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尘鸢气结的白了他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
她是愿意了,不过看宫明刚才那态度,恐怕人家会一百个不乐意。到时候这帐可就不能算在她头上了。
和年老二人分开之后,骆尘鸢悻悻回了自己院子,宫瑞的事情一闹,她也不好再去看骆伯,正收拾着东西,打算在自己小院窝几天消消风声后,再出来活动。
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没坐热板凳,就看见十几个侍婢在漓园的执事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到这边过来了。
骆尘鸢被吓了一跳,看着那带头执事,忍不住怒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王爷真怀疑到我身上来?”
那执事被喝的一愣,忙解释道,“公主殿下误会了,王爷让奴才们请公主去书房,奴才门顺便应承了年军师的命令,将公主的物什移到内院去。”
“你们是不是应该应该等我和王爷都同意了,再这么做?”骆尘鸢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更没想到年老会这么快安排人过来。
执事也莫名,只是呆呆的重复,“王爷让奴才们请公主去书房商讨。还望公主息怒。”
骆尘鸢无法跟这些人沟通,阴着小脸,起身便向书房走去。
“王爷,您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一进门,骆尘鸢就满脸不善。
看见那满身戾气,一脸幽怨的模样,宫明只是微抬俊眼,懒懒的眯了眯,不问反答,“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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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桃花宴
骆尘鸢被他一句话堵的满脸通红,咬着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气呼呼的杵在一边。
“王爷,一切都准备好了。也通知给钟书和年老等人。”青松这时候走进来,神色郑重的对宫明道。
宫明点点头,微转幽瞳,转过脸来看着骆尘鸢,淡淡一笑,“本王要去赴宴,不知道公主赏不赏脸?”
骆尘鸢紧闭着唇,警惕的看着他,“为什么要我去?”
青松道,“矿山一事泄露,倘若咱们在重新调整,恐怕会惹来怀疑,王爷既定今晚上动手,因为要拖着一些人,所以王爷这次要以漓园少主的身份,高调赴宴。”
“什么?”骆尘鸢不可思议的看着青松,又转头又看向宫明,只见那妖冶的俊脸上带着难测的微笑,看不出来是怎样的一个心思,只觉得那笑容让人全身不舒服,“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似乎赏不赏脸由不得我说了算吧?”
轻勾唇角,淡淡一笑,“公主果然比从前聪慧许多。”
“可是我很想知道,我的作用在哪里?”
“张彦章。”没必要掩饰,没必要多说什么,带她去的意图只有这一个。
骆尘鸢怔住,缨红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苍白而无奈的轻笑,心底亦是油然而生出一丝酸苦的滋味。
“没有别的选择了吗?我可以选择不去么?”阿四和她之间的关系实在让她难以舍下心来去跟他做对。但为今处在这种情况下,实在令她为难之极。
看着她为难的模样,宫明眸子微暗,依旧冷冰的语气,却没有犹疑,“如果你不想去,我也不会勉强,但于公于私,我不得不惜公主的名义来钓他上钩。”
“我去。”骆尘鸢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既然无法选择,还不如去面对。
市井花巷一片热闹,与隔街的冷寂萧条,俨然似人间两重天地。铁矿山一事,让原本热闹安乐的晨城变得如死城一般冷寂和黑暗,深刻笼罩在某种不安的气氛之中,马车轱辘碾压在干净整齐的青石大街上,入耳的是碾碎人梦境一般巨响。
纵然是白天,骆尘鸢也忍不住裹了裹衣衫,落下窗帘,不再往外面看去。
“张彦章出身贫寒,竟也如此糟蹋百姓,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有意无意的,那冰冷的声音划破刺耳的车辙声,响在耳边。
骆尘鸢脸色沉了一沉,冷眼看他,“倘若他当初进京,你不百般阻拦,仗势欺人,他也绝对不会是今天这种姿态,兴许还会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宫明冷笑一声,意味深长道,“我不时仗势欺人,只不过不想引狼入室罢了。况且官宦之场,也不是是一个任意可以欺压人的地方。”只是他也张彦章之间,似乎永远都横亘着一个无法逾越的人,注定这一辈子只能做敌人。
骆尘鸢说不过他那张毒嘴,愤愤的做回自己的地方。
宫明看他这般,淡笑一声,忽然微倾前身将一个笼着白纱的沿帽戴在她头上,在骆尘鸢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又将垂下的纱幔轻扣到她耳后,微凉的食指错过她细腻的面颊,忍不住顿了一下。
“你干什么?!”骆尘鸢羞急的忙把他的手打开,接过耳扣,转过身去,红脸骂道,“我自己会弄,不劳王爷大驾。”
宫明收回带着余香的手指,微勾唇角,不咸不淡道,“原来你自己会弄啊,低估你了,抱歉。”
骆尘鸢小脸狠狠一抽,身子随着突然停下的马车向前冲去,眼看的就要跌上一跤,忽然衣襟被人轻扯了一下,跟着那股力道,她人反跌向一个柔软而淡香的怀抱。
骆尘鸢忙去挣脱,却发现自己越是挣扎,那臂弯搂的就越紧,气急道,“王爷请自重!”
