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要他想到自己在千钧一发之际“解救”了亚海,他就松了口气。
想必那位冰山美人一定以为自己的计画万无一失,才会没有多加细想就将亚海带回他的房里,但也多亏如此,他才能这么快就找到亚海。
从亚海的神情看来,他跟那个披著美丽毛皮的大恶魔,应该还没进展到最后阶段才是。
迪梭忍不住暗暗抚了抚胸口,计始认真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保住他心仪已久的亚海。
而完全不晓得迪梭对自己别有居心的亚海,则是默默地吸著咖啡厅侍者刚端上来的美式黑咖啡。他的身体刚仍有一股燥热感,倘若那时迪梭没有出现,他跟冰睫一定已经做了那件事了吧!被迪梭的叫声硬生生打断后,他就率先跑到浴室草草解决自己已经收不回的欲望,但被挑逗得欲火焚身的欲望,最后却只能靠自己解决,这之间的落差让他不禁有些怨恨起迪梭,虽然他相信迪梭应该不是故意的。方才他趁著冰睫洗澡的空档偷溜出来找迪梭,目的只是为了当面质问他为何要在冰缤房门外大吼大叫,弄得整个楼层都知道了他的名字。
这样很丢脸耶!
而且这回他跟冰睫虽然功亏一货,但他不用想就知道今天晚上……
正当亚海的思绪又要进人神游之际,迪梭的声音及时将他拉了回来。
“亚海,你跟那个冰山美人之间是怎么回事?”
“咦?”亚海的心脏不小心跳漏一拍。
“为什么这么问?”
亚海自认自己把跟冰睫之间的关系隐藏得很好,所以应该不至于会被迪梭发现,但他问这个问题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跟冰睫已经开诚布公了,所以要是迪校真的问起来,一向不擅长撒谎的他还真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天早上他说……你已经是他的了?”迪梭尽力地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像是不经意的闲聊。
但内心已经慌成一团的亚海仍然乱了阵脚。
“你不要听冰睫胡说,他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
迪校还想追问些什么,但他的话却被冰睫毫不留情地截断。
“亚海!我不是叫你在房里等我吗?”
冰睫的音量高得连墙壁后方的服务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而且他完全没有压低音量的打算。
亚海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垂下头叹了口气。
唉!这下想要不让饭店的服务人员记住他都难了。
不过话说回来,冰睫这个澡洗得还真快,但在这一刻,他却很感谢冰睫赶来打断他和迪梭之间越来越危险的对话。
邪乏复……
夜里,月色与星子应该是增进情人间气氛的最好佐料,但亚海却愕然地发觉冰线是个完全没有罗曼蒂克细胞的人。
“我们继续傍晚被打断的事。”
回到房里,冰睫将他拉到怀里吻了一下后,便二话不说地把他压在床上想剥光他的衣服。
“什、什么?”
“那个时候……”
虽然他在他耳畔低语的嗓音仿佛天鹅绒一般地温润,但他急切地扯著他衬衫的动作未免太没情调了吧!“你也没得到满足吧?”
“冰睫,等一下啦!”
“我不等。”
“等等啦!”
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亚海奸不容易才推开跨坐在自己身上、一脸不解的冰睫。
“怎么了?亚海?”
冰睫一头雾水地跪在床沿,眼中充满困惑。
“要做、做爱之前,有些事还是得先完成吧?”
“你是说……前戏?”愣了一下,冰睫恍然大悟似地点了下头。
“不用担心,那种事我熟得很,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我绝对会让你……”那个总是能让亚海心荡神驰的声音又说:“欲仙欲死。”
虽然这个也很重要,但亚海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除了这个之外呢!”
亚海不悦地再次推开冰睫。
“还有?”
冰睫脸上的疑惑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揽起眉心,在思索了约莫一分钟仍不得其解后,他很乾脆地放弃。
“反正还有什么都不重要。”
已经被欲火焚身的冰睫实在没有耐心去猜谜,在他的观念里,只要双方两情相悦,就没有必要再做什么多余的事。
“我们来继续下午未竟的事吧!”
“不要。”
冰睫呆呆地看著对自己猛瞪眼的亚海。
“你干嘛突然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之前他为了尊重亚海的意愿已经忍耐很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首肯,却又莫名其妙地发生这种事。
“谁敦你的态度一直都这么高傲?”
亚海的回答只是让他更加不解。
“什么?”
“哪有人什么都不说就急著拉人上床的?”亚海决定要明白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就算下午是因为被打断而无法继续,但现在也得重新开始,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亚海的坚持己见让冰睫很是光火,因为勃发的欲望再三被阻挡下来的感觉本来就不好受,更何况亚海是他生平第一个真心想要的对象。
因此,冰睫的口气终于因为强烈的欲求不满而不耐烦起来。
他并不在意亚海罗唆,也不觉得他这样烦人,相反的,他还觉得他可爱得让他想狠狠地吻他一顿。
可是……
为什么他老是要选在这种时候阻止他呢?
他就快受不了了!
“不然你要我怎么说?难不成要我说出我爱你你才甘心?”他的口气既不耐又烦躁,大半的原因当然是来自他难受不已的下腹。
“一般都是这样的吧?”亚海理所当然地回道。
所谓的做爱,不就是该充满温柔气氛与甜蜜呢映的吗?
这不管是在男女、男男或女女之间都是一样的,再说就是因为他喜欢冰睫,所以才希望两人之间能甜甜蜜蜜的呀!
为什么冰睫就是不懂?
然而一心只想脱光他的衣服、吻遍他最私密部位,并狠狠埋进他温热体内的冰睫已经按捺不住,“那好,你想听我就说;我爱你,亚海。
这样总可以了吧?”
冰睫显然想随便应付的态度令亚海倒抽了一口气。
“你一点诚意也没有!”
“什么叫没有诚意?难道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才叫有诚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谁教你要用那种不可一世的表情对我说话。”
“我有什么办法?”又不是他自愿长成这副冷冰冰的模样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脸天生就是长这样。”
人一生起气来似乎都会说出一些平常不会说出口的话。
要是把他们的对话录起来,相信事后两人一定会为自己的愚蠢惊愕不已,并且百般否认。
不过,由于冰睫跟亚海此刻都正在气头上,所以根本没有心思去考量这个问题。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不就够了?”
就算冰睫说的都是事实,但亚海就是气不过他那种自信的口吻跟态度。
而且,要他说一句喜欢他难道会要了他的命吗?
亚海毫不退缩地瞪著冰睫,完全不晓得他的处境已经“危在旦夕”,更加不知道他现在之所以还能对冰睫张牙舞爪,都要感谢冰睫脑中那已经如风中残烛一般的理智。
月光洒落一地的深夜,而挑起自己强烈欲望的对象就在眼前……
一切尽在不言中。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