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路上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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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路上有你-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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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演出完后收拾乐器,江树凉对陈嘉逸说,“陈嘉逸,一会儿你能一个人先回去吗?”
  “那要我等你吗?”陈嘉逸已经没有资格去参与这场爱情的角逐。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却无能为力,陈嘉逸卑微地以为自己愿意做一个备胎。
  江树凉不假思索地说,“不用了,我今晚或许不回家。”
  “你…会睡他家吗…”
  打开盒子,小心地放进萨克斯风,江树凉“嗯”了一声,“也许吧,之前也有去过一次。”
  陈嘉逸有些失望,低垂着头,睫毛落下一层阴霾,“你可以不去吗,我们以前都不是说好了,周五演出完一起去鲜芋仙的么?你之前已经毁约过一次了…”
  “陈嘉逸。没有什么事都是绝对的。”
  “也许吧…”
  
  余译舟喝完一口酒,看见江树凉向这边走来。站起来打招呼,“hi,宝岛少年。演出非常精彩,一会有什么事想做的吗?”
  江树凉坐下,耸耸肩,“去你家啰。”
  余译舟无语,满脸黑线。“好歹也是男孩子,要矜持点,怎么整天想着往别人家跑。”
  “那是女孩子吧,何况我只是想借借你那本《北岛诗集》啦,借我吧,借我吧。诶,对了,而且为什么会是简体版的呢,你是在大陆买的吗?”
  “我妈是上海人,回大陆时带来的。如果你要,送你也可以啦。”
  江树凉连忙摆手,“不要不要,借我看看就好啦。喔…你妈妈是上海人,那你一定会讲上海话啰?”
  “不会。”余译舟否认自己的同时,看了眼江树凉的神情,后者好像有点遗憾。“我从小就在台北长大,妈妈也很少在我面前讲上海话。喂,你失望个什么劲啊?”
  “没有啊,感觉上海会是个很diao的地方,以后有想要去,不过好歹也得学学上海话吧。”
  余译舟拍拍江树凉的背,没有一点肉,骨感的铬手,“翅膀都没长硬,就想着出去飞啦?”说完这话,却意外地迎上少年坚定的目光。
  “没有什么事都是绝对的,总有一天我会拥有很多。”
  
  的确,没有什么事都是绝对的。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窗外的阳光依旧灿烂。就像死神的降临,毫无预兆。生活正如一米五的郭小四所说,我们活在浩瀚的宇宙里,漫天漂浮的宇宙尘埃和星河光尘,我们是比这些还要渺小的存在。我们永远不会知道生活在什么时候突然改变方向,陷入墨水一般浓稠的黑暗里去。
  
  熊熊大火是何时燃起的,谁知道。那是在凌晨三点半夜幕未散,天方未白之际,所有人都沉浸在梦乡。那是唯一一次余译舟和江树凉躺在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薄被。那是尽管没有相拥,睡前那个额头之吻却令江树凉永生难忘。那是世间再没有谁说话比余译舟亲口说出的那句‘晚安’更加让他心醉。
  他只是想着,或许我不该再下一次还书时表白,而是在天亮。让我睡个安稳觉,天亮说爱你,
  
  “江树凉。快醒醒,醒醒。着火了!快走!”
  “江树凉。不要睡着,用湿布捂着嘴巴,来,快把手给我,不要松开。”
  “咳咳咳…不要说话,江树凉。我们都会没事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打搅我的安稳觉,我还没有睡够,我只想睡到天亮。余译舟,为什么我突然喊不出你的名字了,我一定是还没睡醒,我觉得我的喉咙就像有一团干柴在燃烧,好痛好痛。余译舟,你不要放开我的手。屋子里的沙发书架窗帘都已经烧毁了,床头的《北岛诗集》我忘了拿走,好像已经烧坏,该怎么办,你说好要借给我的,烧坏了我以后要怎么去找一本一模一样的来借读。
  这里为什么到处都是火红,我的眼睛好难受。好烫,我这是在火炉吗。我不知道我在哪儿了,余译舟,你能告诉我吗?你会不会和我一样头晕呢?
  
