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你个头,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你玩NP。”
睡衣老板嘻嘻笑了,“我不玩NP了,老子找到真爱了。”
这样也能得到真爱,濮然白了他一眼,随便扯了个毛衣盖在脸上,昨天在酒吧混的那场根本雪上加霜,那是借酒浇愁的吗?屁!他现在浑身上下只剩一种很想哭的冲动。
濮然从小可口中知道苏友要回乡,那时候苏友已经消失了一周。是真没有想到,他说离开是这个意思。
内心很失落,濮然很纠结。
他喜欢金海,从刚到公司偶遇他,到从冯春那个劲敌手上抢人,有四五年了。金海不象别的富二代那么败家,也不象普通有钱人那么拽,有着恭良谦让的温和优良品质,至少濮然这么觉得。就算是吵架,金海最终还是会回来找他,不管多久都好,就算他真的结婚都愿意等,等他发现真爱在自己这一边,等他回头。
所以移情别恋这种事……对象还是个没钱没地位没情调没脑子没审美没共同话题的,靠出卖体力为生的臭劳力,怎么想都匪夷所思。
苏友消失了,消失的非常干脆。
但是缺少这个顾前顾后端茶送水打理家务的家伙,还真的挺不适应,非常不适应。喝凉水都塞牙缝,濮然暴躁的踢了一脚莫名坏掉的饮水机,愤愤的打开电脑,在网上订了台新的。
于是这样又过了几天,一面想着不过是个打工的,走就走,一面忍不住打了苏友的电话。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用很遗憾的声音告诉他,他拨叫的号码已经停机。
玩捉迷藏是吧?我偏不找你,让你一个人唱独角戏。濮然咬着牙,刚刚被扔出去的手机又啦啦啦的响起来。
好嘛,才打一个电话就沉不住气了?就算你诚心诚意回来道歉表白一万次,我也不可能喜欢你!非但不喜欢,还要骂个狗血淋头才过瘾。
濮然突然好心情的捡回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不是“拉货”,而是“烂人疯”。
冯春?濮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脑袋跟着嗡嗡的疼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求包养啊!!!
19、欠的
“今天不是新品牌的秀场活动么?疯子你不好好把控大局,给我打什么电话?”
冯春那边深深的呼了几口气,用很严肃的口气说:“你来救场吧!”
“不是说我不出面吗?”
“改动很大,这边的小孩搞不定。”
“客户要求这时候变动,按道理讲违约的。”
“唉,你以为我没争取过?这帮二货办事你还不知道?我是顶住了,可太上皇直接找了老头子。拜托拜托!”
冯春那边一直很嘈杂,有什么人叫了他,他跟旁边的人喊了些话,里面还夹杂着三字经。濮然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撇开前尘往事和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那段时间不算,冯春怎么都是个挺仗义的人,遭了陷害以后他也帮衬过不少,同时也是个对工作认真的人,所以才不肯找那个抓来负责现场服装的小孩凑合。
等他的声音回归了,濮然抢着问:“太上皇真的不会去现场?”
“你这么怕他干嘛,你又不是金琼的人了。”
“我是不想金海为难。”
“太上皇不会来,但是据说太子爷以观摩学习的身份来微服私访。太上皇说了,今后金琼的天下肯定是要传给太子爷的,这种小钱就让他先试试手。”
“把改动发给我吧,”濮然说,看了看表,“晚上八点的秀,还剩九个小时。小可手快好沟通,我得接上她顺便取些工具,我看看新的款才能想出改动方案,咱们直接场地见吧。”
在冯春夹杂着国骂的欢呼声中挂了电话,濮然拉了帘往家里赶。抛下自己的车,拿了平板电脑和白纸,打了车先找小可,在出租上收邮件改方案。
主推款改的还不是一般的大,原来由大气的古朴风一下转变为怎么看都缺乏点什么的乡村风,肯定是太上皇乱指挥的手笔。
他创业的那个年代,时尚在国内根本还是个零,就凭着胆量和政府及银行的人脉,还有非凡的执行力,把这个雪球越滚越大。时至今日,他那套在体制这边还有的玩,但在市场上已然显尽了颓势,却还不自省。
濮然撇撇嘴,走秀的基调本来定的是古欧洲奇幻风格,场地布置和濮然的服装方案多以暗红色为基调,趁着新款的这些个大红大绿大紫大蓝,说不出的诡异。场地是订制的,不能大调了,只有从服装这里做点改动,尽力让走秀看起来不那么滑稽。
出租车停了下来,濮然抱着电脑和一堆被划乱七八糟的草图下了出租车,直奔小可的裁缝店,不过店门口挂着歇业的牌子,电话也不通。
濮然咬牙,好的不学,翘班怠工这毛病传染的倒挺快。
好在还知道她住哪里,很近。这孩子宅,不看店恐怕猫在了家里打游戏。
门铃响了几声,开门的是小可本人,她抱着杯热茶,穿着干净整齐的外套和长裤,形象和她平时睡衣呆毛面膜脸的宅样子相去甚远。
对于这点反常濮然只微微怔了一下,就塞给她那堆材料单,劈头盖脸的讲述起这突如其来的工作。
小可张着嘴听他讲完,然后慢悠悠的反问:
“你知道不知道,这种表演用的布料咱们没存货的?”
