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苏友赫然发现眼前的正是卧室柔和的顶灯,而濮然正在退裤子。
再怎么怂,苏友也大致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事情,这样下去说不定会菊花不保。但是眼前这位现在还是他衣食父母,前面的工钱还没结,硬阻止的话,搞不好他梦想未成先饿死。百般纠结后,他决定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濮老板冷静下先。
T恤卡在脑门上压在背后致使他抬头都很费劲,挣扎着支起身子刚吐出一个“濮”字,就被重新推回到床上。
“闭嘴!”
濮然的口气很强硬,力道出奇的大。压的肋骨好像断掉一样,老二被掏出来草草撸了两下,它便和主人的心情背道而驰,都怪平时自己也不怎么照顾它,苏友欲哭无泪。套套子和坐上来的动作一气呵成,苏友都来不及反应,直觉的一阵被挤压的疼痛,紧接着有种欲罢不能的美好而奇怪感觉包围住他,和右手完全不同,隔着塑料布都能感觉到又热又紧,微微抽搐的内里刺激着他的感官。
濮然一坐到底,只动了几下就没了力气。苏友呆呆的看着强势的濮老板慢慢变得颓然脆弱,大概是因为疼的流了一脸的泪。他伸手把人揽在胳膊里,轻轻将两人掉了个个儿。怀着自己不太明白的心情,用手背帮他把眼泪擦干,然后将自己的家伙慢慢的抽出,又慢慢的送回去。
“我可不可以做完?”句子是问句,可是动作越来越快,没有要停的意思。
濮然发出一声含糊的应答,别过头。上面的人脑袋上还挂着T恤,象埃及人的发饰一样垂在后面,样子十分好笑。他笑不出来,只是在扭过头的那一霎那,不断涌出来模糊视线的液、体渐渐有了退去的趋势。
那夜过的很混乱,通常这种混乱发生在酒后。
可苏友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每进行一步都谨小慎微,生怕伤了老板。
但他好像又完全不受控制,明明知道自己不该也不是,就是停不下来。他甚至在第一波余韵过后和濮然一同躺在床上,抖着胆,手又摸回到刚刚让他兴奋的地方,那里湿湿潮潮的,指头很容易就滑、进去。一边来回摩挲,一边闭着眼睛不敢看对方,小心翼翼的说,“还没合上,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濮然也是清醒的,他顿了顿,用胳膊支起身体,从床边的柜子里又取出一个暗金色方形的小塑料包,扔给苏友,什么话都没说。
苏友隐约也明白这种机会不会再有,即使再面对,恐怕也不会再这么有胆了。
所以那次他格外不舍得一下冲到顶点,每回差不多便忽然停下,感觉渐渐退去才又开始动。这样两三回下来,终究再也忍不住,一面摸上对方的家伙握在手里,一面激烈的运动起来。
苏友的动作很青涩,有时会弄痛他,多半时候都找不到让他兴奋的那个地方。但也许是这个位置空了太久太久,濮然仍旧感觉心里有一块被填住的满足感,一阵痉、挛后泄在他手里,没两下苏友也彻底缴械。
扯了纸巾草草擦了,苏友沾了枕头就昏睡过去。
那夜,苏友做了个梦,梦到了小时候的生日蛋糕,只有一小块,爷爷奶奶说都是他的,他便藏在冰箱里,时不时忍不住就打开冰箱看看,再忍不住就用手指抠出一点含嘴里吃,最后总有一小块会在冰箱发霉。正对着发霉的一角蛋糕叹气,梦醒了,T恤还卡在脑门上,濮然站在床尾系衬衣扣子。
濮然瞟了他一眼,眼神转移回衬衫扣上,说出的话不带一点感情、色彩:“醒了,就出来吃饭吧。”
早饭一个汉堡,一杯牛奶,苏友想问昨天的事,又没鼓起勇气。濮然已经吃完,拿着昨天摔坏的手机碎片发呆。苏友说装上还能用,不由分说的拿来合在一起。机器是开了联系方式也都还在,屏幕有一半黑掉了,测试了下铃音象从地底发出的鬼叫。濮然没说话,取了钥匙催他走。
“哦,该上工了。”苏友抹抹嘴,先濮然一步迈出门。
濮然说:“今天不开摊不上工,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车里的气压很低,苏友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等他看到所谓的地方是哪里,立刻拔腿就跑,濮然唤了一声“苏友”,他的腿便挪不动了。
