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没有回答,顾白刃也不再说,一直到了放学,顾白刃特意看看王路,并没有和自己走到一起,看来是不会去了,只得默默地自己回到老教职工宿舍楼。林寒和张坑已先一步到了,在厨房忙活,华洛林据说有点事,要迟些才来,威尔则是还没下班。
华洛林去社团还了以前借的漫画书,社长不在,等了一会儿,又翻阅了其他的漫画,站着看了好一阵子才决定借哪本,浪费了不少时间。包里装着漫画的华洛林非常有满足感地走在去老教职工宿舍楼的路上,过了最后一栋学生宿舍,华洛林发现,竟然还有人和她同路,不由地瞥了一眼过去。只见那人一身黑衣,手插在口袋里,面部被黑色衬得极白,在寒风中又冻得略微泛红,短发,一双眉毛直而尖锐,眼睛仿佛没睡醒地半眯着,华洛林刚想说这小帅哥是谁?那人眼睛睁开投过来一瞥,华洛林浑身一抖:这感觉!这寒意!似曾相识……唉呀妈呀这不是王路么!
作者有话要说:肉嘛让我酝酿酝酿
冷静一下与床笫之间
华洛林撒丫子狂奔,先王路到了租住的房子里,上气不接下气地直说:“见鬼了见鬼了……”
“你照镜子啦?”张坑手下不停,道。
“去你的!我看到王路了!他把头发剪了,后面居然真的有脸!好吓人,好吓人……”华洛林拍胸脯。
“有脸吓人什么?”张坑道,“别大惊小怪,过来把汤烧了。”
“你可以逼我做羹汤,但不能逼我洗手。”华洛林撅着嘴,摞了袖子过去帮忙,没有注意到烧着菜的林寒周身突然一顿。
顾白刃听到华洛林说王路来了,便从窗户向外看,果见王路出现在视野里。那边厢林寒在厨房,突然把锅铲一搁:“谁叫他来的?”
张坑知道是顾白刃,却不说,只道:“人家照顾了你六天,你请人家吃顿饭怎么了,这也值得发脾气?”
“你哪只眼看到我在发脾气了?”林寒顶回去。
“你这还不叫发脾气?”
“坑哥,坑哥,”华洛林提示,“他这叫‘闹脾气’。”
王路才刚把门敲响,顾白刃就忙去开了,张坑从厨房走出来,笑说:“欢迎,欢迎。”心里也暗暗感叹:原来王路的脸长的是个样子的。
华洛林也习惯性地出来损王路:“哟~呕坝~你来啦~”借以打趣王路那副韩式眉眼。
只有林寒窝在厨房里,背对着厨房门口,锅铲刮得铁锅震天响,不知要掩盖什么。
王路倒是不拖泥带水,一个招呼也不打,直接冲着林寒的背影喊:“林寒,出来!”
锅铲依然敲得当当当,林寒好似没听见。
“林寒!”王路再叫。窘得其他人六只眼不知道看他好还是不看他好。
里头的抽风机关了,炒菜声也停了,林寒猛地转过身来,一边解着围裙一边向外走,走出厨房把围裙一扔,整个蒙到华洛林的脸上。
“你来干什么?!”林寒走到快踩到王路的脚尖,才停下,昂首厉声问道。
“来告诉你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王路的手自始至终都在口袋里没拿出来过,显得随意,语气却又十分郑重。
林寒一蹙眉:“错误?”
“你不该跟他复合,”王路道,“痛苦过去本该是晴天,你却走上了一条错路。”
“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说这是错误?!”林寒吼道。
“因为我知道你现在爱的是我!”王路突然加大了音量,斩钉截铁地说。
屋内瞬时一片寂静。
接着张坑说:“我受不了了,我要进去喝杯酒冷静一下。”随后走进了厨房。顾白刃也跟了进去。只剩华洛林手攥着围裙缩在墙角,兴致勃勃地观看着现场琼瑶剧。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林寒咬牙切齿。
王路脸一沉:“有,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光阴,就是最好的证据。”
华洛林没想到王路也能说出如此肉麻的话,咬着指甲看得如痴如醉。那边林寒冷笑道:“光阴看不见也摸不着,过去了也留不住,也就是说,什么都不能证明。”
王路眼中寒光一闪:“你不要无理取闹。”
“你才无理取闹!”