“你知道不知道,卖布料的店四点就下班的?”
“你知道不知道,你列这的工具就凭咱们俩搬出这条胡同,走到能打到车的地方要多久?”
“你知道不知道,今天周五啊?堵车啊,咱们还要去补买布料?还要过去现场改现场缝?这样你也答应,老板你疯了吧?”
听了以后濮然石化了,光顾着考虑方案,忘记跟冯春要个人手。不对,要了人手说不定状况更多,万一哪个搞不清楚错买漏买找不到地方,会耽误更多事情。
这可怎么办……
濮然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小可瘪着嘴,“那老板你先想怎么解决,我还有客人。”
“抱歉我不是有意听……很要紧吗?我是不是能帮上忙?”
她还没进去,客人先从里间走出来了,濮然像是被狠狠击中了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小可的客人。
他似乎有点变化,说话的语气恭恭敬敬的,满是疏离的客气。身上还裹着羽绒服,敞着拉链,大概是因为刚到也没想多坐。头发长长了些,戴着一顶包到耳朵的帽子,露出一些发梢在外面翘着。
小可奇怪,“别添乱了,你不也赶时间吗?”
“这里,没事吧?”濮然突如其来的话让小可有些摸不到头脑。
苏友摇摇头,“就缝了三针,已经拆线了。”
“你手机停机了。”
“嗯,反正没什么用了,充值还浪费钱。”
“哦,没想到在小可这碰到你。”
“北京我也没有什么朋友,来看看她……”就打算走了。
“……”
小可望望左望望右,好嘛,都视她为无物是吧?刚刚谁赶时间来的,现在倒有功夫聊家常了。
“要不要我泡两杯咖啡你们慢慢叙旧?”
“哦对,走秀的事……”濮然抓了抓腮,那动作像极了苏呆子。
“我去买布料,你们俩搬工具去现场,两边一起的话会节省时间。”苏友抢道:“小可把你的手机借我用吧,一会儿把要买的东西和地址短信我。放心,濮老板常光顾的店我都熟。”
濮然想了想点点头,眼下这种情况,倒是安排的有条有理。
苏友是这样的人,心地好,看起来呆呆的,却不是真的傻。
就这样啦,小可抄起钥匙催促,“快点快点,我可不想弄的太紧张,死在工作台上。”
“还有,这个是你欠我的。”
趁着小可锁门的空档,苏友拿了什么塞到濮然手里。
濮然抬头看着苏友,他已然和小可走到了前面,边撸着袖子,边跟她说:“我行李回头来取,工具我帮你们搬上车再走。”
他张开手,手心是一张火车票,粉色的票面,终点是一个他并不认得的小城镇,发车的时间是一个小时以后。忍不住摩挲着那些微微凸起的油墨,当初喜欢这个家伙的话,会不会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想着又甩甩脑袋,企图把这个并不是突然冒出来的怪念头甩出脑子。
“老板也过来帮忙不准偷懒!”
