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才想开口留他,年老已经先说出口,“可以,王爷先去忙吧。老奴当着主人的面儿,可不敢放开胆量吃。”
宫明带着淡淡的感激,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转身回书房去了。
这边人一走,年老和钟书一左一右,神色郑重的开始认真游说。
年老不满道,“公主怎么这样说王爷,实在太不应该。”
“我是好心提醒你们,不要引狼入室。”骆尘鸢弱弱的反抗道。
“王爷是驸马,什么引狼不引狼的,公主咋说话呢。”钟书刚夹了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听这话一口把花糕吃干净,撂下筷子愤愤不满道。
“就因为中间隔着我,我才怕你们被人哄弄了。”
“公主的担忧,老奴心里都明白。但公主这般直言,不怕伤了王爷的心吗?”
“怕不怕都伤了,王爷本来该跟咱们说说话的,这不,都被公主给气回去了。”钟书粗犷的脸颊昏黑着。
“那你们要我怎么办啊?”
“公主。”年老正色的看着骆尘鸢,“公主你跟王爷之间的事情,老奴也不是不清楚。老奴现在问公主一句话,您是不是不喜欢亲王爷,是不是真的很厌恶他?”
喜欢他吗?讨厌他吗?好像都不是。。。。。。可是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的选择不信任?
“我不知道。”很矛盾,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罢了,既然如此,那就等公主想到答案了,再告诉老奴吧。”年老也不好为难她,只能一叹道。
“公主,除了这些甜点心还有没有吃得啊?这些甜腻的东西,吃的人牙疼。”钟书知道脸年老都勉强不了的事情,自己就更别指望着榨出点话,索性傻人装到底,故意夹着一块花糕,抱怨道。
他这么一说,给年老和骆尘鸢找了个不错的台阶。
骆尘鸢笑笑,“有,大叔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钟书背唬了一下,双目圆瞠,“公主会。。。。。。会。。。。。。做饭?”
“当然,要不要尝一尝?”骆尘鸢一边说着一边要作起袖子的架势。
钟书赶忙止住,“不了,不了,哪能让公主这等身份的人去干那样的粗活。这不是给我定了欺君之罪么?”
骆尘鸢也怕钟书和年老再唠叨她,自顾将锦袖高卷,挥舞这藕臂,“你们等下哦,我烧的菜很好吃的。”
“公主。。。。。。”钟书现在万分后悔刚才为啥发抽似的说那么句话,宽厚的面孔因为太过紧张和自责,悲剧性的歪曲着。
“看公主这么高兴,老钟你就任她去吧。”
“年老拖住了钟书,任骆尘鸢飞也似的跑的无影无踪。”
“军师你看这。。。。。。。”钟书为难道。
“公主想静一静,咱们就别管了。”年老叹了口气道,“公主似乎不太喜欢去考虑这个问题。”
钟书道,“跟王爷之间的问题?”
“嗯,不知道是不是老夫太过敏感还是怎么,我总觉得公主心里藏着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倘若是一般女子,遇到王爷这等人物,恐怕禁不住这么折腾,早就臣服于他了。”
“那到不一定,巾帼烈女可不少呢。”钟书不敢苟同年老的说法。
“纵然是巾帼烈女,谁能经得住出嫁那么多次还如从前那般淡然处世?谁能已做人妇还能对自己丈夫如此冷漠?”年老拈着胡须道。
钟书被年老问住。“那你说公主到底想什么呢?”
“我那里知道啊?也许公主她自己都不清楚该怎么做。”
“那咱们这次还带公主回去吗?”
年老淡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这事儿估摸着还得看王爷的意思。”
“啊?看王爷?”钟书不解,“刚才公主那般抢白,王爷都气走了,怎么可能还会再留公主?除非公主倒贴着跟他赔罪差不多。男人嘛,都好个面子。”
“若亲王真如你所说的这边通透也好对付了,咱们也不用这么反复折腾为难,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不过,你觉得宫亲王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吗?”年老笑了笑,反问钟书。
钟书张了张嘴,无奈又紧紧闭上了。他说不上话了,因为宫明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
可是。。。。。。他会用什么方法留住公主呢?
钟书和年老半生戎马,也锦衣玉食过,也曾尝过天下不少美味佳肴,然而却从未有今天吃的那么酣畅淋漓,那么痛快的。
幸好漓园的初始团队强大无比,骆尘鸢只动动嘴皮子,很快就烹调出来许多美味出来,否则真满足不了钟书那张无论怎么也填不饱的肚子。
看着满桌杯盘狼藉,骆尘鸢叉腰看着钟书,“大叔感觉如何?”
