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庄走出去没多久,又回来了,他摸了摸路明义的额头,觉得温度不太对劲,便翻出体温计,让他含在嘴里含着。
“别吞下去了啊。”
我吞得下去吗?他也不想想,那么长,那么硬的东西。嘴里含着东西说不出话,路明义眨眨眼,示意知道了,让简庄快滚去厨房。
简庄遵命,滚了出去,端着煮好的姜汤回来,路明义咬着温度计正在迷糊中。
含了很久,他都不知道拿下里,看样子病的不轻。
简庄放下姜汤,抽出温度计,路明义眯开一条缝隙看他:“多少度?”
“三十八度五。”简庄说,“你需要吃药。”
退烧药用姜汤吞服下,烧得食道火辣辣的,路明义躺在被子里叫热,伸脚踢被子。
简庄掖好被踢开的被角说:“你需要带暖。”
路明义不听,不配合的乱踢。生病的人特别脆弱,下午受得气,加上现在的不如意一起爆发出来,路明义感觉委屈极了,他踢开哪里,简庄就掖好哪里。最后路明义越踢越快,简庄索性按住他的脚,两人动来动去,简直是在打地鼠。
被子扇来扇去,冷风灌进去,发烧的人捂出汗才能退烧,再这么放任路明义下去,说不定能烧到四十度。
既然说道理没有,还是得用蛮力。简庄踢掉自己的拖鞋,翻上床,隔着被子把路明义压在身下。
“老实点儿,你需要休息。”
接连听简庄说了三句需要这儿,需要那儿,路明义搓着的那团火,因为被钳制了行动,彻底爆发出来。
“我他妈需要的是□!”他嘶哑着嗓音,对准简庄的耳朵吼出这句话。
回音不断出现在简庄脑袋里,他彻底被路明义震撼住,稍候为难地说:“帅哥,我知道你喜欢我喜欢到想要跟我□,但是你现在生着病,我下不了手啊。”
“放屁,谁喜欢你了!”说道后来,路明义也发觉自己底气不足,他自我解释是由于生病的缘故,跟之前的梦,还有一直以来简庄对他的照顾,毫无关系!
帅气的脸,再次绷起来,气呼呼的脸鼓得很高。对上路明义,简庄总会手足无措,他哀叹一声,会错意,在路明义嘴上连亲了三口说:“我也想做啊,等你病好了,我们在做。”
看着简庄又落下来的嘴,亲昵地动作让路明义不习惯,他窘迫地侧过脸,简庄的吻落在嘴角上,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该死,沈言下拳真狠。
还以为自己把人给亲伤了,简庄瞪大眼睛说:“帅哥你怎么了?”
路明义舔了舔嘴角说:“不关你的事,被沈言打的。”
“那不是借位的吗?”
“第一拳,那混蛋可是实打实的打下来的。”
“第一拳?”简庄抓住关键反问,怎么还有第一拳?
路明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全身无力不想说话,可面对简庄的询问,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统统告诉了他,连带那些委屈,也一并与简庄说了。
简庄握紧拳头说:“导演都不管吗?”
“有齐远臻在挺着,谁敢对沈言下手。”
“齐远臻?怎么还有他的事。”问完简庄回过味来,上次在放点,齐远臻说是压着沈言来赔罪,表面上看是半个老板带着员工,其实表面上道貌岸然,私底下原来是那种关系,“沈言是被齐远臻包养的?”