  余译舟,房梁掉下来了!你看,房梁就要掉下来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推开我,你不是说要我拉住你的手吗?你不要松手,求你了,余译舟,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让我一个人走,我怕我会害怕,我怕我会孤独。
  
  我怕没有你,我会一无所有。
  
  我们都那样的年轻,带着棱角活在世界上。时间的沙漏一样流淌在最美丽的年华,谁都没有资格先离开谁。
  可是为什么当我的巴士好不容易抵达你家门口,你却告诉我,你将要乘坐飞机去远方,带着遗憾,去我永远到不了的天堂。
  
  “余译舟!”
  “快走…”
  
  “消防员叔叔。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求你了。我求求你,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                    
作者有话要说:  《Lost Taipei》是Joanna王若琳的歌,我向来很喜欢她,之前也有在别的小说里提到她的歌。因为我是一个爱听歌的人,所以我常常会在小说里加入一些歌。
  我不知道以这种江树凉的角度来写火灾会不会很奇怪,但是至少,对于我来说,死亡并不是最坏的结局,毕竟两人都深爱过,而青春的梦想总是不完整的。
  
  Ps:我没有讨厌郭敬明,我也不是故意要黑他的,我不是故意的,(囧),原谅我。
  




☆、少年凉薄衫(9)

  那么多年,江树凉始终记得第一次见到余译舟的情形,那天的天并不蓝,甚至有些糟糕。
  那时刚刚在更衣室换完运动服的他准备去上体育课,保安室接到电话,通知他,他姐姐出了车祸,被送进了医院。因为联系不到他家里其他人,只好就给学校打了电话。
  
  那个少年瞬间就失去理智,忘了请假,忘了时间,忘了许多许多。在飞奔向医院的路途中,汗水蒙湿了双眼,却更加澄澈地看清了姐姐那双灵动的眼睛,她说,小凉,小凉,小凉。
  直到所有的记忆在医院门口唤醒。慌乱地走进急诊室,四周洁白的瓷砖地昼夜响彻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江树凉听见,自己起伏的胸腔里跳动着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姐姐,你在哪里?你还好吗?我想见你。
  
  之后语无伦次地与护士打完招呼,了解了病房,第一时间就快步地去寻找。
  找到了!“姐…唔。”万分欣喜地寻找到了那个准确的数字,却在门口与一个男人相撞,不知是天意还是意外,只是满鼻尖都是男人身上淡淡地薄荷香,神清气爽。
  
  “在医院要保持安静喔,这样鲁莽可会影响到其他病人休息喔。”
  男人如此淡然地将手放在自己的头发上,有种让人心静下来的魔力。江树凉吓得退后两步保持了距离。这才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模样,慈眉善目,鼻梁微挺,引人注目的大概是身上的交警制服,白色交接处似乎还残留暗红色血迹,胸口挂着工作牌,名字,余译舟。
  
  江树凉愣了几秒,低头嘀咕两声,“你又不是医生。”
  男人笑了笑,侧身让江树凉进门口,“进来吧。”说完,往长长的走廊走去。
  江树凉顾不得其他,很快在病房里找到了姐姐的床榻。姐姐看起来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只是小腿粉碎性骨折,手上有些擦伤。
  
  江树凉拧着眉毛,关切地问,“姐姐,你还好吗?会不会很痛,怎么这样,你知道吗,接到电话,真的吓死我了。”
  江雅晴摸着江树凉的眉毛舒张,弯着嘴角掩饰疼痛,“还好啦,不会很痛。你看,姐姐,不是好好地么…诶,对了,你有没有看见刚才那个交警哥哥,要好好地跟他道谢呢,如果没有他,可能就没有那么好心的人送姐姐来医院了呢。”
  “那个人吗…”江树凉恍然,原来是他,在门口撞见的那个男人,是他送姐姐来医院的,如果没有他…想到这里,江树凉赶紧起身,“我去看看。”
  跑出病房时,望着一个个陌生的人影,还是忍不住地失望了。那么久,他早该走了,也是呢,为什么不在刚才就留住他。
  
  江树凉失落地低垂着头,望着长长的走廊呢喃着,“是他吗,余译舟…”
  
  第几次回想起那时的画面了,多的江树凉数不清。可是余译舟走了,带着遗憾,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只剩下江树凉孤零零地面对病房里四面苍白的墙壁。
  “今天会不会觉得好很多呢,医生说,你只要再住几个月就可以出院了,很快了吧。还有现在天变得好冷,是谁把窗户这样打开的,江树凉,你都不会觉得冷吗?”
  细心地关掉窗户不让冷风吹进来,陈嘉逸一直都在照顾江树凉,从开始直到现在。
  
