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断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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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断魂街-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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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轨手被冰凉的金属硌着,忙不迭叫了一串好好好。男人放开了他:“那就开始吧。”
  周轨看了眼远处的游泳池:“我喜欢站着灌酒。”
  男人坐回了沙发,头撇向游泳池,眯着眼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只见周轨站在游泳池边的躺椅旁,莽汉般抬起条腿踩在上面。他最先拿起了那瓶伏特加,豪迈地拔下酒塞,一气儿往下灌。一瓶白花花的烈酒很快见底。他稍作停歇,又灌下一瓶白兰地。
  男人一直是静静地瞧着,手一把把拍打着沙发扶手。直到周轨打开了葡萄酒瓶盖开始倾倒的时候才站起身来。他行动丝毫不见仓促,却已极快地来到周轨身边。周轨一时失措,手上一抖,洒出一盎司红酒。
  海鲜帮的新头头手如钢爪,扼住了周轨的手腕:“前面两瓶酒你给我表演凌空吞剑也就算了,连度数那么低的红酒都给我耍花样,你这人怎么一点诚意也没有。”说完提起周轨的衣领,拽着他面朝游泳池。
  周轨不是武松,也不是尼禄,更没有粗硕的金手指。要吞下大量的烈酒,自然是要耍点滑头的。方才他仗着睡袍宽大臃肿,便演起了错位吞剑的本领。嘴巴大张,灌下去的酒却多半倒进了水池里。他正表演到兴头上,居然忘记了最后一瓶酒是红的。
  男人依然拎着他,下巴朝池子戳了戳:“你瞧瞧池子里是什么。”甘醇厚密红到发黑的葡萄酒倾入碧蓝的池水,在水面下绽出一朵艳红的花,花朵不断扩大,将池水染成奇异的洋红色。看到这里,周轨觉得自己可以视死如归了。
  “你懂的。”男人干脆利落地把他往池子里丢。周轨就像只孤独的水饺,张牙舞爪往水里扑棱而去,水面离他越来越近。
  “懂你妈的——”蛋字被溅起的水花成功及时地消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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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暖气的师傅不在,贾成舟对着冷空气吹了个口哨,晃悠悠走回旮旯酒店。开了店门,里面自然是满满惊喜。桌椅倾翻,混乱一片,废墟之中,黑猫瞳孔紧缩,周身寒毛直竖。贾成舟虽是个草包,智商还算正常,他脑子里急速一转,扑到电话机前抓起了听筒。
  拉城是个港口城市,沿岸滩涂自南向北绕过了半个城市,上头是林立的钢筋水泥傍着积木似的集装箱。杭潮生手里有个颇具规模的水产厂,顺着在港口人最多的地方经营一家海鲜餐饮店。他无疑算得上是个阔绰体面的老板,大约是白手起家的缘故,保持着黄牛般的劳作精神,无论寒冬酷暑,坚持清早傍晚地到港口亲自装卸货物。
  杭潮生表面看来是个渔夫混成了土财主,实际上手头军火毒品一样不少。可他为人低调,一向秉持没钱一边去,有钱独自清的原则,黑白两道的浑水能不淌就不淌。道上的人给他安了个杭金砖的名号,不过这块金砖很少拍,也不知有没有积灰。
  贾成舟和杭潮生有关系,多半是托了他爸的面子,不密不疏。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他俩的交情差不多便是白开水泡了堆肉沫子。
  贾成舟赶到码头已是傍晚时分,杭潮生正在卸最后一批货。他四十出头的年纪,须发密渣渣地分布在脸上,居然已经泛起了白。他是那种越老越耐看的男人,深目鹰鼻,身姿挺拔,肌肉结实。穿了件军绿工装,两只靴筒上满是污泥。
  “小贾呀,好久不见!”杭潮生远远的看他来了,大嗓门地打了声招呼。自己也走上两步,一把握住了贾成舟的手。手掌还是一如既往的粗糙温暖,像冬天里的南瓜。不过杭潮生对谁都是一样的,手掌火热,心里却不知是怎样的温度。
  “嗳,你好呀。”
  “从你老爹入土到现在,我们有两年多没见着了吧。要不是林礼打电话说你有事找我帮忙,我还不知道你来这儿了。”
  贾成舟尴尬地笑了笑。他生的是个好人家,有钱有势,衣食无忧。可他爹做的是金融产业,可以一口吃成个胖子,也可以气球似的一针就被戳破。他爹是个天生的赌徒,出手大力,永远走在风头的最前端;赔了钱就狂敛暗财做弥补,大不了做假账,总之能玩就大大玩一把。他玩着玩着就玩脱了手,于是家里就像坐了台跳楼机,一夜之间从摩天大楼顶楼蹦到了地下室。
  贾成舟从小生长在美好的七彩泡泡里,什么也不懂,又好赌。等他爹吞枪自尽,他便拖着一屁股债四处逃窜,过了两年很不安定的生活。不过他很有做逃犯的天分,两年下来什么工作都做了,动物饲养员,高空作业者,陵墓看管,甚至于写黄书卖成人碟片,不一而足。
  有什么办法呢,人总归是要活下去的。
  “可不是,这两年活得像个通缉犯,又不能自首,真是烦死我了。”贾成舟明白杭潮生这儿消息灵通,也就懒得装体面了。
  “你找我帮什么忙?”
