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咬着他的唇含糊道,“紧吗?舒服吗?”
“闭嘴啊!”李洱羞愤地红着脸,急急地要将自己的手指抽回。
耳边响起林月笙偏向恶质的笑,李洱一双耳垂红嫩得掐出水来。林月笙握着李洱的手更加深入,直逼出李洱断断续续地呻…吟。
“不……要了啊……”李洱急得要哭出来。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做这种事情,而且是当着林月笙的面。
见李洱泪眼莹莹,林月笙没再作弄他,起身拿起床头上挑好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给他穿上。
李洱软软地将下巴磕在林月笙的肩膀上,有气无力道,“帮我报个语言班吧……”
林月笙给李洱系扣子的动作顿住,乍喜乍惊地,“你……要学?”
李洱往林月笙的颈项缩了缩,一双胳膊搭在林月笙的脖子上,很认真地表情,“我要学,以后总要用得上的。”
林月笙连连点头,“等会儿我让助理联系。”他抱住李洱,温柔地吻着李洱的唇,喃喃低语,“谢谢……”
李洱闭着眼睛,感受着来自林月笙专属的温柔。心思却不知觉飘向过去,那么厌恶的外语,当年他宁死不肯学半句。过去十年间,每每想到林月笙,他就心有怨念,仇视外面的一切,包括语言。到至今,怨念愈发深重。他想,若十年前,林月笙没上飞机,今天会是如何?说好一起出去的,可林月笙没有等他。
想起隔壁一室的粉红,李洱膈应得胃酸。抿着唇带着厌恶地推开林月笙,“把隔壁的东西都扔出去!”
受了李洱大力地一推,林月笙后背砰地一声磕在墙上,眉宇间也染上了恼意,却还是强压着脾气哄李洱,“不要闹了好不好……一直以来我都只是把凌初当妹妹看的。她又认了我妈当干妈,那房间是……”
不等林月笙说完,李洱暴躁地抓着头发,打断了他的话,“我说扔出去!”
刚才那一撞就让林月笙窝着火气,现在李洱又不听劝,林月笙更是烦不胜烦,火气也蹭地蹿了上来,“你是不是非要让我家无宁日才如意?那毕竟是我妈,我不想跟她闹得不可开交,你怎么就不能体谅我!”
“小爷凭什么体谅你!你妈喊我贱人时谁体谅我了?要他妈不是为了你,爷用得着忍着吗,爷出了国门,不是图你什么,但也不能让你们这么糟践。要老黄知道爷这么多年就等来这么个状况,那当年还不如跟着老黄一起去下葬!”
林月笙下床,整理着一身略皱的西装,口吻带着三分嘲弄,七分愤怒,“既然你先提起来,那不妨算一算总账。当年你背叛在先。许你跟着老东西鬼混十年,竟不许我有个合作伙伴吗!我倒真想你当年陪着那老东西下了葬。你若真跟着那老东西去了,也省了我这么多年为了你魂不守舍。”
翻旧账,很好,李洱笑得狰狞。“那你就当我死了吧。”他甩下句话,翻身去桌案上收拾自己的东西。来时没带什么,走的时候也只要拿走自己的证件就好。
林月笙脸色铁青,上前夺过李洱的包,单手将李洱甩回到床上。李洱臀部先砸在床上,触动了疼痛的后面,闷哼一声,恨恨地抬头,幽暗的目光晦涩地落在林月笙身上,温润如玉的脸庞怎么就越看越陌生了呢?明明就跟老黄长得那么像,怎么性情就差那么多呢?
李洱一时接受无能,终于等到自己能坦然接受眼前这个男人,忘记幼时的不堪,愿意且想要跟这人过一辈子时,怎么一切都变味儿了?
见李洱皱眉闷哼,林月笙又有些心疼,单腿跪到床上去伸手将李洱抱过来想放到自己的腿上来安慰。
李洱却临门一脚踹了过去。措手不及的一脚让林月笙捂着腹部连退多步,一张俊脸瞬间扭曲起来,“别逼我跟你动手!”
李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捡起地上的外套胡乱地套在身上。一脸挑衅外加鄙夷道,“动手啊!不动手是孬种!”
