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又想要了。”白羽心无辜地说。
“那、我还没想好。”赵林为难,现在他好像也没什麽东西是送的出手的吧?
眼中闪过一道暗光,白羽心笑得更加暧昧:“我给你出个主意吧。”
“什麽主意?”
“让我亲一下。”
“哈?!”
05
宽大的运动服敞开了了领口,露出了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隐隐可见平坦的胸膛。
上挑的凤眼带著些许暧昧,似乎泛著水光,红润的嘴唇微微翘起。
房东大人活色生香的样子让赵林鼻子一痒,脸色爆红,赶紧捏住鼻子,生怕在白羽心面前出丑。
“这个,不合适吧?”赵林纠结地皱起眉。
话虽这麽说,可是他心里为什麽蠢蠢欲动呢?目光移到那丰润的唇上,红润的、柔软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尝,那嘴唇究竟是个什麽滋味……
看清了赵林的表情,白羽心笑得更加暧昧:“要麽换个方法,你来亲亲我也行。”
赵林咽了口吐沫,吞吞吐吐:“这个……”
白羽心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死死盯著那两瓣嘴唇,脑子里一片空白。在没有意识的时候,赵林一步步靠近白羽心躺著的沙发。
看著赵林接近,白羽心渐渐绷紧了身体,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他的确是在紧张。
身边的沙发下陷,阳刚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白羽心眼中的戏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片刻的茫然。
身体一点点接近,眼中只有那两瓣红唇的赵林仿佛著了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亲!
胸膛被抵住,力道不大却十分坚决。
这一下的阻挡如醍醐灌顶,赵林猛然清醒过来,垂眸看著与自己尽一尺之隔的俊美脸庞,尴尬异常,一时忘了动作。
“我只是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啊~”眼神闪了闪,仿佛在掩饰什麽,白羽心不正经地说。
赵林难堪地直起身子,低下头挠挠後脑勺:“白先生,真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可能是情不自禁吧……都怪你,谁让你随便放电诱惑别人的?眼角偷瞄那个现在有些茫然的俊美男人,赵林脑中出现了两个字:妖孽!
不等白羽心再说什麽,赵林撂下一句“抱歉”就落荒而逃。
听著房门关上的声音,白羽心缓缓露出一个苦笑,右手捂住了眼睛,喃喃道:“真的是开玩笑麽……”白羽心啊白羽心,你还真是……
垂头丧气地坐在花圃边,赵林“啊啊”嚎叫著,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竟然那麽急色,就因为白先生一句玩笑话就想亲下去。
难道说自己早就对白先生有了企图,所以才会那麽容易上钩?
想到两人相处一个多月的点点滴滴,赵林惊愕地发现从见白先生第一面开始,他的鼻子就开始脆弱,鼻血横流。
难道、难道自己对白先生其实是一见锺情?!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的赵林慌乱无措。他是个老实孩子,虽然有时候会有些小自恋,但是那也是为了给自己信心。长这麽大见美女都不敢说话,紧张得要死,二十二年没牵过女孩子的手,没吻过女孩子的唇,更别提别的什麽。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感情,而这段感情的对象竟然是个男人,这让他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冲击。
怎麽办?究竟该怎麽办?
坐在床头,关了大灯,只亮著床头的灯,白羽心翻著手中的书,耳朵却听著门外的动静。
已经十点了,那小子还没回来。
究竟去哪儿晃悠了?
满心焦躁等待著,白羽心几乎将手中的那本书翻烂。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於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接著是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脚步声在自己门前停了一下,不到五秒就离开了。
旁边卧室的门关上,然後再也没有声音。
放下被蹂躏地不成样子的书,白羽心呼出一口气,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两人相见都有些尴尬,不过白羽心的尴尬掩饰得很好,赵林的修行就不够了,窘得脸通红,讷讷说不出话。
昨天的那件事被两人刻意回避,谁都没有提起,只是说些无营养的话。说多了,那种尴尬就被抛到了脑後,至於这件事在两人心里产生了什麽效应,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轨道,白羽心偶尔诱惑一下赵林,赵林的鼻管依然脆弱,反应依旧青涩。
赵林发现,白羽心几乎没有什麽朋友。至少他没见过有什麽人到房东大人的家里来。究竟是因为没有朋友还是因为白先生对自己的隐私保护得太好?
