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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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谋案-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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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朝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殷可怕她有事便开口道:“我打算等我哥回来再走,你呢?下午没有什么安排吗?”
  “你的安排就是我的。”温朝简温柔地一笑,殷可应付似的点了点头。
  温朝简皱起眉:“你在想什么?”
  听孩子们的语气不对劲,江凝告诉他们先好好聊,自己回了房间留给他们空间,顺便给郗牧打了电话问了一下殷可女朋友的事情。
  郗牧沉默过后:“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的事情。”
  “看起来好小哦!要不是小可说那是他同事,我都要怀疑他诱拐未成年少女!”江凝心有余悸地道。
  “同事?”郗牧皱眉,随后问了她的名字。
  “朝简,蛮奇怪的名字。”
  再一次漫长沉默。
  郗牧开口:“我确定殷可在搬出这个家之前没有和她在一起,至于他今天为什么带朝简回去,我也不知道。”
  “难不成是骗我……”江凝沉思:“小可看她的眼神虽然也很温柔,但却没那么深的感情,我以为他们年纪轻,谈恋爱也是没那么认真……”
  “殷可不会骗人。”郗牧道:“即便是欺骗,也不是他的主意。”
  “我会继续观察的。”江凝说道:“如果是骗我,那我就把长歪了的小可给扶直溜了。”
  ……在某种意义上,江凝还是真相了一把。
  客厅里显然没有如此平和的对话。
  温朝简伸手:“拿来吧。”
  殷可茫然地抬起头:“什么?”
  温朝简扬了扬下颌:“她给你留的微信号和电话……”
  “你现在好像女朋友。”殷可轻嘲。
  “当然。”温朝简不满:“从她进门和你打招呼后你就一直看她,后来才装作不看的,你喜欢她?”
  殷可没有答话。
  “一见钟情?”温朝简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汩汩地向外流:“我师叔会哭瞎的,他巴不得每一世的你见到他都对他一见钟情,然而巴比特的箭却射在了那个女人身上?”
  殷可依旧不在状态。
  温朝简不禁有些苦恼,毕竟他们两个的感情自己也不好真的说些什么,只好默默在一旁坐着,也跟着不说话。
  江凝走进客厅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彼此沉默都盯着各自的膝盖……
  吵完架在冷战吗?江凝感受到这种气氛,干脆唤了殷可进房间。
  待二人独处一室,江凝才开口问道:“可儿,你告诉妈实话,这个女孩子真的是你女朋友吗?”
  殷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江凝便不好再多说,只留下自己的一点忠告:“你们年轻人的事儿还是自己解决吧,但要记得一点,始乱终弃在我这里是万万行不通的。你们若是感情没到那个份儿上,散了也就散了,若是真的情投意合,便是有万千阻碍,也是上天给你们的考验,挨过去就白头偕老,挨不过去才叫做有缘无分。”
  所谓“缘为天定,分在人为。”殷可将它套在自己和戚容身上,却怎么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算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殷可轻嘲自己心急,何必什么东西一早就确定下来,给日后的自己不留退路。
  于是他答应江凝一定会认真的对待感情,江凝眼圈发红:“只是不知你大哥有无着落。”
  殷可也不知郗牧怎么就一直不结婚,就连女朋友都没见他交过一两个,以往本想说让妈劝一劝,现在看来哪里是不劝,只是谁能劝得住大哥的脾气。
  “缘分天注定。”殷可只能说着这种安慰人且老套的话,希望大哥最终能找到相伴一生的那个人。
  正说着郗牧,却不知他已经回来了。郗牧进门见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温朝简,温朝简同时也看向他,一时之间好不尴尬。
  郗牧没理她,换了鞋去房间里找江凝和殷可,正巧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的婚事,于是维持着面无表情:“妈,我回来了。”
  “怎么回来连个声音都没有!”江凝埋怨:“你看我脆弱的小心脏被你吓的。”
  “是你们谈的太投入了才没听到关门声。”郗牧看了殷可一眼,顺手关上房门:“什么时候和朝简在一起了?她可才16岁。”
  “什么……”江凝讶异扭头问殷可:“你、你你你……”
  “我……”殷可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倒是郗牧轻笑了声:“妈,别激动,他们的岁数差不了太多,男生即便大女生多一些也好。等朝简20了,岁数不就般配多了么?”
