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杰高兴的缩在他怀里。
躺在床上,唐杰趴在唐叶的胸口,“哥哥。”
“怎么了?”
“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唐叶一怔,“怎么会?”
唐杰半撑起身体,“我是不是很麻烦?”
“小杰,”唐叶假装生气的把他拉下来,重新躺好,“小杰是我的宝贝,怎么会是麻烦。”
“真的?”唐杰睁大眼睛。
唐叶笑了起来,揉着他的头发,“真的。”
唐杰也笑了起来。
似乎很久都没有见过唐杰的笑了,软软的,轻轻的,却笑进了人的心坎里。
唐叶心疼的抱紧他。
其实,唐杰也知道,自己这样做的确很危险,不但将唐家置于风浪尖头,而且自己也会暴露在唐叶面前。
他害怕唐叶会发现自己的丑恶,也害怕自己会因此重蹈覆辙,但是当自己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但是幸好他什么都没有问。
因为他知道不仅自己有所隐瞒,连徐凯,甚至唐叶也在隐瞒。
尽管现在向来依旧有些懊悔没有留下活口,但是既然唐叶不希望自己知道,那他就索性让他放心也好。既然知道了托米,想查应该也不难。
作者有话要说:
☆、差距
明兰中学。
“啊——,来了!来了!”尖锐的女声还未喊完就被淹没在蜂拥而上的人群中。
“卓西!卓西!”
“淮齐!淮齐!”
女生疯狂呐喊。
谢卓西皱着眉下了车,照旧没有理会那些胡乱叫喊自己名字的女生,等着保镖开路。
“咔嚓——”
谢卓西冷下了脸,“刚刚是谁在拍照?”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附近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说,刚刚是谁在拍照?”
一个女生被人推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照相机。
“是你?”谢卓西冷冷地看着她。
这下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两人。
“我……”女生被吓得不知所措,几乎要哭出来。
“卓西何必这么生气?”赵淮齐微笑着走过来,搭着他的肩膀,“人都要被你吓哭了。”
谢卓西瞪着他。
赵淮齐假装没看见,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女生,温和地说道,“抱歉,吓到你了。但是,我们是不能随便被拍照的,这是公司的规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是我的签名照,不过没有卓西那么帅,希望你不要介意。”
女生红着脸,“不,对不起,我不知道。谢谢。”
“那么,可以麻烦你把相机里的照片处理一下吗?”赵淮齐继续微笑。
“可以,我马上删掉。”女生慌忙删掉照片。
“谢谢。”
尽管赵淮齐只是在对那个女生笑,但是其他的人都觉得异常暖心。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一片粉嫩的爱心之中时,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驶近。
一个西装笔挺,从头到尾都打理的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提着一个明兰专用的书包从车上下来,理了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然后弯着腰,打开后车门。
如果说赵淮齐和谢卓西是天上最耀眼的两颗明星,那么现在走下来的人就是夜幕里那轮任谁也无法忽视的玉色圆月。
雪白的衬衫,黑色的休闲裤,修长的身材,华丽的黑发黑眸,完美的五官,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贵族的气息,优雅而迷人,浑然天成,让所有的风景都黯然失色。
就在众人惊叹之余,纷纷讨论着来人是谁的时候,优雅的贵族男子又朝车里伸出一只干净白皙的手,里面也伸出一只同样白皙却更显瘦弱的手,随即走出一个同样黑发黑眸穿着整齐校服身形消瘦的少年。
少年看着齐齐往这边看的人,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高兴,握紧男子的手,刚要开口,却被先一步打断。
“要是不舒服就打电话给徐叔,让他来接你。”男子温柔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
少年瘪了瘪嘴,却还是点了点头。
男子微微一笑,所有人都贪婪的看着他的笑容。他朝中年男人伸出手,男人立即把书包放在他手上。
少年低着头,似乎不怎么高兴。
男子单手理了理他的校服,又把书包递给他,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少年立即抬起头,纯黑的眸子放着光,在阳光底下异常耀眼,“真的?”
