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脚下一绊,摔回地毯上。
“……呃…。喂,我要出门了。”踢踢睡得像猪一样的人,那人翻身继续睡,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铜古色的皮肤,线条紧扎的胸膛,纤长的身体;右边臂膀有串英文纹身,右边脸颊一颗泪痣;高挺的鼻梁,剑眉。
昨晚又带人回来了,这人…。。看着睡着的那家伙,下意识的摸摸屁股,摸摸腰。“还好,还好……”没酸没痛,看来不是昨晚不在下面。虽然我白得像纸,但我也身高184,怎么能受。
“嘿,你要出门吗?”躺着那人蜷着身子,抱住我的脚。
“佳人有约。”带上礼帽,“你要是……”
唇上传来温热感,那人用星儿点舌尖描我的唇线。环住他腰,用力捏止那人往里探的灵舌,“我不在意再做一次。”顶回唇间湿软,“但我约了其他人。”
“喂。。。”那人突然用力,被他强压在地毯上,“你……”骑坐在小腹上的人,俯下身在我耳边轻泣。
“求求你,别让我回去。我不要回去…。。那个人…。那个人在…我不回去。。”伏在身上的人咬着拇指不断颤抖。
“丁玲丁玲”风铃声。
“你……我有工作了……”顺着双膝,抚上他的腰,轻拍不断啜泣的人,“能下来吗?”
那人翻身平躺在旁边,拉住我的衣袖,噙泪仰面,“…我…我不走…”
轻吻他的睫羽,衔干泪水。知道我不再有让他走的意思,便放开衣袖。
起身开门。
“你……”看着门口这人,又回头看看地毯上的那人,一模一样,只是这人的纹身泪痣都在左边。
“我是苏相落的哥哥,来带他回家。”
原来那人叫苏相落,很漂亮的名字。
苏相落的哥哥做完介绍,自径进屋从地毯横抱起相落,“不,我不要跟你走。”相落惊恐的睁大眼睛,拼命挣扎,个头力气应该不弱的他,挣扎对这个哥哥似乎没用。
“你强迫他了。”抓住离去那人的手臂。
“放手,这是我跟他的事。”那人冷冷地说。
“不,不要,我不要跟你走。”相落尖叫着,拼命推着面前这人厚实的胸膛。
“他,不愿意。”
“这是我们的家事。”同样的脸,这人却让我背脊爬上寒意。
我看不到这人的记忆。
放手,随那人带着相落离去。颓坐在地毯上,相落离去时,绝望地看着我的那表情久久不去。
“可恶。”狠狠捶地,掐灭烟,开车出门。
来到昨夜带相落回家的酒吧,打听到相落的地址。
“叮咚叮咚叮咚”按半天门铃没人应门。他家不高,视野较偏,只有从阳台爬进去。
推门而入,无任何家具,所有房间的四面墙及天花板?;地板都装满了…
镜子…
所有的镜子中…
“求求你,不…不…”镜子中一模一样的两人交缠在一起。
一人神色黯然,一次比一次发狠地折磨身下的人。
一人眼神空洞,面庞苍白。咬破的唇瓣沁出大颗血珠,双腿被那人扛在肩上,身下大片血晕,到处是青紫淤痕。因叫喊而沙哑的嗓子发出破破碎碎的哼声,不断溢出眼泪。泪痣纹身在右边,被折磨这人是苏相落。
“啊——”相落嘶声惨叫,胸上一块肉被那人撕下,留下不断潺血的暗红窟窿。那人咽下血肉,伸出舌尖,邪魅一笑,“说,你是我的!”
