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上一次,但还是在我预料之内的。”小剑修依然慢条斯理地处理着身上的东西,面上看不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你到还真是好用。”
“多谢赞扬,就是你的表现只算是差强人意。”作为脆弱的人类,我应该适时表现出一个人类该有的表情,比方说这种事情后的慵懒之流,只是对着非人似乎……没什么意义,“工具不错,技术真是差劲,凭着年轻胡乱冲撞,和你一副彬彬有礼的气度可真是不符啊。”
“你会介意你手术刀下小白鼠的心情和感受吗?”小剑修相当没有一点害羞或者别的什么表情,带着一点点讽刺的语气斜视我,相当不客气的话一连串的冒出来,只是我反而听到这些更兴奋起来。
“你知道吗?你不要脸的程度越来越靠近我了。“
终于看到他的脸色突变,棕色的眼睛左右飘忽,拳头紧紧地捏住,冷哼一句,猛地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记得把门带上,我可不想睡到一半有人上来揍我。”
“砰!“
门终于被重重地关上了。
叹了口气,指挥中心的情况恐怕是建立以来最危险的状况。科技部十二组参战标志着全民皆兵的状态到来,指挥中心恐怕已经快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只是这次的损失人民真的可以接受?
小剑修技术不行,但是为了剑气的凝聚,倒是通过次数弥补,居然折腾了2个多小时,下楼的时候收治基本上都快要结束了,只是伤亡这么惨重,活下来的人又能什么时候复原,什么时候能走出心理的阴影呢?
抢救室,手术室的灯亮的吓人,走廊上不少轻伤的或是低低的落泪,或是情绪激动地踱步,骂骂咧咧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一条人命啊!你们医生怎么可以弃之不管?!未免也太冷血了吧?!”
“现在受伤的人太多,我们忙不过……”
“忙不过就可以把人丢在这里不管?!你们的医德呢?”
“请你让让,我要去急诊室。“
“你他妈的什么态度!医生到现在都是要喝人血吃人肉?!没红包了就他妈这个模样对着病人!”
“请你……“
啪!
一个巴掌落在了护士脸上,紧接着一连串的拳打脚踢,再然后……
五根石刺刺穿围在护士周围正在施暴人的心脏,五人很快失去了声音重重倒在血泊中。
“你们……你们这是草菅……”一个附近的人站起来,指着行凶的人,没等话说完,一根石刺再一次穿透了胸腔。
江央群佩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冷冷地扫视着走廊里形形色色的人们,噪杂的大厅终于安静下来。
“呜……”
“很残忍是吗?”我看着前面的人说道。
“啊……”前面的人被吓到一般回头,胸口剧烈的收缩舒张,见到是我这才平静下来,齐刘海下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了好几下才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是你……“
“出去转转吧,这里的空气真差劲。”我笑着提议,她没什么意见跟着出了大厅。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天气还算可以,起码可以看到隐约的星星,医院周围也没什么好逛的,找了棵树下的椅子就坐了上去。
“彩霞是吧?这几天都和舒舒在一起。”我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问道。
“嗯,我一直和舒舒姐一起住在她家里,今天和舒舒和舒舒妈出来,结果……我……舒舒姐看到肖哥被围攻,但是舒舒妈妈在边上,只能我……你……你别怪舒舒姐!”
这是心怀愧疚所以话都磕巴了?
不由得失笑,肖袂和富美早有人报给我,伤的倒是不重,就是有些脱力,富美更是心情突变,两个人都被我安排到了高级病房休息,没有彩霞的消息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结果是元气满满一点事都没有,“我怎么可能怪她,今天你们都辛苦了。”
“别提了!想想就亏,你都不知道,那群人跟入了邪教似的,屁大的事就集会,游行,舒舒妈一天都神叨叨了!吓得舒舒姐都不敢和她妈说,然后今天这个样子,舒舒姐不得难过死了!”
说完一脸的义愤填膺,恨不得掐死富美妈妈的表情。
我怎么觉得和我说的东西不在一个频率上?
