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反上帝意志地,更何况还要继承守护圣地的王位?
于是梵蒂冈宣布质疑这位国王即位的合法性,甚至有消息说如果不是教皇斟酌之后删除了其中某些话。那有些主教甚至想在声明中写下“讨伐”这样的字眼。
不过远在东方的王国贵族们显然并不吃这一套,甚至连耶路撒冷主教也把这份声明称为“一些呓语者的梦话”。
于是随着鲍德温四世顺利即位。耶路撒冷和教廷的关系却一落千丈,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来自教廷的正式代表,而耶路撒冷也再没有派人觐见过教皇,直到这位英诺森主教地出现。
“我当然知道鲍德温四世国王的英勇,”英诺森看到两位贵族的脸上明显的愤怒知道应该适可而止“不过我想如果得到教廷的支持难道不是更好,你们应该很清楚教廷对圣地的重视,不论是几位国王。梵蒂冈都会对圣地重视无比。可如果新地国王能和教廷重修旧好这一切不是更完美吗?”
他终于在拐弯抹角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本意,看着两位贵族稍显意外的表情,英诺森知道该是自己鼓动那双巧舌的时候了,一想到如果因为这次的巧合能令耶路撒冷再次成为教皇三重冠上的宝石,英诺森就为自己在梵蒂冈未来的美好前景欣喜不已。
不过他的这个好心情也只维持到说出这些话之后没多久,因为正当他为这两位显贵终于被自己的话吸引而兴奋不已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从远处扬起地一片昏黄地烟尘。
随着那股烟尘接近,迅速戒备的随从们立刻把三位大人围拢在中间。接着他们就听到了随风传来地悠长的“呜呜”号角声。
“是我们到边境巡逻的骑兵回来了。”雷纳德缓了口气。到这时他才开始琢磨这位梵蒂冈主教的话,不过让他困惑的是不知道这位主教为什么要对自己和巴里安说这些话,而不是对盖伊和雷蒙或者现在应该改成伊莎贝拉去说。
“大人们,如果你们能和教廷修好就不会这么被动,居然在耶路撒冷城外都要这么小心谨慎。那时候教廷会让更多的虔诚者为守护圣地而战,就如同当初乌尔班二世教皇创下的壮举一样。到那时萨拉丁就不足为惧了。”英诺森不失时机的向两人推销着自己的观点。
“这些话你应该对我们的国王去说。”雷纳德有些厌烦的顶撞着主教,提到国王他不由想起自己和盖伊似乎已经不那么牢固的关系,至少从盖伊把安盖特封赏给伦格那时候起,他们的关系就已经变得颇为微妙,而在考雷托尔发生的一切更让雷纳德觉得好像自己已经被抛出了盖伊的那个圈子。
听着雷纳德明显透着不满的腔调,英诺森不由微微一笑,他的手在胸前轻轻划着十字,不知道是为了雷纳德话祈祷还是为自己的机心忏悔。
可那个十字并没有划完就随着前面一个斥候随从的的呼声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巴里安的脚上用力在马上微微站起,他仔细看着那队逐渐靠近的巡逻骑兵,随着越来越清晰。他的脸上露出了诧异和不安。
“那好像是撒拉森人!”伴着雷纳德一声高喊。随从们立刻重新围拢过来,他们飞快的在自己领主身前排成两列。刀枪的闪光霎时映得英诺森眼前一片恍惚。
这时候那队冲到附近的骑兵已经开始减速,直到在不远处慢慢停了下来。
在几面绣有红十字的旗帜后面,一面被黄土熏染得快辨认不出颜色的新月旗迎风飘摆,这种扎眼的情景让人们感到颇为突异,而旗帜下被十字军士兵围拢的一支穆斯林装束的队伍,则显得更加引人注目。
“我看到了什么?这些萨拉森人是怎么回事?”英诺森疑惑的问着旁边的两个人,不过看到他们也颇为意外的表情之后,他就闭上了嘴巴。
“大人,我是托普铁热的巡逻队长,我……”一个骑兵向前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撒拉森人是怎么回事?”雷纳德烦躁的打断了巡逻队长的话,他用马鞭指着那群把自己包裹得十分严实的旅行者“十字军什么时候成了撒拉森人的护卫,难道你们不知道看到他们应该做什么吗?”
