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别来无恙。”我赶紧把裴臻拦到身后,两个很狂的人较量起来,最为凄惨的只有身边无辜的人。
他忽然眉一皱,犀利的目光对上我的左臂,沉声道:“我不是让你小心点么?”
“呃?”我跟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左臂不知何时划了道口子,想必是刚才为了躲避被什么硬物划伤了吧,我甚至没感觉到痛。
“萨多,帮他看看。”他招来一名随行医护。
我笑了笑,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盯着他道:“我只要你帮我看。”
伴随着周围的倒抽气声,他扬了扬眉,无声地接过唤为萨多的医护手中的医药箱,在更大的抽气声中拖过我的手臂直接进船舱。
我瞄到身后带着坏笑、转着眼珠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的裴臻,直觉告诉我,是该找人把他带走了……
船舱中
“嘿,轻点。”我一个龇牙咧嘴,本来不怎么痛的伤口,被他过大的手劲弄的生疼,奇怪之前几次帮我包扎还那么轻柔,现在怎么下手这么狠。
“既然你点明要我亲自来,我就不必忍了。”又是一个重重的拉扯。
“唉哟——”疼得倒抽口气,我不爽地坐在椅子上抬眼看他,“怎么了?是不是我没有给你见面礼生气了?”
“什么见面——”没等他话说完,我已经扬手猛地拉下他的脖子,堵上他的嘴。
唇齿间的交缠,我忘乎所以。恍惚间,一阵刺痛传来,让我清醒了许多。
——他竟然咬我!
那种疼痛的强度让我很肯定舌尖已经被咬出血,想推开他却做不到,因为他仍然没有松口。如果硬来,代价可能是我的半条舌头,不用这么狠辣吧……
终于,我不再试图挣扎,而他也松掉我的舌头,这一刻开始才是真正的热吻。
他独有的味道让我很沉迷其中,那种感觉很怪,好似明知道是错的,却又让人抵挡不住那种诱惑。就像是要进行一场豪赌,要么风光无限,要么粉身碎骨……
直到听见他冰冷的话语:“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受伤。”
我吐了吐舌头给他看,很是委屈:“你咬伤我了。”嘴里还有一丝铁锈味。
闻言他笑了,嘴角带有一丝顽皮,好似在说:你敢怪我?
总之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对了。
被他笑得我正忍不住再想占些便宜之时,传来非常“有礼”的敲门声。
“谁?”我侧首问。虽然如此猛烈地敲门声除了某人外不作他想。
“小御御~我来关心一下你的伤势~”就知道是这爱看戏的家伙,我在心底叹了口气过去开门。
“看完了?你可以走人了。”我开了一条缝,拦在门口,抵死不让他进来破坏气氛。
“好啊~你见色忘友!”他眼睛往里左瞟右瞟,拼命想挤进来。
我眼一眯,轻声威胁:“不准进来坏我好事,不然你这批货休想顺利过关。”
“敢威胁我?”他愤慨地瞪大眼。
“你说对了。”我朝他温柔一笑,猛一用力,关门,上锁。
“是谁?”坐在椅子上整理药箱的约什回过头随口问。
“不用在意。”我呵呵一笑,指了指房内性能极佳的海上通讯仪,“这玩意你会不会用?帮我联系个人。”这是我从裴臻那里搬来的,本想打电话跟亨利联系谈判事宜,搞了半天竟玩不转它。
“会。”他走过去,俐落地按了几个键。我忙报出一串为防不时之需,熟背于心的号码。
过了会,他便把听筒交于我手中。
“您好,总裁办公室。”一道甜美的女音自里清晰地响起。
“你好,我找唐总,麻烦通报一声,我叫东方御。”我迅速回道。
不多时,一把沉稳柔和的男音便从里传出:“你好。”
我决定开门见山:“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想麻烦唐总亲自把裴臻接回去好么?”
