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人似乎有些犹豫, 呆滞了三秒, 在乔致臻的耐心即将濒临消失边缘才开了口, 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声线, “我这事, 短说不了。”
“萧, 萧逸瑄?” 乔致臻在听到这声音的第一秒时, 不耐烦便全全化作了激动。 像个小孩子一般吃惊地捂住嘴, 他足足做了两次深呼吸後终於有了回答的能力, “不, 你, 你可以慢慢说的, 我一直洗耳恭听来著……”
“嗯。” 对方没有起伏地应了一声, “你所提议之事, 我已同小瑄……咳咳, 我已经做了认真的考虑。 如果你能信守承诺, 把事情办得圆满, 同居……嗯, 你提出的条件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你必须保证, 第一, 孩子的血缘必须纯净, 我不希望十个月後生下一个混著杂种血的家夥; 第二, 依你所言, 同居并非同房, 你的目的是什麽我不想追究, 然而我们之间最好以君子之礼相待, 要不然我有权利随时反悔, 你若违背我的意愿做些什麽事, 後果大家都该心知肚明── 这一切, 你都听清楚了吗?”
乔致臻坐在马桶盖上边听边点头, 表情非常认真, “当然, 一切如您所愿。 我很高兴您能接受我的提议, 与您这样的妙人同处一个屋檐下, 将是鄙人人生中最最美妙的一段时间。” 他天花乱坠著,舌灿莲花地拍著马屁。
萧逸瑄在那头皱了皱眉, 打断, “我厌恶油嘴滑舌的人, 如果你天生便管不住那张嘴的话, 我还希望在我们共处一室的时候你能闭上嘴, 好叫整间屋子安静些。”
“好好, 一切听您。” 总之只要事情办成, 让乔致臻说什麽都行, “那您准备何时动手术? 我们不妨今晚见个面, 好好讨论讨论我们同──居的事?”
“嗯。 可以。 晚上七点Costle底楼的咖啡馆见。”
说罢也不等乔致臻答应, 提前挂了电话。
“呵, 还真是吃定了我会准时啊。”
很清楚萧逸瑄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初衷, 乔致臻却也不急不气, 合上电话, 笑容在他的唇角渐渐扩大。
“总有一天, 我会让你哀哀苦求我这张‘嘴’的, 瑄美人。”
萧逸瑄坐在特意营造出黯黑气氛的咖啡屋内频频看著手机。 已经是七点零五, 这个嘴上殷勤的家夥竟敢叫他硬生生地等待! 亏他匀出这麽长的办公时间专为讨论这令人反胃的话题! 要不是为了小瑄… 哼, 算了, 再等五分锺, 不来拉倒, 他立即走人, 这交易立马告吹, 他乔致臻不要後悔!
手机的灯光映出萧逸瑄那张精致而略显怒容的脸, 在这黑暗的空间中, 乔致臻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 刚踏进这家几乎要伸手不见五指的破咖啡屋一抬眼就见到了萧逸瑄所在的位置。 因为塞车, 他在高架上堵了整整半个小时方才绕下, 一路上又闯红灯又是超速, 终於在七点十分的时候将车停进了车库。 以他高傲的脾气, 约会不守时一定叫他气昏了吧。 乔致臻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张桌子, “对不起, 我来晚了。” 他没有立刻坐下, 而是诚恳地道歉, “路上车子堵, 我……”
“废话不用说了, 我们所剩时间已经不多。 时间是你浪费的, 你自己负责。” 萧逸瑄冷漠的话语中带著隐含的怒意, “坐下, 谈正事。”
“喔, 知道。” 赶紧拉开椅子, 乔致臻双手交叉摆在桌上, 款款而谈自己的计划, “我们先说你的事吧。 我们下个礼拜有一场被取消的手术预约,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人替你留著。 需要什麽文件我会同你说, 这你倒不用担心… 当然, 一切都是看你, 你准备何时进行手术?”
“下个礼拜? 这未免也太快了。” 想到自己负责的投标案正在最紧要关头, 丝毫走不得, 所以这比不是一个好选择, “下个月不行吗?”
“你想选在下个月? 嗯… 要看情况… 不过我会尽力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 时间上乔致臻是不急的, 接下来才是关键。 “对了,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澄清, 由於男性生子的特殊性, 医院里的事我可以替你包办了, 但宝宝的出生纸, 我却无权私自修改。”
“什麽意思? 会有什麽问题吗?”
乔致臻微微一笑, “同女子不同, 政府在男性生子上管得严, 孩子父亲一栏中不能填写匿名或者空缺── 当然, 更没办法写上您的名字, 所以名义上,”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如果没有意外, 我会写上我的名字, 还请您多多包涵。”
“什麽? 不, 这… 这太荒谬了!”
