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也绝对不会单独呆在这里,尤其是与将不在的时候。荣与亭临走前怨恨的眼光,我还记得清楚。有仇必报,我也是这样的人。
接下来几天,与亭象失踪一样,绝不与我碰面,开会的时候低着头。我不知道他是羞愧,还是继续隐藏祸心,不过兵来将挡,倒也不怕他如何。与将最近大出风头,大少爷的威望立即上升不少。只有荣世伯似乎不大高兴,对这忽然一下冒出头的大儿子脸色不善。其实也不奇怪,养子在公司比亲子厉害,怎么能不开始担心百年后的事情。
中国人,讲的是骨肉至亲,血浓于水。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哪怕收养那个比亲生的好一万倍也好。
与亭颓废半月,终于做了一件让荣世伯高兴的事情,中了上次政府承建工程的大标。其实个中有与将不少功劳,只是不能多说。荣世伯为此在荣氏会议上大大表扬与亭,简直是故意表扬给与将看。与将坐在与亭身边,对与亭微微一笑,如沐春风般的眼光,却没有让与亭产生好感。
与将,为什么你那么温和善良,你知道吗?他们都是豺狼,剥夺你的智慧、压榨你的劳力,又不会给你任何的报酬。我为与将不平,他处于一场不公平的比赛中。赛中的裁判…………他的父亲,只会因为他的出众而对他嗔意更重。
晚上醒来,又见与将坐在床头。金马玉堂,似乎已经是人生享受的极限,其实感觉还不如他这么轻轻柔柔的一坐。我说:“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太累?何必,为荣氏不要命的苦干,只是委屈了自己。”
“我这人从不委屈自己。看,你不就对我很好?”
我把手从薄被中伸出,抓住与将的手。很久,还没有试过和一个男人保持着这样纯洁又深厚的感情。几乎有点感动。“与将,我们是战友,对吗?”
“生生,不要为我做太多,我会禁不起。”
我笑:“傻瓜,我最喜欢你犯傻的样子。荣家这样的地方怎么会养出你这么忠厚的黄牛?”
“我如果不是这样的人,怎么能熬到现在?爸爸又怎么肯让我进荣氏帮忙?世上的事情相辅相成,各人有各人的缘分。象与亭,他就是幸运的。可惜不争气……”与将微微叹气,似乎还为这处处与他作对的弟弟可惜。
我听出玄机,轻问:“与亭怎么了?”
“与亭在公司的帐上做手脚,吞了差不多两三个亿。我又拿不出这笔钱来帮他填上,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消息如果传出去,荣氏的股票真不敢想象。”
“与亭真大胆。”我坐起来,搂着皱起眉头还在傻乎乎为与亭烦恼的与将:“算了吧,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你愁也没有用。”
他点点头:“又坐起来干什么,刚刚才感冒好点,小心又着凉,明知道我家空调开得大。”他把我扶躺下,又为我盖好被子。
“与将……”看见他要走,我忽然舍不得。这么多天了,他还没有碰我,偶尔的亲吻,实在让我欲火烧得难受。
“什么事?生生。”他伏下来吻我的唇。
我这一辈子,还没有开口求过别人上我的床,今天又怎肯破例?我咬咬牙:“没事。”
“那好,晚安。”
在我额头留了数个轻轻的吻,与将才离去。我看见他仔细的检查了门锁,想来是防止与亭半夜进来闹事。
等与将出去,我爬起来,把电话拿在手上。“爸爸,是我。明天请其他的董事出面查一查荣氏的帐好不好?我知道你也是董事,可是我不希望黄家出面。对………要找个信任的人,就算发现问题也可以私下解决的。我知道……不用担心……”放下电话,我惬意地躺回床。
我知道与将必定会很不高兴,如果他知道是我做的,也许还会和我大吵。不过,我是为了他。我真的是为了他。
第四章
爸爸的效率真的没有话说,第二天一到公司,就瞄见贵宾室中那不算陌生的身影。果然是荣氏另一位董事,也算得上我另一位世伯。我担心与将发现事情,只当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和与将一同回到办公室。
刚埋在文件中一会,桌面的电话响了。我有点紧张。与将根本不知道即将发生何事,随意地拿起电话。“喂,我是荣与将。”
听了一会,与将脸色大变,猛然站起来,把手中的笔放下。“什么?……好,我上来。”他匆匆挂了电话,望向早装出一副无辜的我。
