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
“方鹏,你做的很好。分析毒品可以监察出毒品提炼的程序真的是不简单。要不是你告诉我这些毒品是单纯的鸦片合成品我也不会有重大的进展。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向国际缉毒联合会推荐你。”
“不!”
方鹏的决绝当然有一部分出于震惊,但主要是毅然决然的拒绝:“洪彩……洪彩让我等他……缉毒工作太危险了……”
“很好,非常好。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是聪明人。”
“队长,方旭会不会很危险,要不要……”
方鹏刚才在监察室听得也是一清二楚,听到罗旭的名字简直是震惊。
“不用。我有胜算的把握。不过,我怕结果会令皇树市感到悲伤。”
苗乔根据点滴、零碎的线索已经对这个“世外桃源”的各方势力有了一个清晰的原貌,胜算也正是建立在点滴与零碎之上。其实要用斩草除根的方式解决问题,最怕的就是盘根错节,零散的杂草反而更能轻易拔断!
罗少送喜帖提点飞天鼠 苗乔金树下打牌压群雄
阑珊区因为排查炸弹的关系已经停止运营好些天了,人心倒是稳定不过对于条子的愤恨已经到了极点。
“老大……”
酒吧店主绕着手指,对田舒搪塞着。
“您有什么话直说。”
田舒虽然没找到蓝鹰,不过听说他今早就用苗乔给的钱买下了罗旭的股份也没什么异常。
“老大,我看见大黑猫带着你的戒指了……那是你妈妈准备给你媳妇的,他怎么能戴呢!是不是,是不是……”
“什么都不是。”
大凤姐挽着长发、长衣长裤,可以想象当年的风采。
田舒本是打算问问以前的大凤姐是个什么样,可是人却不请自来了。
“你们的田老大不过是为了咱们阑珊区才出此下策的,看谁还敢乱猜!”
本就是高高上挑的眉毛,怒气之下已经直直的立在额头上了。
“小田,蓝鹰肯定是出事了。今早一个字都没说,又没说去哪,家里也没有。”
“我知道他在哪,您别太担心了!”
只有田舒知道蓝鹰是多么脆弱,同为天蝎座男人,可是这个有着金色眼眸的男人不一样。
“哼哼……这不是田老大吗?好久不见了!”
阑珊区的牌坊下,田舒迎面撞到一脸邪笑的罗旭。还好只是他一个人,看来不是到阑珊区踢场子的。
“嘿嘿……罗少,也没过多少日子呀,您忘了我也是提亲队员之一呀不过是没唱歌罢了。嘿嘿……”
田舒没心没肺的职业微笑在此刻就是一种嘲讽。罗旭脸上的邪笑只剩下邪气:“是啊,那件事我还没有亲自向苗队长道谢,不过向家属道谢也是一样的。苗嫂,多谢了!”
罗旭上前深搭一躬:“我今天是来送请柬的,毕竟阑珊区也是我罗旭付出多年心血经营起来的。”
田舒接过大红请帖,竟然是——喜宴——罗旭,方旭结婚庆典!
“罗少,这……这……”
“哼哼,怎么,苗队长还要让我人财两空不成?我倒是听说阎爷被耍的很惨呀!哼哼,田老大,您也小心着点……跟苗警长玩游戏咱们都太嫩了。”
罗旭扬长而去,田舒看着大红喜帖心里面翻江倒海:罗旭这一回是认真的?放浪十二年的罗少要和一个条子结婚吗?假戏真做的刺激程度绝不亚于大红色。
田舒打开家门,地上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跟寻着一连串的脚印来到衣柜前,里面隐隐约约的是一个男人抽泣的声音。是蓝鹰啦!小时候想要哭的时候就会钻进田舒家的衣柜里,就因为这样这个衣柜以一个人童年记忆的形式被保存下来,成为了一件古董摆放在田舒家。
想要打开衣柜,可是田舒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蓝鹰。已经多少年没见过他的眼泪?很久了,但就是因为蓝鹰的少有哭泣而令他留下的每一滴泪水都清晰的印在田舒的记忆里。
“哐当!”一声闷响从衣柜里传出来,又是“嗙”的一声。田舒打开衣柜,不出所料。年迈的老衣柜已经无法承受蓝鹰巨大身形的压迫了,隔板断裂,蓝鹰摔了一个大屁股蹲。
“你啊!你是怎么把自己塞进去的呀!真是佩服死你了!”
“唔啊啊啊啊啊!快拉我出去啊!”