华洛林忍不住要转身抠墙了,难道接下来就要上演“我再怎么无情、残酷、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更残酷、更无理取闹……你还说你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我就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给你看看!”……
但是期待的经典对话并没有上演,那二人又陷入了对峙的沉默之中,刚才王路进来时门没关严,此刻突然被推开,一大捧玫瑰首先探了进来。玫瑰后面是威尔。
“嗨!各位!嗨!亲爱的!”威尔热情地打招呼,林寒和王路看向威尔,面上都是尴尬。
华洛林突然溜进厨房:“我也要喝口酒冷静一下!”
张坑说:“你少来!”
“就一口,就一口!”华洛林抢过白干,“看看我喝了能不能变回工藤新一。”
厨房外的三角僵立,厨房内华洛林才一沾酒杯就辣得直吐舌头。
威尔只是被这奇怪的气氛吓到了,并不能猜出王路和林寒之间的微妙,张坑出去把威尔拉到一边:“哎呀这玫瑰是给我的吧,寒冬腊月的不容易啊哈哈哈……你听我说啊威尔……”
几分钟后威尔回到客厅,绅士地问王路:“我们是用中式方法解决,还是西式方法解决?”
“中式怎样,西式怎样?”王路挑眉看威尔。
“很简单,”威尔耸耸肩,“西式拳击,中式散打。”
王路也耸耸肩:“随便。”然后跟着威尔出了大门。张坑一看不妙,追上去连连劝说:“威尔,他们是在你们分手期间……不能跟他计较啊!”
“Don’t care!”威尔撂下一句,走到水泥路上,没等王路站稳,突然回身上前就是一拳。
这一拳很重,且不说威尔还是练家子,就是普通这种身高体型的人,给王路这样单薄的人来上这么一拳,后者也受不住。王路当下就飞了出去。
威尔并没有趁势补上一拳,也没有出言挑衅,而是就这样站着,看着林寒飞奔过来跪着抱住王路,然后对张坑一摊手,苦笑道:“看样子我是不用练习换尿布了,是吗?”
“威尔!”张坑和华洛林追了过去,过了片刻后,华洛林一个人回来,对顾白刃说:“坑哥说陪陪威尔。”
顾白刃点了头。林寒和王路也没有久留,说是去医院检查有没有伤到,然后就再没回来。华洛林和顾白刃对面坐下把晚饭吃了,他们之间又是一向没话,席间除了碗筷碰撞声再无其他,一旁静置的红玫瑰艳得扎眼。
华洛林走后,又过了许久,张坑也还是没回来,顾白刃自己看完书,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会儿,客厅的灯一直开着,大门依然没动静,于是自行洗漱了上床,只是一直醒着,不知是不是因手脚冰凉的关系,怎么也睡不着。
门响,张坑进来,透过顾白刃的房门看见,顾白刃也从床上起身看着他。
“还没睡啊,”张坑说,“我陪威尔聊得久了些,以为你睡了。”
“我只是没睡着……”顾白刃道,“威尔怎么样了?”
“能怎样,”张坑悻悻道,“就跟我说‘原来他已不爱我了’,还说那一拳没用力,只是试试林寒是不是真的爱王路,结果果然是真的……他说,他连尿布的大小、形状都打听好了,还跟附院的女老师请教了怎么个包法……真是的,这不过是我和洛林的一个玩笑,怎么可能真的要他换尿布。”
“张坑……”顾白刃不知该说些什么,隐约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件错事。
“他还说,这些年没有认真过,遇见的人里,也没有跟他认真的,唯独林寒认真,虽然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但他知道,林寒是真的认真,特别是分手之后,他听到林寒那么痛苦,才对自己说,‘难道林寒就是那个对的人?’”
“张坑,别说了,”顾白刃越听越不落忍,“你是怨我今天不该叫王路来吗?”
“我可没说!”
就这一句,顾白刃听出了:“但你是这么想的。”
“可是我没说啊,”张坑的声音加大了,“我只能控制自己不说,不能控制自己不想啊,想想也不给啊!”
顾白刃把视线转开:“行,你想吧。”
张坑本该去洗漱,却不能自已地在客厅来回踱步,顾白刃的眼睛随着他向左向右,最后都替他憋得慌,干脆说出来:“你也看见了,林寒喜欢的是王路,威尔终归是不适合他的。”
“可是你能不能等他们自己发现,自己解决啊!?”张坑终于爆发出一声大吼,“你能不能不要总想着林寒是你表哥,你也想想威尔是我朋友啊!”