温柔的捏了捏他的脸颊,宠溺的笑道,“真的。”
少年这才开心的勾起嘴角。
男子目送这少年离开,温柔的目光几乎溺毙所有的人。
陈汝瑶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心口却怎么也止不住的酸涩,她落寞的转身,慢慢朝学校里走去。
优雅的男子似乎这才注意到众人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并没有停留太久,就上了车,消失在视线之外。
赵淮齐永远记得自己见那个人第一眼的心情。
十三岁的自己跟着老师第一次来到传说中的杜园,惊喜的晕头转向,四处乱撞,却忘了回去的路,一不小心闯进了一间私人休息室。
那个人安静的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书,完美的容颜就连耀眼的阳光都成了他的陪衬,他呆呆的站在门口,深怕一眨眼就错过了这样的美景。
似乎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那人抬起头来,黑色的头发仿佛被镀了一层金色,优雅的微笑,纯净的像是天使,“你找谁?”
“我,……对不起,我不小心的,我迷路了。”他抓着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自己的莽撞。
那人合上手里厚重的书,走了过来,轻轻地摸摸自己的脑袋,“你想去哪里?”
“我是跟着老师来演出的,但是走丢了,我不知道老师在哪里。”他盯着自己的脚尖,窘迫的不敢抬头。
“毕业典礼吗?”
“嗯。”
那人走到黑色的电话旁,拨了号码,“请来一趟,我这里有人迷了路。”
挂了电话,那人又笑着安慰他,“别担心,待会有人会过来带你去。”
“谢谢,谢谢你。”
“不用客气。”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穿着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欠身行礼,“唐少爷。”
“幸苦你了。”那人照旧微笑。
直到典礼就要结束的时候,那人忽然出现在了大厅,成为全场最受瞩目的焦点。
他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唐家大少爷,唐叶。
从此以后,他就像一个永不知疲倦的追风人,追着那人的脚步,模仿着他的笑,他的一举一动。
他一直以为这么多年来,自己已经拥有能够与之相比的资格,但是今天他知道,这一切可笑至极。
自己和他,就像是明兰与杜园,一个拙劣的模仿者和一个难以企及的神话,无论怎样模仿,明兰永远不可能成为第二个杜园,自己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唐叶。
谢卓西皱着眉,低声朝他说了一句,“走了。”
两个人才并肩离开。
唐杰左手撑着脸,无视教室里那些好奇的目光,看着窗外,想着托米的话。
托米见到自己的时候一直说像,到底是像谁呢?
唐尧?
唐杰皱眉。
托米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救叶之前的那个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连徐凯都不愿意说。
该从哪里下手呢?
唐杰出神的想着。
杜园。
“四年多了,你长大了不少。”杜启良欣慰的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优秀的年轻人。
“很抱歉,本该一回来就过来见您的,却因为一些意外……”唐叶歉意地看着自己的老师。
“你的事,我听说了,”杜启良摆摆手,面容严肃了起来,“劫持你的人是谁?”
唐叶犹豫了一下,才道,“跟家父有关。”
杜启良一惊,“你找到他了?”
唐叶摇摇头,“并没有。”
杜启良叹道,“是啊,快二十年了,要出现早就出现了。”
唐叶看着眼前这个沧桑的老人,他知道很多事情这个人一定知道,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问,甚至不敢问,这么多年了,他早已经不在乎那些故意被隐瞒的事情,从始至终他都只想过一些宁静的生活,一旦揭开那些所谓的真相,失去的只会更多。
然而,托米的事让他更加担忧。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但是小杰呢?他也能不在乎吗?
“杜老。”唐叶下定了决心,道,“您知道我父亲的事吗?”
