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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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穹-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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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溟轩刚把月牙弯刀抢到手中,刘芒已是手足并用,上面是一招斩龙手,下面是一招虎尾脚,梵溟轩喝道:你找死么

横转刀背一磕,喀嚓一声响,刘芒一条左臂脱了臼,疼彻心肺,不由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可是他斜转身躯猛的一撑,这一招虎尾脚,却也踢中了梵溟轩,啷一声,把梵溟轩刚抢到手的弯刀又踢落了。

刘芒受了重伤,刘振父子关情,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大叫道:休得伤害我儿?虚晃一招、便待跳出圈子,褚遂何等狠辣,有此良机,焉肯放过?抢在前头,一招玄鸟划砂,刀锋削过,在刘振小腹开了一道伤口,这一刀伤得很重,刘振血流如注,掩着小腹,几自冲了出去,不顾重伤,卫护儿子。

独孤宇见褚遂如此狠辣,本来他是不愿与褚遂拼命的,此时为了救助好友,也迫得使出杀手了。他那折扇,扇柄装有机括,手按机括,嗖的一声,一枝扇骨飞出,赛如短箭。褚遂膝盖受伤,距离又近,一闪没有闪开,这枝短箭从肩胛骨下三寸穿过,褚遂的一条臂膊登时也变成残废,使不动雁翎刀了。

褚遂大叫道:好,今日咱们就同归于尽吧刀交左手,狂风暴雨般的向独孤宇猛攻,独孤宇的折扇,失了一条扇骨,威力就少了一分,只怕挡不住他的雁翎刀,不敢再拿来当作暗器使用。

褚遂去了一个强敌,虽然只剩一条手臂,也还是稍占便宜,一刀紫过一刀,左手刀法与右手刀法恰恰相反,独孤宇一时未能适应,给他迫得步步后退。

刘振冲了出来,拦在他儿子与梵溟轩的中间,恶狠狠的举起判官双笔,浑身浴血的狞笑道:不错,你的褚爷爷说得对,今日咱们就同归于尽吧芒儿,上啊咱们不能便宜了这个小子他已是陷入半疯狂的状态之中

梵溟轩一来是不愿杀一个已受重伤的人,二来看见刘振这副可怖的形状,也有几分害怕,他手腕受伤,轻功还在,连忙倒纵避开,可是刘振却不肯放过他,如影随形,跟踪疾追。

恰是这个时候,褚遂接连受了两处伤,独孤宇也给他所了一刀,两人都在舍死亡生的高呼酣斗。

他们己经激斗了将近两个时辰,这时已是东方现出鱼肚白的时候了。梵溟轩看见了如此惨烈的景象,心里又惊又乱,寻思:我若一跑,爷爷必死无疑。罢了,罢了,我虽不想杀人,今日却是注定我非杀人不可了。抱定了同归于尽的打算,身形一掠,到了他那把宝剑被打落的地方,脚尖一挑,将剑踢起,拿到手中。此时,刘振也己挥笔赶到。

梵溟轩大喝道:让开青钢剑一招高祖斩蛇,横削过去。刘振功力远在梵溟轩之上,但他所受的伤却也比梵溟轩重得多。

双笔碰着了青钢剑,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刘振倒退三步哇的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刘芒飞快赶来,大叫道:休得伤我爹爹正像梵溟轩一样,此时刘芒心里也是又惊又乱。他的一条手臂虽被展伯示打得脱臼,但对梵溟轩的敌意反而减了。他自己心里明白,梵溟轩刚才反转刀背打他,其实已是手下留情,不想取他性命的了。

可是此际他父亲在梵溟轩剑下正有性命之优,他可又不能不赶上来与梵溟轩拼命。他咬了咬牙,避免与梵溟轩目光相对,单臂挥刀,冲上去便与他父亲并肩迎敌。

梵溟轩喝道:你知道要你爹爹,我难道不要顾我爷爷吗?谁敢伤我爷爷,我就和他拼命。让开

梵溟轩一剑刺出,刘芒仍身一闪,梵溟轩已是嗖的从他身旁掠过。刘芒这一闪,其实并非是怕梵溟轩,虽然他曾经在梵溟轩手下接连吃了两次大亏。

刘芒心里十分矛盾,对梵溟轩他还是妒恨的,但又己稍稍有了惺惺相惜之意。他这一闪,是因为听得梵溟轩的口气,只是想去救护褚遂,故而不愿与他拼命。否则他们父子合力,纵然刘振受了重伤,梵溟轩亦非其敌。