“还请公主自重,倘若你不想被太子的人今天带走的话。”微冷的语气带着一丝得意和欢快,“公主莫忘了,今天你可是以漓家少主姬妾的身份。哪有姬妾不随侍主人的?”
骆尘鸢窝火,恼道,“那我也没有见过需要这么亲密的姬妾!”早知道会这样,及不答应他以姬妾的身份来了!这个霸道无耻的混蛋。
“本少主与爱姬伉俪情深,谁能奈何?”说着俊眼微眯,带着那张让人难以提防的俊脸向骆尘鸢看来,尽在尺寸的绝艳妖容,让骆尘鸢在关键时刻大脑充血,呼吸停滞。
于是被人华丽丽揩了一个香吻之后,才迷离未定的坐回自己软塌上,藏在胸口的心跳几乎快要蹦出胸腔来。
是怒是羞,骆尘鸢被这一连三的突击乱了手脚,只是杏眼怒睁,愤愤的看着他。
宫明邪邪一笑,心情忽觉得分外爽朗,一扫往日的乌云和压抑,灿烂烂的道,“爱姬不用用这么动人的目光感谢我,这不过是一个宴会之前的热身罢了。”语毕不等车厢内的小宇宙爆发,优雅的将一个纯金而精致的面具扣在脸上,施然如风一般的下了车。
骆尘鸢看着那得意而沉稳的背影,切齿,握拳,果然是个不要脸的混蛋,连出门都得用面具遮上。
恼归恼,气归气,她还是得赶紧下车追随那个英挺的让她想暴力的背影。一下车,骆尘鸢忍不住为眼前的排场呆住,一袭红色的锦缎从晨城第一酒楼里铺设出来,酒楼灯火通明,两个模样俊美如仙的优雅美女,带着招牌似的笑容,招呼着今日往来的贵族客人们。
进了酒楼,骆尘鸢才知道这家店恐怕是专门为贵族提供的娱乐场所,宽阔的可以容纳百人的大堂,雕花覆云的四个顶天柱子,两边华丽几榻齐整,美味佳肴,点心美酒无不陈列其上。令人更加有些受不了的是,来往穿行的侍婢,无不是俊俏的少女,齐齐身着烟笼曼妙的云纱裙,隐隐透着白皙莹润的美肌肤。
一眼望去,宛若置身天庭一般,看着那来往穿梭的,酥胸半露的少女们,骆尘鸢忍不住脸颊通红,只恨自己不是男人,要不然,真是……
下意识的往身边的人去瞄,虽然那面具遮了他一半脸,但半露出外的薄唇和完美如刀削的鼻梁,依旧带着惑人的魅力,骆尘鸢瞧见已经有不少美少女故意从他身边走过,无一不是面色桃花,含羞顾盼的姿态。
而面对在眼前这些盛放的朵朵花蕾,一向好色至极的魔头竟然出乎意料的绝缘了!幽瞳之中依旧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淡定的等着侍从拨开烂漫的丛丛桃花,径直走到一个靠近首位,却灯光有些昏暗的地方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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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暴风雨的前夕
然而自从他踏进酒楼之后,即便是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依旧能将全场的目光紧紧吸引过来。骆尘鸢这一行人,除了宫明是带着金色面罩之外,其余人皆用白纱眼脸,似乎早就对这种被当成焦点的事情司空见惯。
由于骆尘鸢在衣着服饰上和别的侍婢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便是她脸上的纱幔扣儿是一颗晶莹极贵得红珍珠,万丈云间一点红,让她那原本就灵动之极的瞳眸就愈加显得妖娆。
各人坐定之后,骆尘鸢再向舞池看去时,已见许多人移开这边的目光,看向门外之处。
