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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非常简单,一粥一点心,两样酱菜,傅长生坐下来,不急不缓地用过早餐,这不是自己喜欢的早餐,甚至自己不太喜欢用筷子,但傅长生还是很有教养地用着早餐,似乎会不会都没得挑选。
那银红站在一边并不安分,一会一只脚撑另一只脚,一会弄着手指甲,见傅长生今日用餐不象平日,自己一瞪眼睛不耐烦,立刻就加快速度,狼吞虎咽地吃下去,然后讨好地看着自己,希望自己能夸一两句,但现在这二世子没拿眼看她,用餐时辰比平日都长,银红有些不高兴地噘起了小嘴。
瑞哥儿领着这流着鼻血的主子回来后就觉得这主子有些变了,但又说不清哪里变了,依旧喜欢发呆,但不象以前那样呆气;依旧温和,但不象以前那温吞吞的;银红说了那么多难听话,依旧纵容,但不象以前那样忙着讨好。
银红几次想开口催,都忍住了。
傅长生放下筷子说:“银红这名字不好,以后叫安心吧!”
银红与瑞哥儿都愣在那里,瑞哥儿好奇地看着傅长生,银红是傅长生唯一的通房丫头,虽傅长生没敢通过一次房,但平日是非常顺着的,还时常讨好着,哪会有今天这般口气,傅长生说完又道:“瑞哥儿,换衣服吧!”
傅长生说完就听银红小声道:“昨天捉奸是不把脑子捉出毛病了!”
瑞哥儿瞪了银红一眼,赶紧跑去起居间拿衣服,因为是第一天当差,官袍还没领来,府上的新秋衣布料还没发给“拓园”,傅长生依旧只能穿了昨日那件灰白色的长袍。
傅长生没到到自己住的地方寒酸,走过一个小花园,一条长廊,景色却豁然开朗起来,正是莺燕执手,蜂蝶相戏的好时光,各式的奇花异草呈现出府上应该有的奢侈来。
瑞哥儿领着傅长生来到花厅,已有两个锦衣的男子立在那里,年纪大一些的约有二十七八,神气风扬,意气正盛,傅长生有些记忆告诉自己那是大世子傅岑;年纪约小的大约十六七岁,唇红齿白,眼泛桃花,傅长生的记忆告诉自己那是三世子傅岳。
傅岑双手负后,无视长生,傅岳手里拿了把楠木小扇,笑嘻嘻地问:“长生,听说你出仕了?”
傅长生一听,这“长生”两字大约是人都可以直呼其名的,那红杏出墙的世子夫人可以叫,明显小过自己的兄弟也可以叫,只是笑一下没说话,那傅岳并不松口说:“长生你在工部那差听说来得也不容易吧!”
傅岑听了微微一笑假装骂道:“傅岳,你也真是口无遮拦!”
“大哥,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了,家中怕也只有长生不知了,不是听说长生你昨夜有去捉奸吗?可有捉到什么?”
傅长生听了依旧笑一下没有说话,傅岳不明白他这笑是什么意思,便道:“傅长生,你莫不是捉奸捉出毛病来了吧!”
却有一个中年有须的男子急步走来道:“王爷传三位爷!”
傅长生听到傅岳还是不甘心地对傅岑道:“怎么感觉今天更傻了!”
“大约是刚做了官,高兴的!”
“他那官是咋来的,他不知道吗?咋他就乐得起来?”
“什么叫知足者长乐,这就叫知足者!”
傅长生听傅岑与傅岳越说越乐,但却都整理好了衣冠随那中年男子往里走,傅岳却一抬腿就走到傅长生前面,傅长生并不争抢,由他走到前头去了。
过了影壁,漂亮的丫头打起了一副绣有青蟒的龙须竹帘,傅长生见傅岳进去时掐了那漂亮丫头青葱般嫩的手一下,丫头含羞带俏地看了傅岳一眼,没有恼怒,反象中了什么大奖一般,看样子呆会还是象同行炫耀的一种资本。
宁王居中坐着,三人跪下请安起身后,傅长生才打量起自己的父王傅淮青,可以用得上儒雅含威来形容,傅长生的记忆中好象是自己见着他一般都双腿打颤,抖如糠塞,比较畏惧。傅淮青旁边坐着一个绢做的女子,看不出年纪来,只听傅岑称兰姨娘,傅岳称她为母妃,傅长生想自己反正是傻就没称呼,傅淮青见了皱了一下眉头说:“长生,从今日起你也要上朝做官了,其实为父并不太喜欢你出仕,但你一意要做官,为父就依了你,与人相处还是要多几分心思的,不要总是呆呆傻傻的,为父也不求你有什么业绩,但求你无过别给为父丢脸就好!”
