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千年老狐狸,将众人绝望挣扎的生命之线轻巧地转移到骆尘鸢和宫明身上,就算是他们不开锁,也会被逼着去开了。
宫明淡笑,脸色却没先前那么平淡,他握紧骆尘鸢的手,转过身拉着她一步步的走向另一尽头。
因为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所有人都不敢轻易踏上那羊肠小径,包括墨炎,柳念等,在未确定骆尘鸢是不是真的公主之前,谁都不敢轻易置自己于险境。
“你不是真的公主对不对?”亦步亦趋的走着,宫明突然发问。
骆尘鸢措手不及,呆愣片刻,随即坦然一笑,“也许对,也许不对,如果说天石锁需要的是一个与宸皇族的血统话,我想我不会负了他的意思。如果说他想要的是一个皇族纯粹的灵魂,恐怕我已经做不到了。”
“没关系。”宫明笑了笑,“不管你是不是她,你总是心甘情愿嫁与我的妻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骆尘鸢看着他道。
“因为你打不开它。”宫明抬起头,看着那平平常常的狮子头。
骆尘鸢脚步明显一顿,刚要停下却又被宫明拉着继续往前走。
“回头就会死。如果你回头,杀你的不止会是骆伯,还有墨炎他们!”宫明低喝,“宸族的死命令就是,任何踏足天石锁的人,除了真正的公主之外,所有人都会死。即便是真的公主,也可能会死。”
“为什么?!”
“因为寻找公主不过是一个另有阴谋的借口,没有人能十五年不变的守着忠孝二字,真正效忠你的人,都在这石壁的后面。”
骆尘鸢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反复的逼着她,义无反顾的一直走下去。
“如果他们都是背叛,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忠诚?”快要走到尽头时,她开口问道。
“死亡吧。”宫明轻笑,同时接过她手里的玉匙,淡淡道,“我来。”
不知道为何,骆尘鸢松了一口气,却阻止了宫明,“不,我来。反正都是死。我也不怕。”
再次将她紧紧的涌入怀中,只是下意识的,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身体挡在她的前面,两只手交握着玉匙,缓缓的扣入锁孔。
天地之间在那一刹那间震吼,整个石室开始猛烈的振动,更让人吃惊的便是那走过的羊肠小径,忽然整块整块的颤动起来,分裂,而后机械一般的变化,挤压,震碎。
看得清他们的惊恐,也看得清墨炎他们眸子里同时散发出来的杀机,也听出来他们的嘶吼。
天石锁没有打开。石狮子吐出玉匙,拧回了原处,不见丝毫踪迹。
“她不是公主!这个贱人怎么可能不是公主?不可能,她从出生到现在我都知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泽儿,你去把她带回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快去!”
“我们快出去。这里马上要坍塌!”云泽不顾骆伯的呵斥。紧紧抱着骆伯,往外拖出去。
墨炎双拳紧握,也没有犹疑,和柳念他们迅速的撤回去。
穹顶大块大块的开始塌落,死亡的气息再次仅仅环绕着她。
“你真的是宸族的公主,怎么会这样?”
就在骆尘鸢准备赴死时,宫明却在她耳边失声的道。
“什么?”骆尘鸢回头看着他,迎上的却是一双极为动容的眸子。
宫明没有再说什么,失笑着摇头,在她耳边大喊道,“不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生死相随的妻子。生不离,死不弃。生生死死,永远相依相伴的妻子。”
泪水滚落,天地间只剩下剧烈的颤动,地动山摇一般。
握紧了他的手,闭上双眼,面朝下,飞快的坠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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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没有结局,只有不断地,新的开始。
窗外一片清明烂漫,鸟语花香,眷美如仙境。
山泉叮咚,修竹幽篁。
人一生所追逐的,不过就是眼前的这一切。
骆尘鸢不敢想象自己义无反顾的跟他同生死后,会获得一次让她动容之极的重生。
她终于不在是那个公主,他也终于不再是那个伤痕累累的王爷。
她笑。
原来他那晚一直在问,如果世界上只有他和她,她会不会觉得寂寞,他早知道这里吧?或者说,他早就想好了,早就想象好了?
不问,也不想再想,现在的生活来说,于她已经是太大太大的恩惠了。虽然……唉……
〃宸王果然很厉害,这里的书都世上罕见的兵法还有那些武术秘籍。“宫明又兴奋的捧着一本书籍,兴奋无比的跑过来。
无视她眉间的无奈何笑意,像个孩子般自顾着嘟囔,“等我们孩子出世了,我们先交给他武功还是兵法?”
“我不想再让他涉足战争。你知道的。”骆尘鸢板起小脸,抚摸着自己圆溜溜耸起来的肚子,等着宫明道,“还有,你多看看那些医药类的书籍啊,到时候我自己可不会接生。”
“娘子放心,我早就烂熟于心了。”宫明笑了笑,继续翻看手里的书卷。
“其实我想……”骆尘鸢握紧双拳,“我想生下来后,我们要不要出去?”
握在手里的书卷应声而落,宫明脸色难堪的抬起头看着她,“宫瑞做的很好,百姓安居乐业,出去干什么?我不想。”
骆尘鸢坏笑着眯眼,慵懒的摸着肚子,“哼,真不想?”
宫明咳了一咳,“就算是想,也没那力气爬上去。更何况不想了,这里有太多值得我琢磨的东西,不想出去再费那个神了。”
知道他言辞恳切,骆尘鸢也没有再说什么,那次刺杀加上后来的折腾,坠落,已经让他身体嬴弱无比,武功虽未尽废,但也所剩不多,每天都要喝很多汤药后才能安然入睡。
骆尘鸢心疼地抚摸他的鬓角,眼眸有些生涩,不想让他看到,只道,“这个小坏蛋又在踢我了。”
“我来听听!”宫明忙丢下书卷,赶忙府到她身上来。
骆尘鸢抚摸着他的鬓角的乌发,无意间竟发现一根深藏其中的银丝,不动声色的替他拔掉,改成浅浅的抚摸。
宫明握着她的手,将她揽在怀中,“我们走一走吧,儿子说,外面太阳暖和,让我带你出去转转,不能总这么躺着。”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却没有反抗,依偎了在他带着药香的怀中,看着外面一片恬静盎然,心下一片怔。
“阿鸢,我说故事给你听好不好?”彼此搀扶着向前走。
“要说多久?你只道我很容易困。”不耐的嘟囔道。
“要说很久吧。估计一辈子都难说完咯。”他失笑,抱着她,憨憨道。
“捡重点的先说吧。我不能保证我老了以后还能听见。”
“哦。那你的故事呢?”
“哪段的?”
“很久很久以前的那段。”
“不对,早就跟你说了,是很久很久以后的那段……”
“那么多,看来一生一世都难讲完了。”
“那就生生世世吧,反正我这几世都很有空。”
“哦。我也不忙的。”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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