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自然的回答,然而,一问一答中,没有半点真心与欣喜的味道,反而,像是刻意不造成双方难堪,而故意复制的回答模式。
他笑容不减,神情上看不出特有的表情,以及内心变化,他那蓝的有些妖异的瞳,总是深藏著深不见底的情绪。
「是吗?」他的应答,似乎是疑问句,又似乎是肯定句,暗藏心绪。
我仍然仰望著他,用看起来最纯真的笑容看著他,我将所有的情绪隐藏在眼眸之中,不易察觉,只是单纯的对他微笑。
这样的笑容,在平常人看来是出自真心,是绝不会被任何人怀疑的微笑。
他看著我的表情,眼眸中映照著我的脸孔,他似乎看得极为认真,随後,他伸出手来,移向桌面上那个摆放盒子的方向,最後,他始终选择打开那个木盒。
他看著盒子中摆放著的物体,而这个死物,仍然如当初摆放进去的模样一般,没有丝毫改变,他重又回视我的脸庞,而如今,我的脸孔仿佛被瞬间击碎的面具一般,数道裂缝下,透露出真实的我。
假笑始终是假笑,就如同一件仿制极高的工艺品,无论再造的如何真实,在精细的仪器面前,难逃命数。
他抬起脚,渐渐走近我,然而,每一步,每一秒,都带著无比的压抑感与沉重感,最终,他靠近我身前站定,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空气中的气压急剧下降,随之,压迫感像我逼来。
他的脸孔被身後的灯光所挡住视线,黑暗的环境下,我有些看不清他那张朦胧的脸,而现在,我不知他正以什麽样的表情,正对著我。
没由来的,我的心脏猛烈的剧缩,随後,在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何事时,一个连著獠爪的大掌朝我袭来,我的身体被瞬间甩出数米。
在我仍还没恢复意识时,他早已来到我身边,他伸出魔鬼般的爪子,将我的身子摇摇举起,他的双眼不似刚才那般深不见底,而是转变为真正的恶魔一般,血色的瞳孔下,面部肌肉扭曲而狰狞。
他的声音如野兽般暴怒,他张开唇齿,露出尖锐的獠牙,他话语道:「呐——!K。」
「爲什麽骗我?」
我身体悬于空中,颈部的衬衣被他牢牢握在手中,他吊举著我,一遍遍的重复著同样的问题,我混沌的大脑晕眩不止,我的耳膜开始产生耳鸣,我的眼眸被鲜血所浸透,这一切的感知变得异常薄弱,以至於我看不清任何物体。
我抬起被血染红的眸子,朦胧间,我看见他狰狞而可怖的脸庞,我混乱的大脑,无法做出判断,我不知道要在现在这种状况下,应该作何回答才是正确,我只是像行尸走肉一般,被他紧紧的拖著。
我从他背後,镜子的反射中,看见我的脸庞,刚才的那一击,力大无穷的撞击,以及他手中尖刺的獠牙,早已将我的脸划得血肉模糊,脸孔上,翻起的血肉,在此刻看起来异常恐怖,然而,脸颊边数道伤口,仍然留著滚滚血液。
然,在这般恶劣的情况下,我的嘴角竟扯开了一丝笑意,我满脸的嘲讽,嘲讽著这些新鲜血液,这些酷似人类的血液,血腥味在唇边弥漫开来。
他看著我这般莫名其妙的怪笑,兽性与怒意瞬时达到高点,他将我狠狠地抛向下一个落地位,我的身体在没有任何还击的作用力下,再一次撞击在墙壁上,随後,随著墙角的裂缝,以及流出的新一波血液,自由落体。
他似乎仍然觉得不够,他迅移到我身边,将我的头颅一并举高,在獠爪的掌中,我恍然发觉我的头颅快要被他的愤怒挤爆,我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畜生,失去了所有权,唯有在主人的掌心中生存或是灭亡。
我重又抬起染血的眼眸,迷蒙的看向他,我选择做最後的抵抗,而这次,我仍然选择撒谎,我扯开笑容,还是那般纯真的脸庞,期间还隐约夹杂著一分无辜。
我张开唇,话语道:「对不起,J……。」
「因为我太过喜欢,所以,我不忍心就这麽吃下它。」
听完我的回答,他瞳孔猛烈的收缩,他放松手中的力气,将我松开,我随著失重的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地面上流淌著我大片的血液,我以为他就要放过我……
而现在看来,这正是我天真的想法,不知他从哪里得来一条血红色的皮鞭,而如今,正牢牢地握在他的手中。
「啊——!」
我嘶吼著嗓子,撕心裂肺的尖叫。