  无论一颗真心得不得的到回报,只是因为爱着的话,哪怕要这样过一辈子,也会情愿。
  他是陈嘉逸,死心塌地地喜欢着江树凉。
  
  江树凉无法开口,被烟火熏伤的喉咙要许久之后才可以康复,平时的沟通,只能借助写字。
  陈嘉逸坐在床头时,江树凉常常会望着天花板发呆。陈嘉逸有时会讲许多许多话,却只字不提喜欢,有时两人都很沉默,安静的病房里只能听见两人淡淡地呼吸声。
  
  在火灾不久后,陈嘉逸告诉江树凉,余译舟的父母早就双亡了。母亲因为癌症,父亲意外身亡,他的葬礼几乎无人参与,他的骨灰被带回了鹿港小镇,那里是他的故乡,他和他的父母一家三口永远地挨在了一起。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场火灾是意外,但是因为余译舟的邻居以各种借口推卸责任,所以直到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去关心火灾的源头了。
  
  除了陈嘉逸,没人知道那天知道所有关于余译舟的故事,江树凉哭的有多惨。长长的泪珠就像断不了的水线,无声的,整整一个下午,泛白的枕头一半湿哒哒的像是水里捞起来。
  
  陈嘉逸却只能无助地抱住江树凉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不断地安慰着,“江树凉,别哭了。求你了,别哭了。”除此之外,还能再讲些什么呢,或许是一句,‘江树凉,别哭了。你还有我呢,我一直都在呢。’
  
  ‘我一直都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凉薄衫(10)

  时间在撕裂的石缝间游走,哭过笑过,爱过痛过。世界上永远有人17岁,却不会有人永远17岁。
  
  再次回到了Romantic Affair蛋糕店,依旧是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只是物是皆以成非。
  精装简体版的《北岛诗集》安静的躺在桌角,两两对坐的少年已脱去了17岁的稚气,仅仅两年,就已经逐渐地开始在成长中磨砺出了微许成熟的魅力。
  
  “你好。您的巧克力约克布朗尼蛋糕,约克夏奶茶,还有蛋挞。”店长还没变,还是那个高高瘦瘦穿着白色厨师服,挂着职业性的笑容,就如同他的蛋糕一样态度好的要让人融化。
  记忆如果可以倒带,真的很想回到那时那日,来对比一下,如今有哪些不同。
  那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身边的人吧。
  
  “谢谢。”陈嘉逸今天穿了一件浅色英伦牛仔夹克,黑色卡其裤,潮气十足。头发似乎也有刻意的整理过,染过的栗色发色在灯光下像是有一圈淡淡的光圈。
  他将勺子递给江树凉,却嘟着嘴,装作一脸委屈地模样,“喂。江树凉,我的19岁生日你就准备这样给我度过啊。”
  
  江树凉不知道,陈嘉逸为了等江树凉为自己过生日的这天等了多久。从今早开始就已经开始期待这个时刻,镜子里的自己不知换了多少套行装,穿的太正式好像会很奇怪,太普通又觉得不满意。头发也不能太毛燥,会显得邋遢。之后就直接去街上买了套衣服,做了个头发。
  可是,当两人在约定地点碰点时,却只迎来江树凉一句,‘新衣服啊,以前都没见你穿。’
  然后,就没了。
  
  此时,江树凉诧异地看了陈嘉逸一眼,奇怪地问,“那你想怎样?生日当然吃蛋糕啊。”
  陈嘉逸心想,好吧,虽然有点失望,不过人在身边就好。然后他把手放在桌上,双手交叉,两食相互碰撞。“好歹唱首生日歌啊。”
  “在这里?”
  
  “嗯嗯嗯。”陈嘉逸狠点头,一脸期待的神情,两眼放光。
  江树凉倒是被骇到了。尼玛要我在这种公众场合唱生日歌,是要我丢脸丢到太平洋么。重点不是生日歌啦,居然是单独对着个男生,面对面唱,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种事,回家躲在阳台上哼哼就好了啊。
  江树凉抬手敲了一下他脑袋,“哪有那么多条件,生日了不起喔。”其实,脸已经有点小红。
  陈嘉逸捂着脑袋,戳戳蛋糕,“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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