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不像男女关系,倒像买错宠物的主人和不讨喜,随便喂饱就好的雌性动物,几位官员眉头一动,换了个眼色,一拍手掌。
龙小花吃到一半,突然觉得几盏油灯被人熄灭,这很似有什么大人物要突然登场,她率先一步甩头看向背后的门,只见几位不似中土穿着的异域女郎头披薄纱身裹两截段露腰衣,扭腰摆臀地朝这房间里走进来。她们发色偏棕,各个大眼挺鼻薄唇,瞳色不似白风宁那般灰淡却也比中土人的瞳色浅淡些,带着略略的棕色。
“听闻白大人有一半番邦血统,相比这中原的女子入不了味,这家粉楼里以这些番邦姑娘最最出名,舞姿美艳,琴艺高超,不知白大人意向如何?”一位官员起身解释道,使了个眼色,那些番邦姑娘便一下拥到白风宁的身边。
一股外域的麝香扑面而来,味道很浓烈,龙小花咽下一口唾沫看着那群女人,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唔,她的确也算是有雌性象征的动物呀,为什么这里比人家小,那里没人家翘,不会跳舞,弹琴就更别提了,乱弹琴她倒是很擅长。为什么除了小如意以外还有这么多性感尤物呀!
不过女色是没用的,白马良人根本对女色不为所动……
“几位大人倒是深知白某的品行,中土女子的确不比番邦女子,矫情又不可爱,天天被夫家管得呆呆傻傻的。”
噗!这个下流痞子是谁呀,什么屁白马良人,他在说谁矫情又不可爱,还被谁谁谁管得死死的呀,他不要以为她听不懂指桑骂槐,他就可以指着番邦尤物骂龙氏小花呀。
“对对对,这异域女子举止大方,不比有些女子小家子气,摆不上台面,白大人若喜欢,挑一两个回去,算是在小送份大礼给你。”
“这恐怕不好。”白风宁捻起小瓷杯饮下一口纯酿, “各位大人也知道,在下现借住在暄王府,我家嫂夫人不太好说话。白某若带女人回去,怕她要与我翻脸。”
“哦?暄王妃如此跋扈?难怪暄王爷一直没有偏房。这种女人要不得,要不得啊!”妓院,不仅是男人们攀交情的地方,还是一起声讨母老虎的好地方。
令堂的,他才要不得呢,她才刚刚被人提到休妻,他不要在她头上故事重提,不要以为她没带三朵花就没杀伤力,惹急了她,她杏花也是可以咬人的!
可是,番邦女人无视她的杀伤力,长腿一伸,她被抛弃到房间的角落里,看着那几位胸大腰细屁股翘的女人一拥而上,对男人投怀送抱,巧言笑语。
相比一个又没妇德又不懂事任性妄为发脾气耍赖的女人,自然是那种软绵绵的东西比较好吧,她自认为腰摆不到那个程度,臀儿勾不了人,顶多就是拍拍它表示对这些男人的唾弃,本来被自家老爷批驳得一文不值就够被打击了,结果找个白马良人出墙还要被带到妓院来被刺激。
白风宁自觉这是他从第一次逛妓院以来最累人的一次,要周旋要不动声色地回避女人,不占人便宜也不被人占便宜,还要抽出空来担心那个老是不开心就找他排解的混蛋,他怎么不知道她打的小主意?但是他就是不想顺了她的意思推拒女人,显得她多重要似的,这个家伙不会感激只会变本加厉,上梁拆瓦,瞧她一副落魄饿样子,不齿与他们这些食色性的禽兽共舞,干脆带着一肚子酸味,坐到大厅里去听那些番邦乐器交织出来的异域调子。
他的兴趣缺缺落在各路官员的手里却变了味,酒过几旬,戒心一放,立刻就有人把情报溜出了嘴:
“白大人一晚上心不在焉,可是在担心与番邦和谈的事?其实我看这事该托白大人办最好了,您有一半番人血统,自是好说话。”
白风宁笑推道:“那不是由曜王爷出使吗?白某初来乍到,可担不起这个担子。”
“不过圣上这次是真的重视这和谈啊,不仅派了曜小王爷前去,听闻还打算让暄王妃一同前去,不知是何用意,虽是王妃,可这妇道人家搀和在里头,总是怪异。”
“……”
龙小花坐在大厅里,几乎快睡着了,之前灌下去的几杯酒开始在胃里翻搅着,番琴的节奏听在她耳里变成了弹棉花的调子,直到白风宁自上而下的声音唤醒了她,他的声音有些斥责的味道。
“去番邦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同我说。”
她吓了一跳,猛得抬起脸来。
“就算是圣旨也有商量的余地,你不问过我和他就答应下来,算什么意思?”把他们俩都当隐性的,然后准备一举当上巾帼须眉,玩弄权术的恐怖女人么?抱歉,如果她敢变成那样,他一定先晓乙一步把她揍一顿,至少揍回原形。
“我已经挨过骂了,你不要再骂我呀,反正你们认为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对了!”