而他竟毫不犹豫的将鞭子抽打在我身上,一遍又一遍,我身上穿有的纯白衬衫,瞬间破裂出数道口子,然而,他手中力道不减,他一下下的打中我的全身,不放过丝毫空馀。
我被打得抽疼,我开始拼命的叫喊,叫喊著他的原谅,请求他的宽恕。
然而,我这般的叫喊,更促使他手中的力度加强,速度提增,粗壮的血色皮鞭,一下又一下的全然抽打在我身上,我的身体被迫承受著所有的痛楚以及力道,身上仅有的纯白衬衣早已被染成血红,而全身的血痕被强有力的抽打下,早已皮开肉绽。
「啊啊——!啊……。」
「……痛……J。」
「啊……痛……J……对不起。」
「……对不起……。」
我无力的叫喊著,呻吟著,绝望著,我从绝望中希望得到救赎……
我从撕心裂肺的大喊,直至嗓音沙哑,我从沙哑的嗓音转变为无声的喘息,不知这样的鞭策过了多久,我的眼前,出现皮鞭下挥舞而出的血珠,带著妖异的色泽,而我唯有低沉的呜咽以及闷哼之外,别无其他。
不知何时,久到我已数不清过去多少时间,在我快要晕厥之时,他将他的硕大全然挺入我的後庭,我被这份新的剧痛所刺醒,他在我身後,开始强有力的攻破著我的内壁,深深的挺入我的炙热,狂野的抽插著。
「……啊……不要……。」
「……嗯……啊啊……嗯……唔……啊。」
「……痛……J……啊啊啊……。」
我被痛觉与快感激醒过来,我被全身的剧痛以及下身传来的快感所吞没,我浑浑噩噩的承受著这一切,然而,在没有做任何前戏的情况下,我变得开始无法承受这份力量。
他从後方猛烈地撞击,而我因剧痛的身体,无力的随著他的动作而摇摆,我察觉到我的下身开始流血,血液顺著大腿内侧流向至更深。
鲜红的液体,不要命的向外涌出,仿佛女人流产一般的大出血,我的下身一片殷红。
「……对不起……J。」
「……真的对不起……。」
「好痛,真的好痛,J……。」
带著这样的思绪,我真正的晕眩了过去,在梦中,我感觉我的身体得到了释放,不再那麽的疼痛,那麽的冰冷无助,而那个如同恶魔般存在的男人,正用温暖的双臂抱著我,他轻柔的话语,在我耳边响起,宛如情人之间的密语。
「对不起,K,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
说著这番话的男人,神情柔和中竟夹杂著深深的歉疚,以及不常见的温柔,他的脸庞以及身躯,已然恢复到最初的样子,没有狰狞的嘴脸,尖锐的獠牙,更没有可怖的带著獠爪的大掌,而现在,唯独剩下,看起来有些伤感的神色。
07.虚假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而在梦中,我似乎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虽然现在看来,梦的内容大致已经记不起来,但奇特的是,在梦里的我,就如同现在的我一般,全身无法动弹,疼痛难忍,然而,床边,却有一个影子无论如何不愿离开,而那个黑影,我却无法看清他的脸庞。
我带著这样的迷茫与疑惑,从梦中醒来,我睁开眼,感受著外界带来的光芒,当我渐渐清醒,直至眼眸清晰,我恍然想起睡梦中那个黑色的人影。
银色眸子流转,随後视线移动至床边,而那个仿佛要将我置於死地的男人,如今,正陪在我的身旁。
他一手枕著头,眼帘微合,我看向他的脸孔,认真看起他的脸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有著一头墨色的发丝,恶魔般的深色肌肤,而平时极为妖异的深蓝眼瞳,则浅浅的藏在浓密的眼睑之下,他的脸型轮廓鲜明而完美,眼睑下硬挺的鼻,以及性感的唇,无一不散发著魅力,而这般无害的睡脸,无法与恶魔二字联系在一起。
这样细腻而平静的注视,似乎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次……
我平躺在床上,这麽静静的凝视著他,恍然,发觉眼前这个如魔鬼般的男人,并没有那麽可怕,反而,在现在看来,似乎有一层淡淡的温馨,这般想著的我,不经意间,嘴角上移了一个弧度。
然而,正是这样,我的感知神经牵扯出我全身的痛觉,我微微闷哼出声,而他,被我一个细小的动作所惊醒。
他起身,来到我身边,道:「醒了吗?K。」
我抬眼看向他,回道:「早上好,J。」
