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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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罪-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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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没有?跑回去。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不要去正门,去北门。”
  齐俊阳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方才转身跑开。与此同时,庄卓逸看了眼手表,确定时间。
  独自留在沙滩上的齐俊阳看了看自己摔下来时在沙滩上留下的痕迹,转而坐在一旁进入思索状态。
  
  警方调查的线索中,哥哥跟文臣发生关系后在凌晨01:00入睡,在那之前文臣不可能离开。假设,文臣在01:30离开房间,死亡时间是04:30,其中的三个小时文臣去了哪里?
  尸体不算干净,脖子上有一道勒痕,看照片勒痕是左右对称走向侧喉部,越过下颌骨角下方向后上方达枕部,典型的上吊。
  但是,为什么文臣的死因是中毒而非缢死呢?这是不是说明,文臣在离开酒店房间后又去过什么地方,又见过什么人?
  这是一起蓄谋已久的谋杀案,所以,凶手绝对不会做多余的事。多一分牵扯,就等于多一分风险。所以,那道勒痕绝对存在着他特有的意义。
  想着想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摸着脖子,好像是在感觉文臣的那道勒痕。
  
  还有这个沙滩。庄卓逸的手放下来,左右看着并仔细地回想着警方的资料。现场勘查的结果很奇怪,尸体周围没有脚印,那死者是怎么出现在沙滩上的?即便是自己走过来,也该留下属于死者自己的脚印。
  换个角度思考,死亡地点不是沙滩,凶手杀了死者后将抛尸?不对,即便是抛尸也该有些边边角角的擦痕。就像自己刚被齐俊阳推下来的这样,不但要有身体和四肢的印痕,还有落下来缓冲时留下的擦痕。但是现场的尸体照片以及周围太干净了,就想像有一只巨大的爪子抓着尸体,在半空中慢慢地放在了沙滩上。
  
  死者脖子上古怪的勒痕、没有脚印的沙滩,这案子越来越有趣了。
  
  思考的过于认真,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吓了他一跳。一看是陌生的号码,估计是齐俊阳,不由得大为吃惊。赶忙接听,“你坐车了?”
  “跑过来的。”
  “送商贸酒店到这里我开车都用了十分钟,你跑步只用了十二分钟?”
  “有问题吗?”
  听着电话那端平静的声音,庄卓逸一肚子闷气:“小心被交警抓!”
  
  站在商贸酒店北门的齐俊阳愣住了,认真地问:“这也算超速吗?”电话里传来庄卓逸毫不掩饰的大笑声,他这才意识到被戏弄了。声音又冷了几分,“还有其他事吗?”
  “别生气别生气,你等在那里吧,我过一会去接你。啊,不要想着跑。”
  转回头的时候,庄卓逸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卷尺,量了尸体与堤坝、海水之间的距离。确定一些可能性的几率。
  
  也许是齐俊阳“等”的太好,赶回商贸酒店北门的庄卓逸找了半天也不见人,打了他的电话也不接。逸公子有些烦了,站在车旁,扯着嗓子开喊:“俊阳?俊阳?我来接你了,别害羞好不好?出来嘛。”
  路人纷纷被庄卓逸的喊声吸引,而齐俊阳只是觉得有些口渴,刚去对面马路买了瓶水而已。结果,就看到庄卓逸站在那里大呼小叫。
  “俊阳啊,你先出来吧,穿着一身工装多难看呐。刚才是我不好,不该让你那么辛苦,下次咱们悠着做好不好?”
  
  好死不死,满大街就他一个穿着工装的,周围的人立刻认识到,这位就是“俊阳”纷纷捂嘴偷笑。
  混蛋!他故意的!再不过去,这混蛋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齐俊阳在众多路人捂嘴偷笑的时候,以闪电般的速度杀过去,一把揪住了庄卓逸!
  庄卓逸只觉得一个黑影带着一阵风扑面而来,然后在眨眼间的功夫被塞进了车里。他半躺在驾驶席上,笑眯眯地看着面色阴沉的齐俊阳:“早点出来不就得了。我早说过,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被我盯上了,你只能认命,就像有劣迹的大型猛兽,一旦被拴上了链子也要乖乖听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
  未等他啰嗦完,齐俊阳猛地抬手,拳头打在了车门的玻璃上,刺耳的破碎声压过了庄卓逸絮絮叨叨的挑衅。齐俊阳盯着面色苍白的庄卓逸,警告他:“不用自寻死路。”
  