杜启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包括他的离开。”唐叶坚定的看着他。
杜启良转头看着窗外,不说话。
“作为唐家的继承人,只能从您的口中熟悉自己的父亲,这已经使我感到难过了,老师。”
杜启良沉重地叹了口气,“你的父亲是一个了不起的商人。”
唐叶静静地听着他说下去。
“当年我在杜园第一眼看到你父亲,就知道他将来一定会成为唐家最出色的继承人。他很优秀,甚至受人瞩目。你或许听说过清远父亲的一些事。”
唐叶点头,“清远说过一些,他是自杀的。”
“但你一定不知道,他是为你父亲自杀的。”
唐叶震惊地看着他。
“这并不奇怪。”杜启良无奈地说道,“你父亲不仅优秀,而且俊美,带走了无数人的心,逸风也不例外。他为了减轻来自继承人的压力,答应了我替他指定的婚事,以为只要剩下另一个继承人就能跟你父亲在一起,但是他似乎忘了询问你父亲的意思,当他知道你父亲也早已结婚的时候,他就自尽了。”杜启良悲痛的回忆道。
唐叶心有不忍,“那您为什么还要亲自教导我?”
“我之所以说这些,并不是在怨恨你父亲。而是要告诉你,他有多优秀。”杜启良握着拐杖微微用力,“他是一个天才。”
唐叶觉得他似乎有些兴奋。
“他是一个天才。”杜启良重复道,“不仅是商业,政治,甚至是军事,他的才能都让人震惊。他过目不忘,精通数学,甚至绘画的天分都极高。”
唐叶皱眉,心里隐隐生出一股不安。
“没有人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杜启良深深地陷入回忆里,“所以他天才的头脑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尤其是一个叫黑蝴蝶的组织。”
唐叶惊得站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初欲
正值初秋。
昏黄的夕阳下,梧桐道两边落满了梧桐叶,枯萎的落叶带着纯净的颜色走完了最后一程。
一棵百年梧桐下坐着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手里捏着一片掉落的梧桐叶,静静地出神。
“怎么?唐大少爷也会忧郁吗?”杜清远看着四处投来的目光,戏谑地调侃,坐在了他旁边。
唐叶没有收回散漫的目光,好一阵才开口,“你知道黑蝴蝶吗?”
杜清远愣住,“怎么想起了这个?”
唐叶松开手指,叶子飘落在地上。
“那个神秘的组织?”杜清远背靠着椅子,放松身体,“那不过是个传说而已。”
“老师今天提起了。”
杜清远脸色慢慢严肃了起来,“他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唐叶没有回答他。
“不,我是问,那个组织是真的?”
唐叶站起来,慢慢地往前走,杜清远跟在后面。
“阿叶,你说清楚。”
“我不知道。”唐叶轻声道。
杜清远知道爷爷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但是他看着唐叶的神色,从未有过的迷茫,不知该不该问。
夕阳照在唐叶的身上,金黄的光线包裹着他,似远又近。
“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杜清远微笑地说。
唐叶也轻轻地扬起嘴角。
徐凯下了车,替唐杰打开车门,但是里面的人却没动。
唐杰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前面车里下来的两个人,遥远得好似未来。
“杰少爷。”徐凯提醒他。
唐杰动了动脚,等人进去才慢慢的下了车,朝里走。
上了楼,唐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有人过来请他下去吃晚餐。
他走了出去,经过琴房,透过半掩的门,看到了正在弹钢琴的唐叶。
唐杰记得这首曲,六岁那年唐叶弹给他听过,却直到今天他都拉不出满意的调。不似当年那样饱含伤感,却另怀着一种忧郁的慢调。
“为什么?你不是说只要是真心喜欢,谁都可以吗?为什么我不可以?”唐杰痛苦的看着那个被自己紧锁在床上的人。
“为什么我不可以?”
“为……”
“因为他比你更好。”唐叶愤怒地看着他,眼里满含这厌恶。
“谁?”
唐杰黑色的眼眸变得血红,他脱掉身上的衣服,俯身贴着同样光洁的唐叶,在他的身体四处亲吻,直到下身传来火热的反应,他才握着自己贴着他的下身,轻轻地摩擦。
“我爱你。”唐杰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