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碰了个钉《奇》子也不生气,她见惯形形《书》色色的人,但没见过这么尊《网》贵气势逼人的人物,心知必不是寻常人。
上了几道精致的菜,斟了酒后,她相当识趣的离开了。
等她人一离开,傲容整个人弹了起来,贴到墙壁上,耳朵竖了起来,满脸的好奇。
擎苍无奈的跟了上去。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墙壁那边的动静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那一头传来悠扬的琴声,悦耳清越。
一曲罢了,清脆的掌声响起,“青青姑娘琴艺越发的高明了。”
这声音不是方明的,但也很耳熟,是柳寄源!他怎么也在这里?
青楼行(5)
这声音不是方明的,但也很耳熟,是柳寄源!他怎么也在这里?
一道温柔似水的女声响起,“不敢当,柳公子不嫌弃青青这雕虫小计,我已经甚是欣慰。”
方明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青青姑娘过谦了,你的琴艺远在众人之上。”
青青羞涩无比,眼睛却亮晶晶的看着柳寄源,“可比起柳公子差多了,不知青青有没有福气能一听柳公子的琴声?”
“我……”柳寄源欲拒绝。
却被方明抢过话头,打断道,“柳兄,既然青青姑娘有这个雅兴,不如你就勉为其难吧。”
柳寄源顿了顿,还是一口拒绝,“不好意思,我这些日子身体不适,弹不出好曲子。”
青青虽然失望,但并不在意,“是青青越矩了,还请两位恕罪。”
方明迟疑了一下,“青青姑娘不要这么说,你要是实在想听,改日……改日我再拉柳兄过来。”
“扑哧。”听到这里,傲容实在忍不住,她这个呆子哥哥哟,讨好姑娘也不能这样讨好呀。
她的动静估计稍微大了,被对面听到了,柳寄源大声喝道,“是谁?”
傲容转了转眼珠,附在擎苍耳边说了几句,见他无可奈何的点头,她这才开门跳了过去,“是我。”
她就算扮成男装,又怎么可能瞒过眼前的这两人。
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她,一副见鬼的震惊模样。
柳寄源愣了半响,才怒问道,“你……你来这里干吗?这种地方岂是你能来的?”
傲容撇了撇嘴,漫不在乎的坐下,“你们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眼神却扫向对面的那个青青姑娘,果然是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巴掌大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吹弹可破的肌肤,我见犹怜啊。
冲她笑了笑,青青愣了愣,也回了个温婉的笑脸。
柳寄源脸涨的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你也太胆大妄为,他呢?他怎么放任你出来的?还是你偷偷的溜出来的?”
她怎么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啊,连青楼也敢逛?传出去多难听啊。
青楼行(6)
她怎么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啊,连青楼也敢逛?传出去多难听啊。
“你管的太多了。”傲容对他的碎碎念不当一回事,头一转,“哥哥,你这几日不见人影,原来是来了这里呀。”
方明脸皮本来就薄,被妹妹撞了个正着,脸红的滴血似的,支吾了半天,“我……我只来过几次而已。”
傲容眼中全是笑意,很想笑,却硬是憋着逗他,“几次?我要跟娘说哦。”
她哥也算是成年人了,还这么羞愧啊,幸好她知道他的脾气,没让擎苍过来。
否则他恐怕更要羞愧的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方明举手投降,“妹……二弟,你饶了我吧。”
柳寄源看不下去了,“方兄弟你胆子也太小了,你怕她干吗?你是兄长,再说这种地方来了又何妨,有什么好怕的?”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敢乱跑?还好意思捉弄兄长?还敢不把他当一回事。
好吧,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他讨厌她永远没将他放在眼里,不论何时何地,她的眼里永远看不到他。
被他一打茬,傲容眼神不善的看过来,“是你带他来的?”
0奇0柳寄源一抬头,勾了勾嘴角,“是呀,不行吗?”
0书0傲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天性风流,可别带坏我老实本份的兄长啊。”
0网0这种地方又不是好的,能不来最好不来,青楼是藏污纳垢之地,很容易出现问题的。好好的人也容易在这里学坏。
她可不希望方明沉溺于这种烟花之地,做个欢场孝子。
柳寄源气坏了,眼睛睁的很圆,愤慨的质问道,“风流?我?我带坏他?”