“我…”那人抓住相落头发向后扯,迫使他向后扬头,突出的喉头不断颤动,“我…我是…你的…”
指尖触及这些冰冷的镜子,相落的记忆……
“我要出门了,你要好好看家。”小时候的相落,扑闪浓密的睫羽,灵气的琥珀大眼,铜古色的肤色,对着镜子微笑。
相落,是个孤儿,亲戚不愿收养。父母车祸逝后便靠着遗产生活在这个大房子里。在家没人与他交谈,他便与镜子中的自己说话。长大些,孤独也依旧如影随形,他便在这屋子的四面,天花板,地板装上镜子。
“爸,妈……”在梦中轻泣的他不知道身边坐着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吻干他的泪水。
“你不用怕,你还有我。”这人缓缓躺下搂住相落。
一日早上,相落依旧向镜子中的自己打招呼。
“早上好,今天也麻烦你看家了。”相落闭眼吻了吻镜中的自己,但这吻不在是停留在冰冷的镜面上,湿的,温软的。
“请早些回来。”镜中的人开口说话了。
“你……”相落不敢相信,哑哑地张着嘴。
“我是你的影子,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相落很高兴,自己不是一个人。但这份爱,随着相落的开朗而变质。影子希望相落永远在家里,希望相落眼中永远只有他。
“我希望的爱不是这样。”相落朝中一直微笑的影子大吼。
“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
“不,不是,你只是个影子,你不会懂。”相落随后甩门而去。
某酒吧,相落遇见了一个温柔的陌生男子,回了那人的住处,缱绻深吻,倒向地毯。
记忆就此。
那疯狂的爱人就是相落的影子。
“救……我……”四唇间漏出相落嘶哑的声音,他在镜中满眼泪水,绝望的看着我,伸手隔着镜子与我十指相触。
“我的治疗是消除记忆,或存在。”取下礼帽,放于胸前。
“我…不想要…再存在下去了……”
放平礼帽。打一响指,一只珐琅彩蜘蛛跳出帽子,在空中结出网。
“放手在蛛网上,你将失去记忆,你将消失,世界不会有你来过的证据。”轻推眼镜。
相落回头看了看身上疯狂怒吼阻止他的那人,深深与他相吻。
“不,谁允许你自作主张,你。。。。。。”相落的指尖放到那人唇上。
“我爱你…”便将手放于蛛网上。
消失前,相落喃喃道。
谢谢你,温柔的蜘蛛先生。
赶到公园已经夕阳西下了,夕色下栗毛小子坐在长椅上,当着脚。
“抱歉,我晚了。”
“晓,你好玩、晚,我饿了。”
“请你。吃西餐。”
“不我要吃你做的饭。”
在与栗毛家伙回家的路上,路过旧书摊,一份报纸。
####年##月##r日某夫妇车祸身亡,却无儿女继承巨额遗产,偌大家产分与兄弟。
无聊的花边新闻。
蜘蛛 灵魂戒锢之地的食泪者 陌生的恋人
章节字数:3242
“我不知道那扇门后会有什么。”
“但我知道,那扇门开启后所出现的,便是我所期待的……”
做梦了。梦里有人在低声喃喃。
落地窗外,月色正浓,身边的栗毛小家伙像小猫一般蜷着身子,往我腰边挪了挪,乖巧的鼻翼随着他的呼吸,一下下鼓动,温热的鼻息喷在腰间。看着这恬静安睡的小家伙,不由伸出手,揉揉那丝软的栗色齐耳短发。
刚才梦里人悲伤的低喃,拨动了心绪。
小家伙,为什么你总是跟着我,为什么忘了自己的名字……
吻着小家伙柔软的栗发。
“你就叫……小猫。”
“丁玲…丁玲…”
风铃声。
“这么晚,我是蜘蛛,也是人,也得休息。”边抱怨便起身。
开门,梦外是一位西装笔挺,英俊沉稳中年男子。但应是稳重的眼神却泄出无奈与悲伤。
“我…我不知道为何来这儿,但我知道这里有我走出去的路…”月光下的那人嗓音绵厚,略为嘶哑。
“我叫吴晓,是个心理医生,”和他并肩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点燃一根烟衔在嘴边,又掏出一支递于那人。“屋内,小猫在睡,他很难哄。”
那人诧异的看着我,拒绝了我递的烟。
“呵呵呵呵,”男人诧异,睁大眼的表情,我不由笑出声,“小猫,我的。。。恋人。”
不知如何介绍小猫,竟说他是我的恋人。
“恋人…”男人怅然一笑,仰起头,靠在椅背上,“我的恋人…记…不得…我…”
