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任有和刺激得更加兽性大发,扑上去就是一个猛烈到让人窒息的深吻,两只手也没闲着,上下好一阵摸索拆解,以空前的速度把哥哥的所有衣物剥了个精光。
任有家半是无奈半是羞涩,抬手想让他稍微慢一点,“别太急……你是猴子吗……”
他凶猛地抓住哥哥的双手,高举过头摁在枕上,沉下腰压在对方的两腿之间,俯身细细嗅闻哥哥脖颈间的气味,“好香……我想死你了,哥……”
只是这样粗暴而简单的挑逗,任有家就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喘息,某个部位也硬热发胀。
任有和挺腰磨蹭哥哥,“哥……你也跟我一样想做嘛。”他盯着哥哥的眼睛,并没有笑,而是以一本正经的表情伸出红红的舌尖,难耐地舔舐自己的嘴唇。
残存的理智也轰然倒塌,任有家觉得一股电流从脊椎尾部直往上窜,全身都打了个冷战,腰也像拥有自我意志般向上挺,硬起的那个部分想要去接触到对方更多裸、露的皮肤。
……河蟹……
“哥,你是不是很想要?说出来。前两天就很想了吧?你玩那个好投入,你自己的手指比我还好吗?我都吃醋了……”
任有家所有的血液都在往下冲,简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时间竟然没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什……么……有和,你快点……我……是……”
看着哥哥憋红的脸,泪意盈然的眼睛,还有泛起类似颜色的脖颈、耳际和胸口,任有和知道这就是哥哥最不设防的一刻。
他极力忍住快要爆炸的渴望,压低身体突然质问,“你爱上我了,是不是?”
任有家被弟弟近在咫尺的眼睛盯着,想要移开头部都不够力气,只感觉到自己此时的虚弱和赤、裸,眨动着睫毛全身发僵。
任有和不允许哥哥再向后退避,就那样直勾勾地盯住任有家,“哥,回答我!”
“……是。”被弟弟焦躁的低吼声震了一下,这个单字从任有家紧闭的口齿间含混不清地泄露出来。
“说大声一点,哥。”任有和放柔声音,伸出手指轻抚哥哥的头发,刚才充满压迫感的语气换成喜悦和鼓励的。
“是……是的。”这么近的面对着弟弟,那个词任有家实在说不出口,只好干巴巴地重复起来。
任有和已经乐到恨不得飞起,用尽自制力才可以保持脸色不变,当下就趁热打铁,以吻封缄……
……
他伺候得很卖力,哥哥不到十分钟就缴了械,等急剧的喘息稍稍平静下来,哥哥半撑起身体皱眉看他。
“任有和,你又使手段。之前的帐我都还没找你算,你还得寸进尺!我……”
后面的话他不敢多听,扯掉自己的内裤就再次扑上去,“哥,你爽了我还挺着呢!先做完再骂我!”
“你——”
哥哥被他堵住嘴一阵深吻,全身上上下下的敏感点被他摸得通透,一时也就忘了脑子里酝酿着的那些风暴,眯起眼睛发出失控的低叫声。
一直到两个人都登了几次高峰,双双精疲力尽之后,他看着瘫软身体趴在床上瞪他的哥哥,终于给自己挂上满足又天真的笑容开口检讨。
“是我不对,哥,但我都是因为太爱你才做了那么多。你骂我吧,打我也行,我不还手……先说明,不能不理我!”
任有家被弟弟一脸坦白无赖的样子气笑了,但身体在极度的疲累和满足之余,也不好动手去抽一耳光什么的,只哑着嗓子冷笑,“你就是吃定我了,对吧?任有和,你真厉害!”
“哥,还是你比较厉害,把我吃得更死……我的一切都可以献给你,就怕你不要。”他弯起嘴角慵懒地说着肉麻至极的情话,那表情就跟吃饱了的大猫一样。
任有家又瞥了弟弟一眼,发现弟弟此刻的这副尊容还真是挺性感,于是再度忘词,良久才叹出一口长气,“我不要你献出什么给我……只要你乖一点,多听我的话,别再为我花那些坏心思。你不应该在这种事上面浪费精力和时间,多放点心思在学习和社交上吧。”
任有和拿不定哥哥的意思,但心里隐约知道这是好的转变,赶紧伸长手臂搂住哥哥,“那我们没问题了?你……同意了?”