赵林很忙,刚开始工作的他有太多东西需要学,每天回家都到了月上柳梢头之时。
白羽心也很忙,非常忙。他不仅是T大历史系教授,还是L市教育出版社的副总编,平时可以借口学校工作忙不管出版社的事,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次将要出版的书涉及到许多历史知识,这就需要白羽心出力了。校对的时间只有两周,每一个细节都要查无数的资料,除了备课,白羽心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毕竟拿著出版社的薪水,也不好什麽都不做不是?
半夜起来发现书房的灯还亮著,赵林皱皱眉,有些犹豫要不要去催促白先生休息。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三天了,每晚十二点书房的灯都亮著。
白先生本就瘦弱,再这麽下去,身体吃得消吗?
想了想,赵林倒了杯牛奶,敲响了书房的门。
正在查资料的白羽心听见敲门声,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敲门的是谁。
“进来。”
白羽心抬头,见他的小房客手里端著杯牛奶,不赞同地看著他。
工作时的白先生带著副无框眼镜,掩去了那双勾人的眼睛,增添了斯文,赵林终於从这样的白先生身上发现了一些大学教授的样子。
“白先生,喝杯牛奶休息一下吧,这几天你太累了。”放下手中的杯子,赵林做到椅子上,皱著眉看他。
心中一暖,白羽心放下书,微笑著拿过杯子,把牛奶一口一口喝掉。
相比於牛奶,更让他窝心的是别人的关心。
被人记挂著、关心著的滋味总是好的。
“你怎麽这麽晚还没睡?”放下已经空了的杯子,白羽心问。其实心里有个答案,但是还是忍不住想逗逗他。
赵林有些窘迫,半天没说话。咳了一声,他说:“半夜起来上厕所……”
白羽心笑。半夜起来上厕所,也不至於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吧?
看著白羽心了然的笑容,赵林尴尬,慌忙转移话题:“白先生这个工作很急吗?如果不急的话,还是保证睡眠比较好。”
白羽心的笑容更温柔了些,说:“明天就到了最後期限,我必须快点弄完。”
“哦……”
两人相对无言。
挪挪屁股,赵林起来告辞,正准备说话,却听白羽心说:“周五的晚上有没有时间?”
“周五晚上几点?”赵林停住脚步,转身问。
“七点。”
“有,怎麽了?”
白羽心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票递给他,说:“周五晚上有个我的讲座,这是贵宾票,如果你有时间就去听听吧。”
赵林接过票,看了看票上印著的字,惊讶地看著白羽心。
“没想到白先生这麽厉害,竟然写了这麽多本书。”
听别人的恭维多了,白羽心以为自己早就没有了什麽感觉,但是现在才发现,赵林毫不掩饰的赞赏和崇拜,竟然让他的脸有些发热。
“那什麽,你有时间就去听听吧。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我的讲座很受欢迎,每次都是爆满哦。”
06
工作告一段落,赵林拿出了一直放在口袋里的票,心情雀跃,不停地看时间。再有一会儿就要下班了,然後先回家准备一下,再和白先生一起去学校。
不知道白先生的讲座究竟怎麽样啊……一定很棒吧?
“嘿,赵林,你听说了没,公司要空降一位副总,我们总裁要为这位副总接风洗尘呢。”和赵林同一批来远天证券公司的姜流趁著拿文件的功夫,跟赵林说悄悄话。
“空降副总?那这位副总一定很厉害了。”赵林笑著说,把票重新放进口袋,对这种八卦不以为意。
“唔,听说他是却美国渡过金的,是甄总裁的学弟,甄总对他可是赞不绝口。”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姜流的八卦欲满足之後,终於放过了赵林的耳朵,拍拍他的肩说:“等会儿一起去啊,这种场合像我们这种新人可是不能缺席的。”
赵林心里产生不妙的感觉,叫住姜流:“喂,等会儿是什麽意思?”