钟书抚摸着肚皮,打着饱嗝,道,“好,好。。。。。。我一辈子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属下对公主佩服的五体投地。”
“是在很不错。有劳公主了。”年老由衷地赞道。
“别夸了,琴棋书画,知书达理我可都不会啊,也就只会做洗衣做饭类的贫民粗活,你二老就少对我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了。担当不起。”
年年老笑了笑,但心里一点也笑不出来,眼看着饭也吃完了,该说的话也说了,宫明不不至于真打算就此让楼尘鸢走掉?
捋了捋胡须,忍不住还是想拖延下时间,做出一副悔悟的样子,看着钟书喝道,“哎呀,这吃饱了光顾着说话了,公主还没用餐呢!”
这一提醒,钟书立即从喂饱的云端跌下来了,蹭的站起来,拍着脑袋嚷道,“是了,是了。我怎么把公主的事情给忘了?!是在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语罢,想请骆尘鸢上座,却发现已经没有一样可以入眼的饭菜了。
骆尘鸢忙笑道,“没事,没事,我已经在厨下吃过了。就这么满桌子菜,我尝不过来一遍就饱了。”
“哦哦,是这样啊~”年老讪讪的捋了捋胡须。
倒是钟书误打误撞地来了那么一句,“公主忙了半响,剩下的交给属下收拾吧,顺便着也将公主的行李收拾一下了。”虽说宫明与骆尘鸢之间的事情还没敲定,但现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让骆尘鸢跟着回山寨住几天也好。距离产生美,没准小两口的关系还能缓和缓和。
年老也跟着道,“是啊,这么多东西有够收拾的了,公主去屋里换换衣裳,先歇息歇息吧。我们收拾好了,就来接你。”
“确实该换换衣裳了,这一身油烟味儿确实很呛。”骆尘鸢笑着起身,要往寝房走,刚卖出去一步,又转过身来,看着如释重负的年老,粲然一笑,“我很快就回来了。动动嘴皮子也没累着多少。桌上的东西,交给红儿她们处理就行了。至于行李,我怎么来得怎么走就好了,没什么可收拾的。”
“怎么会没什么好收拾的?”年老笑笑,“女娃儿家的家什最是多了,我正想着拾掇完这里,去多叫几辆马车来呢。”
“叫那些干什么?反正我的东西又不多,一小包儿就够了,别人的就算是你想拿,也不给拿呢。废话不多说了,等我一下就好了。”说罢骆尘鸢一溜烟扎进屋里去换衣服了。
年老跟钟书面面相觑,瞥着满桌狼藉,才要动手,只见红儿带着七八个丫鬟先他们一步上前,一边说着“这点活儿不消您们动手了。”一边三下五除二,已经将桌上处理的干干净净。
年老讪讪收回了手,心念着怎么说还有个马车能拖一拖,不想一提这事,钟书就很诚恳的道,“我们马车够了,我让小厮多牵了两匹马来,只要公主没行李,咱们俩骑马,公主做马车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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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园田居》第一百九十三章客随主便
年军师老脸拉的老长,沉着脸瞪着钟书,“老钟你少说几句我不会把你当哑巴卖了。”
钟书嘿嘿一笑,“我知道你啥意思,你不就是想着拖拖时间,看看那宫王爷会出面拦一拦公主啊?”
“呵。不愧是我的老搭档,这点都能让你猜到,以后谁再说钟老大有头无脑,我这把老骨头,先上去跟他拼了。”年老笑道,虽然一把年纪,但戎马一生,说起豪言壮语,那也依旧是血气浑然。
“得了,得了。咱们还是催着公主走吧。你就是再想拖个一两个时辰来,也没啥用处。那王爷若真是想留公主,咱们只要一动身,他就会着人过来。”
年老一叹,“可不是啊,倒是这里是漓园,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亲王爷的眼睛,他要是真想留,随时都能出来。罢了。罢了,算是老夫多心了。”年老说罢,一边招呼着小厮去套马,一边拉着钟书回过身来,向骆尘鸢房里走。
而这时,青松不早不晚的也靠近骆尘鸢的院子,钟书和年老的对话不偏不巧的全落入他耳朵里,喟然一叹,王爷再聪明,但有些事情依旧不免落了俗套。
上前快走几步,叫道,“钟债主,年军师慢走,王爷有要事情请二位相助吧。”
年老和钟书一愣,转过身来,瞧见是来人竟是宫明身边的青松,眉眼眯了眯,没事儿一样,“什么事情啊?我们还赶着回山寨呢。”
青松笑笑,“什么事儿小人也不清楚。但也与黑山有点关系,王爷当下脱不了身,还望二位跟着公主去前厅相商。”
“前厅?”骆尘鸢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好了东西,看青松跟年老他们正说着话,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就冒出头来,皱着眉道,“谁这么会赶时间,这个时候来拜访?”