  “算了我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江凝晃了晃脑袋心想现在的孩子都有自己的主见了,又何必跟着瞎操心。
  于是殷可抬眼看着把自己卖了的大哥,见他嘴角浮上一丝笑意,微微皱起了眉头。

  轮回

  殷可不知道郗牧的笑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心情究竟如何。最近就是这两天见过面,其余时间根本也没有过联系。
  郗牧见到殷可皱眉的样,倒觉得有些可笑。自己不过是笑了一下,怎么就像看见了难解的高数题一样?
  “哥,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先和朝简走了。”殷可最后还是叫了声哥,毕竟已经叫了这么多年。
  郗牧拍了拍殷可的肩膀:“别想太多了,你要是不喜欢妈让你和那女生接触,和我说就是了,骗她做什么呢?”
  殷可早知会是这种结果,也便无奈道:“是我的错。”
  “算了,这完全不怨你。”郗牧挥了挥手:“回吧。”
  殷可和温朝简回去后无事可做,和同样没有事干的熊仔、大黑玩起了扑克。
  殷可玩着玩着总觉得后背发凉,到最后熊仔不干了,把扑克牌摔在地上警告大黑:“你是不是让花也出来偷看我们牌了?”
  大黑摇头。
  熊仔大骂:“放屁你要是没让她偷看我们牌我就日了狗!天啊你堂堂一个通灵师竟然把侍神用在这种输了都不用赔钱的玩意儿上我真是为你感到悲哀!太悲哀!中国通灵师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呦,吵什么呢,打扰人家的下午觉。”七妹从楼梯上丰姿绰约地走下来,懒洋洋地抻着懒腰,熊仔嘿嘿了一声:“没啥,就是佩服大黑哥这出神入化的本事。”
  “最近突然这么闲,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七妹有些不安,走到熊仔旁边道:“快卜一卦。”
  熊仔除了天生力大无穷特别能打之外,阳气旺盛,百鬼不侵,从体型上看是悬案组的中坚力量,除此之外还擅卦,奇门遁甲命理数术皆不在话下。与之相熟的人更知他的能耐,不过却好似无用。
  他能看到一个人的前世。
  即便是有人知道了自己前世是什么人,觉得对今生也没甚影响,因此周围关系密切的朋友倒觉得这就是一个拿来听个新鲜的玩意儿。
  熊仔倒是没有告诉他人,自己看人前世,自然能望人来生。
  甚至何时死、又何时何地出生都能看出来。
  不过熊仔到现在也就只用过一次,那就是看他师父的命数。
  话说回来,七妹让熊仔卜卦是想看看接下来会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发生,按他们这么懈怠下去,怕是要措手不及。熊仔顺手掏出玉龟和几枚铜钱占了一卦,摇了摇头:“不好说啊。”
  “怎么?”众人问。
  熊仔皱起眉目光深沉:“明天,雨。”
  “然后呢?”七妹问。
  熊仔再摇摇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死熊仔!”七妹气得和熊仔打打闹闹,殷可望了望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有些喘不过气。
  “下雨好啊……”温朝简笑得十分愉快。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房间昏暗,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殷可在床上伸手够到窗帘,眯缝着眼掀起一看,果真是下雨了。
  刚开始悬案组还都捉那只他们所认为的狐妖实际上是灵女的时候,殷可白天睡觉晚上干活,倒也忙碌。如今真正地闲下来了,一天真不知道做些什么。
  以前戚容在的时候还能和他打打嘴仗……
  停,胡思乱想什么呢!殷可用枕头盖住头,泄了气地对着自己说道。
  同样地,郗牧出门时见到灰蒙蒙的天和这细雨,心情也并不好,开着慢车去上班。自从去了二队后,虽然表面上大家都和和气气的,但他总和同事们有距离。想自己的小组一个失踪一个辞职,另外两个去研究什么妖魔鬼怪,真是最令人无奈的结局。
  顾珈和郗牧倒不是真的针尖对麦芒,就是平日里你追我赶的都习惯了,如今一起共事,倒很是别扭。顾珈不想给郗牧下命令,郗牧也不好真就和顾珈井水不犯河水,毕竟像他们这种有可能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事要是见谁都要提防着,那活得也太累了。
  人一静下来就喜欢想这想那,郗牧带着这种莫名的情绪上班,刚一进办公室就听到有人报案说自己被偷了。二队这个月干的最多的就是抓抢劫盗窃的这些人,听到报案郗牧都麻木了,跟着几个警察一起去了现场,见到了报案人员。
  “你之前说你叫什么?”郗牧看着那个一脸镇定讲述过程的女生,问了一遍。
  “苏青宜。”见到郗牧的脸,苏青宜就知道他是谁了,如今听他问,便面带微笑地回答。
  “我们已经了解情况了,会尽快调查的。”小警察见苏青宜非常冷静不禁有些想夸她几句,又看了一眼一脸沉闷的郗牧还是选择了闭上嘴。
  正常情况下看,这酒店口碑很好,不会出现苏青宜所描述的夜里丢东西的情况,苏青宜显得有些为难:“其实别的倒还好,就是我包里有很多张卡之类,补办特别麻烦。”
  “郗警官,一般这种案件多久才能解决呀?”苏青宜开口问。
  郗牧挑眉:“你认得我?”
