齿,一听那句“瘦了”,偏偏鼻子一酸,居然泛起满腔委屈。我让开两步,别过头恨恨道:“承蒙关心,认识了你荣与将,有谁可以不瘦几斤?”
    与将轻笑两声,很有度量地不作答。
    尼洛亲切地拍他肩膀,说:“与将,你来晚了。如果照中国人的规矩,应该罚酒。”
    他们态度亲密,看得我心头大撼。原来早有勾结,我又何必来自取其辱?想立即离开这尴尬地,无奈脚象钉在地上一样,眼睛也离不开春风满面的与将。恨恨恨……说不完的恨!
    尼洛和与将交谈两句,走开去招呼其他客人。我知道求救无望,自然不会再唤住他。任他走远,愤怒地盯着破坏一切的与将。
    与将把目光定在我身上,慢慢靠上来。“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好无辜的语气,哼!我冷笑着抬头瞅他一眼,不由心浮气燥。
    “生生,你的唇好美。”他柔情万分,在我耳边轻说:“我每天都好想你。”
    这个混蛋!怒火简直烧得我头脑冒烟,只想把所有的愤怒发泄出来。我定定看他温柔的脸半晌,越看越气。簌然拿起手边一样东西就往他头上砸去。
    这一砸用劲全身力气,又快又猛,与将躲也躲不了。哐铛一声巨响,压过全场的音乐。
    尼洛放在楼梯扶手上价值不菲的花瓶,碎得不能再彻底。与将满头鲜血,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只怔怔望着我。全场的宾客都安静下来,似乎人人惊呆。
    “啊!”骤然一声尖叫,不知道出自哪位名门闺秀。大厅开始骚动起来。
    我僵硬了一般,看着与将缓缓倒下,滚落楼梯。
    一切事情发生在瞬间,我猛然反应过来,拔腿就跑。门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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