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子,生意早晚都得交给他,他还说杨茹快要回国了,回来后肯定会做家里的工作,有他姐在中间调停,他跟苏明明的出头之日指日可待。帅子说这些话时,苏明明一脸幸福的挨在他身边,林枫心里始终有个疙瘩,他还记得在医院时,苏明明跟他说的那句话,但是看他们俩现在幸福的样子,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期望苏明明能真心的爱上帅子,而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这样对帅子太不公平。
李程裕已经把东西打包好了,林枫还在想着帅子和苏明明的事情,李程裕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不舍得?”
房子是公司第一次分红后,林枫买下来的,很小的一套房子,却让他第一次有家的感觉,他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里面的家具家电都是后来慢慢的添置的,有很多还是在二手市场淘来的,这些东西都没法带走,得留在老房子里,林枫想好了,这套房子也不能闲置着,他准备出租出去。
李程裕就笑话他,说他现在已经是个小老板,还算计这点小钱,林枫不理会他的嘲笑,公司这些年的分红,大部分又都重新投入到公司的发展上,他手头的钱除了每个月寄给姑姑之外,也没剩下多少。小房子出租后的租金对李程裕来说不算什么,对林枫来说,可是笔不算小的收入。
“天哪,这双鞋子你还留着!”李程裕开到林枫从床底下抽出一个鞋盒子,那还是他用第一次挣到的钱买给林枫的,鞋子保管的很好,像新的一样,看到它,就像看到了两个人在球场上的岁月。
“一直留着,不舍得穿,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林枫笑着打量着这双鞋子,“你眼光真不错,真的很好看。什么时候看都那么好看。”
“那当然,你得看哥是谁。哥眼光不好,能看上你?”李程裕得意的吹嘘道。
“说的是,我眼光就不怎么样!”林枫把鞋子小心的放回盒子里,站起来装进行李箱里。
李程裕在心底暗笑,嘴上却说道:“嗯!对我不满意?还疼不疼?要不要做到你满意为止?”
林枫拎起行李箱放在门口,说道:“走吧,我要锁门了。”
从那天以后,两人开始了同居生活。很多事情需要磨合,比如作息,林枫习惯晚睡晚起,他在晚上特别精神,工作效率很高,有很多白天怎么想都想不出来的问题,到了晚上就豁然开朗,他常常工作到凌晨一两点钟。不需要去施工现场时,他会一直睡到早上十点钟才起床,起床后也不吃东西,等中午一起吃。李程裕则早睡早起身体好,十点钟准时上床,十点半准时入睡,早上起来后就去跑步,跑步回来再吃早饭、上班。
通常情况下,两人互不干涉,但也有特殊情况,明明搂着人都睡了,谁知道一觉醒来,怀里的人跑到书房工作去了。李程裕非常不满,一是尝过了抱着爱人睡觉的滋味,怀里空荡荡的真不习惯,二是担心林枫的身体,林枫现在简直是在拼命,锻炼一点没有,要不是底子好一点,早累趴下了。
他要改变林枫的作息,并且想出一个简单的方法:拼命的折腾林枫,折腾的他爬不起来。早上,他开始带着林枫跑步,他跑二十公里,只让林枫跑五公里,他监督着林枫吃早饭,把他送到公司,让王强看着,不许他在公司里补觉。中午过来接人吃饭,他在一家私人小厨定了工作餐,每天中午三菜一汤,分量不多,但是都是严格按照营养师开出的食谱来,一个月不重样。晚上不许林枫加班,不管多重要的事情都不行,他跟林枫、苏强、王强一起开了会,公司既然已经进了正轨,也请了那么多的人,林枫的工作要交接出去一部分,苏强和王强也劝林枫注意身体,自然赞同李程裕的提议,于是,林枫一下子空闲了下来,他真有些不适应清闲的生活。
李程裕自己其实很忙,他刚刚回来,集团公司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要去熟悉。后来,还是崔鹏程给李程裕出了个主意,让林枫多跟张铭言混。他告诉李程裕,张铭言以前也是个夜店党,他花了很大的精力才把这人变成正常人,他给张铭言找了很多比夜店更有趣的事情,比如张铭言现在最喜欢的美食和舞蹈。张铭言现在的店还开着,但是交给了专人管理,他只是偶尔过去看看,每个月看看报表就行了。这给了李程裕很大的启发,对啊,林枫以前就是学跳舞的,多好的运动的方式。他征求林枫的意见,并且带林枫到小区门口的健身房参观,林枫有点心动,李程裕当机立断,当场办了两张年卡。