那头的声音好似带着笑意:“据我所知,你们应该还在航行途中,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想了想,总结成一句:“总之,他不在会更好。”
“呵呵,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不过,我有什么好处?”说得一针见血,商人本色尽现。
“我只是个平常的上班族……”我不得不一再重复这句话以示我的无奈。
“那就请你这个平常的上班族也帮我个忙。我正好也有批货想从那边过,知道该怎么做吧?”
“呃?”先开口求人的我,很明显没有什么筹码而处于弱势。
“还有,收益部分我出的会比裴臻低一成。我知道这让约什同意比较困难,但我相信你这个谈判专家既然可以为裴臻办到也一定可以为我办到,不是吗?”
我屏息,不敢相信现在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狠:“我只是请你帮个小忙,唐总在趁火打劫吗?”
“你可以拒绝。就当我们没有这次谈话。”他说得轻描淡写。
“你……”我终于醒悟,为了可以治得住裴臻而把这个号码熟背于心的行为有多么的可笑。能跟那家伙结伙的人显然也不会是什么好料。
“你也可以考虑。但你我都清楚,对裴臻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来说,身边人的时间是很宝贵的。”言下之意就是下一秒你就要小心他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来。
我瞄了眼一旁的约什,内心挣扎片刻,心中的天秤已经一面倒——比起裴臻,还是他更让人乐于面对、乐于挑战……
于是一咬牙:“你能保证以最快地速度接走他么?”
“呵呵,我即刻动身。”
就这样,一个麻烦的解决,我又带来了另外一个麻烦。
“将军,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回身双手用力往他肩上一拍,很认真地对上他的眼睛。
“说。”他答得爽快。
“那个……”我一股脑地将刚才唐睿的话说了出来,同时也注意到他的脸色越听越黑,“呃……就是这样……”
“我拒绝。”他冰冷地吐出三个字。幽暗的眼神,隐隐的透着一股气焰。
我咳了两声,开始说服:“其实,从另一角度来看,你不觉得花点钱交个朋友还是很值得的么?”
他冷笑:“这话你怎么不去跟对方说?就知道来欺压我?”
“我哪欺压将军啊。”我笑着双手开始摩挲他的后颈,“我做人的原则是,我宁可撕开你衣服的是自己的双手,也不愿用谎言让你自动地躺到我怀里。”
他扯出一抹没有笑意的笑,明显在生气:“那你现在要撕开我衣服了么?”
我爽快地用行动回答了他。
他面无表情地低头瞄了眼被我强行撕开的衣服,声音仍旧很冷:“你再敢放肆,别逼我对你出手。”
我更放肆地吻了吻他的唇:“我不信你对我没感觉。”
他眸光灼热,一手揪起我的耳朵把我拉开:“想占我便宜?一个吻就要我丧权辱国吗?”
“没那么严重吧……”我哀号叫痛,他这才放开手。
“总之我绝对不答应。”他一字一顿,整个人散发出霸气狂野的气息,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强烈的压迫感。
我知道,真正的军人绝对不会因为对手的强大而胆怯,那只会激发他们更强烈的斗志。其实要战胜也并非不可能,关键是要懂得他们的软肋在哪里。
9
船舱外,朦胧的月色在云影间映照着这片大海,繁星在虚空中留守住黑夜。
船舱内,我泄气一般地瘫坐在椅子上,双手环上椅背,把头埋进手臂中。
“怎么不说话了?”他跟着坐在床沿,长腿交叠,一派凛然气势。
我只是抬眼看了看他,无言且无奈地轻扯了下嘴角。
他盯着我,双手环胸,微有讽刺意味地道:“从我认识你到现在,我可不知道你东方御还有什么不敢说、不敢做的。”
“将军言重了。只是……”我想了想,朝他淡淡一笑,“不管我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你的想法,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的做法,所以,我宁可什么也不说。”
闻言他笑了,低沉的笑声震动了空气,稍许打散周围冷凝的氛围:“看不出来,你这人看似随性,倒也很固执。”
我摇摇头,手指轻击椅背,笑道:“我不只固执,有时候为了得到我要的结果,可以坑蒙拐骗,无所不用。你要小心了。”
他不以为然,只有那黝深的双眼闪着精光:“你既然可以坑蒙拐骗,无所不用,怎么就不能稍微拍拍马屁呢?”
