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撼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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蚍蜉撼大树-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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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
  放学后鬼让薛枭去那几个青少年死的地方看看,薛枭一拍脑门说忘了。
  他好像总是无意识的忘记那几个人的事情。
  那里至今还拉着封条,只不过已经没人照看了。
  薛枭挡开那些看上去绑的不怎么结实的布条,却发现地上似乎什么痕迹都没有,连血迹,都没有。
  鬼沉吟了一下,道:“你把二鬼插|到地上。”
  当二鬼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薛枭被吓得站了起来,朝后退了好几步。
  鬼将这个地方用结界罩住,然后才走上前拿起二鬼翻动那些沾染了大片血迹的泥土,那血就像是刚刚才从人身上流下来的一样,还是鲜红色的。
  薛枭刚刚是被这突然出现的红色吓到了,冷静之后也觉得没什么,就上前学鬼蹲下,讨打的道:“电视里不都是要尝一下的?尝一下你就知道这是什么血了。”
  鬼把二鬼递到薛枭嘴边,“你试试?”
  薛枭干笑的推开鬼的手臂,“我本事不够。”他左手推开鬼的手,右手却自然的将二鬼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帮二鬼擦去刀身上的泥污。
  鬼点头道:“好好的对它,它可不是一般刀剑那样的死物。”
  薛枭闻言惊讶道:“难道二鬼还能变身成人!”言罢拿着二鬼左看看右看看,“可是我怎么看二鬼也不像是能变成个漂亮妹子的样子……”
  鬼:“……”
  这货是孤独寂寞冷久了。
  打趣完,薛枭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地上的血上,鬼说过二鬼的作用是“现邪”,虽然这些东西可能不能用传统的魑魅魍魉的说法来解释,但明显二鬼也能在它上面起作用。
  光是这个出血量,就能想象当时的情况,只是不知道尸体上的伤口是否也是常人无法看见的?
  鬼沉吟了一会儿,“看来还是应当找个人来问问。”
  薛枭:“人?谁会知道这种事?”
  鬼道:“人不知道,那群不够意思的家伙总知道。”
  薛枭隐隐知道鬼说的是谁了,有些兴奋的道:“你说的是这个世界的神?”
  鬼拿出一块方形的半透明白色玉石,修长的手指在上面划拉了一下,随即那玉石上就显出一个青丝如瀑的人影来,因为角度问题,只能看见她的下巴,单单就只是一个下巴薛枭就敢肯定这一定是个美人儿。
  美人儿打了一个哈欠,用让薛枭跌破眼镜的低沉男声道:“鬼?”
  鬼应了一声,那人低笑道:“你不是去了那边?怎么,那边待遇不好你又回来了?”
  鬼淡淡的道:“我只是来帮你收拾烂摊子而已。”
  看鬼那样子,似乎不太待见这个张着一个精致下巴的男人啊,薛枭暗暗的想。
  薛枭凑了个脑袋到那玉片上,笑着朝那边打了个招呼,“嗨~”
  美人儿被他的热情晃得顿了顿,不大满意道:“这就是那老东西说的人?”
  薛枭一听就不乐意了,这家伙这是明显看自己不上啊。
  鬼直接切入正题的道:“说说你知道的。”
  美人儿叹口气,“老朋友见面你就不想多聊聊?还是你这是有新人了?”
  鬼随口接道:“难道你看不见他?”
  薛枭用手指指着玉片,“这还是你老情人?”
  美人儿更是连下巴都不露了,不屑道:“那就是你新情人?”
  鬼:“正事。”
  美人儿啧了一下,这才开口,“平衡点被打破了。”
  平衡?那是什么?薛枭想问,但是理智提醒他还是听完了之后再发问比较好。
  “每个世界都是建立在不同的平衡上的,A次元则是建立在情绪的平衡上,七情六欲的复杂度我想没人比你更清楚了,这也是当初为什么我不让你参与进来的原因。”美人声音顿了顿,“谁都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能猜到平衡的元素,但是显然他也无法完全把握这么复杂的东西,所以他现在吸收所有人的情绪储备,然后选取几个人作为过滤,从而交换单一的情绪能量。”
  听到这里,鬼才道:“这么做有什么用?”
  这次美人隔了好久才回答:“颠倒,当所有的情绪都颠倒的时候,平衡就会彻底打破。”
  薛枭好奇道:“那会怎样?”
