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没猜错,倪傅浅来找他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倪傅浅会这么直白的说,他不是gay。
“没有人天生就是个gay。”付旎谦盯着他,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听他那么说,倪傅浅觉得他因为一时冲动就跑上来找他就像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他的话让他慌乱,他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以前还在读书的时候,大家问起对同性恋的想法时,自己也总是侃侃而谈,可是,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我不鄙视同性恋,因为爱情这个东西,原本就是爱上了就爱上了,没有年龄性别之分什么的,可是,当自己真正遇上的时候,才发觉,爱情这个东西,并不是爱上了就可以。他自己也总是说,没有人天生就是个gay,只不过是因为爱上的刚好是个男人而已,但,当一个gay对他说这句话时,他却慌乱了。
付旎谦能看到他因为那句话而慌乱的表情,虽然他极力强装镇定,可是他眼睛里的慌乱依旧没逃过他的眼睛。
“我说喜欢你,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付旎谦继续说道,这次他没有看倪傅浅而是看着其他地方。
倪傅浅猛地抬头,有些惊讶他会这么直白的说。
说实话,倪傅浅是不相信付旎谦会喜欢他的,他长得又不帅,又不抢眼,个性又死板,平时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也没什么特长,付旎谦就不同了,他有钱,长得又帅,无论从那个角度看,付旎谦都是不会喜欢他的,更何况他也不是他们那个圈子的人。
所以,当刚刚他认真严肃的说出那句‘我说喜欢你,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的时候,倪傅浅很是惊讶,他能听得出他的认真,可是,他没办法回应,他不是个gay啊!
付旎谦说完那句话后就没有说话了,倪傅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好长时间都没开口,就像变成哑巴一样,处在同一个空间尴尬着,想着对方,却用着不同的心态。
“老大,那个……”门也没敲,陈显直接走进来,尴尬的气氛因为他而打破。
倪傅浅长出一口气,这样的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正好陈显进来了,给了他个借口,“我先走了。”说完也不待付旎谦回答,就转身离去。
开门的时候,刚好与陈显错身而过,陈显看了看倪傅浅的背影,又看了看背对着他坐着的付旎谦,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貌似又不小心的做了坏事。
他最近怎么会这么黑啊,三天两头都撞到这样的情况,他真怀疑他是不是要去庙里求个佛什么的了,不然为什么他老是撞到老大的尴尬情事呢!
“你傻站着那里干什么?有事就说,没事就滚。”付旎谦有些不耐的说道。
“额……”陈显有些呆愣,这就是迁怒吗?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付旎谦,暴怒,就连单遥当年背叛他爱上其他人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子迁怒过他,可是,他今天这样做了,看来,倪傅浅真的是挺有能耐的啊,不自不觉的就这样拐骗了老大的心,可是,看老大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情场失意的样子啊。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付旎谦等半天都没听到声音,不爽的抬头,发现那家伙又神游了。
被他那么一说,他才想起正事,“对,差点忘了,那个殷律你知道吧?”
“殷律?”付旎谦有些印象,“就是前段你说的那个脾气不好伺候的那个演员?”
“对,就是他,昨天倪傅浅不是拍那部片子嘛,他跟李离主演的,可是,你昨天半途把倪傅浅拉走了,以致于那片子没拍完,今天他闹着说什么要解约了。”
被他那么一说,付旎谦有印象了,那个殷律就是昨天指着倪傅浅骂的那个人吧?
“解约?怎么回事。“
“不就是仗着自己有点名气了,就要求工资升提成。“
“那就解约吧,把钱结给他,让他走,Boy’s Love不需要这样的演员。“
“行,还有一件事。“陈显有些犹豫这件事该不该说。可是,想了想,人家请柬都发来了,就算他不说,付旎谦也会看到,不如说吧。“单遥明天生日,他让人送了请柬过来。”
对单遥,陈显是不屑的,这样的男人,比犯贱的女人更加可恨,因为同样是男人,所以同性恋的圈子一直是比较乱的,一夜情什么的比男女之间的发生率要高几倍,可是,他没想到当初单遥竟然会因为一个比付旎谦有钱的男人,就丢弃他跟付旎谦几年的感情跟那个男人走了,还记得他当时说的那话,我不是不爱你了,只是,生活摆在眼前,我爱你,更爱的却是钱,所以对不起。
每次一想起这话,陈显就懊恼,当初他怎么没把单遥给抓着揍一顿呢!