我耸耸肩:“嗯,人总是有缺点的。”话完,换来他低低的笑声,熬是迷人。
没错,我在欲擒故纵。这个魅惑人的将军给人的距离感非常明显,却又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所谓胜他人者为强者,胜自己者为智者,得天下者为霸者,得人心者为王者。然而面对这样的王者,很显然硬碰硬绝对是没有胜算的。
那么,他的软肋在哪里呢?
忽然,我灵机一动,想到了在谈判节奏的控制上,有一种“流星战术”,可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虽然与目前的况且大有出入,但不凡举一反三,我决定铤而走险,不觉脸上扬起了笑容。
“你做什么?”面对我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朝他逼近,他只是扬了扬眉。
“你知道我喜欢男人。”我俐落地解开衣服甩上椅背,接着靠坐在他身边,手臂环上他的肩,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嗯?”
他微侧过头,玩味地笑:“我好像记得说过,我没有那种爱好。”
“可是我好像记得,你很享受我的吻。”因为衣服已经被我撕开,我的手指很容易从下摸上他的后背,在他光滑的肌肤上摸索,感觉到他一颤,我笑了,“其实,性欲从来就没有性别之分……”
他摇头一笑,仍旧不动声色:“我没跟男人搞过,也不想。”
那双瞬也不瞬注视我的黑蓝色瞳眸就像两潭深井,我抛出几块急于探索的石块,依然深不可测。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让人读懂,但是在某些方面,他又让我觉得很纯,也许用纯这个字眼不太恰当,但就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加深矛盾的同时又引发了他的神秘魅力。
“我不喜欢受人控制。”他挑高眉,冷冷地弯起一边嘴角。
“我不在乎让你控制我。”我搂过他的头,挑情一笑,“只要你应付得了真正失控的我……”随即不浪费时间地堵住他的嘴。
我情不自禁,一个用力把他压倒在床上。他只是让我恣意地吻着他,然而我却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开始用双手抱他头,狂乱地吻他。终于,他张开嘴让我的舌头顺利伸到他的口中,没有其他男人能到达的禁区。
双唇交扣着舌尖的触动,异样的感觉迅速占据我的大脑然后如同电流般蔓延全身。大腿与大腿摩蹭带来的热火,让我的双臂更紧扣着他的颈与背。
“……喜欢么?”我的舌尖在他的胸膛滑过,留下一条闪亮的痕迹。随着我的舌尖在他腹肌的凹陷处溜过,我感觉到他呼吸频率的加快,来自于体内升起的一股期待的渴望。
他没有回答,只是顺应感觉地闭上眼享受,男人果然是感官动物……
我含着他的呼吸律动,轻重相替地抚摸着彼此的身体。他似乎没有办法抵抗这种强烈的酥麻感觉,发出了低沉的呻吟。
我爱死他低声呻吟的声音了,这样充满阳刚及魅人的呻吟,真的让我无法再忍受下去。
就在我倾身准备更进一步之时,他猛然推开我,一个用力翻身,把我压在身下。
“……你兴奋了。”我盯着他跨下的昂扬,口干舌燥地陈述。
他低吟一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眸中的黑蓝色光芒闪着强烈的热度:“……你玩真的?”
我哑然一笑:“嘿,我全身都在燃烧了,你感觉不出来?”
“我不是说这个。”他顿了顿,嘴角刻划着常人没有的果断,“如果单为解决需要,我宁愿找女人。”眼神逐渐转为清明,让人难以想像,在短短一分钟前,这双眼曾蒙上浓浓的情欲。
“为什么?”我蹙眉表示不明白,“你明明对我有感觉。”
“我再说一遍,如果单为解决需要,我宁愿找女人,还不至于沦落到要找男人凑数的地步。”
这话就像把人从烈日炎炎的骄阳下忽然放进了冰箱。我苦笑:“那你跟我接吻是只为尝鲜了?”
“没有。”他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