姜流转身,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等会儿就是下班之後啊,不然还能是什麽意思?”
“你说,接风宴是今天晚上?”赵林脸色有些白。
“是啊,我没说明白吗?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哦。没想到我们这麽幸运,才刚来没多久就有一次这样的聚会,刚好是个机会和大家熟识一下,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我走了,一会儿来找你。”姜流说完,就拿著资料离开。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赵林的手指焦躁地在桌子上点动。
这怎麽办?为什麽突然有个聚会?都说好了去听白先生的讲座了……
讲台上,白羽心浑身仿佛闪耀著七彩的光芒,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每一个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追逐著那个耀眼的人,为他的学识,为他的魅力。
白羽心这个名字,在T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白羽心称得上是T大的传奇人物。
当年他在T大求学之时就是T大的风云人物,说在T大呼风唤雨也不为过。他自身十分优秀,每年都拿到特等奖学金,学生会主席。大四的时候就在L市教育出版社担任了编辑,主管历史方向。大学毕业後保送读硕士、读博士,然後留校教书。读博士毕业之时,他在L市教育出版社也做到了副总编的位置。
这些成就都不是最主要的,最让人敬佩的是白羽心对中国乃至世界文化、历史的熟识,他在文学方面的成就让他光芒大放。
在白羽心成为T大教授之後,每次他的授课都是爆满,用T大女生的话说就是“既能看白老师美美的样子,又能学到知识,为什麽不去听课呢?”用T大男生的话说就是“白老师真的有那麽帅吗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白老师的课真的有那麽吸引人吗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那为什麽不去听听呢?为什麽不去呢?为什麽不去呢?”
然後,白老师就成了T大唯一一位全校同学共同的“梦中情人”。
眼光不经意地掠过那个空著的座位,白羽心垂眸,掩住了心底的失落,继续面带微笑地讲课。
讲课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即使脑子放空,一句句妙语也会从口中蹦出,惹来同学们的笑声和掌声。
明明说好的,为什麽不来?
赵林不住地在凳子上挪屁股,坐立不安的样子,明显到姜流都察觉了。
碰碰赵林的胳膊,姜流小声说:“你干嘛呢,痔疮了?”
这时候已经开始吃饭了,甄总裁和那个空降副总都讲过了话,跟大家相互认识了一下。像赵林、姜流这一批新来的当然是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你才痔疮了!”赵林瞪他一眼,抬起手看看表,急得不得了,小声说,“我有事,想走啊!”
“你什麽时候有事不好非得这个时候有事?”姜流恨铁不成钢。
“这事是事先约好的,今天的才是後来的。哥们儿,你可得帮帮我。”赵林小声央求。
看看主位上面带微笑的总裁和副总,姜流苦著脸说:“大哥,你可真会难为人。”
因为两人在不起眼的角落,相继出去也没引人注意。
“谢了哥们儿,可给我找个好理由啊。”给姜流打了个招呼,赵林就匆匆离去。
姜流寻思著,领导问起来怎麽说呢?掉马桶了?肚子疼上医院了?怎麽说才不会让人起疑呢?姜流急得抓耳挠腮。
顾不上心疼钱,赵林招来taxi就坐了上去,说明地址之後,终於能缓口气了。
领导确实问了那麽一句,但是当时都喝了点酒,再加上一个小职员也没那麽重要,“赵林去了哪里”这个问题就被忽略了。
姜流庆幸的同时又有些不是滋味。
小职员的悲哀。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赵林关心的。在他看来,只要工作业绩好,以後自由出头之日,不急於一时。也不一定要在一个地方呆到死是不?
讲座已经开始一小时了,不知道会讲多长时间?
所幸这个时间路上不堵车,一路过去还算顺利。
到了T大,问清了方向,一路狂奔。
空荡的校园里,一个穿著西服的男人在灯光下跑得气喘吁吁。
隐隐可以听见房东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