梵溟轩到了褚遂身边,褚遂哈哈笑道:小轩子,来得好不错,爷爷是受了伤,但他们也只剩下这个酸丁还勉强可以打了。今晚一个也不能让他们活命

梵溟轩要想劝褚遂住手言和,可是在这样情形之下,哪里能够?褚遂笑声未了,刘家父子又赶来了

刘振这边三个人,独孤宇伤得较轻,但亦已被褚遂斫了两刀。

倘若刘振父子没有及时赶到,他在褚遂疯狂攻击之下,只怕当真会有性命之忧

这时双方都已杀得红了眼晴,失了理性。每个人都受了伤,只是轻重不同而已。只要谁能够比别人多支持片刻,谁就可以最后获胜。在这样舍死忘生的激战之中,不用说每个人所使的都是最狠辣的招数了。

梵溟轩受的伤最轻,也比较清醒,可是在这样的混战之中,莫说他不能劝得褚遂住手,自己也不能住手,否则就一定要给敌人所伤。

东方天际现出一片鱼肚白,不知不觉己是从午夜斗到黎明。褚遂力竭筋疲,本来似暴雨般的快刀逐渐慢了下来,变成了似童子涂鸦般的东一抹西一划了。但对方的刘家父子却比他还要不如,招数使出已是力不从心,全无章法。独孤宇、梵溟轩稍为好些,也不过仅能自保而已。

但比较起来,还是褚遂这方的两个人胜过刘振那方的三个人,刘振流血太多,关公般的红脸早已变得苍白如纸,看情形,倘若再过一柱香时刻,他即刻不是被褚遂新死,只怕也要流血不止而亡。刘芒一手脱臼,单臂亦难支持。独孤宇是成名侠客,此时力竭筋疲,仅仅和梵溟轩打成平手。褚遂挥刀袭来,他只有招架之功。

褚遂哈哈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把你们三人埋在宝藏底下,你们应该死也瞑目了。

刘振怒道:猪老头儿,我们即使死了,你也命不久长。心中暴怒,说话的声音已是有气没力。

褚遂笑道:我年已七旬,本来就该死的了。你们正在壮年,死在我的前头,哈哈,我还有什么遗憾?他是想激怒刘家父子,尽快了结这场恶斗。要知在这最后的时刻最关紧要,若能摧毁对方的战意,那就多一分胜利的希望。可是褚遂故作豪迈的笑声,亦已颤抖得令人分不清是哭是笑

梵溟轩和刘芒都是心痛如绞,他们不忍见亲人死亡,都是抱着同一的心愿,愿意与对方罢战言和。但刘芒为了面子,却不甘先说。

梵溟轩吸了口气,正想趁着敌方攻势稍缓之际,将褚遂拖出圈子,与对方议和。独孤宇忽地怒声说道:褚老头儿,你好狠呀,竟然在这里预先埋伏了人。好呀,现在是时候了,叫你的帮手出来吧是好汉子就别躲在暗处伤人

第三百八十八章了结

第三百八十八章了结

梵溟轩心中默默祷告:爹娘在天之灵保佑飞身疾扑,展剑刺窦元脉门。刘振情知褚遂一死,自己也决难活命,果然遵与褚遂联手之约,同仇敌其忾,并无二心。窦元这边一动攻击,他就立即双笔齐出,助褚遂应敌。刘芒则与梵溟轩并肩同上,挥刀劈窦元腰腹。

窦元铁牌一磕,挡挡数声,恍如鸣钟击罄,刘振双笔戮着铁牌,笔尖折损,褚遂的雁翎刀也卷了刀口,给震得倒退数步。但他居然没有倒下,在后退之时,还扶住了刘振。

梵溟轩的青钢剑给窦元钩上的月牙一锁,险险脱手。但他受伤最轻,还有几分气力,一觉不妙,立即施展家传的精妙剑法,趁势一绞,化解了寨元的锁拿招数,还削去了他钩上的一齿月牙。

窦元吴钓一个盘施,恰好迎上了刘芒,嗤的一声,连着衣裳,折去了他肩上一片皮肉。

梵溟轩反手一剑,护着刘芒退下。

窦元双手同使两般兵器,只是一招,就追退对方四人。哈哈大笑,得意之极,身形一晃,扑上前去,这一次却是舞动铁牌,斫向刘振磕下。他看准了刘振受伤最重,意欲先杀了他。

褚遂一手还扶着刘振,急忙挥刀斫去,窦元冷笑道:就让他们两个冤家一同了结吧劲力贯注,铁牌沉重如山,压得褚遂的雁翎刀抬不起来,反而向自己的顶门砸下。梵溟轩慌忙来救,他给窦元挥钩拦住,冲不过去。眼看只差三寸,褚遂就要伤在白已的刀下

独孤宇一声长啸,朗声说道:窦舵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是名家身份,不肯偷袭,先叫一声,独孤宇虽然也受了两处伤,他比起褚遂、刘振他们,还是比较轻的。他气力不足,但点打穴过手法仍是又狠又准。

窦元对独孤宇也有几分顾忌,见他折扇点到,只好放开褚遂盾牌一个盘旋,护着穴道,吴钩一指一划,把独孤宇的折扇献反划他的脉门。梵溟轩、刘芒刀剑开出,解开他这一招。

窦元冷笑道:独孤宇,我己指给你一条阳关大道,你偏不走,却要闯进鬼门关来么?