傅长生倒记不得自己一意想为官的事了,但从傅淮青的口气中知道天下父母也不是全都是忘子成龙的,眼前的人父显然与天下的父母都不太相同,对自己的出仕之路是完全不看好的,傅长生还得拱手恭敬地回话:“是!”
傅淮青训斥后,便吩咐备轿,傅长生又随着几人一起到了院中,傅淮青是八人抬大的肩舆,傅岑与傅长生是四人抬的肩舆,三人上舆时,傅岳已经不知道上哪里寻花问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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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官上任1
到了任上,傅长生才知道自己所任的职务相当于秘书之类的,也就是说在这异世,自己的命还是不错的,虽然是有点可耻的靠着老婆的裤带子,但好歹也算混进了公务员之行例,只管点文书、抄书、跑腿之类的事,大事小事都得一个七品的主事说了算。七品的主事对这个二世子,怕也早有闻名,于是便吩咐傅长生管理工部的书库。
那个脸上有几粒麻子的七品主事唤进一个叫张大头的道:“大头是工部的老人,以后就在你身边听侯差遗!”说完又对张大头道:“二爷是大贵人,你以后给二爷当差可得仔细点!”
主事又吩咐傅长生把书库里那些书籍有破旧的页面重新眷抄再装订整理,就让张大头带傅长生上任去了,傅长生一听并不是什么太难的差事,便欣然领命跟着张大头的去了书库。
工部的书库不大,大约这个时候的工程并不发达,能著书的人不多,能立传的建筑也不多,库房有门,门斑驳落完漆;门上落了锁,锁上长满了铜斑;打开锁推开门,就有一霉腐之气传来,除了外形是个平房有些遗憾,但实质象极了中世纪废弃的百年古堡,傅长生不由得怀疑这个工部书库是不是从建国至今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进入过,如果打开门,从里走出一个象《古墓丽影》里那女主样的人物,拿着皮鞭一挥,自己立刻臣伏在她脚下供她驱使,绝计从今往后以此为家,跟那女主在这里*快活,不再理会家中那枚出墙红杏和那个脾气一看就不太好的通房丫头。
门是打开了,没有傅长生幻想的女主,几十只老鼠突然见了光,一下四散里跑开了,动静之大,大白天也让人觉得碜人,里面的蜘蛛个头够大,网就结得够多够结实,本来这是鼠辈虫子的乐园,傅长宁觉得他就象一个强盗闯了进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傅长生被呛得咳了几声,那瑞哥儿赶紧找扫帚之类的来打扫,嘴里不知道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傅长生便拿眼看向了张大头,张大头就象他上司一样一挥手道:“二爷,以后都在这里做办差了!”
傅长生一看这个七品主事明里是在给自己安排差事,暗里却使了个下马威的招式,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著人掩,你个七品主事欺我傅长生在这异世里人生地不熟,我傅长生大人大量也懒得跟你计较了,但眼前那个要溜边的张大头,傅长生就不得不跟他计较一番:“张大头,你一直都在工部做事?”
张大头笑兮兮地道:“是呀,二爷,大头我在这工部做了快五年了,黄大人说了二爷是大贵人,整个工部只有我张大头才配得上侍候二爷的活路!”
傅长生眼一跳,看着有些沾沾自喜的张大头继续道:“二爷,工部里没有我大头不知道的事!”
傅长生一听便道:“原来如此,那大头,你就给二爷讲两桩工部的趣事呗!”
张大头也不推让道:“你这管事叫做个黄奕臣!”
傅长生才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叫这么个名字,张大头又道:“是官署里出了名的,他家里有一条大母虫,平日里管他管得甚严,做到:身上不留一文,回家不晚一刻,平日哪里不去,堂客只有一个,大家暗里送了她一个绰号‘三不一有’堂客!”
