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人还想开口,却见宁烈扑通的跪下,“你……你这是干什么?”
“对不起,把您的爱人气昏了,但是我请您用爱着她的心,也来理解一下我的爱。我很爱邦德,从十八岁那年在米兰初遇他的那一刻开始。因为爱他,我伤害了我至亲的哥哥,因为爱他,我曾经毁了自己。但是……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敢说我比您爱他,因为我知道,您爱着他,但是老先生,您不能陪他走辈子,即使您现在还年轻着,您要相陪一辈子的人也不是他。但是我可以,我可以陪着他一辈子。”
“哼,你以为小邦会爱你一辈子吗?”老人嗤之以鼻。
“我不会肯定,但是愿意去相信,因为我有信念,所以我愿意去等,去证明。我想邦德同样也是这么想的。”
老人用新的目光去看待宁烈,在思想上,这是一个非常自私的孩子,但是在人生的道路上,他却活的坦荡荡,他骄傲的神情告诉这老人,他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
“但是你不配,就身份上。”
哪知宁烈笑了,非常的自负。老人在这一刻明白邦德的话,宁烈的笑容,有一种阳光灿烂的美,他说:“老先生,就身份上,他是设计师,我是模特,我们很配。但就个人问题上,是他要找伴侣,而并非他的身份。就金钱价值上,他抛开孟科奇家族的地位,同样可以活的很潇洒。而我,也不会输给他。”宁烈向老人磕了一个头,“请把您最疼爱的孙子交给我,我会让他幸福。”
宁烈才打开门,看见一群人很不雅观的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宁烈好笑的问道:“孟科奇家的建筑材料,会是寻常人家的水准吗?”意思是,即使他不知道,也明白这隔音效果是一等一的好。
孟科奇伯爵笑笑:“小煦,就跟你说,不要做这么不礼貌的事情。”
寒煦动了动唇,终是没有开口。不过他心想,是自己被拉着做这么不礼貌的事情吧。
“怎么样?祖父跟你说了什么?”邦德上前,搂住宁烈的肩膀,宁烈蹙眉,但随即松开。邦德双目一拧,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我饿了。”没有正面回答邦德的问题,宁烈伸出手,旁若无人的捧起邦德的脸,“我饿了。”画了一天的画,刚才又闹了这么一出戏,能不饿吗?
房间里,待宁烈出去之后,躺在床上的老太太慢慢的睁开眼睛,她动了动身体,不满道:“老头子,你是故意的吗?”
“老太婆,你在说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昏倒,还故意拉着小邦和那勾引小邦的人谈了那久。”刚才情况,老太太如果不装昏,又怎么善后,对方父亲的逼问,让她的脸面都没了,干脆双眼一闭,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那是个很好的孩子。”老人回想起刚才宁烈的话,请把您疼爱的孙子交给我,我会让他幸福的。怎么着他有种在嫁女儿的想法。
“哼。”老太太冷哼。邦德和宁烈的话,她其实听的清楚,但是听见了是一回事,要她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儿,“老头,去去,我要见见好朋友。”她的好朋友,英国第一夫人。
老人浅浅的微笑着,他知道了老太太的意思,这种事情,当然需要问有经验的人了。
这是邦德的房间,纯粹的黑白设计,简约又豪华,就像他的人。两人一进房间,邦德就宁烈推倒在床上,他解开他的衣服……。
“干什么,没事的。”宁烈知道他的意思,他躲避着,然力气却没有邦德大。邦德褪下他的大衣,隔着毛衣揉着宁烈的手臂,“祖父打的?疼吗?”
看着他紧张和不舍的神情,宁烈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是有心打我的,而且不疼,因为值得。”
“当真?”
“以后,你就是宁夫人了。因为你祖父将你许给我了。”
“宁烈……。”
“嘘。低下头,我想吻你。”
邦德压在宁烈的身上,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手臂,刚要拥吻的时候,宁烈的肚子很不自然的咕噜了起来。两人面面相视,随后邦德狂笑。宁烈火了,一脚把男人踢下床:“宁夫人,伺候为夫用膳。”
下人推着饭菜进来的时候,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了宁烈几眼,一边是惊讶于宁烈的俊秀、一边是为邦德感到惋惜。
“你猜,等你祖母醒了之后,会怎样?”