众人一听这话,都颇有味道的眨了眨眼,各自偷偷怀疑了一下自己的耳力,啊一个“赶”字实在韵味无穷,因为大家都知道不管谁来拜访,但“赶”的可都是宫明德时间,不是骆尘鸢的时间,除非有人也再临走时候期待些什么。。。。。。
“属下不知。”
骆尘鸢不知道哪里来得无名火起,嘟囔道,“那我们就管不着了。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叔,我们走吧。”说罢拎着一单薄的不行的小包裹,拖着钟书便要往外走。
青松事先哪里知道骆尘鸢会半路跳出来将了一军,登时慌了神,“洛姬慢着。。。。。。”
“慢什么慢啊?你家主子正在前厅待客呢,青护卫你还不过去帮帮忙,在这里聊什么呢?”
青松苦笑不得,正待开口,却被年老拦住。
“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得了解一下。”年老一副认真而庄重的模样,掠过骆尘鸢,看向钟书。
钟书无奈笑笑,意味深长道,“原来觉得没必要,不过现在都来请了,而且关于道黑山的名声,看了不去瞧瞧也不行了。”
“什么原来现在的?黑山名声怎么了?”骆尘鸢懵懂的问道。
“是这样的,公主,王爷说遇到些麻烦,想请我们过去帮忙应酬一下,似乎还牵扯到黑山一点事情。在这里也说不清楚。公主您看看是该在这里等着,还是说一同去瞧瞧。”年老一脸正经的看着骆尘鸢道。
“一同去,若是有事儿就罢了。若真没事,年老和大叔可得给我一个交代,”意思很明白,你们俩敢同宫腹黑串通起来混弄我,就试试!说罢,把一双俊瞳眯成刀子样,刃上带着冷光,威慑一般警惕的扫了钟书和年老一眼。
年老和钟书俩人忍不住看着轻松,在心底捏了把冷汗,但愿宫明不是故意让他们陪着走过场的,否则。。。。。。欺上之罪,可是挨定了!
“走啊!还愣着干嘛?”骆尘鸢挑着眉,捅了捅钟书。
钟书咧嘴笑笑,骆尘鸢不注意,哀怨的瞥了年老一眼,那眼神只是一个意思:咋能那么快就答应下来啊,万一穿帮了怎么办?
年老装没看见,掠过钟书,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嘱咐骆尘鸢,“前厅是男人去的地方,又有外人在,公主不方便以真容示人,回屋里打扮一下,再出来吧。”
“嗯。也是,那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会出来。”转身欲走,有顿了顿,“你们都再这里候着,一个都不许走。”一回生,二回熟,敢串通起宫明糊弄她,这还了得?
年老讪讪笑笑,“行了。公主快去吧。”骆尘鸢这才被催着进了屋。
“青护卫,你看我们为了王爷脸欺君之罪都敢冒险了,你们王爷那边可别出来茬。”年老这回真的很认真了。
“不会。王爷还不至于拿这种事情跟二位开玩笑。”青松笑笑,确实有点麻烦,不过,兴许没年老刚才说的那么严重。
“没事,有点麻烦就好。”钟书松了口气叹道。
青松施施然笑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怪怪的。
“好了。”骆尘鸢脱掉了外面那身锦袍,穿上昔日宫明带她去赴宴的那身侍女服,脸颊也这上面纱。
看着悠然走出来的白衣女子,三人只觉得眼前一晃,皆忍不住多看她了几眼,在心底皆叹息,飘渺如仙子一般,侍婢的衣裳都能拿传出这种味道,真绝色也。
到了前厅,果然见到了门口站着几个陌生的人,撇撇嘴,原来真的有生人在啊?
骆尘鸢收了收神,她虽然喜怒无常,有时候还会有些小心眼儿,但关键时刻还是能上了厅堂,办的了事情的。端着从半路上“打劫”来的茶水盘,毕恭毕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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