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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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罪-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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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还真有闲心。”雷彬嘴角抽搐几下,看了眼庄卓逸,“化验结果出来了,沙子。沙滩上的沙子。”
  闻言,庄卓逸不冷不热地点点头。起了身到哥哥那个可怜巴巴的小床上躺下,准备休息了。
  卓然很客气地跟雷彬打了招呼,对方的态度很礼貌,只是临走前拐跑了谭小青。
  谭小青走出了出去,临了那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床上的庄卓逸。
  
  小房间里只剩下庄家兄弟。卓然坐在床边推了推卓逸:“你怎么看?”
  “先把枝枝杈杈的砍掉再说。你别打草惊蛇。”说完,他转过身,平躺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哥哥,“你跟董伟怎么回事?”
  “董伟?怎么提到他了?”
  “这要问你啊。你慢慢想,我先打个电话,回头咱俩细聊!”他把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言罢,掀起被子把自己蒙在里面,偷偷地打电话。
  
  留在家里的齐俊阳正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电话刚响,他看也不看就接听起来。只听里面传来庄卓逸懒洋洋的声音:“俊阳,我腿疼。”
  “证明你还活着。”
  “这是你的错。”
  “我证明你还活着。”
  “嘁!”一点不可爱。庄卓逸撇嘴,“好吧,不开玩笑了。现在我的处境很糟,对方早就留着后手等我往坑里跳。”
  “目标是你?”
  卓逸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躺得舒服些,说:“一开始只觉得这案子很古怪,现在嘛……比方说董伟。”
  
  卓逸故意不说其中的原由,只接把话题转到董伟身上。齐俊阳也不追究,其实,他也很想知道董伟到底是怎样一个角色。故此耐心地听卓逸分析着。
  “咱们俩曾经对目前的线索进行过推论,你当时就说凶手的棋子太多了。现在看来,董伟未必就是凶手的棋子。”说道这里,卓逸轻声笑着,“我知道你不会急着反驳我,但心里一定不赞同我这个意见。”
  俊阳心想,知道是这样你还问什么?
  
  “其实呢,董伟这人这件事,可以说是某种变异现象。首先,他不该冒着暴露的风险跟踪我们;其二,那个撞了刘铁貌似的董伟的人,绝不可能是巧合。“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非是董伟知道有人嫁祸他,才要跟踪你?”
  “是跟踪我们。”卓逸纠正着,“不管是不是有人想要嫁祸董伟某种罪名,至少那个人不能掌握董伟的行动,否则,怎么会发成真假董伟事件?”
  
  这时候俊阳才明白。就是说,凶手无法掌握董伟的行踪,故此在找人假扮他的时候出了岔儿。换个角度讲,如果凶手可以掌握董伟的一切,那么董伟才算得上是棋子。所以,分析结果很明显,董伟并非棋子。那么,董伟的意义就是什么呢?
  
  在俊阳反复思量的时候,忽听卓逸说:“从这些情况来分析,我想董伟跟踪们是出于他自己的某种目的。俊阳,我要你去做一件事,很危险的事。”
  齐俊阳皱皱眉,听他把要求一一说明,没觉得有什么危险,要说这事很阴险倒是真的。齐俊阳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可以。还有吗?”
  “没了。我大概明天下午就能出去,不用特意等我,你做你的事。”说完这些,他长叹了一口气,唠叨着,“ 我不在家的时候不能跟别人私奔啊。”
  果断地挂了电话,齐俊阳瞥了眼放在手边的名片,上面印着郭笙的名字。犹豫了半响,再转回头时,看到的是那张可爱的小卓逸,光着屁屁可怜巴巴的照片。他无奈地长吁着,自语:“真是个麻烦。”
  他口中的麻烦躺在警察局小房间的硬板床上哼哼着:“腿是真疼啊。”
  