然后她相当自然地拢了一下头发,甩在脑后,“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都快被疯了!跟传销似的,过了今天坚决不去见舒舒她妈了!这要哪天看我不爽把我剁了简直亏大了,我要多活几年!”
“噗!”我看着她一脸后怕的表情简直笑成傻逼,捂着肚子断断续续地说道,“你倒是没心没肺,经过这么一场还这么开心。”
“我又不傻!”彩霞相当不满地瞪我一眼,一脸要吃人的表情,“这群人到现在还没有认清现在的状态,现在不是耍性子追求自我什么什么的时候,整个人类都面对着生死存亡,我知道铁血政策,以高压手段迅速镇压民众为达到社会的高效率运转,这是目前作为有效的手段,那群人不是找碴这么简单的问题,而是干扰了指挥中心的正常运转甚至会造成中心内部医疗系统的损害,绝对不能开这个头,所以使用极端手段处理以绝后患……我可是政治管理学院的一等奖学金!只是……看着活生生的人死在同伴手里……有些不忍罢了。”
“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好了……“
“那是不可能的,妈妈告诉我,养蛊和社会一样,总有厉害的蛊和肥料两者东西,或许不是天生的可差距永远都在。”她看着我,很认真的说道,“我会加入武装部,我不想当肥料也不想进邪教,我只是不想在莫名其妙的地点死于莫名其妙的原因,比方说正开着邪教大会被一群鸟整死这种乌龙事情。”
“额……”你的思维跳跃能力也太快了吧……没等我说,彩霞就一下跳到椅子上,露胳膊挽袖子,“我不仅会放蛊,傩我也会跳!不是装神弄鬼是真的!还会一点巫术!巫医也会点,就是多数会把人治死……balabala”
你和肖袂是不是一家的……姓话名唠……我看着手舞足蹈的彩霞,默默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何舒舒番外一】
……
“本次单词测试错10个以上的把错的单词抄10遍!”
“老师!这不科学!”
“何舒舒!再敢顶嘴抄100遍!一百个单词错80个?!想死吧你!”
……
何舒舒看着摊在面前笔和本子,脑海里不断翻滚着英语老师兼任班主任的中年欧巴桑口水纷飞的样子,无奈而又毅然决然地拿起笔,严肃的告诉自己,‘抄吧,抄吧,再不抄明天又要挨罚了……’
可惜再大的决心碰到何舒舒最最深恶痛绝的单词面前都化为了小美人鱼的爱情……泡沫一般——
“啪”的一声破裂。
“啊啊啊!不想背单词有木有!!”何舒舒再一次丢下手中的笔,五官再次挤在了一起。
窗外的天空正带着这个季节特有的温度,不骄不躁,带着北方春季淡淡的寒意,带着北方夏季热烈的暑气,却是干爽的紧。
本来可以欢天喜地在室外,呼吸着干净的欢笑,何舒舒却只能无比怨念着苦逼的班主任定下的不抄完不许上体育课的苦逼专制。
可笔尖却还是软塌塌地不愿写下一笔。
只是发着呆,连何舒舒自己都不晓得脑海里做着怎样的春秋大梦。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还是过尽千帆皆不是,白云一片去悠悠?
乱糟糟地东西堆在脑袋里面,没有做什么,却比什么都能打发时间。
于是,似乎没过多大一会熟悉的下课铃声便突兀地响起,从体育课回来的同学也陆陆续续回来。
耳边不断有讨厌的人絮絮叨叨地重复着一个对话,
……
A:“怎么样?一节体育课,单词抄完了没有?”
B:“嗯,没几个,就是老师不让出去,太讨厌了!”
……
何舒舒的五官挤得更加紧凑了。
心里无数次的咒骂那一坨坨叫嚣着抄完的人们。
眼角忽然掠过某个此时异常高大的身影。
于是乎,就在何舒舒的包子脸上一下子绽放了一个异常、异常灿烂的笑容,肢体更是仿佛不远的古代某种颜色的楼里的女人,花枝招展着挥舞着手臂,带着嗲到死的声音扑向面前已然面如土灰的男生……
“同桌——你终于回来了——”
小鸟依人般窝在同桌的肩头,何舒舒继续用嗲到死的声音满脸桃花开的问道,“同桌——今晚有没有事,人家好想你啊——”
不用抬头也知道自己亲爱的同桌的面色估计已经成了上次的被自己不小心碰到地上的调色盘子的颜色。
所以不出意料的听到他低低的叹了口气,用着十分严肃的声音的答道,“这次又是多少遍?”