谁知道事情的发展根本没有按照他的预期,林枫在健身房练了一个星期,健身房的老板就看上他了,请他做健身教练。林枫回来跟李程裕说的时候,脸上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李程裕不同意。他特烦林枫这一点,干什么都能想到挣钱上面去,他跟林枫说,本来去健身房跳舞是为了锻炼身体,现在要是答应做教练,又得按照健身房的时间来,两个人本来就忙,白天都要上班,晚上好不容易能有时间在一起,林枫又要去做兼职,那相处的时间更少了。
李程裕这样一说,林枫也挺犹豫的,确实去锻炼和做老师的心态不一样,锻炼时很享受,每一个动作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时间也很随意。但是做教练就不一样,要面对这么多的人,还要纠正别人的动作,这样想想,确实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李程裕接着分析弊端,他说有很多中年妇女,会看上健身房的帅哥教练,到时候被纠缠上,想甩都甩不开。说这事的时候,他又拿张铭言举例,有一次张铭言去游泳,遇到一个女人溺水了,他好心啊,二话不说,把人捞了起来,后来那女的死活要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张铭言被缠的怕怕的,还是崔鹏程出面,才把这事搞定。他说林枫跟张铭言一样,面善心软,说不定还不如张铭言,好歹张铭言还能分辨点是非,林枫就是个傻瓜,做事太冲动,有时候被骗了还被人数钱。
这话说的有道理,林枫自知考虑事情不周到,很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李程裕这么一说,他又想起下课后缠着老师的那些学员,背地里的勾当,也许真像李程裕说的那样不堪入目。万一真的被缠上,到时候还得找李程裕帮忙,他确实没有办法应付这种事情,到时候反倒更要被李程裕笑话。
这事就这么算了,李程裕也松了口气。第二天自个一个人又去找了健身房的老板,让他不要打林枫的主意,否则他的店就不要开了。
林枫的生活渐渐的正常起来,他慢慢的习惯白天工作,晚上睡觉。两个人在一起,不那么孤单,躺在一张床上,有另一个人的体温,让人心安。那些回忆起来的悲惨遭遇,多想几次,似乎也没那么不堪忍受。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看到那条小深沟了,这是好事,这表示他身边的人过得都很好,平实的生活,虽然偶尔会有些抱怨,但却是最让人向往的。
崔氏集团的工程开始了,这是个大单子,公司上上下下都很重视,林枫天天盯着工程,一点不敢马虎,半年后,工程验收合格,他们挣了很大一笔钱。三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忽然迷茫起来。
林枫提议继续把这笔资金投入到公司里,扩大公司的规模,把业务拓展开来,毕竟有了跟崔氏的合作,跟其他大公司谈判时,多了一件重量级的筹码。苏强却在这时候提出分一笔钱出来,他想回老家买房结婚。
这让林枫很不理解,从三个人的小公司发展到现在,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提出撤股,除非苏强有单干的意向。但林枫了解苏强,如果苏强真有这个打算,不会瞒着他跟王强。而且,他也没听说苏强谈恋爱,突然之间说要结婚,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8 章
第三十七章
王强同意了,但也只同意分红,不同意撤股,他说正好公司不忙,苏强安心的去结婚,结完婚继续来公司上班。苏强还要再说什么,王强让他别说了。
晚上王强找了林枫和李程裕一起出来吃饭,他告诉林枫事情的缘由,林枫听完之后唏嘘不已。
事情的根源在王芳身上,林枫跟王芳的那一段,苏强和王强都知道,王芳后来的选择,他们三个人也都知道。从那以后,林枫成天忙着工作,也没再见过王芳,但是苏强跟王芳还有联系。
林枫不知道苏强怎么想的,仅仅因为校友和同乡的关系吗?