林月笙一手揪起李洱的衣领,一手攥着拳头,握得青筋凸跳,拳头终究是没舍得落在李洱身上,到最后一拳砸在了墙上。
拳头和墙壁的撞击声在李洱的耳边轰鸣一声,李洱抖开揪住他衣领的手,弯腰去捡被林月笙扔在地上的包。
眼瞧着李洱要走,林月笙疾走几步,将人拦在门口。李洱抬脚,砰地踹开隔壁房门,露出隔壁布置得温馨的公主房,发狠道,“你信不信小爷现在一把火烧了这破房子!”
这房子是林月笙外公留下来的,林月笙住了十年,人都是有感情的,被李洱这么一刺激,他眯着眼愈发阴狠起来。
“滚!”
林月笙最后阴阴地吐了一个字。
楼下的林太后瞅见李洱提着一个发白的帆布包往外冲,一脸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她一大早地就在楼下看戏,两个人动静那么大,她在楼下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声巨大的关门声落下,整个房子静得发凉。林太后谨慎地斜眼去看从二楼一步一步走下来的林月笙。
40第39章 第三张票
林月笙默不作声地走向餐厅,坐下,开始姿态优雅从容地吃着盘中的早餐。林太后根本顾不上吃早餐,一直观察着林月笙的神色。阴冷的脸色透着逼人的层层杀气,仿佛从地底走出来的暗修罗。
林太后不得不吞下已经到了嘴边的嘲讽,没胆量去触林月笙的霉头,讪讪地笑着,“你就任他一个人跑出去,要不派司机去把人找回来?”说完,林太后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明明心里恨不得李洱走了就永远别再回来,却不敢直言。
林月笙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拈起纸巾擦净嘴角,这才从容地回道,“等他自己回来,我不想惯着他的脾性。”
林太后赶紧腆着脸附和,“你还别说,李洱人不大,气性大得很,刚刚出去差点儿把咱们家的门都给摔坏了。哼,要我说就让他在外面饿个十天半个月,到时候让他来求着我们才行。”
感觉到前方一道寒光射来,林太后身子一僵,不意外地接收到林月笙慑人的目光。林月笙单手整理着钻石袖扣,似怒非怒地看向林太后,“你最好别惹他。要不是你遇人不淑把公司的股份拱手送给你的情人,我用得着看凌家的脸色吗?”
林太后终于低下她高贵的头颅,噤声不语。她确实荒唐过几年,还把公司的股份和属于她的家财全部败光了。她现在完全靠着林月笙生活,故而在李洱住到林家这件事情上她都没有发言权。
林月笙没再理会林太后,提着自己的公文包出门。回国数月,总公司的事情处理起来更加棘手。他确实没什么心情和时间去安抚李洱的情绪,还是那句话,他不想惯着李洱的脾气,只派了个助理跟着李洱,防着意外。
李洱一鼓作气,势如猛虎,跑出了几公里地。一扭头,什么林家院子啊,什么林月笙啊,早就没了踪影。然后咱嚣张霸道,威猛无敌的李小爷华丽丽地迷路了。站在大楼林立的异国街道上,车辆行人来往密集,正值人流高峰期。
耳边响着吧啦吧啦的语言,一句也听不懂。李洱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抬头望一眼高楼,低头望一眼公路,肚子不争气地叫出声来。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任何东西,李洱饿得难受,随便在路边找了一家快餐店解决掉早餐。
真乃天助李小爷,快餐店兼职的妹子是个中国留学生。等李洱填饱肚子后,黑发黑眼的豪爽妹子亲自将李小爷送上了去往机场的大巴上。“李子,回国后一定要记得给姐姐打个电话报平安啊。”妹子热情地挥着手,还跟着大巴小跑了两步。
李洱突然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动,使劲地将手伸出窗外挥舞,“你放心,等我回去了给你寄咱家的特产。”对这个认识不足两个小时的妹子,李洱感到前所未有的亲切。亲切之余他想到刚刚一脸冷漠地对他说滚的林月笙。在这么个连语言都不通的异国他乡,他就这么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
“混蛋!”下了车,李洱一路咒骂,“就算你来求我,我也不会再回去。”他哼哼唧唧地跑去买了张回国的机票,等着晚上的航班。中途还跑出去餐厅吃了个饭,吃饱喝足继续坐在那里等飞机。
连续等了五个小时,每隔五分钟李洱都向门口望。望一会儿,又失落地低下头。再望,再失落。
检票之前,李洱跑去把机票改签,推后了二十四个钟头。回头他还是坐在老位置,一会儿假寐,一会儿望着门口发呆。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换了好几拨,走一批,来一批。李洱攥着手里的第三张票,熬得眼里尽是血丝。
凌晨三点,林月笙看完第二天要用到的企划案,将文件合上放好,给助理打了个电话,“人回去没?”