萧逸瑄几乎是没有犹豫地立即反对, “你是什麽人, 居然试图染指我的孩子? 别以为你帮我这些小忙, 我会对你言听计从。 这是原则问题, 你不值得我信任, 将来出了什麽事, 我不希望同你在抚养权上对簿公堂!”
早知他会如此反对, 乔致臻早就有了对策, “这一点, 劝您最好相信我的为人。 首先出生纸在完成後是直接交给孩子生母, 也就是您。 如果你不愿意, 我在您孩子出生的那天可以不出现。 这样您还不满足? 说白了只是形式上的事, 再来我也对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没有兴趣, 您大可不必担心。 如果不放心, 我们不妨再签一份协议, 白纸黑字, 这还不够?”
“……我想想。”
“别想了。” 乔致臻凑过去, 轻声劝道, “我区区一介小民可斗得过你们萧家? 再说了我的兴趣只在某些人身上, 一个刚出生的小娃娃, 我是不在乎的。”
“可是如果这个小孩子, 可以用来牵制某些人呢!” 萧逸瑄同样狠狠问著。
乔致臻却哈哈大笑, “我的兴趣点很易变呢, 萧先生, 十个月的共同生活, 足够让我厌倦某个人了。”
他说得云淡烟轻, 似乎对於萧逸瑄只是为了满足一时的猎奇。 这让向来被捧在手心的萧逸瑄面子上忽然有些拉不下去。 然而若真这样麻烦也少, 断的干净不拖泥带水, 对他对自己都有好处。
於是冷冷一哼, “行啊, 谅你也玩不出什麽把戏。 下个月有手术安排再见面吧, 届时我会将协议带来, 请你签字。”
“悉听尊便。” 乔致臻含著笑, 认真点头。
第八章 春情破坏者
第八章
“佐岸…… 好久好久都没亲热了……”
“不行, 我们现在在办公室呢! 而且, 我, 我等下有手术……”
佐岸被佑海拉在腿上搂著, 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地推托对方的求欢, 可无奈佑海像个顽固的孩子, 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誓不罢休, 扭开佐岸胸前的几颗纽扣,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直接贴上里面细腻的嫩肉顽皮而带有目的性地吮著, 闹得佐岸的鼻息渐渐加粗, 脸色泛红不说, 手更是紧紧揪起佑海的衬衣, 像是强忍一般难耐地闭著眼。
“做吧, 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个, 不要紧的。 在荷兰的时候更疯狂的都做过, 不是吗?” 佑海轻轻劝诱, 伸出舌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舔舐那光洁的皮肤, “小岸你好香… 真想把你吞下肚子……”
“不, 不, 不要提荷兰……” 佐岸无力地推著佑海, 语中带了少不了的淡淡悲伤。 那时的他纯属被逼无奈, 更有些带著不顾一切的心情, 与现在的情投意合当然不可比拟。 况且那段血泪史, 他也绝不想提, “佑海, 现在真不行…… 放开我…”
“可是你都硬了欸!”
手指坏心眼地往下移, 佑海缓缓在那微微硬起的部位一点一点地勾勒著那痕迹, “我有义务让你发泄出来的── 别矜持了, 都老夫老妻的……”
“嗯…… 可是, 啊啊, 别拉拉链!”
佐岸半是害羞半是慌促, 虽细细喘著, 却仍试图赶走佑海玩弄他的手── 只可惜很快便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 佑海的技术实在不错, 下面捣乱的手不说, 另一只手也不歇著, 像一条滑鱼一样狡诈地钻进佐岸坦著的上身, 代替那条灵巧的舌头抚慰著那两颗硬硬的小果实。
天呐, 这种被疼爱的感觉, 叫他如何能拒绝!