  那杀意不是假的,庄卓逸在瞬间冒了一身冷汗。看着威胁过自己的齐俊阳,若无其事地绕到车的另一边,坐在副驾驶席上,关门系安全带,动作稳稳当当。他忽然被一张一弛之间的感觉弄得兴奋不已,就像在一万米山崖上面走钢丝一样,紧张、刺激、生死一线,血脉贲张!
  庄卓逸不由得笑了出来,也跟着坐好,敲掉几块摇摇欲坠的玻璃碎片,关好门,发动汽车。
  没了玻璃挡风,庄卓逸的车速很慢。经过刚才那力量悬殊的较量后,他似乎得了教训,不再啰嗦了。只是,这样就低头认输的事,可不是他庄卓逸能做得出来的。
  “你好像很暴躁啊。”
  这不,又开始惹麻烦了。
  “我说俊阳啊,你这么暴躁,是缺钙还是缺爱?”
  …… …… ……
  “你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毕竟干我这一行的什么人都要接触,其中狡诈的人居多吧,毕竟都不想被对方看出破绽。有时候呢,还需要一点暴力手段,就像你刚才那样。”
  又开始唠叨起来的庄卓逸成功带地有没有再次点燃了齐俊阳的火气,无据可循。因为对方始终无视着他,庄卓逸似乎有些得寸进尺,越说越是难听。终于,冷漠的齐俊阳有了反应,在瞬间转过头死盯着他,下一秒庄卓逸忽然冷了脸,眼神中毫无内容,好像看着一具尸体地看着齐俊阳。
  庄卓逸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冷酷的、毫无感情的告诉齐俊阳:“所以,你给我记住,跟我我身边就要把你那狗脾气收好。如果你成为我的弱点,我会亲手送你上西天。不要以为只有暴力才会要人命。”
  
  因为察觉到了真正的威胁,所以才启动了原始的防御能力。齐俊阳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想要杀了庄卓逸。杀了庄卓逸对他来讲,就像是捏死一只小鸡那么简单。但不知为何,他被眼前的庄卓逸镇住了!蓄满力道的的手,缓缓松了下来。收回,插入口袋,脸又扭到一边:“能惹火我的人不多。”
  
  相较之前的冲突,眼下的事似乎更让人紧张。原本该是陷入沉默的对持,庄卓逸却又再一次打破了这种局面。他口气愉悦地说:“看来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我请你吃饭好了,庆祝一下咱们强强联合。你喜欢吃辣还是喜欢吃甜?我对这两样都不行,酸的和咸的也不喜欢,清淡一点吧还觉得嘴里没味。”
  齐俊阳心说:你绝食算了。
  
  这饭到底还是没吃,庄卓逸接到小六子的电话,急匆匆赶回家中。
  进了家门,庄卓逸回头看了眼外面快速把门关好。邪肆一笑:“真没想到,你居然跟着我回来了。你真想走的话我也拦不住。”
  
  这就是所谓的得了便宜卖乖吧?齐俊阳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人。
  
  想要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并满意的解释,并不难,至少他在听了庄卓逸自我介绍的时候便打起了主意。现在想来,会觉得那有些炫耀意味的自我介绍也是庄卓逸有目的而为之。所以,齐俊阳才说:“我可以帮你,但仅限这一个案子。而且,你也要帮我。”
  “哦?”庄卓逸笑道“什么事?”
  “伪造一个身份。从出生证明到社会保险保障等文件,给我伪造一个合法的身份。”
  凤眼微微眯着,庄卓逸想都不想便又伸出了手:“成交。”
  某人视若无睹,大方地走进了客厅。独留下被无视的庄卓逸第一次体会到被彻底冷落的滋味。
  好家伙,见过傲的,可没见过比自己还傲的。这个齐俊阳真够劲!庄卓逸维持着表面上的绅士风度,实则,在心里打着另一番算计。
  




7

7、06 。。。 
 
 
  既然已经达成了暂时的合作关系,齐俊阳便不像刚才那样戒备庄卓逸了。他开口借浴室要冲凉,庄卓逸立刻杀进浴室,弄出七八瓶浴液出来,并叮嘱他都要用到。
  看着庄卓逸认真的表情,齐俊阳发现,这人绝对有洁癖!
  