“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在战场上和你见面。”一个撒拉森人轻驱战马走了过来,虽然他的腔调稍微有异,但是连英诺森都不能不承认他说的发音十分流利。
当这个人慢慢摘下包着头脸的头巾之后,他们看到了一张黝黑的撒拉森面孔,虽然尘土和长途跋涉让这个人棕色的眼睛里露出些许疲惫,可他那坚韧的脸庞却依然透着难以描绘的坚毅和顽强。
那种样子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世间一切事物都无法难住这个人,不论多么巨大的挫折都无法阻难他下定的决心,不论是艰难多变的沙漠旅行还是任何试图阻挡他的可怕敌人。
“这个人,是谁?”英诺森奇怪的看着这个撒拉森人,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一个阿拉伯贵族,至少从这个人虽然有些破烂,却依然可以看出质地奢华的衣服布料上可以看出这个人出身不凡。
“我能知道我是在和谁说话吗?”巴里安驱马向前询问着。
“当然,你面前的是伟大的努尔丁的儿子,阿勒颇的真正主人奈里兹。贾拉曼德。哈多。本。努尔丁。”沙漠王者骄傲的回答着,
第三卷yu火王朝第六十三章先知!
第三卷yu火王朝第六十三章先知!
塔索像个小偷似的在街道上一瘸一拐的悄悄走着,因为怕被熟人看到,他不时的回头看着四周,直到终于沿着一条暗巷走进一间不起眼的店铺。
穿过狭窄的走廊和门洞,用力搬开挡在面前的一大堆杂物之后,他看到了一扇隐蔽的很好的小木门。
一股温暖的气息从敞开的门里吹出来,塔索慢慢走进去,在被牛油灯照得很明亮的屋子里,他看到了坐在火堆边的瑞恩希安。
这时的瑞恩希安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在他身边的一张小桌子上,堆满了各种质地的纸张和信件,有的已经拆封而有的还原封未动。
听到屋门的轻响,瑞恩希安抬头看着弯腰走进来的塔索微微点头示意,然后他就着灯光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
塔索谨慎的站在靠近火堆的地方安静的等着,他不知道这个用金钱诱惑自己的人究竟是干什么的,可是他知道这个人有着别人无法想象的巨大力量。
从桌子上那些信件的质地上塔索看到了自己曾经走到的所有地方能造出来的纸张,而更多的信纸是他第一次见到的,单单是这些纸就已经几乎是一笔价格不菲的小小财富了,而这个人真正拥有的是什么呢?塔索不敢想象这样一个人究竟还想要什么,这不是他能明白的。
“无数先贤们告诫我们,为人不能过于贪婪。”瑞恩希安突然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着塔索。他地话让老兵痞吓得一阵哆嗦,他想不起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表示出了贪婪,虽然爱占小便宜是他的习惯,可他自认和眼前这个人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个无欲无求的苦修者。
瑞恩希安似乎并不想让塔索多想,他从身后的一个木箱盖上拿起了一个黑丝绒布袋扬手扔了过去,随着袋子里金币的碰撞声,塔索感到了接过的袋子的沉重。这让他既高兴又畏惧,因为他知道肯定有什么事又要发生了。
“告诉我。那对夫妻他们过地怎么样?”
瑞恩希安的话让塔索先是一愣,然后明白过来之后不停地点头:“老爷您是谁贡布雷夫妻吗?哦,他们现在可是抖起来了,”他难以掩盖嫉妒的挥着手“老贡布雷现在每天喝的酒都快能把他淹死了,玛丽每天为她儿子筹划着找媳妇。这个女人也真好笑,她居然有一天胡思乱想的对我说想让她儿子娶伊莎贝拉,还说如果那样她的儿子‘就能成为耶路撒冷公爵’。”塔索学着玛丽的口气夸张的撇着嘴“她都向什么呢。一个小农兵地老妈也开始梦想当公爵的母亲了,很好笑吧老爷哈哈……”
塔索故意哈哈笑着,他想用这个听上去并不怎么样的笑话冲淡自己一直隐藏的紧张,每次见到这个人他都有种说不出来的畏惧。即使有时候是在跟随着伦格见到他,塔索也担心他会突然随意的就把自己送进地狱,这种恐惧让他有时候担心得半夜都会惊醒。
“很好笑,”瑞恩希安笑呵呵的看着塔索演着独角戏,可他的笑容突然一下敛去“不过也不是不可能。一年前今天你能想象那个年轻人地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商人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文件仔细看着,他不时用手指敲打嘴唇,一阵沉思横在他们中间,塔索不安的偷看那个人,他发现瑞恩希安脸上难得的出现了少见的凝重。他脸上找不到原本似乎对一切都毫不在乎的笑容,更多地却是如同面对某个难以抉择难题的困扰。
“告诉我。如果给你一个能让你发达的机会,一个能让你彻底摆脱现在这种窘态的机会,让你能成为受人尊重的显赫贵族的机会,你怎么做?”