“会, 会有人看见的……” 没有说服力的喘息。
“不, 我已经关上门了。” 拍胸脯的保证。
“那…那, 只能一, 一会儿……” 佐岸羞愧地闭上了眼, 头别到一边, 终究默认了。
这是一幅多麽绮丽的画面! 美人的衣服大敞, 白色大褂空荡荡地挂在香肩, 半裸不裸, 却独有几分妖冶的诱惑。 两颗深红的茱萸已被佑海吮吸得悄悄挺立起来, 随著主人有气无力的喘息一上一下地勾引著唯一的观众。 佑海舔了舔嘴唇, 将佐岸的两条已经被扒去所有下身衣物的大腿小心分挂在两侧的椅子扶手, 佐岸的身子轻轻颤抖著, 却十分配合, 让佑海对自己做著可耻的事, 甚至还很自觉地露出即将被填满的湿润部位, 等著爱人的采撷。
“小岸, 我进来了喔……”
佑海的眼已经红了, 他三两下褪了自己的裤子, 挺起自己早就硬得直挺的物件, 目标直指那隐秘的小洞洞──
“佐岸! 佐岸! 在不在? 啊? 关门? 诶诶, 我进来了! 那个…下个月……”
说时迟那时快, 佑海的蘑菇头刚触碰到小穴口, 大门竟被忽然踢开!! 大大咧咧闯进来的不是乔致臻这家夥又能是谁? 由於事情发生地太快, 三个人一时之间竟然都呆愣愣地僵住了, 知道乔致臻眨巴眨巴眼睛, 口干舌燥地舔舔嘴唇。
“呃, 佐岸…… 你, 你的乳头… 好红啊……”
佐岸顿时惊醒, 忽然以此生最恐惧的声音丢脸地吼了一声, 随即立刻拿仅剩的白大褂包裹住自己, 逃避似的往佐岸怀里一钻当鸵鸟, 仅留出两只红得可以当红灯的耳朵在外面昭示著主人此刻的窘迫和难堪。 佑海上半身还穿得像个人样, 下半身因为佐岸的遮挡而很好地护住了小弟弟──当然此刻已经被吓得软成肉条了──, 因此出糗没佐岸这麽彻底。 只是他的脸此刻已经完全扭曲了, 就因为乔致臻的一句, “你的乳头好红。”
“滚出去! 谁许你进来的! 给我滚──”
他对乔致臻怨念已深, 当初因为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历史遗留问题他懊恼归懊恼, 可那时事情是自己闹的, 怨不得别人, 那口气也就只得吞下。 可现在, 自己老婆被人看光, 还被好色地评论著敏感部位, 这事但凡是个人都消化不了的吧? 怒火中烧的他一边护住羞得直打颤的佐岸, 另一手则执起桌上的文具全全往乔致臻扔去。
“滚开! 别让我见到你──”
“好啦好啦, 走就走! 不过允许我问个问题! 很快!”
乔致臻很聪明地意识到佑海此刻如庞贝火山爆发一般的怒意。 佑海这种青筋暴露很显然是对自己同佐岸之前敏感时期的过度交往积怨已深, 只不过找个机会一同发出来罢了。 虽说看似此刻自己离开才对, 然而乔致臻并不想让佑海的怨念越发浓重, 以这个机会说出自己的事实, 倒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搞不好还能放下佑海的戒心, 让两人冰释前嫌。
毕竟自己计划的实施, 多一个院长之子的支持有备无患嘛。
“你他妈想问什麽! 有屁快放!”
佑海粗鲁地咒骂。 手上的动作却越发温柔。 甚至拿来了挂在一旁的外套, 牢牢将佐岸连头盖著, 一丝一毫的肌肤都不露出。
“是, 我想问下…” 乔致臻小心选择著词措, “实话说, 我有个很重要的对象想做植入手术, 想看看下个月有没有空余时间可以安排……”
“做手术让他排队去! 就这破问题你问个屁!”
“不是啊!” 反手关上房门, 乔致臻不顾佑海挑起的眉眼, 低声下气地实话实说, “这家夥自恋到想做人体克隆, 可我却想和他有一个孩子…… 我们没有婚姻证件, 所以想问问能不能给开个小灶, 好让我们… 嗯, 你晓得的……”
“你想和谁有个孩子?” 佑海颦眉, 眼里的愤怒因惊讶降了几分, 整张脸写满了疑问。
“恕我无法说出。” 乔致臻顿了顿, “但您放心, 我对这个人的态度, 同您对佐岸的一样── 这样你该懂了吧。”
又道, “况且, 一旦我和他有了孩子, 我的整个人生都因他而会改变── 就不知佑医生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让我能够有把柄牵制住那朵高岭之花──”
“你乔家二少的身份, 要什麽花没有? 你对我而言绝不可信, 我有什麽理由要信你?” 好奇归好奇, 要让多疑的佑海在短时间完全接受一个敌人是不可能的。 佑海冷声回应, 同时厌恶地挥手驱赶乔致臻。
“不, 佑医生, 听我继续说……”
乔致臻想要争辩, 刚开了头却没有预兆地被一记闷闷的声音堵住。
“那个人──” 那虚弱的声音, 很显然是从一堆衣服中冒出来的, “那个人, 是不是姓萧?”
“是! 佐岸你知道吗? 就是他!” 乔致臻一听激动极了, 急吼吼地追著, “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