傅长生一下知道为何这个张大头为什么会被黄奕臣指派给自己了,明摆着自己这差事应该是工部里最不吃香最没油水的差事,这张大头平日肯定是个非常喜欢吹嘘,嘴又毒辣的东西,那黄奕臣还不抵有多恼恨他,又拿不到他不是,眼下一个大好的机会,就顺便把张大头指派给了自己这个贵人了,张大头便诡异一笑继续道:“那黄夫人管夫是有了名,可是有一次晚上,大头我忙完事体回晚了,却遇着了黄大人!”
傅长生知道张大头讲这话一定是有乾坤的,挑了一下眉没有打断张大头的话,那张大头便又得意地道:“大热的天,黄大人穿了件戴斗蓬的披风,大头我低头走路差点撞他身上,他慌慌张张跑后,大头我抬头一看竟然是‘红合坊’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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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官上任2
傅长生一听点了一下头才有些好奇地问:“‘红合坊’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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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头一听更来劲了,瑞哥儿却叫了一声:“二爷,别听张大头胡说八道,污了耳朵!”说完又转向张大头道:“张大头,我家二爷从不去那些个污淖的地方,你别教唆我家二爷!”
本来无聊之极的傅长生一听有污淖的地方立刻来了精神道:“张大头,你旦说无妨!”
张大头便斜了瑞哥儿一眼道:“二爷,那可是邺安城最好的去处了,数一数二的花楼,里面的姑娘不说了,个个娇娆*,眼睛都跟带了钩一样,而‘红合坊’的菊爱妈妈就是少有的美人,那皮肤嫩得跟豆腐似的,一掐就冒水,啧!啧!”
傅长生不知道张大头有没有掐到过那个菊爱妈妈,但却知晓这大梁国有个“红合坊”,自己正愁这没酒吧、没电脑、一份公务员的清闲工作,空闲的日子太多,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何打发?张大头一席话无异于给他打开了一扇通往风月无边的幸福古人生活之门!
经过瑞哥儿的努力,傅长生总算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他便吩咐张大头搬些书上来,三人一边拍着书上的灰,一边找了几本看上去还成册的书籍放在桌上。
傅长生翻着书,那上面都是繁体字,这对他有一定难度,他的汉字、汉文学都不太好,所以费了一会劲才看明白一部分,从这些书札中弄清楚自己这二世为人的地方,叫个大梁国,大梁国建都邺安,国内有一非常有名的河叫做沧河,经过邺安城,从地理上来讲应该是他前世的黄河中的一段。北有胡人,南有诸多分裂的小国,东边倒有一个刚开兴盛的强国叫做大祁,介于五代十国末年,却又与自己知道的历史中的五代十国不尽相同,也不知道是自己知道的历史记载有误,还是自己到的地方不对,无从考究,傅长生便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那些书籍都年代久远,很多都破烂不堪,黄奕臣吩咐他的简单差事,怕需要不少时日才能完得成,傅长生没用过毛笔,用毛笔写出来的字还不如这世三岁刚会涂鸦的儿童。孙大头给傅长生找来了文房四宝就不知躲到哪里晒太阳去了,瑞哥儿一个人“嗬哧嗬哧”整理着书库,傅长生便忙碌了起来,新官上任第一天,好歹也得给黄奕臣那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个交待吧!
傅长生忙碌了一整日,最终把一本叫做《沧河手札》的前言两百多个字用毛笔眷抄完成,傅长生对自己辛苦一整天抄写的两百个字的东西倒是满意,瑞哥儿伸头一看不由得皱眉道:“二爷,你以前没当差写的字都比这写得好多了!”
傅长生想这身子的主虽是个弱主,但是好歹在这个世道耳染目濡了二十多年,毛笔字比自己写得好倒有可能,好多了就有可能是瑞哥讲了大话,瑞哥儿看着傅长生的字,抓了一阵耳朵,有些不相信是傅长生写的,但难得他这个平日只喜欢坐着发呆的主子愿意翻这些脏东西!
傅长生做了工作,就不能不让上司知道,于是也不顾瑞哥儿阻止,拿着自己那两百字的东西乐颠颠就去了黄奕臣那里,黄奕臣本以为自己已经算是打发了傅长生,没想到这傻瓜竟然面无一点愧色地把他写的东西拿出来讨好买乖,当然如果那算是写的话,黄奕臣看着那几页纸的小胡子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