  苏青宜扑哧一笑:“凝姨之前给我看过你们兄弟的照片,我见她说起你们时开心的模样,当然记忆深刻了。”
  “你要是觉得酒店住着不方便可以去住我家,本来我妈也是这么打算的,要是让她知道了你在这被人偷了,又要数落我了。”郗牧苦笑了一声。
  哦算了……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聊天,其他警察该干嘛干嘛去了。
  不久后酒店房间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苏青宜不再说话,郗牧和她更没话说,未免尴尬,郗牧也要转身离开,却突然听苏青宜问:“你知道你弟弟有女朋友的事情么?”
  “嗯?”郗牧不知道苏青宜是什么意思,等待下文。
  苏青宜试探性地问:“那不是你弟弟的女朋友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观察能力。”苏青宜笑了笑:“我超喜欢福尔摩斯,所以对观察人很感兴趣,如果我没有出国,也想读警校的。”
  郗牧想了想,终究是点了点头:“你观察的很对。”
  “啊哈,你弟弟蛮拼的哦!不过我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给你们带来困扰。”苏青宜扶额道:“感觉很麻烦的样子。”
  “没有。”
  “如果是真的,那就好,我会尽快离开这儿去外地找我同学玩的,到时候大家也都不用再尴尬啦。”苏青宜抬起头恢复了活力似的,郗牧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只觉得自己眼前有一团红雾恍惚而过,眨了眨眼睛,却没有了,仿佛只是幻觉。郗牧没当回事儿,和苏青宜告别走了出去。
  晚上睡觉时郗牧感到胸口很闷,仿佛有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来,醒来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可是入睡后这种感觉又会重新出现,这一夜同样没睡好的还有殷可。
  殷可梦见了自己的前生。
  他不认得那个少年,明明是一张陌生的脸,但是在梦里,他却清楚的记得,那就是自己前生,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约莫是民国时,殷可不知道究竟是多少年,只记得家中真是奢侈,爹爹的姨太太就娶了十几房。他还见到了郗牧!不,明明是两张不一样的脸,他却像知道自己是那少爷一样,也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弟弟就是郗牧。自己特别宠着他,哪怕他们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弟弟体弱多病,家里差人来看,上门的正是戚容。
  当看见戚容穿着长衫走进家门时,殷可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种感觉令人热泪盈眶,明明从未见过,却好似等待了千年终于等到了来人似的,这使梦中的殷可惶恐不安,挣扎着想要醒来,有什么东西却拽着他,拽着他继续前世的梦。
  战火纷飞,流离失所,哭泣的女人,喧闹的大街,手绢,红伞,铁蹄。
  是战争打响了。
  自己抱着弟弟逃跑,子弹破空而来,穿过胸膛,在背上开出血花。
  殷可在那一刹那都要疼醒了。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见到前面的戚容向自己跑来,速度飞快,仿佛一眨眼,就到了自己面前。周围的人或物无论如何变幻,他们之间的时光仿佛静止。
  戚容攥紧他的手,一脸悲戚。
  殷可听到前世的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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