第十七章 喝酒
“诶,你真的要去?”坐在驾驶位置上,陈显还是觉得不可信。
天知道,当付旎谦告诉他他要去单遥的生日宴会的时候,他有多惊讶啊,简直就比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时候还要惊讶,额,虽然太阳没从西边出来过。
“话说,他不是几年都没联络吗?”
付旎谦知道陈显是说单遥自从跟他分开后就一直没有联络过自己的事,虽然他也很奇怪,但是他也没想很多,直到许久以后,他才觉得,他当时应该想太多的。
付旎谦依旧没回答他,只是下了车往单遥别墅走去。
站在别墅外面,付旎谦踌躇着自己该不该进去,看着手里的生日礼物,付旎谦很是纠结,他想他大概是疯了吧,竟然稀里糊涂的在听说那个人生日的时候,不自觉的跑到礼品店买了他最爱的蓝色沙漏,很便宜的沙漏,却是他们少年的那段日子最美好的爱情回忆。
只是,这样的回忆有些讽刺。
看着别墅透出的欢声笑语以及璀璨灯光,付旎谦无语的摇摇头,算了,还是进去吧,即使不是情人,两人最终还是一起长大的。
付旎谦进去的时候,party已经开始了,到跳舞部分了,俊男美女,是情人,不是情人,在这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对眼了,有兴趣,那就跳舞吧,跳完后的时候,可能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只是,这样的事情在这种舞会是经常见的时候,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的心照不宣了。
可能因为来的比较迟,大家已经都玩开了,所以付旎谦的出现本来是很少人注意到的,只是漂亮的男人总是会比其他男人会招蜂引蝶一点,付旎谦很明显就是这样的人。
付旎谦一身全黑的西装,将他完美有型的体格表露无疑,再配上自然狂野的凌乱发型,很快就让靠近门口的一众女人发现了他的存在,视线一直粘在他身上不离开,付旎谦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喜欢参加宴会的原因,所谓上流社会的宴会,其实就是想要成功的商人找跳板,没结婚的女人找老公,结婚的男人找刺激的地方,所以他不喜欢参加这种宴会,充满了心机的宴会,不是被算计就是算计人,这就是所谓上流社会的生活,很可悲的生活。
“HI。”端着杯香槟,单遥走过来跟他打招呼,刚刚他一进门单遥就看见了他。
单遥的头发是非常浓厚的黑色,加上他今天一身白色西装的打扮,整个人被身上的衣服衬得很白皙,典型的白马王子,站在付旎谦身边,两人一黑一白,本是极致差别的颜色,此刻却格外的相衬。
今天来参加宴会的人,大多是至亲好友,对单遥的性向以及他当年与付旎谦的往事,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见此不免嘀嘀咕咕的小声议论,只是,地方就那么大,加上一帮女人嘀咕的话就像一帮叽叽喳喳的麻雀,想听不见都难,所以付旎谦跟单遥很清楚的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只是两个人的反应各有不同。
付旎谦皱紧了眉。
单遥却是一脸灿烂的笑容。
“看来,我今天跟你很相衬呢!”单遥似笑非笑的扫了一圈看向他两的人打趣道。
付旎谦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的礼物递给他。
单遥似乎很期待他的礼物,满怀期待的问他,“是什么?可以现在拆么?”