  鬼轻声道:“世界崩坏,重组。”
  也许是漫画电影看多了,薛枭觉得,这个后果感觉好像不怎么严重的样子……
  没有说任何告别的话,鬼直接关掉了通话,还是用那副带着淡得疏离的微笑表情道:“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那副场景的,炼狱不可比。”
  薛枭觉得……自己被吓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怎可安(中)

  倒不是被想象中的景象,而是被鬼那双因为亮而显得锋利的眼睛。
  薛枭打哈哈道:“那个人长得挺美啊?”
  鬼愣了一下,“美?”
  薛枭:“一看那个下巴就知道是个美人了吧?”
  鬼摇摇头,“这么多年我倒忘了,”好笑的看着薛枭,“那下巴是假的。”
  薛枭:“……假、假的?”
  鬼道:“实际是个糟老头子罢了。”
  薛枭:“……”毁三观。
  回到家里的时候薛枭明显感到气氛不对劲,老爸坐在沙发一声不吭的抽烟,老妈没在,但看样子应该在屋里。
  薛枭走过去坐在薛爸旁边,轻声问道:“爸,怎么了?”
  疲惫的男人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好的道:“你妈疯了!”
  薛枭:“……送医院了么?”
  薛爸:“……”
  薛枭看在这里问不出什么,只好去敲薛妈妈的门,好一会儿门才打开,露出薛妈妈明显是刚哭过的脸。
  薛妈妈看见自己儿子,嘴唇一个劲儿的抖,最后还是哭了出来,薛枭反手掩上门,就听薛妈妈哭道:“要不是看在你还小,我早就去死了!活着有什么意思!”
  薛枭:“嗯,我知道,出什么事了?”
  薛妈妈不说一句话还是哭,薛枭叹了口气,出门做饭去了。
  打个哈欠,薛枭看了一下冰箱里的菜决定不浪费肉类,做两个炒青菜就好了。
  鬼靠在厨房门口,相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怎么不哭?”
  薛枭不在意的一边切黄瓜一边道:“哦,这又不是我的世界,说真的,我完成这边的事情后可以回去不?”
  鬼好似没听到他后面的问题一样,“如果这是你的世界你就会哭?”
  薛枭将黄瓜一刀两断之后,才淡淡的道:“五岁的话差不多。”
  鬼关上厨房的门,轻轻推开薛枭,顺手还提走了薛枭手中的菜刀。
  薛枭:“你良心发现要帮我这个伤心的少年做饭?”
  鬼转过身来伸出拇指和食指钳住薛枭的下巴,“乖,伤心一个给我看看,我给你做好吃的。”
  薛枭:“……”
  鬼果然不是白吹的,手艺棒到连准备不吃饭的薛妈妈都忍不住出了门端起碗。
  ……
  街灯照不到的角落,一个嘴唇殷红的女人在黑暗里瞧着这万家灯火,不屑的笑笑,又提起手中的酒瓶猛地灌下一口消愁良药,跌跌撞撞的走出黑色的庇护。
  有男人上前不怀好意的询问,女人便笑称自己有艾滋,问男人敢不敢戴套跟她玩玩。
  仿若失魂落魄,这样的女人总是会让人以为她们是否刚刚受完情伤,是否急需另一个怀抱的慰藉。
  女人轻轻推开道貌岸然到嘴上正直的说只是送她回家,下半身却一柱擎天的男人,一脸厌恶,“离老娘远一点,我想吐。”
  男人恼羞成怒想打她,却被一只手轻轻的从后面贯穿了胸腔,那一下男人觉得自己似乎被掏走了什么,但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胸膛完好无损。
  女人不再看那个男人,提起酒瓶,嘴里居然不合时宜的哼念起高适的《别董大》——“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世上总有那么奇妙的事情,一个深夜醉酒的女人嘴里居然哼的不是情人的名字,而是一首或许已被不少人遗忘的诗句。
  ……
  鬼侧头看着薛枭,他似乎在做一个不好的梦,一直眉头深锁面部肌肉紧绷。
  鬼优雅的用左手肘撑着脑袋,右手食指中指并起放在薛枭的额头上,一道幽幽荧光从相接处散发开来。
  正值凌晨天色最暗的时候,一幢农村常见的两层楼的红砖房,五岁的薛枭蹲在房子前面的空坝上,在他的前面有着两个穿着墨绿竖条纹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
  两个男人手里各自拿了一个乌龟壳和一支筷子,用一种奇异的像是古时候跳大神的舞蹈姿势一边敲乌龟壳一边跳着向着房子旁边的小道走去。
  五岁的薛枭害怕的直打哆嗦,却居然哆哆嗦嗦的站起来跟在两个奇怪的男人身后。
  鬼默默的看着薛枭的梦境,提步跟上前面的三人。
  两个男人走到一座坟前,将两个乌龟壳放在修建得相当高的墓碑上,一边一个,但奇怪的舞蹈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跳着,甚至嘴里还念念有词。
  小薛枭走到离墓碑有些远的地方蹲下,呆痴痴的看着两个男人在一种看不清楚碑面的坟前跳奇怪的舞。
  鬼走上前,拍拍薛枭的肩膀,薛枭呆呆的抬头看他,鬼问:“那是谁?”