路明义点点头,本不想把这个也告诉简庄的,只要涉及齐远臻的事,他都不想对别人提起。
“哼,不过是狐假虎威,这些八卦我听小赵说过,娱乐园嘛,今日他被齐远臻包养,来日齐远臻不要他了,咱们再报仇。”
就算齐远臻不要他,沈言也会傍别的金主,路明义笑简庄太天真,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不过也不打击他。看他扬言要提自己报仇雪恨的模样,很受用。
简庄从路明义身上滑下来,侧躺在床上,虽然路明义这时已经不再乱动,但他不放心,伸出手连人带被子把路明义抱住,小声说:“幸好你不是沈言。”
路明义不解地看着他。
简庄探头探脑的凑过去,抵住路明义的脑门说:“你长得这么帅,一定有很多人要包养你,用名利来诱惑你,你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不动摇,没有答应他们,我喜欢的,正是这样的你你。”
这是在表白吧?比起上一次醒来的那句“我喜欢你”的表白,这句话竟让路明义有些心动。路明义一时间变得不会说话,闭上眼慢慢想,简庄避开伤处,亲了下他的额头说:“睡吧睡吧,我守着你。”
32、32
32
路明义是被热醒的,简庄遵守承诺,一直守着他。
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被子上也被沁了不少汗水,路明义拍拍简庄的脸,简庄迷糊地摇摆了下脑袋,摸了下路明义的额头:“醒了?”反手取来床头柜上的温度计,又塞到路明义嘴里,“再量一下,好像没那么烫了。”
简庄还没睡醒,就抱着路明义等待意识恢复,路明义自己对自己说,我嘴里含着东西不方便说话,等一会儿量好体温,再叫他滚开。
简庄彻底清醒是五分钟后的事了。
“恭喜帅哥,你退烧了。”
路明义说:“我要洗澡。”
“我去放水!”
英俊潇洒挤进浴室,简庄一手推开一只说:“别碍事,帅哥还病着呢,等他洗好了再陪你俩玩。”他试了试水温,刚好,大声冲着卧室吼,“放好水啦,帅哥快来洗。”
“来了。”
简庄迎面走来,路明义看他一手牵一只大狗,一边教育它们一边往外走,路过他们的时候,忍不住叫住他。
“有事儿?”
路明义张张嘴,又闭上,犹豫不定地模样,再张开时轻轻地丢下一句:“谢谢。”关上浴室门,阻断一人两狗的视线。
简庄也明显一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说:“不用谢,应该的应该的。”
真傻,路明义低骂了一声,温度适中的水冲打在身上,他低头冲洗着头发想,刚才为什么他会想问简庄,那句等你好了再说的话,做不做数。
奇怪,太奇怪的,难道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路明义拨弄着头发,渐渐进入深思。
发烧刚好,路明义不想动,跟导演请了一天假,在家休息。简庄也一起请假,在家照顾他。
“我生病,你请什么假。”路明义从茶几下拿出一袋薯片,还没打开,就被简庄夺走。
“你大病初愈,不能吃这个。”
“凭什么,我想吃,你管不着。”
沙发本就不大,两个大块头男人抢食,从沙发上掉在地上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路明义被简庄压在沙发与茶几的夹缝中不能动弹,“罪魁祸首”薯片安静地躺在沙发上。
空气中散布出旖旎因子,简庄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你真的好了?”
“好、好了。”路明义回答的声音在颤抖,这像是一种预示,简庄话中有话。
“真的好了?”
简庄不放心,追问了一句,路明义放在他背上的手收紧,简庄收到鼓舞似的,盯着路明义因生病仍有些惨淡的嘴唇,慢慢向下附。
路明义很紧张,比第一次站在相机前还要紧张一百倍,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心里有预兆,要不要推开他?短短的几秒钟,路明义想了很多,最后他选择了闭上双眼,虽然没有想清楚最后的答案,但他选择遵循自己的想法,至少,他有些期待简庄的吻。
“啊!”
“啊!”
“嗷呜~~~”
“汪汪~~~”
两个人的惨叫声伴随着两道不同的狗叫声一起响起。简庄后背不堪两条狗的重力摔在路明义身上,路明义被压的喘不过气,下巴也被磕的生疼。
“英俊!”
“潇洒!”
两个主人不约而同地怒吼,察觉到危险,两条狗立刻夹着尾巴,相约逃往阳台。
暧昧什么的统统不见了,简庄从路明义身上起来,坐在地上,路明义臭着脸也席地而坐,不时谩骂:“该死的狗,想压死我啊,小心我断了你们狗粮!”