  齐俊阳在人前木木呐呐,单独进入浴室后,他的神情明显警惕了许多。
  洗过了澡,他站在水台前,侧过身体,让肩膀悬在水池之上,锋利的刀微微用力地划开了手臂上的皮肤。
  滴滴鲜血落在水池中,他眉头皱也不皱,放下刀手指用力地捏了一下薄片,里面闪出微弱的红光来。随后,他扒开伤口,把薄片塞了进去。
  单手从背包里取出浸过药物的纱布紧紧缠在手臂的伤口上,直到确认不会渗出血来才把衣服穿好。抬起头,看到镜中自己花白的头发,齐俊阳的眼睛中仍旧是漠然一凛。
  在世上走了二十七年,普通的正常人见得少,变态和异类倒是见得多。像庄卓逸那种思维行事超出寻常范围之内的家伙不是没遇到过,只是相较那些人而言,庄卓逸的身上还多了一点正气和诡魅。
  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齐俊阳就非常排斥他。
  对,是排斥而不是讨厌。所以,这不并不妨碍他们可以相互利用。
  
  小六子在黑道上算得上是一方霸主了,他手下的兄弟行动起来效果是相当的完美。仅用几个小时就拿到的资料让庄卓逸非常满意。
  “这个文臣是‘红门’的少爷,你知道红门,对吧?”小六子说话的时候眼睛四处瞄着,想见见孙辰口中的那个冷酷男。
  “红门?“庄卓逸眉头微蹙起来,“郭笙的那个?”
  “是啊。既然牵涉到郭笙,我建议你最好谨慎一些。先看看文臣的资料再说。”
  这时候,齐俊阳换了衣服,从浴室走出,在小六子惊愕的注视下,大大方方走到对面,坐在沙发上。庄卓逸看也不看他,专心于手中的资料。
  但庄卓逸看过文臣的照片后却大为吃惊!照片上的男子少说也有二十七八岁,碎长的发垂在肩头,看五官,是个长相非常可爱的青年,齐俊阳气急败坏地问:“这是文臣,bobby?”
  “是啊。”小六子答道。
  “见鬼!这根本不是他。”说着,随手将照片递给了齐俊阳。
  齐俊阳搭上一眼也蹙起了眉头:“不是死者。”
  小六子惊讶地取过照片,心说:我也没搞错啊,这事也不可能搞错啊。正欲开口解释,忽听庄卓逸说道:“我明白了!”
  
  小六子眨眨眼,心说:你明白什么了?明智的小六子没有追问,长长出了口气,说:“我查过了,这个bobby除了在红门坐台之外,还经常出入色调夜总会。色调夜总会的老板你也认识,卓逸。”
  “是谁?”
  “盛世财团的董事长董伟。而且,董伟还是红门的贵宾,经常去红门找乐子,跟郭笙也是有些交情。。”
  闻言,庄卓逸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张写好的支票给了小六子,说:“这事你不用再管了,出去散散心带着兄弟们玩几天吧。一个月之后再回来。”
  小六子愣了愣,随即笑着接过支票,说了句:“等你好消息。”便离开了。
  
  忽然冒出来的线索搅乱了庄卓逸的计划,他给齐俊阳拿了些钱,让他去购买一些日常用品,整理出一间客房。趁着这段时间,庄卓逸找到了那个案发当晚宴请庄卓然的何经理。此人刚刚被警察炮轰过,这还没喘口气,便被庄卓逸堵在了家门口。哭爹喊娘地说自己冤枉,却没有博得庄卓逸丝毫的同情。于是,为了尽早送走这个催命祖宗,他竹筒倒豆子有什么说什么。
  而庄卓逸也从他的口述中再次确定,他从红门带走的是bobby;而不是文臣。
  “仔细说说当晚的事。”庄卓逸喝令道。
  何经理抹了把脸上的汗,整理了一下语言:“我先请庄董吃饭,然后把事先定好的房间钥匙交给文臣,让他去房间里等着。晚上,吃完了以后,我送庄董到电梯前,就没跟着了。“
  “那天晚上你最后一次见到bobby是什么时候?”
  “七点半。我在酒店门口把钥匙交给他。”
  “你确定当时那个人是从红门带出来的bobby?”
  “确定确定!”
  面对何经理捣蒜一样的点头,庄卓逸怀疑,在七点半之后,bobby就被调了包,换成了文臣。问题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下午不到四点,庄卓逸赶到家门口,刚好遇到了突然来访的庄卓然。这位还被警方监视的嫌疑人好像没有什么压力,见到来开门的齐俊阳时,还有心情调侃弟弟:“你又骗回来一个?”
  “你有挤兑我的时间还不如说说具体情况。俊阳,给我这个倒霉哥哥倒杯带冰碴儿的水,让他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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