我担忧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你这么紧张?股市有变吗?”所谓担忧,自然也是装出来的。
他居然还企图隐瞒,安慰我道:“没有事,好象有董事在爸爸的办公室里,想叫我和与亭过去谈谈。”他啄木鸟一样轻吻我一下,急忙到荣世伯的办公室去了。
我隔着百叶窗,看见与亭气急败坏地从办公室中出来,匆匆赶到电梯口,应该会正巧和与将碰上。
哈哈,心头大快。与亭,你碰上我,也算倒霉。我可不是与将,那么善良温和。乖乖等了半晌,与将脸色苍白地回到办公室。
我迎上去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贺世伯忽然来说要查帐………”
“啊?那与亭那里……”
与将摇头,颓然说:“我已回护不了,有什么办法。这个大哥真不好当,与亭看我的样子,就象是我要把他逼到绝路一样。”
我暗中笑他妇人之仁,搂着他的腰安慰道:“算了,幸亏是荣氏的董事,又是贺世伯,就算查出来,消息也不会泄露。只要荣氏稳当,与亭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与亭到底是我弟弟……”
我语带双关的说:“与将,人生在世,怎么能不为自己,自己强大了,才可以保护所爱的人。在拥有一切之前,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原谅的。”与将其实精明厉害,我生怕他看出我暗中搞鬼,小心翼翼安抚半天,又奉上香吻无数,总算过了这一天。
三日后,荣氏行政会议上,荣与亭的职位被撤,一切董事长儿子的特权取消。表面上说是因为工作失误,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是为了什么。荣家花了两个多亿,咬牙把这漏洞填上,保全荣与亭的后路。荣世伯以与亭还在处理政府承建工程为名,让与亭好不容易保住在荣氏的一席之位。
开会回来,与将对我轻怜浅爱。我笑问:“怎么心情这么好?”
“与亭的事终于告一段落,总算可以放心。只要他好好做下去,爸爸很快会把他重新提升的。”
我冷哼:“哪有这么容易?”
这个一片好心的大哥居然还为与亭打如意算盘:“政府那件大工程如果成功,算为荣氏将功抵罪。我再去求求爸爸,不就成了?”
天!荣世伯恨不得将你的职位立即换给与亭,何需你去求情。留你在此,不过是为了利用和掩人耳目罢了。多少叱咤风云、金马玉堂后,都是不堪入目的你虞我诈、忘恩负义。我说:“与将,何必将荣氏的养育之恩看得比天还重,做人洒脱一点,才能得到快乐。”
“生生,荣氏对我的养育之恩,和你对我的感情一样,都是我最珍惜的东西。”
我暗暗吐舌,如果他知道是我通知爸爸找人查帐,不知道会如何反应。此事万万不可让与将知道。
“希望与亭那件工程快点出点成绩。”
我不甚真心的附和:“对啊,希望他争气一点。”
当夜,我打电话,拨通我那有本事干爹的号码。“干爹,你不会睡了吧?英国现在不是白天吗?”
“我?我很好,我在香港。干爹,有件事情要求你哦。”
“关于香港政府的一个投标工程……对……那个承建商………”
放下电话,我又甜甜睡去。梦见与将潇洒英俊站在众人面前,绝对的不可一世。看着荣与亭在荣氏中顿成无权之辈,样样决定必定要与将先行签名,心里真是快意。
荣氏中人不知道荣家内幕,只道这大权必定不会落在不争气的二少爷手上,少不了开始有点眉高眼低,处处将与将的吩咐摆在与亭的前面。
与亭恨得牙痒,有几次见到我和与将,神情几乎可以用狰狞形容。可是没过几天,他居然平和下来,见了与将竟然还可以笑着打招呼:“大哥,怎么这么早。我这里有点文件,需要你的签名。”恭恭敬敬将文件送到与将面前,耐心等与将签名。
与将自然是非常高兴,他对这弟弟的溺爱简直让我无法忍受。但更让我担忧的是与亭的态度变化。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荣世伯已经将与将的身世告诉与亭。并且与亭得到某种保证,与将绝对没有占据他继承人地位的机会。我忽然有点泄气,就算不断挑拨,让荣世伯知道与亭有多坏,与将有多好,他都不会选择与亭继承荣氏。我的与将,对荣氏、对荣家忠心耿耿的与将,难道真的会等到荣世伯百年过后一无所有。以与亭的个性,他怎么会容忍比自己能干的大哥?即使这大哥永远不会和他争,永远只会为他着想。不行!绝对不同意!