22

22、21 。。。 
 
 
  听见弟弟喊疼,卓然半开玩笑地说:“你也有吃亏的时候?”
  卓逸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死盯着卓然:“刚才谭小青在场我没问你,现在你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卓然好奇地问。
  “你喜欢在床伴身上留下痕迹吗?比方说很隐秘的地方。”
  “不,问这个做什么?”卓然很肯定地说,“我一向不愿意这么做,也没有这种嗜好。”
  “我在文臣的尸体上发现一些很微妙的伤痕,看上去像是那个时候留下的。所以我要问问你。如果不是你,那就是凶手。”
  “他跟凶手?”
  “不不不。”卓逸赶忙解释,“他们并没有发生关系,因为警方只检测到你的液体,没有第二个人的。我想,凶手只是为了要嫁祸你才在文臣身上留下那种伤痕。”
  卓然有些糊涂:“诬陷的话,只有文臣的死还不够?”
  “也许吧。你别打岔,听我慢慢说。首先,文臣离开房间到死亡时间中间缺少三个小时,我们可以从他尸体上的伤痕来推算出来。路上,文臣花去了二十分钟,那就是剩下两小时四十分钟,我们再减掉去往沙滩的二十分钟,剩下的时间就是两小时二十分钟。这个时间就是凶手虐待文臣的时间。”
  “你这么肯定吗?”
  “当然。”卓逸不动摇地点着头,并说,“我不能详细说明推算时间的根据,因为有些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我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的。问题是,我不明白凶手为什么把沙滩作为弃尸地点,在那里还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线索?”
  
  言罢,卓逸想着,这些问题的答案都要等出去之后才能得到吧。
  
  对庄卓逸的处理比他自己想的还要简单。第二天一早,雷彬就把他赶出了警察局。临走前,雷彬满脑门黑线地数落他竟然不惜惊动媒体自找麻烦。对此,庄卓逸笑而不语,即便是在他一夜没睡的状态下,这样的笑容还是晃着了小警察的眼,那个明媚啊。
  小警察眨眨小眼睛,看着庄卓逸扬长而去,转回头很虔诚地问雷彬:“队长,这就是传说中的妖孽吧?”
  “白痴啊你!回去干活!”
  
  离开了警察局,庄卓逸回到家的时候刚好遇到刚进门的齐俊阳。他们也算是一天一夜没见了,庄卓逸好整以暇地靠在玄关的鞋柜上打量着自己助手,对方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径直走向厨房。
  讨了个没趣,庄卓逸也不恼,按部就班洗澡换衣服吃齐俊阳弄出来的早餐。饭桌上,这俩人才开始说话。那个谁问那个谁:“事办完了?”
  那个谁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那个谁撇撇嘴:“我说,一大早的你就不能表现的阳光一点?你这样简直就像阴沟里的狗尿苔。”
  “什么意思?”齐俊阳咬着面包片,不解地问。
  “就是见不得阳光的意思。”
  “不,我是问什么叫‘狗尿苔’?”
  庄卓逸来了兴致,拿着筷子的手弯下来撑着下颚耐心地教导齐同学:“狗尿苔,学名‘毛头鬼伞’又叫毛鬼伞,鸡腿蘑。子实体小,菌盖小,半球形至钟形。烟灰色至褐色,顶部蛋壳色或稍深。有皱纹或裂纹,干时有光泽,边缘附有菌幕残片,后期残片往往消失。有毒性,主要表现为精神异常、跳舞唱歌、狂笑,产生幻视,有的昏睡或讲话困难。其毒素为光盖伞辛psilocin等。中了这种毒后引起跳舞、大笑,所以也称做舞菌或笑菌。”
  齐俊阳微微蹙眉:“原来是这样。特征倒是好辨认,毒性也不难解,不具备威胁性。”
  那个谁的反应足以让庄卓逸气馁一整天的。
  
  吃过了早饭双双出门去。齐俊阳还是负责开车,庄卓逸在小区门口买了份报纸,并告诉他要去医院看看刘铁。
  
  路上,庄卓逸看着报纸哈哈大笑,齐俊阳还纳闷这人又犯了什么疯癫?扫过一眼报纸,在头版头条上赫然印着几个大字——昊天董事长金屋藏娇,与同性恋人共筑爱巢。谋杀还是情杀,谜团层层难解。
  庄卓逸拍拍手中的报纸,笑道:“现在的媒体比警察还厉害,这还不到二十四小时,那个公寓已经被炒翻天了。我估计这帮狗仔队连人家的八辈祖宗都能查出来,这倒省了我们费心。”
  “别忘了,租用那个公寓的人身份是假的。”
  齐俊阳提醒他这是水中捞月,他却不这样认为。把报纸卷成一个卷儿,轻轻地敲打在齐俊阳的肩上:“你不要只看表面问题。当时我没问中介所的大姐去租用房子的人长什么样,但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队可不会放弃这条线索。我说过,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比警察还能干。所以,我们只要坐享其成就好。”
  “为什么没问?”齐俊阳说,“你自己去查不是更快?”
  “未必。首先,我需要一个擅长做面部素描的高手,然后还要进入像宇宙一样的资料库寻找这个神秘人。这期间耗费的人力物力会超出我的预算,所以,我还是想让狗仔队帮我做。要知道,他们之间也是有竞争的,谁能先找到租用房子的人并查明跟我哥或者是文臣有什么关系,那爆出这个新闻的媒体就等于抢了先机。”
  果然是狐狸,还是一只会算计所有人的狐狸。不管你跟他有没有关系,哪怕是八竿子打不着,只要他想,准能把你算计的一分不剩。
  