独孤宇淡淡说道:窦舵主,多感盛情。但你却未免看错人了我若然让你杀尽我的朋友,我却一走了之,那不是成了贪生怕死的人了?

刘振大为感动,说道:独孤老弟,这不关你的事,你――独孤宇亢声说道:刘大哥,不要多说了。咱们结义的时候,不是早就说过有福同亭,有祸同当的么?

窦元双目斜倪,冷笑道:独孤宇,你现在已是强驽之末,还退什么英雄?你当真要陪着他们送命?

独孤宇对窦元曾有赠药之恩,窦元怕杀了他,传出去于自己名声有损,是以不愿即下杀手,希望独孤宇知难而退。

不料独孤宇却哈哈笑道:不错,我们是个个都受了伤。你的功力已复,要杀我们不费吹灰之力,自是不在乎多我一人了。正因如此,我独孤宇要在临死之前领教你窦舵主的高招。

这番话暗含讥讽,一句功力己复,轻轻带过了赠药之事,既骂了卖元的手段无耻,同时表明了在这样情形下他来助战,并非以多为胜。妙在不带一个骂人的字眼,却比指着窦元的鼻子痛耳还更令他难堪。

窦元老羞成怒,喝道:好,你既然要讲义气,要作好汉,那我就成全你吧舞动铁牌,向前推压,左手的虎头钩便似毒蛇吐信,在铁牌下面伸出,片刻之间,连袭对方老少五人。他看出独孤宇尚堪一战,十成攻势之中,有五成是指向独孤宇的。

褚遂等人凭着一股同仇敌忾的精神,互相呼应,拼命抵挡,居然又斗了二十招。但褚遂毕竟年纪太老,锐气一边,先便支持不住,只觉眼前金星乱冒,白刃晃动。连敌人的兵器指向何方,都听得模糊了。

梵溟轩紧紧靠在褚遂身旁,给他招架。褚遂一咬牙根,沉声说道:承子,你跑了吧爷爷活了七十岁,死不足惜。你留着这条身子,给你父母和爷爷报仇

梵溟轩哪能抛弃褚遂,拦在褚遂身前,说道:不,还是爷爷你走吧。你带了龄姐走,她会给刘大哥报仇的,那也是为我报仇了在这生死关头,梵溟轩还是没有忘记被缚在房中的龄姐,

这窦元杀了他们之后,再去杀他的龄姐。刘芒听在心中暗暗惭愧褚遂则不觉老泪纵横,叹了口气。

窦元纵声大笑道:你们还想跑吗?一个也跑不了嘿,嘿姓展的子,你倒有义气啊我本来答应你母亲不杀你的,可叫你今晚却来和我动手,这就不算我违背诺言了他明明是抱斩草除根的主意,但说起来却似乎他还很有理由。

梵溟轩大怒骂道:好个恶贼,我本来不想报仇的,如今则和你拼命不可杀不了你,做鬼也要找你报仇

窦元大笑道:你功夫是长进多啦,说老实话,我也当真怕他以后报仇呢你既然这么说,没办法,那我也只好度你了,让你做鬼报仇吧

窦元口中说话,手底招数越狠辣,猛地一招如封似闭虎头钩起处,把独孤宇的折扇拨过一边,右手的盾牌用到了七成气力,向梵溟轩压了下来

梵溟轩的气力本来远不及他,何况是在久战受伤之后?学武之人,在死生俄顷之际,保护自己,出于本能。梵溟轩气力既及他,这招不敢硬接,剑尖一碰铁牌,本能的就使出家传的轻功身法,一个移形换位,闪过一边。

褚遂老眼昏花,闪避不灵,却碰上了。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褚遂使尽平生气力,一刀斫在盾牌之上。窦元晃了一晃,褚遂却给他那股猛力抛出了三丈开外

梵溟轩心胆欲裂,大叫道:爷爷,你――话犹未了,窦元的盾牌又到,根本就不容他脱身。

褚遂伤得极重,但他几十年功力,虽然爬不起来,却也还不至于丧命。他吐出了一口鲜血,挣扎着颤声叫道:承子,我没什么。但我不能来保护你了。你,你还是赶快逃吧梵溟轩听得褚遂说话,稍稍宽心,抖擞精神,和窦元恶斗

刘振受伤最重,继褚遂之后,第二个支持不住,激战中给窦元的盾牌一碰,双笔震落,脚步跟跑,窦元腾的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幸亏独孤宇的折扇与梵溟轩的青钢剑一同招架,架着他的虎头钩,不让他刺死刘振。刘振爬不起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这才离开险地。

剩下的三个人更是招架不住,梵溟轩轻功巧妙,步法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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