任有家发了会呆,认命地点点头,“嗯……我只是……我们太对不起爸妈。万一有天被他们知道了,我们怎么办?”
任有和抓紧机会,把心里准备了很久的狡辩一股脑倒给哥哥,“你不要这么想,哥,如果小时候我不是有你护着,可能早就被爸爸打死了,比起我那时候就死了,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更好一点?再说远一点,如果我后来杀了孙玉青,现在已经在监狱里,一辈子都毁掉,现在这样是不是更好?”
任有家心里一惊,抬眼直视弟弟的脸,“你真那么想过?”
“对,我想过,每次跟他鬼混之后看到妈妈,再想起你,我就想把他杀了……我不是恨他,只是觉得很愤怒,有股气不知道向哪里发,但我再多想想你,就忍住了。现在好不容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了我,我们过自己的日子,我不会去报复爸爸,也不会去报复孙玉青。我只是想要自由,要你,现在我都得到了,我就能心平气和。”
任有和温柔的眼光全部落在哥哥的身上,那是无比专注的凝视。
任有家被弟弟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这次忍住了没再逃离,而是努力保持着平静与弟弟对视,“那你就把平和的心态保持下去……我答应你,在你爱上别的人之前,我会跟你在一起,中途不会跟别的人交往。你也要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有了新的对象,一定要跟我说清楚,不要因为我是你哥,就拖泥带水。”
任有和正要指天画地地否认自己变心的可能,任有家似笑非笑地又来一句,“不必发誓赌咒说什么绝对不会,我们还这么年轻,没有资格说绝对。你只要答应我就好,乖一点。”
“……我答应你。”哥哥一旦认真起来,任有和照样无力抵抗,只得摇着尾巴顺从地“乖一点”。
如胶似漆
什么叫两情相悦,什么叫,任有和终于在寒假前的这个月完全体验。
满满的幸福感把他彻底驯服,他快要变成黏在哥哥身上的一块牛皮糖,不是对方开口赶人绝不离开三寸之外。
两个人只要视线一对上,那些缠绵和挑逗的细节就涌上脑际,即使哥哥不在身边,他也会随时脑内发情,想着或甜蜜或色、情的画面微笑发痴。
几乎任何人都看出他在谈恋爱,被人问起时他抿唇一笑就能蒙混过关,反正他在学校里一向保持着神秘度,对同学老师们话都不多。
社团活动也去得少了,他的借口是哥哥身体不好,他要多照顾。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也都很体谅他,只要能跟哥哥更多单独相处,他对其他的人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等到寒假来临,他更是下了今年不回那边的决定,就打算陪着哥哥一起过春节。
哥哥觉得这样似乎太过分,他却理直气壮地说服对方,“我干嘛要回去?去跟孙玉青上床吗?他还是妈妈的丈夫,我回去就要跟他们一起住……太尴尬,太不方便了。”
这个理由确实充分,于是任有家跟母亲打了电话,把弟弟留在自己这边过寒假的原因一肩揽下,“妈,这个寒假有和就不回你那边了,我和爸这么多年没跟他一起过春节,让他留下来陪我们好吗?”
母亲对这点倒不是太反对,只担心前夫和小儿子的关系。任有和自己抢过电话,放到父亲嘴边,大声喊了句,“爸,你要跟妈说话吗?她在担心我们关系不好呢!你跟她说。”
父亲被他吓了一跳,小声骂了句“小兔崽子”,随后抖着手拿起电话来,结结巴巴地跟前妻打招呼,“雅丽……你……你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非常客气地回复,“我很好,谢谢。你呢?”
父亲接下来说话顺多了,“我也还不错,那个……他对你好吧?我听说,是个年轻有钱的,长得也好?”