“老爷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愿意,不论付出什么代价,这样的机会是上帝赐予的恩典,不接受是会受到天谴的。”塔索麻利的回答着,一时间他陷入了某种幻想之中,直到看到瑞恩希安拖着下巴有意思地看着他。他才立刻停下手舞足蹈般地手势小心的回答:“我不会放弃那种机会地。不过这样的好事我一直没份。”
“所以你是塔索不是贡布雷。”瑞恩希安站起来走到靠墙的一张大桌边看着铺好的一张地图,他的手指在标着考雷托尔的黑点上微微轻点。然后他的手指慢慢向上越过代表大片空旷沙漠戈壁的空白在叙利亚的土地上延伸着,直到触到一个让他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的地方——大马士革。
瑞恩希安的手指不停的在这两个地方之间来回滑动,直到似乎确定什么之后,他的眼睛变得逐渐清亮起来。
“是这样吗,那个贡布雷!”
瑞恩希安突然抬起头盯着局促不安的塔索,这让老兵痞全身一冷一热的,他的脚步开始向后微微错动,想离这个喜怒无常的人远些的念头让他恨不得扔下手里的钱袋转身就跑。
瑞恩希安似乎看出了塔索的不安,他脸上露出个安慰的笑容,微微抬起手示意已经满脸冷汗的老兵痞平静下来,不过当他顺手抚摸额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头上也已经一片汗水。
“那个贡布雷,”商人慢慢坐到桌边回头看着地图,他的双眼已经没有离开那条被他划出的看不见的路线,过了好一阵他抬起头看着塔索,用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透着疑惑的口气轻声问:“告诉我,你相信奇迹吗?”
“老爷您说什么?”塔索小心的问着,他不知道这个似乎把一切都握在手心里的人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是说奇迹、上帝地赐予、神圣的力量或者叫……”说到这里瑞恩希安稍微犹豫,然后他开口说出了一个让他无法释怀的词“先知吗?”
“老爷这个。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不是伦格那种奇迹,那的确是上帝的赐予,我可是亲眼看到过的。”塔索开始不住地唠叨起来,他拼命的用诉说伦格地不凡衬托着自己的重要,他不想让这位老爷觉得自己没用,一想到可能会因此被抛弃他就觉得畏惧,因为他不知道一旦被认为没有了自己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也许上帝就是通过这些奇迹甚至就是通过伦格那样的例子。让我们见识到他的神圣呢。”
“的确,神圣。”瑞恩希安又回头看着地图“撒拉森人相信先知。他们说默罕默德是他们最后的先知,他能知道还未发生的事然后给世人启示。”
“上帝,这是异教徒地邪恶思想,”塔索有些畏惧的在胸前划着十字,他不知道这位老爷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些,这让他觉得既不满又畏惧“他也许能知道什么,可那一定是魔鬼给他的力量。”
“也许吧。”瑞恩希安显然并不想在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上纠缠下去。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过了好一阵才从冥思般的沉静中清醒过来,他最后一次在地图上那条已经被他割出的深痕上用力一划,从大马士革到考雷托尔。然后他的手指突然一拐,一条直通耶路撒冷地无形路线似乎出现在他的眼前。
同时,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滚滚征尘中无数大军跨过广袤的沙漠,席卷而来!
“先知……”
塔索听到瑞恩希安慢悠悠的再次吐出这个让他听了就不自在的词。他有些心虚地偷偷看着这个举止乖张的富商,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可塔索知道这个人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力量,甚至有时候他觉得连那些耀武扬威的贵族老爷也无法这个总是一脸笑容的大商人比。
可是今天的瑞恩希安却好像显得十分奇怪,似乎有无数的困扰包围着他,这让他看上去就好像一下失去了无所不能的力量,好像第一次这个人也站在了选择的十字路口,不知该走向哪里。
过了好一阵瑞恩希安转过身。他的眼睛紧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