“不至于会气的再昏倒。”
“不孝子孙。”宁烈笑着骂道。
“不,我很孝顺的,只是比起孝顺,我觉得幸福更加重要,而你,宁烈,你就是我的幸福。”
宁烈移开脸,侧脸慢慢的红,邦德看着,眼神收敛,心里的情,也更深了。
在第一缕的晨光照进来的时候,邦德就叫着宁烈起床了:“快起来,家里有规定,早餐时间必须聚集在一起。”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宁烈赖在被窝里,他才不要去呢,免得等会儿人太多,出了洋相。
邦德双眼一挑:“宁先生,你忍心让宁夫人独自面对着大众的压力吗?”
等宁烈和邦德下去的时候,大厅里的人已经欢聚一堂了,他们规矩的坐着,个个脸上的神情非常丰富,宁烈知道,是为了看他的戏。
“作为客人一点规矩也不懂。”老太太发话了,“开菜吧。”
宁烈厚着脸皮跟在邦德的后面坐下,坐下之后发现对面的人有些熟悉,宁烈一愣,这不是托杰吗?“好久不见了,学弟。”宁烈热情的打着招呼。
餐桌上,所有的人目光一致看着他,连带着托杰本就冷酷的脸,更加的冷了:“好久不见,学长。”他硬生生的挤出这一句,心里想,早餐过后,距离宁烈,他一定要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小托认识他?”老太太问道。
“他是我在圣亚纳学院的学长。”托杰恭敬的道。
老太太意外的多看了宁烈几眼:“看不出还有点才华。“在她的眼里,跟她宝贝孩子同一个专业的,都算是一种才华,宁烈听了很想笑,却努力的克制了:“谢谢您的赞美,听邦德说,您才是当之无愧的才女。”
“小邦真的这么说?”老太太脸上一动,果然,她最疼爱的孙子的话最受影响。
“是。”宁烈诚实道。
“哼,就知道你在跟我耍嘴皮子。小邦才不会说这种话。”像是故意刁难宁烈,下一刻,老太太就变了脸。
宁烈提起脚踢了邦德几下,邦德才端笑容道:“听祖父说起的,祖母的画乃是一绝。”
老太太又来了精神:“说起这画儿,年轻的时候还开过画展呢。对了小邦,你上次送我的那副画儿的画家还在联系吗?”
上次那副画是梦遥画的,邦德拿来送给了老太太。
这……邦德沉默了,他看着宁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老太太没瞧见他的心思,又自顾道:“我记得那幅画的画家叫梦远吧,那个十三岁便轰动了整个画坛的天才画家。”说着,老太太命人将那副梦遥的画、由邦德转送的画取来,“他那副十三岁的成名画,我见过呢。”
什么?宁烈的思绪还停留在老太太刚才的话里,哥哥画了画送给老太太吗?邦德的眼中有些紧张,宁烈又在想些什么。
下人取来了两幅画:“你们谁能看得出,两幅画的区别吗?”
一副竟是梦远十三岁时画的那副。只是这画,怎么会在老太太的手里?