“他们会饿死的。”
“闭嘴!”路明义恶狠狠地瞪着简庄,最近他是不是犯太岁,一件顺心事都没有,看样子抽空他要去寺庙里拜一拜了。
去寺庙祭拜这种事拖不得,一旦想起,必须立刻去才有用。路明义曾听姐姐这么说过,当时他并未上心,等到亲自碰上,他不得不承认,有些话还真要照着做才行。
休息一天后,路明义重回剧组,继续投身紧密的拍摄中,沈言的小动作不断,好在路明义有防范,并未中招。总算全部拍摄完毕,剧组凑在一块吃杀青餐。
路明义赴宴前想:终于忙完了,明天就去烧香拜佛。
坐到桌前,人陆陆续续的来齐,看到齐远臻带着徐景辉出现,路明义地心里起了不小的波澜——他来做什么。
饭桌上齐远臻左右手边分别坐着导演和徐景辉,隔了一位才是沈言。席间,沈言脸色不太好看,但对上齐远臻时,始终含着笑。
虚伪,路明义评价着,而后又想,这不正是他的职责所在,又觉得好笑。
“你在笑什么?”齐远臻温和的声音骤然响起,“跟大家分享一下。”
被点名不是一件好事,路明义硬着头皮瞎编乱造:“今晚的酒不错。”
“那我敬你一杯。”
齐远臻接着他的话顺下来,路明义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他干什么不去说菜好吃,这不是给别人找机会灌自己酒吗。
好在齐远臻没有为难路明义,喝了一杯就过去了。可周围的人不一样啊,见齐远臻主动给路明义敬酒,以为他们之间有交情,纷纷也给路明义敬酒,就算没有关系,敬酒这种事,又不会得罪人。
一桌子人举着酒杯,看样子这一轮敬酒,他是躲不过去了,路明义跟导演喝完后,坐下来给简庄发了个短信,让他稍候来接自己。助理也喝了酒,车是不能开了,路明义被简庄惯出来了毛病,做惯了他的车,不想一个人打车回家。
酒席延续到后半场,齐远臻以不胜酒力为由,率先离开。
“齐先生,您先等我一会儿,我把车开到酒店门口再电话通知您。”
齐远臻挥挥手:“不用,我跟你一起去停车场。”
众人跟着齐远臻一起起立相送,路明义猛地站起来,又猛地跌回去,他喝多了,动作的改变让他暂时无法适应。
“景辉,过去扶路明义一把,我们送他回家。”
不能当面拂了齐远臻的面子,直到路明义在沈言仇视的目光下,跟着他们走入地下车库后,路明义才说:“齐先生,谢谢您的好意,有人来接我。”
“谁?”齐远臻犀利的目光一闪,里面根本没有醉意。
路明义感到不舒服,皱着眉说:“这似乎与你无关吧。”
“是谁,告诉我。”
“你以为是谁?一个包养我的人,然后你出更高的价格来包养我?”路明义冷哼一声,齐远臻虽然没有明说,但他震惊的表情根本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他知道是朋友来接自己,根本不会这样。
“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齐远臻抓住路明义的手腕,把他推在车门上,咄咄逼人。
“很高兴,我是第一个人。”路明义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出来,抬脚踢了齐远臻一下,好像没什么力气。
徐景辉从驾驶座走出来说:“齐先生……”
“你闭嘴,这是我跟他的事。”
暗淡立刻爬上徐景辉的双眼,他卑躬屈膝地退到一旁,脸上写满了伤心。正在与路明义争执的齐远臻没有看到这一幕。
“路明义,你到底在想什么?”齐远臻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
路明义无谓轻笑:“与你何干。”
“生日快乐。”齐远臻没头没脑的蹦出这句话,今天不是路明义的生日,他没纳闷,相反的,他恐惧和惊讶一起从脚尖往上爬,就像要把他裹在外面的保护膜一点点撕开,露出里面实体一样,让人不适。
“我想起来了,路学弟,那天晚上,祝你生日快乐。”
齐远臻的目光变得柔和,他抬起手,准备像多年前一样,揉一揉路明义柔软的头发。当他的手还没落下时,肩膀却突然被人抓住,然后身体被转过去,下巴上狠狠挨了一拳。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突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
刚到停车场的简庄看到路明义被齐远臻压在车上,怒火不受控制的往外冒,齐远臻和沈言是一伙儿的,他在欺负帅哥。于是他提起拳头,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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