小可的声音打断了思路,濮然将车票展了展,收在衣兜里。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连更那么多章,连个留言都木有
桑心啊桑心
20、救场
交通状况比想的还糟,三点就开始堵车。苏友购全了料,找了个面包车拉货。堆起来比人都高的包裹把面包车塞的满满当当,三环堵的他和司机两个人几乎睡着。
好在司机熟路,堵了不多会儿果断下了主路,绕了个又远又窄的小道,四点多一点就送到了地方。苏友多塞了那司机一张红票,跟着冯春派出来拉货的小孩一起进了后台。
苏友还是第一次进表演后台,一点都没前面看的那种优雅美好的气势。
据说正式的表演之前,装好舞台,他们要现场彩排一次。
几个人扛着硕大的“妖窕”两字搬到前台,冯春嗓子哑哑的,指挥着他们调整道具的位置。
模特们穿着内衣繁忙的穿梭着,穿衣,调整,然后再换下来,小可几乎把自己埋进了布料里,濮然一面指使着模特一组一组的来,一面告诉小可怎么调,匆匆和苏友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看样子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理他,行李还在小可家,苏友无处可去,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蹲下来,默默等着。
打仗似的奋战了三个小时,颇有成效,美女模特们全换上了表演用的服装,舞台上响起音乐,冯春嚷着第一遍彩排准备。
苏友想绕到前台见识见识,刚出后台,跟一个人撞在一起。那一下撞的很结实,被对方抓住胳膊捞了一下,才没有摔倒。
抬头苏友一怔,那个人脑袋上扣着个皮质的帽盔,身着质地精致四面清凉的皮革战甲,□的皮肤都涂着橄榄油,身后拖着条长长的斗篷,从宽松的棉大衣领口里搭出来。
就像外国古时候的战神一样,苏友觉得稀罕,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人边回头向苏友道歉,边匆匆奔着冯春去了。
在通道里绕了半圈,发现通往前台大厅的门锁着,只能听见里面的音乐空空的响着,人声杂乱。觉得没意思,苏友又原路绕回后台。
快到刚刚撞到人的那个门时,听到冯春失控的一声“什么?”
苏友停下脚步,看到冯春和刚刚那个战神靠着门说话,看这样的反应,应该是表演又出其他的麻烦了吧?
两个人没看到苏友,苏友正在犹豫现身还是躲到他们说完,战神上前一步搂住了冯春,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
“亲爱的,冷静点儿。”
冯春整个人松懈下来,头担在战神的肩膀上。
“别着急,王总给的那两个新人是不能用了。这样,你负责跟他解释,我解决其他的。”战神伸手捧起他的脸,嘴唇在上面轻轻印了一下。
“少两个人,你要怎么解决……”冯春撅起嘴,一副撒娇的样子。
没想两个人突然之间就开始限制级,苏友慌张的向后一退,后脚跟踢在花盆上,弄出了动静。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听……”
他索性走出来。
被打扰了,冯春一脸怨毒的瞪着他,倒是战神想到什么似的拉住冯春。
“你相信我的吧?”
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他特有的狡黠的笑容,冯春和苏友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啊?”
十分钟以后,被复制了战神打扮的苏友被推到冯春面前,冯春终于露出点笑容,托着腮点点头,“这才像回事。”
也不知是哪位领导的亲戚,品牌经理王总那边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硬塞给他们两个男模,要资料总是不给,临上战场才现身,一个腰上套着游泳圈,一个细的就象白面条,穿上战甲整个一对逃兵。
“没想濮然竟然私藏,那剩下一个怎么办?”
他转向方一健,方一健低头看了眼手机的短信,又是一个太远赶不过来的……
“放心,在想办法。”
苏友偷瞄了一眼更衣室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看着威武雄壮,脑袋顶上的纱布被头盔遮住了,还满有样的。
算算从心里萌生明星梦也有个三五年了,一直很努力,却从来没有什么成绩,经历了罗导那次,最后都幻灭了,想开了,差点踏上归乡的火车的时候,突然天上掉下这么块馅饼,真象做梦一样。
“阿猫阿狗的都问过了?”冯春皱起眉。
方一健扳过他,“你今天很累了,这件事我能够帮你分担。”
“那个……”苏友小心翼翼的插嘴:“是不是身材行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