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彦祖回来后,把他看到的情况告诉了朱仕达,朱仕达心里更有底了。
到了晚上,操场上是漆黑一片,连月亮都躲起来了,它好像也在给男孩子们制造有利条件似的。借着夜色的掩护,孙彦祖和高博伦躲躲闪闪总算来到了菜地前。俩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兴奋的两人是击掌庆贺,“兄弟,咱俩先吃吧。”高博伦说完抢先跨进了菜地里,“哎呀,地里咋这么黏啊。”
他的话音还没落呢,孙彦祖在他旁边说道,“今天下了一天的雨,地里能干么?哎,别说了,谁让我们不懂了,难怪我妈说,下雨天买菜都贵,原来是不好摘啊。这么埋汰,谁愿意进去啊。”他边说边接着往菜地里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哎,情帝,你还干嘛去啊?”高博伦连忙问他。
“废话,摘黄瓜啊,都到这了,还能空手回去啊。你也快点吧。”孙彦祖一边说一边往兜里装黄瓜,没一会儿就把几个兜儿都装满了。高博伦也赶紧忙活起来,他不仅把兜装满了,又拽了两根伸进衣服里用胳膊夹住了。
俩人从菜地里出来的时候,鞋上沾满了泥。他俩也顾不上甩掉鞋上的泥巴了,慌慌张张地向操场跑过来,直接就跑到了水管旁,抬脚伸进了水池里,拧开水龙头冲了起来。这时候站在厕所旁的其他人向他俩这边走过来。
“怎么样,虫子,我们能去吗?”朱仕达走到高博伦跟前问道,见他俩都在洗脚,不解地问道,“你俩干嘛呢?”
高博伦一边甩着鞋上的水一边说道,“老大,别去了,进不去,地里贼埋汰。”
“那我们不是白等了一晚上了吗?顶多回来刷鞋呗。”男孩子们谁也不想放弃这次行动,“老大,我们还是去一趟吧。”
朱仕达正犹豫着呢,孙彦祖赶紧说道,“老大,我和高博伦没空手回来,兄弟们分着吃吧,明天我们再去吧。”孙彦祖边说边往外掏黄瓜,“虫子,你也赶快拿出来吧,你小子胳膊底下还有两个呢。”
“我这不正掏着呢嘛,你喊啥。”高博伦这会儿可知道被出卖是啥感觉了,他气呼呼地瞪着孙彦祖,从胳膊底下拽出那两根黄瓜。
“近水楼台先得月”,男孩子们正守着水管子呢,他们急忙把黄瓜冲洗了一下,站在那“咔嚓、咔嚓”吃得那个香啊。
“销赃灭迹”完了,孙彦祖和高博伦鞋里的水也滴得差不多了,男孩子们三三两两地回到了寝室,这次的行动也算是圆满地结束了。兴奋了一天的男孩子们总算消停下来了,乖乖地爬上自己的床,心满意足地准备睡觉了。没一会儿,寝室里就响起了呼噜声。
最先听到床底下有动静的是朱仕达,床底下发出“嗦嗦”的声音吓得他一激灵,他半天没敢动。等了一会儿,他轻轻捅了捅临床的同学,他们一个叫一个,没一会儿,所有的男生都醒了。他们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床底下的声音。那声音还在,似乎根本不怕被他们听到。朱仕达悄悄地仰起头,对着其他几个下铺的同学点点头,他在心里念着“一二三,”然后突然喊道,“行动——”几乎在同一时间,下铺的几个男孩子一起跳到了地上,聚在了一起,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朱仕达的床底下。上铺的男孩子立即打开了灯,床底下没声了。
朱仕达探头往床底下一看,“猫——”他喊了起来。“喵——”床底下传来猫的叫声。“嗨——”男孩子们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只猫啊,它跟着捣什么乱啊。”朱仕达赶紧拉出他的军用背包一看,可气坏了,他昨天晚上买回来的火腿肠已经被猫爪子撕裂了,没法再吃了,这可是他明天的早餐啊!“抓猫。”他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男孩子们闻声而动,围剿起这个“不速之客”来。
上铺的男孩子也蹦下来了,寝室里这个热闹啊,没多久,他们就把猫抓住了,“老大,怎么办?”双手抓着猫肚子的高博伦问道,随后他又说道,“这是不是猫王啊,怎么这么大啊?”