顾白刃咬紧了下唇,一时忽而从床上下地,关上了连接房间与客厅的门,割断了自己与张坑所在的空间。
张坑站在客厅里,眼看着门关上,再多话也无法说了,且也再说不出什么话来。“这就是一本烂账!”张坑小声骂道,“越管越乱!”
知道自己今晚没法进门了,张坑只得洗漱了之后,钻进自己房间里。想到脸上的创可贴已撕下扔掉了,到处乱翻想找出个替换,竟然真的摸出一个来,拆开,也不想再去卫生间照镜子,就这么凭感觉贴上,然后跳上床。
顾白刃其实也没睡着,听到那边张坑弄出的声音,想起整个冬日,张坑都是在这边睡的,被褥铺盖都在这边,那边床上只有一床薄被,于是担心起来,遂下床,抱了被子,开门出去,再进张坑房间。
张坑面朝墙裹着被子躺着,不知睡着没有。顾白刃试着问了声:“你冷么?”
静默了片刻,才有回答:“废话,当然冷了!”
张坑才说完,就觉得身上一重,显是一床棉被加了上来。“现在呢?”顾白刃问。
“冷!”张坑有些负气地说。
顾白刃又给他加上一床毯子。“现在呢?”
“冷!”还是这样的回答。
顾白刃手里没有被褥了,只得轻叹一声,掀开被子钻到张坑身边,手脚环住他:“现在呢?”
顾白刃本就手脚冰凉,刚才没套衣服就这么从床上下来,站了这半晌,浑身也已凉了,别说暖和,倒是冰得张坑一哆嗦,张坑转过身来,握了他的手道:“现在不冷了。”
顾白刃双手被张坑握着,忽然脸凑过去,双唇贴近张坑面颊,牙齿一咬……却是把张坑脸上的创可贴撕了下来。
“撕它干什么?”张坑接过创可贴,随手扔掉。
“你完全贴歪了!”顾白刃一字一顿道。
“那就不贴了!”张坑倾身压过去,“反正也快好了。”
“哎,”顾白刃伸出手虚挡着张坑,“你就不先把话说清楚吗?”
“有什么好说的!”张坑一边麻利地褪去身下人的衣服,一边缩到被子下面去舔舐顾白刃的肌肤,“以后别人家的事儿,咱们再也不管了!”
顺手把裤子也脱了。
“我保证,以后,不管是威尔,还是华洛林,他们跟谁恋爱,成功与否,我都不管了,半点也不插手!别说是和你的表哥,就是亲哥也不管!”
“嗯……啊……”顾白刃被张坑含住了乳首,被那手指与舌尖挑得浑身酥麻,一阵电流直窜身下,哪听得清张坑说了些什么,只是胡乱应答。
“我是说真的,”张坑蹭到顾白刃耳边,“你也向我保证,再不管林寒的事了,只要不出大岔子,咱都不管,好不好?”
顾白刃这下听清楚了:“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说这个?”
张坑一下一下地咬着顾白刃的耳垂,舔得耳廓濡湿,“就是要这种时候,才记得牢。”
顾白刃情动难耐,只得胡乱说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我要听你说。”张坑给他一个浅吻,将顾白刃翻过来,在穴口处沾上润滑剂,手指带着液体探到甬道深处,故意在那要命之处搔刮两下,引得身下的人咬紧了被褥。
张坑缓缓进入顾白刃身体,随后激烈地动作起来,每一下都直捣那最关键的所在,顾白刃频繁地泄出被压抑的呻吟。张坑偏又在最要紧的时刻停下,在他颈后轻咬:“就一句话,给我就算了,乖。”
顾白刃红着耳根扭过头:“你偏会这样要挟人,我偏不答应!”
但是那直挺挺的欲望尖端已控制不住地泌出液体,似在低泣,顾白刃伸过手想自行解决,手腕却被张坑捏了,就着交合的姿势将他转过身来,再交换一个深吻:“为了我,行不行?”
张坑复又小心地动起来,摇摆拧转,轻微地□,顾白刃硬热的敏感抵在张坑腹肌上磨蹭,最怕此时此刻,体内的那人停下,折磨于他。眼看张坑又要故技重施,顾白刃脱口而出:“我不管了!我再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