蓝鹰已经是满脸泪痕,还被夹在一个狭小的也就是容得下一个9岁小孩的空间里。蜷缩着大腿窝在里面倒也挺可爱的!
田舒在外面拉,蓝鹰从里面往外增。人是被拉出来了,衣柜也寿终正寝散架子了。以此种撕心裂肺的方式结束生命真是委屈了含辛茹苦包容蓝鹰半生眼泪的衣柜了。
“我该,怎么办啊!唔啊啊啊啊……”
扑在田舒的怀里哭喊着,田舒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为什么苗乔来到皇树市,一切都这么混乱了呢?
“是我的错,我没发现魏老师也是苗乔的人……”
“别跟我提那个名字!唔啊啊啊啊啊……我,我被骗的好惨……”
蓝鹰不想听到那个名字,可是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人。他笑起来满是鱼尾纹的眼角、他斑白的直发、他柔软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不辩解呢?难道真的对我没有一丝丝的情谊吗?
“真的是被抛弃了吗?你为什么不好好的问问呢?”
田舒抱蓝鹰在怀里:“一生难遇一个可以相守一生的人,别像我妈一样一生只为一个人却什么也得不到。去问问魏老师,也许他也是爱你的……”
蓝鹰泪眼汪汪的看着田舒,心理有些动摇了。
皇树市中心广场,一身黑衣戴着八字纯黑太阳镜的苗乔拄着围绕金榆树的栏杆观瞧着,观瞧着皇树市的祸根。这个亮相可让中心广场热闹了起来。左一层、右一层、大圈套小圈围着美丽、神秘、霸气的男人欣赏。从来都是炎热夏季的皇树市,在这个男人周围竟然是如此的清爽、振奋,这就是带给皇树市千年夏季冷空气的一代天骄黑猫警长——苗乔!
可是人群也是不敢接近的,一是黑猫警长的气压过于强大,近身怕魂飞湮灭;二是在黑猫警长的周围还有一群人中龙凤在打牌。目睹着一群美丽的人儿,难免会喷鼻血不止而身亡的。
阑珊区换了一班岗。为首的是被喵警长轰走的伪娘:“我说警长大人,别来无恙啊!”
“嗯,辛苦了。”
苗乔头也没回,还是盯着金树有些发呆。
“啧啧……难得相聚,警长大人陪我们哥几个打几圈牌怎么样?也算是慰劳我们了。可别又伤了我们的心呀!”
苗乔回头,牌桌走了一个小喽啰,剩下的三人不就是自己上次在酒吧统统骂走的人嘛——能攻能受的伪娘、白癜风俄国小伙、马铃薯熟男。
“可以。”
苗乔推了一下墨镜,坐在了牌桌上。广场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呃!”真是平易近人的好警长呀!
“哗啦哗啦”开始洗牌,伪娘妖妖的说道:“警长大人呐,您知道您手上戴的戒指意味着什么吗?”
“说来听听。”
苗乔打骰子,开始抓牌。
“啧啧,那可是田家传宗接代的信物,是婆婆带在儿媳妇的手上的呢!我们田老大可不是什么野种,更没跟妈的姓。不过是些门第世俗不被承认罢了,可是田妈妈可没自认倒霉,还是把我们老大当成田家的孩子抚养。是您生个娃娃,还是我们老大能生个娃娃呢?”
伪娘笑的开心,连吃代叉就要胡牌了。
马铃薯熟男:“苗警长,我们田老大可是阑珊区排名第二的美男子,心怀仰慕之情的男女可以堆成山。我都不知道见了多少次少女疯抢老大戒指的案件了。以前我们老大一直没吐口说自己有双性恋的倾向,这一回真相大白,您觉得您有实力斗得过我们阑珊区的十强吗?”
马铃薯熟男坐在苗乔的上家,故意不给苗乔吃牌:“跟您说句实话,阑珊区恋慕田老大的男人足足有一个连,我就是其中之一。我愿意在田老大的身下,您,行吗?”
“田老大牵过我的手,我还在他怀里哭过呢!”
伪娘在苗乔的眼前晃着自己被田舒牵过的手;
“我手把手的教过田老大俄文。”
白癜风俄国小伙摩挲着手指也在苗乔眼前晃;
“田老大吃过我做的菜!”
大胡茬壮汉人妖出现在苗乔的身后;
“老大生病的时候还是我喂老大喝的稀饭的呢!”