孙彦祖看着猫说道,“别说,这只猫好像真有点通人性,要不它怎么知道咱们寝室就数朱仕达带的钱最多呢。得了,老大,你也别和它治气了,明晚再多买几根给猫王留着吧。”
“猫王,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王天琪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词,是什么来着?”王天琪歪着脑袋想起来。
“甭想了,是‘摇滚之王’埃尔维斯。普雷斯利的昵称,二十世纪美国流行音乐中最重要的人物,相当有钱了。”一旁的高博伦面露不屑的神情看着王天琪说道,“连这都不知道,你还上什么音乐课,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
孙彦祖乐了,“朱仕达,猫王有钱,咱这里现在就数你兜里的钱多,行了,猫王,你也别生气了,快放了你的兄弟吧。”孙彦祖说完就哈哈地笑了起来,他在心里还嘀咕呢,“你小子总给别人拍板钉钉,现在我也给你摁上。”
其他人也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对啊,猫王,别难为你的兄弟了,快把它放了吧,那几根火腿肠权当见面礼吧。”
朱仕达赶紧说道,“行,放了就放了吧。你们可别这么叫我,太难听了。”
“行了,猫王,你比我强多了,我还叫‘虫子’呢。”高博伦这时候可不跟他一伙儿了,他比谁喊得都欢,“猫王,以后我们也成立个乐队,有你猫王,那肯定火。猫王,是你亲自送你猫兄出去,还是我去。”
朱仕达是一肚子的气,“赶紧把它撇出去,看见它就烦。”他能不生气嘛,损失了两根火腿肠不算,还背上了一个“猫王”的绰号。
这时候,一个教官推门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喝了一声,“立正——”男孩子们立即站直了。“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关灯睡觉,想出去站着吗?”
双手举着猫的高博伦赶忙回答道,“报告教官,我们抓到了一只猫。”
教官看了看高博伦说道,“马上扔出去,关灯睡觉。”
“是——”高博伦急忙走了出去,上铺的学生利索地关上灯,男孩子们迅速地爬上自己的床,安静下来。
值班的教官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第七节
经过两天的训练,学生们的军旅拳已经打得像模像样了,他们的方队更是走的气势不凡,如果他们走在大街上,英姿飒爽的学生队列绝不会逊色于正规军。学生们原本白净的脸庞无一例外地被晒成了特健康的古铜色,学生们的脸上没有了初来乍到时的顽劣神情,他们的言谈举止隐隐透露出军人的气质。就连休息时间聚在一起闲谈时,学生们的腰板都自然地挺直了,保持稍息的姿势。
这天的早上,学生们早早地来到了训练场地,在早饭前,他们将进行为时一个小时的走方队和打军旅拳的训练,为在明天的演练中夺冠加紧训练。
五点半的时候,教官们准时来到了操场,他们吹响了集合的哨子。学生们立即站好了方队,目视前方,神情严肃地等待着教官的命令。
马教官看着面前挺胸抬头,朝气蓬勃的学生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整个高一。七班的学生们在这两天的方队训练中表现相当出色,每天都受到总教官的夸赞,被总教官树成了学生们的榜样。马教官能不高兴嘛,学生们的转变被他一一看在眼里,对学生们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一脸笑容的马教官对学生们说道,“你们的表现非常出色,希望你们继续努力,在明天的演练中争取夺个第一,你们有没有信心啊?”学生们是摩拳擦掌,异口同声地答道,“有——”马教官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总教官从食走了出来,他径直往高一。七班的队列前面走过来。马教官赶紧转身迎了过去,就见总教官对马教官说了两句话,马教官连忙立正回答着“是。”总教官点了点头,往学生们这边看了看,转身走开了。
总教官走后,马教官回来对学生们说道,“同学们,总教官对你们的表现非常满意,这两天的训练是不是很辛苦啊,”学生们立即齐声答道,“是——”马教官接着说道,“想休息的同学举手。”学生们齐刷刷地全都举起了手。
马教官看着学生们说道,“好,现在听好了,第一排向前一步走——”马教官的声音刚落,第一排的男生整齐地向前跨了一大步。马教官对这排男生说道,“你们跟我来,其他人继续走方队。”站在这排男生中间的高博伦可乐坏了,当他们向右转过身后,他冲着变成第一排的男孩子中间的孙彦祖呲牙一乐,是一脸的得意,“小子,羡慕去吧,就差一点,就轮不到你小子。”