  “我一个朋友被李约误抓了。前些日子不走运,被张飞给逮了。我手里当然没那么多钱还债,他这人也不知吃饱了撑着还是怎么,要亲自抓我去剁手。一来二去的,我就把他剁了。”说完挠了挠头。
  “你能把他剁了?”
  贾成舟笑笑:“是呀,把人勒死了以后毁尸灭迹。我这两天躲在朋友那儿避风头,没想到他这么倒霉,无缘无故地被抓走了。”
  杭潮生笑而不语。
  贾成舟接着往下说:“李约是个变态的浑球。我这次求你帮我个忙,只要能救出我朋友就好,别的事我自己担着。”
  “那你要什么?人?枪?”
  贾成舟默许。
  杭潮生摇了摇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要是全力地帮你就不好了。枪我是不会外借的,人呢我手上多的是,也不怕他看出来。”
  “光有人有什么用?”
  “你听我说完呀。”杭潮生像在商量外出郊游要不要带收音机似的,口气轻松闲淡。“斧头啊,刀啊什么的你想要多少都拿去好了。车也借你一辆。”
  贾成舟有些不甘心:“杭叔,现在又不是冷兵器时代了。拿着这些东西闯进去,那不成八国联军打清兵了么。”
  杭潮生耸了耸肩:“什么清兵啊,你们背上又不背鸦片烟枪。”
  贾成舟心里不满地嘀咕了句,杭潮生这人向来说一不二的,难于被打动。此时一批海货正好到港,新鲜的龙虾大雪蟹上面满满地堆着冰块。他心中一动,指着那两个箱子说:“刀和斧头,还要这两箱海鲜。”
  杭潮生一时也没懂他什么意思:“你要这个干什么?”
  贾成舟恶作剧地笑着:“当然是给李约的厚礼了。”

☆、七支润滑膏

  李约拉开了床头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排润滑膏,一共七支,口味各不相同,供他一周七天使用。他是个很有调理的人,自己的规矩永远恪守。今天是礼拜天,他拿出了紫色的那支。
  周轨被按在冰冷的池水里泡了个把个钟头,正在冰天雪地里会着周公。他被剥光了衣服,赤条条地捆在床上。李约在床沿边坐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世界上充斥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人,生活习惯相互背道。比如说每个漆黑的夜晚,自己在床上翻腾,这人却在厨房里霍霍地砍人。他好奇地凑上去端详周轨的脸。
  一点都不像屠夫呀。周轨看上去更像个终日不见日光的瘾君子,浑噩而瘦弱,有种苍白颓唐的气质。他今晚要干了他。倒也不是看了有多喜欢,周轨长得说不上好,游泳池边的那番表演也只能证明他是个神颠颠的白痴。关键是李约的古怪趣味站了上风,
  李约有很多理想,这些理想奇异而伟岸。在床下,他要做个无恶不赦的大流氓,在床上,他要睡遍天下怪人,还要是男人。同那些怀揣着一兜子空想的人不同,李约绝对是个实干家。经过床上的一番实干,他却渐渐失望起来。那些身心或者身份上古怪的人,上了床都是一个样子,在他的猛烈抽…送下呜呼哀哉,讨饶不止。
  李约打开了周轨的双腿,往自己手指上抹了些润滑膏。周轨的后…穴紧闭着,由于发烧高热,呈现出鲜艳的色泽。李约伸出一指推送了进去,周轨只是低低地哼了两声,身体丝毫没动。他便急急地插入第二根指头,两指张开一个宽度,要把穴口打开。天不遂人愿,周轨好死不死地骤醒,像砧板上的活鱼翻腾两下,抬起一条腿,凶猛地踹在李约脑袋上。李约刚才几乎把他当作了个死人,猝不及防,于是向后翻滚一周跌下了床。面朝地,狗j□j。
  从哪里趴下,就从哪里爬起。李约直接越过了趴下爬起来的重合点,蹭一声窜上了床,手掌拍向周轨的头盖骨。周轨烧得厉害,产生了某种幻觉,自己好像跑去客串了什么武侠片,有个灭绝师太之辈要拍裂他的天灵盖。周轨头偏了下,惟妙惟肖地厉叫一声:“哎哟饶命!”