“我是气你刚刚宁可发脾气也不同我交代。”害他以为她只是被菜市场的家伙给欺负了,躲到怀里找安慰。
“交代了还不是被骂,我又不是白痴,找骂…”她小声嘀咕道。
“知道会被骂还答应的才是白痴。”
“我就是白痴啦,答应去那种全是这里很大那里很翘的地方找抽,可以了吧!”他是觉得她还能被挑衅吗?她已经很怄了,跟自家老爷吵架,被嫌弃,跟白马良人出墙,还是被嫌弃。
“其实,我倒挺想你去这里很大那里很翘的地方看看。”好歹是他自小长大的地方,除却她这一去的任务,那个地方,她的确该去瞧瞧, “也许你会喜欢那里也不一定。”
“我才不会喜欢一个全是尤物的地方哩!”那种地方只会导致可怜少女自杀指数上升。
一只白净的手伸到她面前,她没好气地甩开他,他看了一眼自己被打开的手,并不收回,再次摆到她面前。
“我还没在邀人跳番舞的时候被人拒过?龙儿,拿走我的第一次就这么有趣吗?”
“唉?”什么番舞?什么东西呀?
“番舞可是番邦人都会跳的,不会跳这个去番邦,要被人笑掉大牙。”他对她勾了勾手指,灰眸眯了眯, “还不明白吗?我这是在帮你恶补功课,手拿出来。”
“哇,你要拉我去哪里哇!”
在妓院的舞池里手拉手跳什么番舞,他觉得很有情调吗?要教她跳舞不会选个月光星空之下哇,跑来妓院玩什么风情!
白风宁拉住她一只手,将她拖到舞池中央,那几个番邦乐士自然知道要奏什么乐曲,节奏轻快,调子悠扬,只是某个初入舞场的家伙一直在蹂躏别人的脚。
“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跳番舞呀!”
“你只要在我怀里扭就好了。”
“像刚才那几个那样么?”
“你觉得你扭得出那种难度么?”
“……”
“龙儿,是叫你扭腰,没叫你踩我的脚。”
“……”
“龙儿,不要一直盯着地板。”
“……”
“抬头看我,有奖励。”
“什么东西?”
“喏。”
白风宁一手任旧拉住她,让她从自己的手臂下转了一个圈,不得不说本来应该很美的弧度转身被她做得很丑,他另一只手摊开在她面前,挑逗似地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她却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动作。
一枚白玉扣穿了红绳一根躺在他的手心里,那枚扣子她很熟悉,第一次他来吃霸王饭时留下的所谓的定亲信物,他当时随手一摘毫不在意地抛给她,不似现在扣心被穿了孔穿上红绳的模样。
“之前圆滚滚的,容易丢又不好找,这样就不会再丢了。”
他意有所指,她鸭子听雷。
“不要跟我说你听不懂。”再说假话,他会把她的嘴巴撕到和喇叭花一样大,然后塞满一嘴巴白玉扣。
“去到番邦,要好好照顾自己。”他干脆停下身来,将那白玉扣用红绳栓上她的脖子,让那颗白玉小球垂在她的脖口,逗弄一下她的下巴,左右打量一看, “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她举手摸了摸垂挂在自己胸口的白玉小球,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被他的话打断下来。
“若是喜欢那里,就在那等我,恩?”
“我……我不会喜欢那种大胸女的国家啦。”被他带着乱转了几圈,她觉得那些灌下去的酒开始上头了,晕呼呼的让人好不难受。
“有空的话顺便去拜会我娘亲。”婆婆那关她虽然顺利过关,但是该尽的孝道也不能怠慢。
“小如意也是大胸女。”恩,还经常藐视她的平胸,她心里的痛无法言表。
他不理会她的左右言它,凝了灰眸,沉音开口道:“若是你不想再回来,就换我去找你,这次再抓到你,那就来成亲吧。”
“噗!成成亲?”猪笼又在她眼前晃了。
“这儿成的亲,番土那里可以不用认帐,我们不要认帐就好。”
“……成亲也能耍赖呀?”她嫁过的人可以不算数吗?出了这个国家,就不做数了?