  既然猜不透,就直接问就是了。
  薛枭眨眨眼,那双眼睛黑暗中却依旧显得亮晶晶的,“里面是奶奶哦。”小薛枭声音糯糯的道。
  说完又转过头去看那两个男人跳大神了。
  鬼不再打扰他,从梦境里退了出来。
  第二天。
  薛枭每次做这个梦的时候都对梦里的场景记得十分清楚,所以他也对昨天晚上鬼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记得很清楚。
  看似熟睡的鬼出声道:“看着我做什么。”
  薛枭被他吓了一跳,“没什么。”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跨过鬼去洗漱去了。
  薛枭看着镜子里一嘴泡沫的自己,心说怎么会梦到鬼呢,难不成自己已经对他依赖到这种地步了?
  曾经看过一点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引论和梦的解析的薛枭对自己常常做的这个梦并不是一无所知,所以才会对鬼为什么会出现感到非常纳闷,只能得出依赖这个勉强算得上解释的解释了。
  今天是周六,鬼说要带薛枭去一个地方。
  薛枭看鬼这么郑重其事,不禁问道:“要去哪里?我可没什么正装。”
  鬼看着还穿着一身睡衣的薛枭,轻轻一笑。
  薛枭有不好的预感……
  “你居然让我穿着睡衣来了神界?!!”薛枭顿住脚不满道。
  鬼看了看入口处依旧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也不理闹别扭的薛枭,率先朝里面去。
  薛枭没办法,只能小媳妇样扭捏的小跑着跟上鬼。
  薛枭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发现这么大的地方居然一个神影都没有,倒是有不少残破的雕像,以致这明媚光亮的地方却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薛枭压低声音道:“喂,神仙呢?”
  鬼扫了地上不是被对半分就是某部分损毁几乎没有完整个儿的雕像一眼,冷冷的道:“那些就是。”
  薛枭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的上前拉起鬼的衣摆以求安心,“我说怎么幕牛墒巧洗文悴皇腔垢撬ü懊矗炕故悠道醋拧!�
  鬼抿紧嘴唇,朝更里面走去。
  这里真是非常的大,到后来薛枭几乎是挂在鬼身上朝前飞行了。
  他们在一座看上去威严神圣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里面传来上次薛枭在玉片里听过的声音,“你来就来,把这个小屁孩带来干什么。”
  薛枭:“……”
  当薛枭真的看见那个躺在塌上有着完美下巴的人的时候,他震惊了!
  玉片里如瀑的青丝的上面全部都是干枯的白发!就连那下巴也是因为因为边缘被头发遮住了的原因才显得那么紧致娇俏!这这这……这明明就是一个长着酒糟鼻原盘脸的糟老头子!
  薛枭一手遮脸,昏昏欲倒。
  那人还不愿意了,嚷道:“你那是什么意思!”
  薛枭仰头看着鬼的脸,边洗眼睛边道:“什么意思都没有,只不过是在修补我的三观而已。”
  鬼没理他们俩,上前看着糟老头已经石化的腿,好心情的敲了敲,道:“看上去挺结实的。”
  “……”
  “所以”薛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将自己三观毁尽的糟老头,“你就是神?这里的老大哥?”
  神点点头,傲然道:“没错。”顿了顿,“大胆!你那个怀疑的眼神是什么!”
  鬼:“你恼羞成怒了。”
  神:“……”
  鬼:“我看下面还好好的,没想到这里已经被毁成这样了。”
  神叹口气,“是我大意了。”
  鬼:“只是猜到平衡的元素不可能就能毁了这里。”
  神眼神闪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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