林枫早就预料到王芳会遭受到什么样的侮辱,但他并不同情,这在王芳选择跟吴忠俊的时候,应该已经预料到。
吴忠俊的家族要跟杨茹的家族联姻,杨茹这些年一直躲在国外,但年龄到了,禁不住家里催促,这次回来准备完婚。杨茹本来对吴忠俊就不满意,结婚后还打算出国,反正两家要的也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关系。吴忠俊这人从大学就开始追求王芳,一直到王芳家里出事,两人才正式在一起,说没有真情也不是假的,但他俩都明白,这种真情跟结婚无关。吴忠俊要结婚了,他想在结婚前断了跟王芳之间的关系,最起码要作出一个态度来给杨茹看。
王芳拿了钱同意分手,接着找上了苏强。王强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挺感慨的,他说也不知道苏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王芳,他也不明白苏强喜欢王芳什么,这样一个女人,除了长得漂亮之外,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但苏强就跟魔怔了一样,王强怎么劝都不听。王芳想回老家,苏强便同意跟她一起回老家定居。瞒着林枫,也是苏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枫,毕竟王芳曾经做过对不起林枫的事。
李程裕问林枫准备怎么办,林枫说想跟苏强聊聊,公司是三个人一起打拼不出来,不能为了一个王芳,就让苏强退出。
李程裕说行,但他也提醒林枫,跟苏强说清楚,千万不能让王芳进公司,其他什么都好说。
谈的过程很顺利,苏强也不舍得公司,只是觉得愧对这么多年的兄弟,他还说王芳准备回老家办个英语培训学校。
苏强的事情顺利的解决了,林枫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他为杨茹不值。李程裕劝他不要为这种事情伤心,杨茹跟吴忠俊的婚姻是双方家族的事情,并不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林枫就问李程裕,那你呢?你该跟那个白富美联姻?
李程裕就笑他吃醋,他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这事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没有哪家会把女儿嫁给他,他恶名在外,还不如吴忠俊这种花花公子。所以让林枫千万不要抛弃他。
这些当然都是笑话,两人在一起也快有一年了,李程裕除了舅舅崔鹏程之外,没再提起过其他的亲人。林枫也没提起过,那是因为他没有,但李程裕不一样,林枫知道他有父亲。
所以,当李程裕的父亲找上门时,林枫并不感到吃惊,他客气的把人让了进来,倒好茶后,安静的坐着,等他父亲说明来意。
李程裕的五官跟他父亲很像,但却远远没有他父亲刚毅。林枫想过很多种可能,唯一没想到的就是李程裕的父亲竟然也如此的平静,除了刚见他时有一瞬间的恍惚。
两个人对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李程裕的父亲就站起来离开,临走前,他说了进门后的唯一一句话:“你跟军军的妈妈很像。”
李程裕晚上回来时,林枫跟他说了这事,“你叫军军?你的小名?挺好听的,怎么改了?”
“我妈妈去世那年改的,她生完我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我父亲那些年正是拼事业的时候,经常出去训练演习,有时候几个月都不回家。她很敏感,产后抑郁了,一直在看医生,时好时坏的。我三岁那年,她把门窗都关上了,抱着我打开煤气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
“都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只有这件事情记得特别清楚。你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吗?我记得很清楚,妈妈抱着我,一直往北走、走到一条深沟的时候,沟两边有只大狗汪汪的直叫,还有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那个男孩叫我上去,还给了我一包小浣熊方便面。你知道那包面有多难吃吗?亏他还当成了宝。很奇怪的事情,我被救起来的时候还是在屋里,屋外的警卫员也都没见我妈抱着我出去。不管我怎么说,都没有人相信,我把那包没吃完的方便面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