他在她心里,就这么一个不可救药的形象?真是气死他了。
傲容才不怕他生气,嘴里振振有词,“难道不是吗?这种烟花之地是你最爱流连之地,可我哥哥不同,家里管的严,他可从不踏足这种地方的。“
柳寄源不服气的追问道,“你对我有偏见,谁告诉你,我爱流连烟花之地?我是这种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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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寄源不服气的追问道,“你对我有偏见,谁告诉你,我爱流连烟花之地?我是这种人吗?”
傲容斜看了他一眼,满眼的不屑,“不需要别人告诉我,你脸上写着呢。”
看他这一脸的风流样,她还记得当初他曾经说过,她比不上他府里的舞姬呢。这人,哼!
柳寄源被刺激的不轻,满脸通红,“你也太自以为是,光凭这就判定我是这种人?”
青青是地主,见这两人吵的不成样子,连忙出来劝道,“两位不要争,有事好好坐下来谈。这位……小公子既然来了,就请静心喝喝茶,听听琴。”
傲容挑了挑眉,心中暗叹,这女人果然是在这种地方混的,一眼就看穿她是女子。眼光够毒辣的。
于情于理都要夸上一句,“刚才听青青姑娘的琴声非常清雅,让我大饱耳福。”
青青浅浅一笑,万种风情浮现,“公子谬赞了,在座的诸位都是出身名门,青青班门弄斧了。”
方明被迷的昏头转向,听了这话连忙赞道,“青青姑娘不可妄自菲薄,我还没听过比你更出色的琴声。”
傲容抿嘴一笑,她才不信方明过去认识的名门闺秀中,没有弹的更好的人。
不过可能是喜欢的人弹的,所以才觉得更完美罢了。
柳寄源见状,突然指着她问道,“她呢?她的琴声就不堪入耳?”
她的才华全天下皆惊,她若是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这样的才女琴技必定是高明的。方明为了讨好佳人,连自家妹妹都忘了。
“她……”方明犹豫了半响,不是他忘了自家的妹妹,而是……“她在这方面并没有多大天份。”
这是实话,妹妹从小就聪明伶俐,学东西也很快,但琴道却怎么学也比不上家中姐妹。
柳寄源被傲容气的一肚子火,正好借机发泄出来,狠狠的数落道,“我还以为她是什么都懂,是个全才,原来也不过耳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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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寄源被傲容气的一肚子火,正好借机发泄出来,狠狠的数落道,“我还以为她是什么都懂,是个全才,原来也不过耳耳。”
他的话傲容当耳边风,无所谓的很,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两位,请尊重眼前人,不要当着我的面,用第三人称说话。”
这天下哪有什么都会的全才啊?天才也做不到样样精通。
柳寄源似乎得到了乐趣,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忽然笑开了,“原来你也有不精通的东西啊,想不想听我弹琴?”
刚才满腹的怒火好像就此烟消云散了。
“不想。”傲容想都不想,拒绝了。有什么好听的,她才不稀罕。
“想。”与此同时,青青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满眼的兴奋。
柳寄源听着这截然不同的答案,沉默不语。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气氛怪怪的。
方明急的满头大汗,低声下气的求道,“二弟,就听听吧,来都来了,机会难得。”
哎,又一个坠落入情场的笨蛋,一点智商都没有。什么人不好喜欢,偏偏喜欢上了一个青楼女子。
她不是对青楼女子有偏见,风尘中人多有仗义之辈,如明未清初的李香君,就比一般男儿更有风骨。
但问题是,这位青青姑娘有意中人,喜欢的是柳寄源,这是一笔乱七八糟的糊涂帐。
而且沈念青绝不会允许一个青楼女子做她的儿媳妇。
这一点她很清楚,也很能理解。谁愿意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呢?不过偏房应该可以,但她又不喜欢男人三妻四妾的德性。
可怜啊,一介温文尔雅的男儿,注定要在情场撞的头破血流。
傲容实在是同情他,叹了一声,“也罢,既然哥哥想听,我就勉为其难。”
这话说的极为勉强。
柳寄源气极败坏喝道,“你……不想听就别听。”
又不是他求她听,至于这么不给面子吗?