正太大叔出现在伪娘的身后。
黑猫警长被阑珊区的人围攻,幸好魏华和方鹏及时出现才免于开战。
“打牌应该赌点什么才有意思。”
苗乔把牌扣在牌桌上,环视三人。
“好!”
伪娘倒也爽快,反正自己都是要胡的牌了,可是黑猫警长还没什么动静。一个死条子怎么能打得过阑珊区的麻将王子呢!
“我们三个人不管谁先胡牌,您都要和我们田老大划清界限。”
“可以,要是我先胡牌呢。”
“您怎么着都成嗯!”
伪娘撩拨垂肩的发丝,当众调戏黑猫警长。
苗乔摸牌,三个人提心吊胆探析着苗乔手里的牌。可是从任何一个角度、一个缝隙都看不见,真是天衣无缝!
苗乔突然摘下了太阳镜,万道凛冽刺骨的钢刀插入阑珊区十强的胸口——
“胡牌——大四喜加青发对。”
黑猫警长推牌——东东东西西西南南南北北北蕟蕟——被广东麻将成为四方大蕟的牌型,一百六十八番!
嗖的一阵冷风,广场上百八十人寂静无声,金榆树的树冠上冒起了青烟。
“我赢了。”
喵警长起身,三个人长着大嘴巴快要断气了。
“我要你的手,碰过田舒的那只手!”
喵警长一瞪眼,伪娘趴在桌子上吓的晕过去了。
“吓唬吓唬你,怕什么。”
苗乔带上太阳镜,阑珊区的十强也缓过神来,伪娘怯怯的抬起头讨好的笑着:“呵呵呵……就知道您是开玩笑……”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喵警长从万能裤兜里竟然掏出一把菜刀,“当”地剁在牌桌的中心:“以前的事我不会计较。从现在开始要是还有人敢碰我的田舒就断手,心里惦记着我的田舒就挖心。你们的田老大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去问问你们的阎爷,聘礼我都已经给过了。”
看着眼前明晃晃的菜刀、离去的黑猫警长萧杀的背影,阑珊区十强再没人敢说话了,静静的守护金榆树。广场上的围观群众——消失在风中……
嘿咻嘿咻圈圈叉叉 咻嘿咻嘿叉叉圈圈
“你喝酒了!”
“诶呀!没,没有……昨天晚上就喝了一杯……”
魏华吓得赶紧捂上嘴巴、减少呼吸次数。喵警长的兜兜里都装了些什么呀,竟然还有菜刀!
方鹏坐在车里也被刚才的队长吓坏了,但是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比如自己要是态度强硬一些洪彩就会听话一点的……
“还没找到田舒吗?”
“阑珊区没有,您的家里也没有。”
方鹏回话,也不知道队长着急找田舒做什么。
“不用捂着嘴。买醉是最愚蠢的行为!酒后失德又失态,以后注意!”
“是!”
魏华还是半掩着嘴。
“蓝鹰的事,你怎么想?”
“欸!想什么……”
“他是真心的吗。你是真心的吗。”
“……”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喵警长加速,车速已经130迈了:“用不着想太多以后的事,现在最重要。我帮你去提亲,以免蓝鹰报复耽误我和田舒的婚事。”
“诶!”
“诶!”
魏华和方鹏听着队长口中的惊世之语,真的想弃车逃跑。
“你最好可以反攻,警察被贼压在下面……感觉很不好。”
魏华无语,捂着羞红的脸。方鹏似乎感觉到洪彩近日来的软硬兼施是得到了队长的真传!
所谓“捉贼要见赃,捉奸要捉双”
苗乔本就为听到田舒以前被阑珊区的一群小混蛋们乱吃豆腐的事情在生气,这回倒好,眼前的田舒和蓝鹰相拥着在一起。
还没等田舒解释呢,蓝鹰把握着这个绝妙的机会顺势跨坐在田舒的身上,头埋在田舒的胸前蹭来蹭去,得逞的看着苗乔铁青的脸,心里这个得意呀:死条子,你叫我人财两空,我也叫你不得安稳!
“魏老师,您苦苦思念与寻找的蓝鹰在这儿呢。”
苗乔高声呼唤,魏华现身——还是那句话——捉贼要见赃,捉奸要捉双呀!
魏华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任谁见了这一番八爪鱼般的拥抱也受不了,更何况是映衬着一地的零乱、满室的昏黄呢?
魏华捂着嘴抽泣着跑掉了,蓝鹰这才反应过来想起魏华是个醋坛子,弃下田舒追了出去。
“大头菜,你回局里等着大白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