  一路闲话不叙,到了医院后发现竟然没有警察看护刘铁,这让庄卓逸大感意外。而卧在床上的刘胖子也没他想的那么严重,只是右臂骨折而已。他见到庄卓逸来探病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起身下床,为庄卓逸拉过一把椅子。
  刘铁似乎知道庄卓逸此行的目的,不等他开口,便说:“你是想问撞我的那人吧?”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废话了。”说着,还用手里的报纸卷敲了敲刘铁手臂上的石膏,不耐烦地说,“越详细越好,说吧。”
  刘铁紧跟着点头,告诉他:“那天晚上我跟你通过电话以后就准备回家了,那时候我喝多了点不敢开车,想着离家不远就步行回去。大概是走到我家小区前面那条街的信号灯,我没看见那是红灯了,迷迷瞪瞪地往前走。当时我晕的厉害,就觉着有光刺眼,然后身边有人狠扯了我一把。我被撞那时候才知道有车车冲过来。”
  “然后呢?”
  “那车跟迎面过来的车好悬撞在一起,两辆车都朝着相反的方向避开了。撞我那车打了个转,车头调转了。就那时候,我看到驾驶座上那人,真是太像董伟了。”
  庄卓逸紧盯着刘铁看了又看,直把刘胖子看得冷汗都下来了:“庄先生,我是半句假话没有啊。”
  “我知道。”庄卓逸冷漠地回答,“就是说,当时你喝多了,眼花了,完全不能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董伟?”
  “就是这样!”
  庄卓逸略有些失望,他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问:“董伟跟昊天那笔生意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半路下马了?”
  “这事我也不大清楚。一开始谈的还挺好,尽管董伟一直在跟咱们抢生意,但这次真是比较划算的合作。之前吧,庄董还犹豫来着,也是一直没给董伟确切的回信。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了,庄董忽然就说暂停这项计划,也没在例会上做什么解释。”
  仅是这样几句回答,庄卓逸似乎就满意了。他没说什么客套话,冷漠的态度反而让刘铁觉得他是把自己当成自家人看待,忙不迭地起身相送。
  
  走廊的一头,庄卓逸迎上齐俊阳。拉着他进了电梯,等到同乘的一位男士出去,他才问:“都听见了?”
  “嗯。”
  “怎么样?”
  “他在说谎。”
  庄卓逸没再搭腔,懒洋洋地靠在一旁,垂下眼睛:“出门再买份报纸吧,刚才那份忘在病房了。”
  
  回家的路上,庄卓逸絮絮叨叨地念叨着案件的各种时间。比方说文臣在离开酒店的时候是凌晨01:30,他的死亡时间是04:30;哥哥在楼下看到袁华身影是凌晨01:10,袁华的死亡的确切时间是02:30。这都是在晚上夜深人静时候发生的命案,凶手也够勤快的。
  “俊阳,你觉得这几起案件到底是冲着谁来的?我,我哥还是我庄家?“
  “你之前不是说过,是针对昊天的么?“
  “也是。“庄卓逸笑道“所以,凶手让我哥进了警察局,又让我爷爷进了医院,最后还连带着把我也坑了。庄家没了我们三个可以说是危机重重,但也不可能就这么垮了。我那些叔伯姑婶什么的,也不是只知道花钱,还是有些能力的。”
  话及到此,他的目光深邃了些,随即开口道:“去海滩的现场看看。”
  
  不同以往两次那样,庄卓逸既没有自由落地也没有拿齐俊阳做实验。他脱去了鞋袜,挽起裤脚,赤足走在沙滩上。
  齐俊阳拎着他的鞋不远不近地跟着,看着他白皙纤细的脚踝在阳光下更显精致,仿佛轻轻一捏就会断裂。这样单薄的身体却包裹着你难以理解的狡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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