付旎谦耸了耸肩,示意他随意。
虽然分手这么久,但是单遥的性格他不至于不了解,单遥这人就是这样,一旦碰上喜欢的东西,他才不管是不是属于自己,他是一定要得到的,就好比他收到件包装好的礼物的话,如果他对这礼物有兴趣,他才不会管是不是人多,是不是不礼貌,肯定是立马开拆。
“生日快乐!”从旁边侍者的托盘里拿了杯香槟,付旎谦碰了碰他放在一旁的酒杯,礼貌的说道。
“谢谢。”听他那么说,单遥也端起了酒杯。
单遥的手指很修长,所以他端酒杯的样子总是让非常多人沉醉,拇指、无名指和小指牢牢握住杯脚下方,中指扶着杯脚,食指轻搭在杯脚与酒杯连接处。手指习惯性伸直,手部优美曲线就这样呈现在大家面前了。
本来就是标准的端酒姿势,可是在他身上,却奇特的好看,这一点也是一直以来,付旎谦沉醉的地方。
以前要是这样,他总是会拉着单遥的手反复的看,还会嘟嚷为什么单遥端酒杯这么性感,单遥也会笑着骂他不正经,只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人,在此刻,却是不同的心态。
付旎谦敬了酒,说了生日快乐,礼物也送了,理所应当的该道别,“我还有事,先走了。”
“再玩一会儿吧!”单遥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分开这几年过生日,他都没有通知过他,只是,今年他突然想要通知他了,他不想瞒着自己,他承认,他想见他了。当年分开虽然是他提出的,可是,没人说过,分开后的情人不能见面,就好像没人规定你只能用左手刷牙而不能用右手一样。
“不用了!”付旎谦摇摇头,转身就走了。
从进来到现在,他就没离开过原地,他站的位置距离大门一步之遥,所以出去自然也很方便。
单遥话还在嘴里没说出口,等着他组织好语言要说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人已经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单遥很郁闷,他……就这么不想听到自己说话吗?
走出别墅,付旎谦抬头看了看天空,跟屋内的璀璨灯光相比,天空显得太过黑暗了,可是,付旎谦却觉得他出了那里,连呼吸都变轻了,在刚刚那个屋子里,他连呼吸都不自然。
伸手将领带拉送,揭开衬衫的前两颗扣子,发型依旧没有变,可是,他现在的样子跟刚刚完全不同了,如果说刚刚在宴会里他的样子是个高贵的绅士,那么现在他的样子就是个坏坏的痞子男,带着不同于绅士风格的诱惑。
“喂,你怎么还没走啊?”没走多远,付旎谦就看到陈显了,不禁有些好奇,他怎么还停在这里啊?
按理说不是应该他下车了,他就开车走了么?
听到敲击玻璃的声音,陈显打开车门让付旎谦坐进来。
“我说你怎么还在啊?“
陈显撇撇嘴,没有说话,他觉得他好心没好报,真是的,好心的在这里等他,这丫的竟然说,你怎么还在!!!!!真的是太可气了,所以他坚决不能说话,要不然他不保证他等一下不会把他给掐死。
过了一会儿,像是终于受不了车内的沉默,陈显终于收起了他不理人的态度,主动开口,“你怎么这么早出来?”
“呆着没意思。”他没说,那个地方太压抑,让他觉得呼吸困难。“你呢?怎么没走?”
决定要来单遥这个宴会的时候,付旎谦问过陈显来不来,陈显拒绝了,虽然单遥也有发请柬给他,但是,因为当初那事情,陈显一直很耿耿于怀,打死都不去,即使送他来到单遥家门口,也不去,付旎谦也没强求,只是他不是很明白,怎么那事情他们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耿耿于怀啊?
此刻的付旎谦似乎忘了,曾经他也耿耿于怀,只是,这样的心态,在他喜欢上倪傅浅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瓦解了。
“没什么。”陈显有些无语,这个人不会忘记这部车是他的吧?说白了,要不是因为这部车是他的,他不想开回家,他才懒得理他咧。
“我知道。”付旎谦突然想起来了。
“嗯?”
“其实你把车开回去也没什么的。”
陈显有些无言,开的回去他早就开了,“我家车库就两个车位,小润一个,我一个,你想你的车放哪里?马路边?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估计你明天早上可以直接取交通局认领顺便交罚单。”不过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陈显保证付旎谦这个腹黑的家伙会把他调去非洲跟野人发展业务,然后付旎谦去领罚单,而他则是去领去非洲的机票。
“去小润店里喝一杯吧?我们也很久没一起喝酒了。”付旎谦笑着说道,他知道,陈显要去酒吧接小润,反正时间还早,索性去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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