发型师是濮然指定的,看样子和他很熟,发型师抛了几个媚眼,问说要剪什么样的,濮然把白金卡递给他,回答说:“随便,干净利索就可以了。”
苏友连个发表意见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扔进了流水线。洗头吹头按摩,苏友还是第一次在理发店享受这样的服务,虽然店里的小工妹妹的手艺很好,不过跟他聊天的时候他有点心猿意马,歪头四处搜寻。
濮然一早就出了店,倚在玻璃窗外侧,嘴里叼着根不知什么时候买来的烟,低头看着着手里摆,弄的破手机。
在苏友的印象里,濮然总是懒懒的,从没见过他吸烟,表面冷淡淡的话也不是很多,其实心地很善良,决定做的事会全力以赴,他人不坏也不会把别人想坏,所以会上当会受骗。现在的濮然心事重重,很陌生也让人心疼。
苏友此刻非常想暴打自己一顿,怎么上个床,自己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喜欢上人家?又怎么可能!别说人家不稀罕他,他喜欢的应该是摊子上里那些眉眼动人,有胸有屁股的漂亮妹妹才对。
小工把白金卡还给他,从店里出来时,才惊觉整个脑袋轻轻凉凉的,玻璃窗上映着他贴着头皮的寸发,染的那撮留这一点颜色歪在一边,普普通通但又好像不太普通。
“好多了。”玻璃窗里映着的另外一个影子走近,又在两步以外的地方停下来。
苏友心里闷闷的,转而这才想起来,他要哀悼一脑袋被喀嚓掉的美好才对。
濮然收起卡,坐回到车里,问苏友:“住哪?我送你回去。”
苏友报了地址,濮然的车开到胡同外,没法再往里。
再见之前说点什么吧?苏友犹豫着,濮然从后座拎了个大袋子塞给他,“当是道歉的,昨夜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苏友接过袋子,里面是一套新衣,粗棉的质感,朴素的店里一样的风格。他看着濮然,内心很复杂。
“要是觉得我变态,工作不想再做下去也无所谓,明天去我把这月钱结给你。”
苏友恍恍惚惚的抱着袋子下了车,车子嗡的声就没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一下最近没更的
5、安慰
苏友照常去朴素的店报道,没提辞工的事,也没跟濮然要这月的帐。濮然也变回了以前那个濮然,睡到太阳晒屁股才来开摊,看摊的时候瞌睡连连,还是偶尔突然变得很大方,时不时的又变得挑剔小气,派给苏友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如往常。
一主一雇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回到以前又怎么可能呢?就好像现在,分明刚刚还在躺椅上打盹,苏友过来刚要凑近了开口说话,濮然突然站起来,抱着他那水还一多半的茶水罐,口气相当理所应当。
“正好帮我看会,我去接点热水,顺便透透气。”
刚刚100公分的距离又无限制的拉远,苏友有些失落,仍旧老老实实的扔下拖车,蹲在铺面门口。濮然回来时,连姿势都没变过。
“中午羊肉烧卖好不好?”上次你吃了好多,苏友拗上劲儿似的更加狗腿。
“哦。”濮然举着一根晾衣杆,表面在调整挂在高处的样衣,一转身划空了方圆两米的范围,含糊的答道。
看着苏友屁颠屁颠的离开的背影,隔壁摊主冒出头,“两条街内的店我都吃遍了,哪家有羊肉烧卖?”
“不知道。”濮然颓然的一转身,勾了件夹棉的外套下来,挂在隔壁露头的正前面。
吃过了午饭,濮然接到要加单的电话,便关了店去采购布料。
濮然无精打采的走在前面,苏友兴冲冲的在后面不停的说,象个闹鬼的收音机,关也关不掉。
“真的是那款吗?我也觉得那款很好看,应该挺好卖的,我就知道……”
收音机突然断了电,一瓶脉动塞进手里。顺着瓶子,白胖的手,看到门口饮料铺的姑娘。
苏友认得她,还有一度觉得她虽然没有其他看摊的美眉们身材好,但白白胖胖的还挺可爱。
“看你来来回回,挺辛苦的,送你啦!”