母亲又沉默一会,声音平淡地回答,“还不错,比我小几岁……那有和就麻烦你了,他年纪小脾气大,要是他做错了什么,你别生气。”
父亲脸上浮起一丝痛苦的表情,看了看守在身边的两个儿子,加大声音为自己辩解,“他是我儿子,我当然会让着他,你放心。再说了,呵呵……他都长这么高了,我也打不过他。”
父亲干巴巴的笑声让任有家心里难受,悄悄把弟弟拉进厨房去,给父亲留一点颜面。
不到几分钟,父亲就把挂断的电话还给他们,总伸不直的腰又弯下去一点,脸上装得若无其事,还笑着自嘲,“把我当外人了,呵呵……还跟我那么客气,也不跟我多讲几句。”
任有和冷笑着斜睨父亲,任有家却扯一下弟弟的袖子,抬头瞪了弟弟一眼。任有和立刻变得老实,摆出恭恭敬敬的姿态,低头敛目听父亲发表忏悔和感慨。
父亲絮叨了几句,任有家安慰了几句,父亲也就心满意足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任有和站在哥哥身后暗自发笑,哥哥哄人的功夫一点不比他差,他从前是靠装腔作势扮温柔耍酷泡小0,哥哥就只靠一招走天下——善解人意。
无论你说什么没营养的话,哥哥就那么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嗯一声,点个头什么的,再说点好听又没内容的场面话。其实等于什么都没说,但是哄得人心里舒服,觉得对方什么话都跟自己说过了。
等到哥哥回了厨房,任有和当面就是一句,“哥,你以后可别用这一招对付我。”
任有家疑惑地看向他,“什么?”
“就是……”任有和忍不住笑出来,“你哄爸妈的那招,还有你跟同学聊天也那样。其实你什么都没听在神游吧?看起来还听得特别认真,然后随便安慰几句,真够敷衍的。”
任有家顿时脸皮发红,白了弟弟一眼,“我难道说,我不想听,你别说了!肯定是让人说,还得安抚一下情绪嘛,安抚好了,大家都清净了,就不会吵架打架什么的,多好啊。”
“嗯,别人倒垃圾给你,就是撒娇让你哄,不过对我,你可以直接一点,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冲着我发泄好了。你脾气太好,我看你心里憋的东西很多。”
任有家愣了一下,片刻后微笑起来,“好。我现在就很烦,爸其实……挺啰嗦的。”
任有和弯下腰把脸一伸,“来,打是亲,骂是爱!”
任有家仍然笑着一掌拍过去,落下去却是轻轻地,像微风拂过弟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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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的生活跟之前相比似乎并没有改变——彼此间形影不离,在旁人面前是一对正常兄弟,在无人处却是一对情人,寻到空闲就跑去开房做、爱。
但又与之前的任何一种情况都不同,无论最开始的胁迫关系,还是后来的貌合神离、自以为是、糟糕的有性无爱……跟现在这种隐秘、和谐又充满柔情的感觉相差太远。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任有和更加珍惜眼前,他知道哥哥接受他有多么不易。
一个思维传统的“好孩子”,还背负着各种压力,再加上他们之间那么恶劣的开始,如果换成他自己,不可能处理得很好,哥哥却一点一点地挣扎过来,还没有颓废偏激,而是真的用整个身心来宽容他、接纳他。
如果他是一只突然长大失控的猛兽,那哥哥就是那个驯兽的猎人,用温情和容忍造成一个项圈,让他心甘情愿被套住脖子接受对方的管束。
哥哥毕竟是哥哥,虽然长得没有他高,心灵却比他成熟稳重,他从最初的不屑到看懂和认同,知道了哥哥其实一直忍耐着很多人、很多事,并不是不可以去对抗叛逆,而是为了保护更重要的东西才主动后退一步。
哥哥几乎对每个人都很温柔,他曾经看不起哥哥的软弱,又忍不住去妒忌那些被哥哥温柔以待的人,他认为他们都不配,是他们抢走了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爱宠。
现在的他终于明白,哥哥心里其实也并不喜欢去哄着别人,只不过是因为更加讨厌争吵矛盾,于是习惯性的讨好和安抚。
他们出生在同样的家庭,从小一起经历了父母之间的争吵厮打,两兄弟的整个童年都是在那种日子里度过,哥哥是必须照顾弟弟、规劝父母的兄长,他是那个满心委屈、越来越愤世嫉俗的弟弟。
后来他们都长大了,仍然各有各的痛苦和压力。
他在伦理冲击和身体堕落中更加愤怒和怨恨,就像一生失败的父亲一样,把原因都归结于他人,仇恨一切,想要毁灭一切,那是一种本能的、长久的冲动。
哥哥也是父亲的儿子,也在这个畸形的家庭里长大,比他背负的压力还要更多,却没有什么根深蒂固的恨怨,只有坚持的容忍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