男人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滑下,“被他忘记的这份痛苦,我已经承受不来了。每晚他想要记起我的,但他的努力让自己痛苦不已…我但愿在他的生命里切底消失。”
“若是诉说让你辛苦,你可以就闭上眼,什么也不做。”如此沉稳强势的人尽显得这么脆弱不堪,搭住他的手腕。
他的记忆汹涌而来。
“岩,岩,你看,你看。”一少年在前方跑着,回头对走在后面的人大喊,“岩,你走快些。”
细白沙滩,夕阳殷红,浪花,海风,碧树,一切都不及…
不及那前方欢快雀跃的少年,清爽阳光的笑。
取出相机,“咔嚓”定格那笑容。照片中,皮肤略黑的少年,耳边别了朵白色的莲花,咧嘴欢笑,露出洁白姣好的牙齿。
“岩,你看,你看。”少年举起从石缝中抓住的螃蟹,“岩,你看螃蟹,好大螃蟹。”
魏岩与齐雨在美国注册结婚后,便到斯里兰卡度蜜月,甚少见大海的齐雨异常兴奋。
“啊…”齐雨大叫丢开螃蟹,捏著手指跑到魏岩跟前,深黑的大眼,眼泪在眼眶内打转,“被螃蟹夹了。”
魏岩将那沁出鲜艳血珠的小巧手指衔在唇间。指尖传来的濡湿感,齐雨不由打颤,面色潮红。
“还疼吗?”魏岩放开那手指,面前的人脸红得像夏日番茄。
“不疼。”齐雨微微摇头。
“可是,我疼…”幼时猫科动物状的齐雨让魏岩有了戏谑之心,魏岩痞笑,双手搂住面前的人,隔着色彩明亮的沙滩裤,轻轻用指腹摩挲着齐雨的尾骨。
“哪疼,哪疼?”齐雨焦急地蹙眉,捧住慢慢凑上来的头。
“这儿疼。”魏岩将捧住自己的手,拉住放到腿间。
齐雨碰到那熟悉地硬度与灼热,脸倏地更红,红得熟了。推开一脸痞笑的人,向前跑。却被身后的修长双手抱住。
“你猜猜,今天酒店的人有没有铺上玫瑰。”
“不知道。”窝在魏岩怀里的人,发出小猫般的声音。
蔚蓝的海水,深幽,吸引着人投入它的怀抱,从此沉眠。
魏岩和齐雨在浅滩处潜水。
“岩,我看见下面有好大的纹螺。”在海面换口气后扎入更深处。
“你不要……”
扎入水下,听不见魏岩刚才说什么,齐雨只向那可美丽纹螺游去。
抓住纹螺,腿部绞痛一波波袭来。
他抽筋了。
岩,救我。
海水挤压着空虚的胸腔,苦涩的海水大口大口地灌进气管,刺痛,刺痛。
岩,救我。
意识开始抽离,齐雨看见魏岩快速地向他游来。
岩,为什么你看起来离那么远。
岩……
“雨,雨,你给我,醒醒,醒醒。”魏岩拍打着从水里救起的面色惨白齐雨,一下下的挤压那薄弱的胸膛,不断地为那昏迷不醒的人灌入空气。“求你睁开眼睛,雨。”
岩,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
你,在哪里?
医院。
齐雨,已经醒来了,愣愣地坐在病床。
“你终于醒了,我好怕,我好怕,我…”魏岩抱住刚醒的病人,絮絮说道。
齐雨斜着头,拍拍魏岩的肩,“你是谁?”
我是谁?
“我是魏岩,你的丈夫。”
他忘了我。
魏岩拉住正要离开的医生。
“他由于大脑缺氧过久,一部分负责记忆的地区受损,他以后不会记忆。”医生收拾好器材离开。
“你是谁?”齐雨看着面前这个陌生人。
他丢掉了关于我的记忆,以后也不会再记得我。
他记不得我……
带着齐雨回国后,魏岩请来齐雨母亲照顾他。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搬到这来了。”齐雨环视每一天的新环境。
他只记得认识魏岩前的事。
“昨天。”齐雨妈妈总会不厌其烦地解释。
“雨,我回来了。”魏岩递过一个兔娃娃,放下外套。
“给我…我不认识你…”齐雨怯怯地接过娃娃,“谢谢。”
“我叫魏岩。你的…恋人。”
魏岩坐到床边,抚着他的头发。
齐雨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兔娃娃,“妈妈这娃娃怎么来的,他是谁?”
他又忘记了,不断地认识,不断地忘记。
雨……我是岩,你的…恋人…
“啊…啊…啊…啊…”齐雨房里传来凄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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