我想要起身,然而,我的全身捆满绷带,仅仅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让我痛的冷汗直流,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痛苦,他弯腰凑近我的身旁,伸出手来,轻柔的抚上我的发丝。
「很痛吗?」
他的蓝瞳中,透露著深深的歉意以及心疼,他一遍一遍的轻拂著我的发丝,好让我减轻一份苦痛。
我看著他的脸庞,没由来的心中微感疼痛,似乎眼前这个男人受伤的神情,让我也沾染了一分痛感。
他重又开口道:「对不起,K……。」
我伸出手来,抚上他的手背,握紧他的手,轻轻摇头道:「不,不是J的错,是我撒谎在先。」
他低下头,合上眼眸,亲吻我的发丝,我的额,之後,他话语道:「好好休息。」
我绽开笑容,以示应答,随後,他又道:「如果饿了,可以吃桌上的点心。」
我轻点头颅,之後微笑著目送他的离开,房门被合上,而我又一次陷入了孤独。
我躺在床上,双目凝视前方,然而,视线所到之处,只有单调的天花板,我转动脖颈,看向房内唯一的镜子,然,从我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镜面中的自我。
我从镜子的反射中,分辨著我现在的伤势,然而,丧尸惊人的恢复能力,著实让我惊讶不已,我的身体,在昏睡了数日的情况下,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自我修复著,虽然,我现在仍然全身疼痛无比,无法动弹,然而,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看不出任何一丝伤痕。
而最明显的对比是,我那原本血肉模糊的脸孔,已然恢复到最初,那个带著魅惑的脸庞。
我回转头来,似乎对伤势的恢复,很是满意,然而,之後的时间里,我竟回忆起,我与那个男人最初相识的夜晚,那个在我人生的最後,给予我绝望与希望的男人。
现在想来,有那麽一丝的不可思议,还有那麽一丝的快感,以及刺激,之後,数度在夜晚时的激情与高潮中,似乎带著微微的苦涩与甜蜜。
这般胡思乱想间,我带著一丝笑意,不知不觉间,重又进入了睡眠……
夜晚将近,我悄然醒来,然而,这次转醒后,我惊觉到我的身体不再那般沉重如铁,我伸出手来,活动著胫骨,我发现我的身体变得轻巧起来,内部的伤不再那麽疼痛,我意识到,我快要完好如初。
我翻开薄被下床,来到浴室,我将全身沾满血迹的绷带取下,随後,在沐浴的过程中,将身体洗净。
我穿著浴袍从内走出,手中擦拭著微湿的发丝,而现在,显然洗净后的我,不再带有一丝的血腥味,我似乎为此很是满意,我来到床边坐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我手中重复的按著按钮,随意的转著台,然而,不知为何,这里的频道稀少,甚至时不时的接收不到讯号。
无聊间,我开始看起电视里的直销广告,渐渐地,我手中擦拭著的发丝,已经全部乾透,我放下手中毛巾,慵懒的靠在床头,看著直销节目。
而这样的节目,不知播了多少个小时,直至我将又一次快要沉睡过去时,电视那头传来无节目的嘈杂声。
刺耳的噪音将我吵醒,我睁开眼,看著灰白如雪花的屏幕,正放送著吵杂的声音,我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毫无犹豫的将其关闭。
瞬间,房间内,重又恢复到宁静,我对著眼前的黑色萤屏,只是无意识的观望,然而,不知觉得,面前的黑色屏幕中,映照出来的脸孔,竟是无比的扭曲而畸形。
我摇了摇头,使自己清醒过来,而刚才一刹那的错觉,似乎只是晃眼产生的效果,我脑中灵光乍现,我忽然想起,临走前那个男人留下的话语。
「甜点?」
我疑惑著来到窗边,然而,窗边的桌子上,竟摆放著于那日极为相似的礼物盒。
「诶……?」
我不假思索的轻疑出声,如果说刚才的我宛如在天堂一般,而现在的我,就如同被瞬间打回原形的妖怪一般,坠入了无间地狱。
在看到礼物的同时,我的全身犹如掉进了冰窖,冰寒刺骨,我僵硬著全身的肌肉,肩膀两侧的手骨,如同真正的尸体一般,垂坠在两旁,宛如脱节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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