“没有……”助理拿报纸遮住脸,低头小声地打着电话,距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坐着赤红着双目瞪着入口的李洱。
林月笙伸手揉着眉心,无奈地叹气。
“还是没吃饭?”
“从昨天开始就不吃了,一直盯着入口看。”
“嗯……只要他不上飞机就不用管他,盯紧了!”挂断电话,林月笙眉头皱得更紧。很快,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的人是“二叔”。林月笙立即站起来,检查一遍门窗,确定外面没人才接通了电话。
“二叔…”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黄廷肃杀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大概三天后过去,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林月笙揉着眉尖,迟迟不答。
那头的黄廷等得不耐烦,催促道,“你到底还要优柔寡断到什么时候!这几年你一直跟我说你自己会解决,可四年过去了,你到底是怎么办事儿的!既然你办不成,我这次回去帮你一次解决。”
犹豫了片刻,林月笙问道,“你打算怎么解决?”
黄廷冷笑一声,不说话。
林月笙额头上尽是冷汗,着急询问,“二叔,你要怎么对付他?”
那头,黄廷慢条斯理地剪着雪茄,幽幽道,“用你,林月笙,对付他,你就是最好的武器!”
林月笙突然惊醒一般,“二叔,再给我一个月。不用你出手,我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情,你别插手。”
“晚了!”黄廷挂断电话。
林月笙对着电话发了好久呆,衬衣粘在后背上,不知觉间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用嘴噙着一根烟,右手去拿了火机。火苗一直在晃,点了几下都没将烟头点着,最后还是左手握紧了右手腕才颤抖着将烟点着。
一根烟燃尽,对着烟头点了第二根。这一晚一向没什么烟瘾的林月笙脚下踩了一地的烟头。早上秘书来上班的时候,推门进来,被呛得咳嗽了好一会儿。林月笙推开椅子站起来往门外走。
秘书跟在后面喊,“经理,九点有会。”
林月笙没回头,“推到明天!”
41第40章 客官,上马~
裴婴满面红光的撞开门,举着电话说,“好消息!劲爆好消息!”巨大的闷响使白玺从文件堆里抬起头,面色不豫地扫了一眼裴婴。
裴婴掩嘴咳了两声,故作严肃对着白玺道,“那头的消息说小少已经在机场蹲了两天了,似乎是跟林月笙闹了矛盾。”一个没绷住脸,裴婴得瑟地笑起来,多嘴问了一句,“白少,你高兴吧?”
白玺抬手将手头的文件夹劈头盖脸地扔过去,裴婴上蹿下跳地躲过去,不明所以地看着白玺。
“日哟,他都流落街头绝食两日了,你觉得老子该高兴吗?”白玺忽而戚戚然道,模样甚是闺怨。
裴婴捡起文件夹抱在怀里,寻思着该怎么应对白玺。不沾上李洱的话,白玺还是好伺候的。裴婴这几年已经习惯给白玺做狗头军师了,当即出谋划策,“依我之见,你应该趁虚而入。”
白玺怒目,“老子用得着干这种卑劣的行径吗?”
裴婴怯怯地退了一步,“我错了,您高风亮节,可……”可你真没少干缺德事儿,咋突然装成正人君子了?
“可什么可!机票订好没?老子晚上要赶不过去削了你!”随着爆喝声而来的又是一沓文件夹。
裴婴,“……”默默地退出去搞票。
两个小时后,裴婴跟随白玺坐在了飞机上。一路上,白玺都在闭目养神。裴婴老觉得不安心,可白玺看起来镇定自若的模样,他也不敢多问。几个钟头的行程,裴婴左右不安的,一直扭来扭去。
白玺斜了他一眼,“想问什么就问吧。”
裴婴终于憋不住,“这回去是要把人领回来,还是……”欲言又止地说了一半,剩下半句又被咽回腹中。
白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