“这叫钻空子。”他见她一脸不能苟同的模样,抬手揉了揉那颗脑袋。
“……”这个人,他把天地高堂,媒妁之言当什么呀,不愧是小如意的儿子,唔。
“现在,还要继续跳吗?”
“跳?唔…恐怕不行,我觉得我好想……吐……”酒后乱舞,这就是下场!
“呕!”
“……”她可以再没情调一点,在他一番感人肺腑的求亲后,竟然给他吐场,这个家伙,谁准她没事乱喝酒消愁的?喂!不是吧,还给他晕了,他说过的话,她最好别当春梦一刻给忘光了!
第八十二章
龙小花有过一次醉酒的经验,很销魂很禁忌,她抱着自家夫君的小侄子啃了个彻底,从唇外到舌根,从嘴巴到眼角,从脑袋到锁骨,正因如此,导致今日她的小侄子也不忘前耻,根本不肯承认她这个放荡形骸走禁忌路线的小婶婶,代价惨痛,婶婶威严尽失,让她刻骨铭心,良家妇女从戒酒开始。
可是…
“看来你们叔嫂二人的夜生活不错,挺丰富的?”
酸溜溜的声音飘飘忽忽地从头顶上传来,她吐过之后,酒气上头,迷茫得不知所已,只能挂在白风宁的身上,扯住他的白衣襟嘿嘿呆笑,大概有人现在问她姓什么,她都不知道要答什么。
“龙氏小花,你还记得你自己姓什么吗?”
咦,这是谁呀?她才刚忘记自己姓什么,他做什么立刻刁难她呀,唔,她姓什么呀,唔,她现在只想大吼大叫,抓抓狂,发泄一下一身的躁热,姓什么都随便啦!
“龙儿,姓白如何?”
“唔?白?”
“答他,过不久咱们就姓白。”
“好,姓白!”她很有义气地拍了拍白风宁的肩头,竖起大拇指勇猛道, “跟你姓,我姓白!我叫小白花,呀呀呀呀,有人揪我耳朵呀,不要扯呀,继母欺负人啦,他揪我耳朵,白马良人救命呀!”
龙晓乙深吸了一口气,将两只在空中胡乱骚动的手一并捞回自己身边,可是那家伙却嫌弃他一身黑糊糊的袍子,推开他就要去抓站在一边浅笑的白玉小人,他斜看了一眼这位同样放着大门不走,飞墙而出又飞墙而进的小叔,凉笑了一声: “你还打算一身秽气地站在这里同我聊天吗?”
白风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满身的污物,对着那个罪魁祸首翻了个白眼: “难怪你让她滴酒不沾,她的确是别喝酒比较可爱。”吐了他一身,然后大吼大叫抱着妓院的主子嚷嚷着要变大胸回来藐视这里所有人,没风度没气度没章法,他顶着一头虚汗,好不容易把她搬回暄王府,累得连偷香窃玉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龙老爷牵着三朵饿了晚饭的金花阻截在府门口。
“可不可爱也与你无关。”他撇了撇唇,对自己怀里毫不安分的家伙怒视一阵,干脆举起爆栗敲晕她,本身已经醉得七七八八,被他一击,她立刻耗尽最后一点可怜的真元,灵魂出窍了。他满意地抬起首来,对一身狼狈的白风宁淡道, “差人替你准备好了洗澡水,去净身吧。”
“你要不要这样贴心啊?我们俩的关系似乎不适合你对我体贴入微呢,龙儿很容易想很多,万一她要以为我们俩关系不清白的话,好难交代的。”
“放心,你入浴之后就会知道咱俩的关系有多清白如水。”他凉笑一声,抬手一挥,几位面容娇好的丫头举步行至白风宁,一福身,娇滴滴地开口道。
“白少,王爷吩咐奴婢们伺候您入浴。”
“……喂,龙兄,你这招会不会太酸了?”看着面前几位摩拳擦掌的丫头,白风宁苦笑地瞥了一眼龙老爷,派几个女人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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