孙彦祖这个气啊,都不拿好眼色瞅着高博伦,心里这个堵啊,“我咋这么点背呢,怎么什么好事都轮不到我呢,哎,真憋屈。”这功夫他可又后悔在初中时没多吃点,哪怕再长高两公分,自己不也站到第一排了嘛。“嗨,不怨天,不怨地,只怪自己命苦,乖乖地站着吧。”
随后,马教官对这排男生喊道,“向右转——齐步走——”这排男生面露喜色,甩动着胳膊,迈着整齐的步伐经过队伍的前面,他们似乎在有意地炫耀自己的幸运,故意地加重了脚上的力度,八个人的队伍,那脚步声听起来比平常二十个人的脚步声还有气魄呢,跟着马教官向学生队伍的后面走去。
剩下的这些学生脸上充满了羡慕的神情,他们暗自在心里猜测着不知道有什么好事在等着这几个小子呢,他们可都想去啊。学生们尽情地想象着,但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敢回头去看到,因为总教官就站在食的窗户前注视着他们呢。
听着渐渐走远的脚步声,站在原地的学生们随着其它班级的学生一起走起了方队。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地在学生们的呐喊声中过去了,收身站稳了的学生们注视着前方,在等着教官下命令。学生们的军旅拳打得整齐有力,教官很是满意。他看了看表,便对学生们下了解散的命令。
没多久,手拿饭盒的学生们再次站好了队伍,有秩序地走进食,整个过程没有一个学生说话的。
吃饭的时候,食里并没有看到被马教官带走的那一排男生。王天琪疑惑地四处看了看,最后他把目光停在了朱仕达的脸上,用眼神在询问朱仕达知道他们去哪了吗?朱仕达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他俩一起把眼光转向了坐在对面的孙彦祖,等着孙彦祖的回答。
孙彦祖这功夫还在郁闷呢,看到朱仕达和王天琪一起望着他,他一时没猜到他俩的用意。孙彦祖愣愣地瞅着他俩发呆,眼睛一个劲地眨巴。
朱仕达心里这个气啊,“这大早起的都心思啥呢,能不能精神点啊。”朱仕达不再理孙彦祖,趁着教官不注意,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把手放到餐桌底下,两手使劲一拧,把火腿肠拧成了两段,然后把皮扒下来,悄悄地塞进裤兜。朱仕达掰了一小块火腿肠放进嘴里,伸手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他还真有些饿了。
其他七个男生也如法炮制,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每人两三个馒头下肚了,餐桌上的“盐乳”还原封不动地摆在小碟子里。
就在学生们即将吃完饭的时候,马教官领着那八个男生走了进来。他们所经之处,两旁餐桌上的学生们纷纷回头看着他们,个个皱着眉头,脸上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神情。
他们坐在了朱仕达旁边的餐桌上,这时候的他们脸上可看不到刚才那得意扬扬的神情了,一个个沉闷着不说话,满脸的郁闷。
看教官向另一张餐桌走过去了,朱仕达小声地问高博伦,“哎,虫子,你们去哪了?啥好事啊?”
高博伦叹了一口气,“哎,别提了,惨呐,让我们去刷厕所。”
“啊?”王天琪一听马上说道,“我说咋有股臭味呢,原来是你们身上的味啊。”他说完就站了起来,嘴里还说着呢,“我可不吃了,都快被你们熏晕过去了。我还是快跑吧。”他的话还没说完呢,人已经跑出了几米远。
周围的学生们也纷纷地站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向食外快步走去。
高博伦心里这个郁闷啊,他看着正准备要走的朱仕达说道,“猫王,等我一会儿,我就吃俩馒头。”
朱仕达站都没站一下,边走边说道,“虫子,你小子洗手了吗?讲究点卫生,那大肠杆菌可不是闹着玩的。”朱仕达的话说完了,人也到了食门口。他的话一字不落地被两旁还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学生听到了,他们再也坐不住了,赶紧起身跑了出来。
高博伦这个气啊,“你小子也太能糟践我了,我还没傻到刷完厕所不洗手的份上,你把我当什么了?”他气也没用,朱仕达早就没影了。高博伦心里这个憋屈啊,他三口两口吞了一个馒头,气呼呼地夹起一块“盐乳”放进嘴里,直咸得他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水。更把他气坏了,刷了一大早的厕所,吃饭的时候还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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