“谢谢哦。”
旁边有几个场子里干活的男人跟着起哄,苏友抓抓头,姑娘红着脸跑会铺子。再转眼,濮老板已经不见踪影。
顺着记忆摸到车场,那辆北斗星停在那等着他,车窗开着,从里面伸出一只夹着烟的手,攒的一截烟灰岌岌可危的挂在前端。
“濮老板先走也不说一声。”
苏友拉门,副驾的门是锁的,座位上摆着濮然的背包,烟和一瓶矿泉水。濮然嚼着大白兔,摆了摆头,示意他坐后面。
车子缓缓发动,交了钱绕出车场的时候,濮然突然说:“我看那姑娘跟你挺配的,对你又贴心,你不考虑看看?”
“诶?”
当然会考虑看看,难得有看着还不错的女孩向自己主动示好。这天外飞仙的一句,却莫名其妙的让苏友足足抑郁了好长时间。
两天后,苏友和白胖姑娘约会了。
约会很顺利,太过顺利了,以至于有些无趣。姑娘不善说话,苏友也不善长找话题,约出去逛了逛街吃了吃饭,看了场电影就没了下文。
濮然说:“男人要主动的。”把手机扔给他,“那,约她出去吃夜宵。”
苏友偷瞄了眼濮老板,把手机默默收回口袋。还无声抗议了还,濮然无故很来气。
“不想约就回家吧,这没什么大事。”
苏友又埋头开始刮手里那截电线的表皮,“还差一点……喂!”
濮然近乎歇斯底里的夺下因为邻居家的猫偷溜进来而光荣负伤的打汁机,直接扔进垃圾桶。
“你!”只要接好电线,还能用的……
“我怎样?”我就这样,是个坏人,赶紧走!
大眼瞪小眼的节骨眼上,门铃响了。
苏友垂着头,气势先软下来,转身去开门。
濮然这不常有客的,只有物业才会来,主人家忙的时候,应付他们的事苏友也作惯了。
不过打开门他愣了,站的门口的人和他差不多高,身材略瘦,脸很削细眉柳眼,穿着一身阿玛尼的男式条文休闲西装,没系领结,口袋里塞了条紫色的丝巾,腋下还夹着一瓶没中文字的红酒,既不象查水表的,也不象收煤气费的。
那人看到苏友也明显一愣,退了一步抬头看了眼门牌号,又越过苏友瞧了瞧里面的陈设,才问:“濮然在吗?”
看到他,刚刚那个莫名恼怒的濮然突然不见了,表情变得很和悦。苏友呆呆的看着门外的人绕过他,兴奋的扑过去跟老板抱在一起,自己就象透明的,连“亲爱的,想死你”之类的肉麻话都不避讳。
他幽怨的从垃圾箱里提出那个打汁机,电线完全断成了两截,断口的细电丝爆成一朵未展开的花,蔫蔫的卷在一堆用过的卫生纸里。他泄气的把脏掉的旧电器又扔回去,迅速的穿上外套,冲出门去。
濮然百无聊赖的仰进沙发,冯春把酒倒进醒酒瓶,拿起来轻轻摇了摇,边想起刚刚那幕,就忍不住好笑。
“那谁啊?”
“不是谁。”
“你跟他上过了?”
濮然搓了搓脸,“他是我雇的拉货工。”
冯春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笑的更得意,笃定道:“那就是上过了。难怪看你最近气色好,敢情是有人了。啧啧啧,枉费人家还特地跑来安慰你!那,红酒,波尔多,98年的呢!”
“你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会来特地安慰我我幼儿园就认识你了快说吧什么事?”
“你倒是喘口气啊,别憋着了。真没良心,刚刚拉着人家演戏,演完了就翻脸不认人。”冯春递过酒瓶,想起什么又摇摇头,“就你这张不会变通的嘴,也难怪太上皇要对你赶尽杀绝。”
“少废话!”
冯春叹了口气才继续:“简单说,我就有那么一单生意,新品女包做秀,计划氛围挺后现代的,服装要订制,我想让你做。”
濮然很敏感的皱了皱眉,“哪家公司?”
“公司是新成立的,金琼有股,也就是个附属国。不过呢,项目是我包下来的,我想好了,你只管做方案出活,不出面不署名,薪金方面我不一会亏待你,到时候现场找个脸生的新手盯下就没问题。”
“真不用出面?”
“当然。”冯春拿了两个水晶杯,倒上酒递给濮然,“服装你让他们挑不出什么,帐我会好好做,保黑你的钱也让他们一起吐出来。”
濮然碰了碰杯,“够朋友,要怎么谢你。”
“以身相许吧。”冯春整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