我为这事伤透脑筋,瘦了一圈。与将心疼得很,搂着我问:“生生,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在烦恼什么?”简直把我当成弱不禁风的女人,真拿他没有办法。
干爹的干预很有用,我听说与亭的政府工程做得一团糟,董事会纷纷提出抗议,要荣世伯大义灭亲,将与亭开除去荣氏。倒霉的与亭,政府中人做事,往往比商界人更龌龊,让你吃了苦头说不出一个字。
谁叫你和我的与将斗?谁叫你欺负与将?此工程的不顺利,导致荣氏股票大幅波动,与将手忙脚乱一气,才稳定下来。
看他那么辛苦,我自然也有点不安。加意温柔体贴,又拼命为他分忧解愁。说到分忧解愁,当然是用我自己的方法。黄生的交际网,黄生的调情手段,有哪个能象与将一般克制得住?这个圈中,哪个不是名人?合约、内幕消息,种种人家花尽了工夫得不到的,我只需一个眼神,再加几个半真半加的吻,半推半就的情爱。
所有的一切,在与将惊讶地听着我告诉他的好消息时,那种诧异又激动的表情中得到回报。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了他。天啊,警告过自己,同性圈中只能玩耍,为什么真的爱上一个男人?虽然和很多人上过不少次床,但还是很憧憬和与将的第一次。
我将这意思告诉与将,他居然羞得脸色发红。荣家当然不是好地方,我特意挑了个黄道吉日,订下一个不著名但是雅致的酒店。在与将的办公桌上留下时间、地址,偷笑着自己先去了。
坐在浴缸里,好心情地哼歌,我还准备了最喜欢的香水。希望与将喜欢这味道。穿着故意敞开半边的睡袍出来,顿时吓得一愣。
上次是在荣家,这次是在酒店。与亭如鬼魅一般,再次坐在我的床边。“你来干嘛?”我急忙拉好敞开的睡袍,咬着牙问。
让我害怕的是房中不仅与亭一人,还有几个恶形恶状的男人站在一旁。真是该死,为了使今夜彻底完美,居然租了最高的一层单独套间。因为想到与将脸皮薄,还是在试了隔音设备后才满意地租下来的。
第五章
“我来干嘛?”与亭尖刻地反问。
他拍拍我亲自整理的床铺,冷笑着问:“你以为我来这里干嘛?当然是尝尝你这个妖精的味道。”他咬牙切齿向我走来。
我惊得一缩,急忙寻找可以保护自己的武器。天啊,与将你在哪里?将手中的湿毛巾用力扔在与亭脸上,暂时挡住他的视线,我拔腿就跑。旁边有那几个流氓似的大汉,我当然不会蠢得往门口跑。只希望可以逃进浴室关上门,争取一点时间报警。
可是,天不从我愿。被抓起扔到软绵绵的床上时,我唯有苦笑。今天原来不是黄道吉日,写那本通胜的家伙真应该抓去打靶。
“贱人!”与亭居高临下狠狠给我一巴掌,把我打得滚到一边,又立即被他扯了回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
“你以为我不知道与将天天溜到你的房间里?”
“你以为我不知道谁害我?”
“自从你来了,我就没有舒服过一天!”
“你这个下贱的男妓!”他一掌一掌打在脸上。
我的脸已经肿了,满口鲜血,满眼金星。
与亭面目狰狞,扯开我的睡袍。“与将有什么好?不就陪你上了床?我的功夫也不错。”他掰开我的双腿,向我压下来:“我也能让你欲生欲死。”
他太粗暴,简直把我撕成两半。下身痛得几乎麻木。我吼叫着挣扎,却引来那几个可怕的旁观者。
“不!与亭,你这样……”我有十万句威胁他的话,可惜没有能力说出口。
我的嘴被另一张嘴堵住,很多手在身上到处乱摸。下身前后都是不断的刺痛。所有的一切都是粗暴的。茫然中,感觉与亭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