  李约看他脑子烧出了毛病,呆了。周轨睁开了眼,举头看李约,低头见裸男,裸男还是自己,也呆了。他的双手被铐在床栏上,腰被李约牢牢地骑着,动弹不得。周轨吓得像根在撒哈拉沙漠走失的玉米棒,全身汗毛哔哔啵啵地立了起来。
  李约看他又傻又怕的样子,就放下了手。周轨扫了眼他手里的膏管,感叹了句:“这个好漂亮,是什么东西啊?”
  润滑膏的包装是很上档次,可是。。。李约吞咽了下:“是润滑膏。”
  周轨哦了声,接着问:“为什么包成紫色的呢?”
  李约居然不知不觉往下回答:“今天是礼拜天,这个是葡萄味的。”
  周轨就更懵了:“这个也分口味啊?那是你吃得到还是我吃得到呢?”
  李约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这种东西除了情趣就是显贵,都是经不起推敲的。他往周轨脸上飘了个巴掌:“你少废话。”
  周轨烧壮怂人胆,不依不饶:“礼拜天用这个,那前面六天呢?”
  “还有其他六支。”
  “哦,那我能看一下吗?”
  李约发现自己对这样的肉体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喜欢健壮的,黝黑的,让人看了血脉贲张的肉体,能把荷尔蒙淋淋漓漓地灼烧起来。周轨的身体距离这个标准还很远。李约的下面还是半软的。
  为了掩饰这种无能的尴尬,他爬到床边,把抽屉里的润滑膏悉数摊在床单上,一支支给周轨看。周轨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待宰姿势,兴致勃勃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评论,甚至还让李约检查一下保质日期。
  周轨原本坑蒙拐骗的本领就不错,加之生活中多了个贾成舟,嘴炮功夫也齐长。于是没过多久,李约便像蜂像蝶又像导游,在一堆润滑膏里嗡嗡地兜转。等他幡然醒悟,时间已过去许久。李约从一堆色彩中拔起头来,看见周轨软绵绵地躺着,双臂闲适地挂在床头,唐僧一般地在普度他。
  除去唾沫横飞,周轨的瘾君子气质倒有种别样的风情,李约最终还是硬了。他往周轨脸上甩了一巴掌,打得周轨的头都差点飞出去。周轨见凶即收,乖乖停止聒噪。李约将润滑膏一把扫在地上,抓起周轨的两条腿挂上了自己双肩,下面攥紧了亢奋的性…器,对着那个口子一顶而入。
  周轨毫无新意地哀嚎起来,一边惨叫一边骂,大约是要把李约肢解剁成肉泥的屁话。李约有力地干着他,心里又有些失望。刚才还蛮有趣的一人,j□j的时候又恢复了常态,真是好没意思。不过这个失望持续得很短,周轨痛得失去了理智,开始很有调理地念起了古怪的东西。李约一边狠命地抽…插,一边好奇地听着。
  原来是人肉派的制作过程。自己乃是原料。
  李约笑得停止了动作,周轨刚好念到“放四片罗勒叶。。。。”发音已经开始含糊。李约从他身体里抽出来,将他翻了个面,又往他肚子下垫了个枕头。他抓起周轨的腰,再一次挺了进去。
  房门吱呀一开,刹住了房内的一切声响。李约气急败坏地扭过头:“干什么!”
  那是他的一个仆人,神色局促:“老大,有个叫贾成舟的找麻烦来了!”

☆、裸男与枪

  李约急匆匆地披了衣服赶到大厅,那里已成了片鱼市。满地的冰渣,徒增了凉气;冰渣丛中沙沙地爬着海蟹龙虾,壳甲坚硬,肥大的深海鱼处于半解冻状态,拼死地扑腾着。自己的人一个个头破血流,同贾成舟带来的人扭打成一片,简直和泼妇无异。
  至于贾成舟本人,他正抄起一只冻得铁硬的龙虾,往一人的脑袋上猛砸。那人头上血糊糊的一片,痛成一团,龙虾也不甘示弱,举起大钳子扎入了那人的眼睛,挑出了整颗眼球。
  李约看着满屋子乱得像盅福跳墙,感觉又好气又好玩。贾成舟带人半夜三更闯进来,俨然一副斧头帮的做派,只是手里没有枪,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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