傲容朝天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膀,满不经心道,“爱弹不弹,不弹拉倒。本公子想听曲子,有的是人为我弹呢。”
柳寄源气的吐血,深吸几口气才稍微好受点,“你不气我,就不好过吗?真把我气出好歹来,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傲容态度很恶劣,“看你吃憋,我就很高兴。”
青楼行(9)
傲容态度很恶劣,“看你吃憋,我就很高兴。”
柳寄源总算是明白她的意思了,她还在记仇啊。
想起那次的事情,深叹了一声,一肚子的气消了下去,“看来真的不能随便得罪女人,一次得罪,百次难容啊。”
“知道就好。”傲容还很大方的承认。
柳寄源啼笑皆非,哭笑不得。这人能把他气的吐血,但还是让他心里放不下。
他是不是有病啊?
青青的脸色不大好,她这么聪明的人,久居风月场,这种事一闻就能知道。何况柳公子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方明出来圆场,“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柳兄,请吧。“
柳寄源的琴技果然更胜一筹,出神入化,琴声清越婉转,如清泉弹石般,音弦转换间丝毫不见呆滞。
只是她听清了他弹的曲子,不由一愣。
怎么挑了这首曲子?诗经的《秦风?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日希。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这首诗她一直都很喜欢,将一个男子求佳人不得的苦恼描写的淋漓尽致。
可在此时在琴声中,却听出了别样的凄凉。
心中一动,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吱”一声,门被打开,闪进一个人影,坐在她身边。
熟悉的味道不用她看,就知道来者是何人。
他终是憋不住了,在听到柳寄源弹这曲子后。
方明看到他,神情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样僵住,脸涨的通红,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了进去。
柳寄源一曲弹罢,眼中只有她,深情款款道,“好听吗?有什么感觉?”
“挺好的,不过……”她话还没说完,手一痛。
那个妒夫正火冒金星的拉扯她的胳膊,眼中全是怒火。
柳寄源追问道,“不过什么?”
傲容心有不忍,但还是笑了笑,婉转的拒绝,“这曲子不适合你弹,真的不像你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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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容心有不忍,但还是笑了笑,婉转的拒绝,“这曲子不适合你弹,真的不像你的性格。”
“我也有求之不得的时候,我也是凡人……”难得有这种好时机,他有些不管不顾的表白起来。
估计憋的太久,太难受。他已经顾不上身边几人各异的脸色,甚至忘了傲容此时已为人妇的身份。
擎苍脸色一沉,起身唤道,“容儿,我们走。”
傲容正尴尬的很,反应慢了半拍,“呃?”
擎苍深吸了一口气,柔声劝道,“容儿,我们玩也玩了,小曲也听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他已经深知容儿的脾气,吃软不吃硬,她最吃他温柔的一面。
这事固然让他很生气,但错不在妻子。要是把气出在她身上,她肯定会反弹。
柳寄源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却被方明瞪了回去。
傲容抿嘴一笑,站了起来,“好吧,也算来这种地方见识过了。走吧。”
跟在他后面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对了,隔壁的帐算在你们头上。”
柳寄源正一肚子火,没好气的喝道,“为什么要我们付?他有的是钱。”
他已经够可怜,不仅抱不得美人归,而且连表白也一再的被打断。
傲容笑的颇为促狭,“就当是刚才魔音穿耳的补偿。”
柳寄源的表情精彩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怪异的厉害,咬了咬牙怒道,“君傲容,你这臭丫头。”
这一声将擎苍脑中那根紧绷的弦拉断了,转过头怒斥道,“够了,她的名字岂是你叫的?这种话岂是你说的?”
柳寄源正心里窝火,恨不得找个人打上一架,“为什么不能?我偏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擎苍一拳挥出,怒气勃发,“我忍你够久了,找死。”
柳寄源立刻还以颜色,毫不退让。
两人拳脚相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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