“一幅画的是慈爱、一幅画的是风景。”
“对啊对啊,是人物和景色的不同吧。”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画辗转传到宁烈的面前,不同于大家随意的目光瞥过,宁烈看着两幅神情非常不同。看着自己十三岁时的成名作,他似乎想起了曾经,因为没有灵感,哥哥牵着他的手,跑遍了整城市的大街在小巷。那个时候是单纯的年龄,多么幸福,而如今……眼眶有些红,他的视线移转到另一张画面上,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一望无际的海,哥哥是在思念什么吗?那些云层在海的尽头勾勒出模糊的轮廓,是一个人的脸。
心一痛,宁烈知道,那应该是自己。
“这幅画的线条虽然有些粗,但是画画的人是怀着幸福的感情。而这副风景画的线条一起而成,可见此人画画的功底很深,但是那白云朵朵之中夹着黑色的感情,可见他那时的心情很寂寞。两个人画风……。”宁烈一惊,瞧他刚才说了什么,怎么能说是两个人?“这个人很棒,能画出两种不同风格的画。”
“没想到你对画倒是有些研究的。”老太太的眼中有些赞赏,是的,她没有听漏刚才宁烈的话,两个人的画风,这孩子是怎么看出这是两个人的画?尽管这两幅画都是画家梦远的名字,但是老太太也觉得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祖母,您的寿辰,宁烈也为您准备了礼物。”邦德见气氛不错,赶紧道。
“哦?”老太太挑眉,“原来是有备而来的。”
“老太婆。”老人道,“既然是礼物,那就拿出来看看吧,人家也是一番心意。”
下人抬过来的也是一幅画,老太太本来有些不屑,可当她看清了画的风格时,心里颇为惊讶。画中,一座玻璃花房,那不是……那不是她的花室吗?花房内,五彩的花朵,丰富了人的表情,它灿烂的开着,犹如画者那时的幸福。不同于她花室的是,画中搭起了秋千,秋千飘荡着,上面并没有人坐着,只是那随风的样子不禁让人期待着想坐上去,眼前的情景真实化了,老太太幻想着自己和老人坐在上面的,她慢慢的笑了,看着那画,会让人有种幸福的感觉。
而且……打量着宁烈,这种能够深入心扉的感情,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画出来的,这个孩子画着那画的时候,他一定是想着很开心的事情。
更让老太太惊讶的是画的笔锋,还是有些粗,显然这人没有受过专业的培训,但是不可否认他极高的天赋。这画……老太太眯起眼,然后诧异的看着宁烈。
“祖母……。”
“祖母……。”
邦德等人等着她的回复。
“啊……。”老太太回神,没说喜欢或者不喜欢,“吃饭,赶紧吃饭。”
宁烈和邦德面面相视,这情况有些……
早餐结束之后,邦德邀请宁烈;“第一次来英国,要不要去逛逛?”
两人走出门口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前来问罪的赛利亚父亲。宁烈下意识的看着邦德,邦德牵住他的手,坚定而有力:“先不说祖父、祖母,上面还有父亲呢,而且……。”邦德露出坏坏的笑意,“即使没有了父亲,还有大哥呢。”
森亚?宁烈一想起这个性格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抖了抖身子,直觉的恐怖。
里面的老太太一听说赛利亚的父亲来了,赶忙称生病为理由躲进了房间里,笑话,她都这么大年纪,哪能让人看笑话谴责。
“想去哪里?”两个人牵着手,漫步在小路上。宁烈没有抽回手,而是让邦德牵着,宽大的掌心非常的温柔,就像此刻的男人,给了宁烈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我想去看看哥哥生前的学校。”宁烈开口。
邦德一震,尽管两人已经接受了彼此,但是邦德和宁烈都清楚,梦遥依旧是他们心中的坎,如果不面对,终有一天会成为他们矛盾的导火线。
敞开的校门格外的吸引人,这里是所有的画者都梦想进的地方,而曾经有这样的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他却让给了哥哥。问宁烈后悔吗?这种事情,不是后悔不后悔来考虑的。
“你和哥哥是怎么认识的?”两个人走在偏僻的小径,宁烈好奇道。
这……邦德小心翼翼的看着宁烈,深怕他会介意。
“怎么?连故事都不会讲吗?”宁烈戏谑,并不介意。他是男人,自然不会为所谓的初恋和第一次见面而斤斤计较。
“我进入服装界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秀,是在这举行的。”邦德缓缓讲起了曾经,“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梦遥。”知道宁烈的疑惑,他解释,“记得那天,我是在走廊上看见了梦遥成名时的那幅画,那个时候我就有些好奇,会画出这幅画的十三岁孩子,会有着怎样的才华。那幅画,真的很棒。”
“谢谢。”听见邦德的赞美,宁烈忍不住有些脸红了。
“谢什么?又不是说你。”调侃的看着宁烈,“也许你不相信,我真的因为一幅画而在心中留下过涟漪。”
“如果曾经来到这个学校的是我,你说,我们之间会怎样?”宁烈淡淡问道,枯萎的树叶飘落在他的头顶,让邦德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从一开始,这个人就在这里,他是那么融洽于这个自然界,又仿佛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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