“一共80个单词你抄30我抄50,别和我讨价还价,没五五分成已经算对得起你了。”立刻从他肩头跳下,庆幸他还是穿了件外套不至于蹭的一脸他的臭汗,何舒舒收回一脸的花痴相,抽了桌子上的单词卷子拍到他面前,顺便拿了个皱皱巴巴的本子递给他,何舒舒的眼角都弯弯,自认为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说完也不看他貌似比锅底还要黑的脸色,自顾自的拿起桌子上的本子,哼着不知道跑到哪里的调子翻着纸张明显已经泛黄的厚厚的书。
何舒舒斜眼看了下挠着后脑勺,满身汗味的大男生,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什么时候你也看上“大书”了?什么类的?武侠、网游还是修仙……?”
随着扑面而来,这个季节男生特有的气息,何舒舒偏过头看过去,这时才发现他的瞳仁并不是亚洲人种常见的深棕色,而是人们通常认为的黑色,这一发现让何舒舒十分开心,因为是不是说自己又掌握了一个秘密?
想到这里何舒舒唇边的笑意加重了,也就不甚在意他身上越来越明显的汗臭味,随手递给他块巧克力,左手一翻,书的封面就露了出来:
《William Shakespeare》
烫金的花体字静静的勾勒在古朴的黑色封皮上,泛黄的纸张并不是像他以为的“大书”,因为太多人的翻动而被迫染成烟熏似的焦黄,而是单纯的时光流逝在它长长的寿命中时,不经意间留下的痕迹。
岁月的颜色。
何舒舒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这个颜色,侧过头,看见他一脸的不明所以,何舒舒再次弯起了眼睛,带着笑意答道,
“是莎士比亚。”
一屋子的汗水的味道中,何舒舒手中的厚重的书,看着弯着眼睛笑着的何舒舒,面色不知是因运动还是什么原因的而有些泛红的他,低低的笑着……
于是乎,何舒舒捧着书如痴如醉的读着,一旁的他一脸苦大仇深的抄着蛋碎的单词。
一边嘟囔着,‘下次再帮你抄我就是猪’,一边揉着手抽走了何舒舒基本没碰过的另外的50遍。
何舒舒用书挡住脸,笑意温和。
单词神马的最讨厌了,不是吗?
……
“何舒舒——我要吃榛仁巧克力。”
“那是我买的好不好?!”
“你又不吃,留着还是生孩子啊?”
“被你猜对了,我就是要留着它们生小巧克力。”
“拉倒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爱吃这个味的巧克力。”
“服了你了!”
“嘿!还是舒舒对我好——”
“滚!”
……
正如每个正处在临近双十年华的少女,何舒舒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梦想……嗯,或者说幻想。
“I want to have the power which can help me protecting the persons who love me and I love。”
外教课上,几乎从来不在英语课上发言的何舒舒,一字一顿的诉说着那个藏在心中很久很久的心愿。
正如从前的不知度过的日子一般,何舒舒眼里带着浅浅的忧伤,嘴角却还是弯着的。
“诶,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悄悄靠过来,靠在耳边,有些温热的气息落在耳侧,痒痒的。
何舒舒也向他靠过去,连呼吸中都带着两个人的气息,何舒舒看着他带着星光的眼睛,眨了下左眼,
“——secret”
“切……”他带着少许的懊恼坐直了身子,像个小孩子似的皱起了眉头。
何舒舒枕着胳膊,把脑袋藏在被自己累得高高的书本后面,听着外教温和的语气,沉沉的睡去。
……
何舒舒大概做了个不长不短的梦,梦里丁香树紫色的香气缭绕,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月白色的长衫,衣襟随风舞动,长发犹如水墨画般蜿蜒。
“举泰山以为肉,倾东海以为酒。”
丁香随着那人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