骆尘鸢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宫明,藏在金色面具下的眸子看不出丝毫变化,甚至连头也不抬的,淡淡酌着面前的清茶。淡然如风的态度,让离他不少的少女不舍移目。
骆尘鸢忍不住鄙夷一哼,嘀咕了一句:“浅薄。”闷闷的转过头,随着众人的目光向门外看去。
宫明微微转了转眸,只见她挺着身子,押着脖子往外瞅,不屑冷哼,“浅薄。”
骆尘鸢脊背冷不丁的一僵,阴着脸回过头来,紧抿着嘴巴,憋着口气,记下了。
这时候门外一震哄乱,只见原本在席榻上坐着的几个锦衣贵族满脸谄笑的从席榻上站起,带着恭维的表情看向里面走着的人,无一不客气的将“张大人”挂在嘴边。
骆尘鸢心知这一次一定会见到张彦章,但看到这种排场后,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只见张彦章一袭华贵之极的青袍,脚踏云锦乌靴,步履散淡的从外面走进来,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因为养尊处优而变得更加莹润而精致,让人无法同数月前被生养在大山之下的乡下青年相提并论。
骆尘鸢看着众星捧月的他,不可思议的摇摇头,轻叹一声,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不敢想象阿四会有今天这种作为,而且这种成绩令她极度无奈。
只见张彦章无视周围那些谄笑逢迎的人,神色冷然的扫视整个大堂,飞鬓的剑眉微拧,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不知道是谁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他游离的目光骤然一收,定定望着骆尘鸢这边,停滞片刻之后,向城长点了点头,缓了缓颜色,才与身边的人谈笑着走向大堂的首座。
然而那若有若离的目光,依旧有意无意的向他们这边看来。
骆尘鸢心有黯然,微垂下头,瞥向一边云淡风轻的宫明,“他是知道我在这里了?”
“可能吧。”宫明淡淡一笑,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泽,“若不让他知道,恐怕也难留他在这里。”
骆尘鸢紧抿着唇,微微点了一下头。阿四于私对她来说很重要,但于公上,她不是没有看到晨城的变化,太子一党暴虐苛政,百姓民不聊生。她实在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心来包容阿四。如果能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劝他不再为太子所用。
心思电转片刻,酒楼司仪已经将一些冠冕客套话陈说完毕,张阿四带着若离的微笑,在众人的奉承或请教之间游刃有余。纵然如此,骆尘鸢也不时会撞上他那刻意看过来的目光。
“张大人,官府若是收回铁矿山的开采权,那么将会首开凝国官家主理各路矿权的先例吗?”一个商人打扮的矮肥男人举着一杯酒,神色郑重的看着张彦章。
淡然一笑,开口道,“铁矿山之事,并不是代表官家收回矿权的例子,不过是朝廷代为管理一下,在原有的管理基础上,提供一些更加完善的机制罢了。
你们也用不着多心。”言下之意,朝廷并不屑于同你们这些低贱商贾做买卖。
“这么说来,铁矿山之权还有余地?”那肥矮男人一脸诧异,左顾周遭的伙伴们道。
“是。”张彦章微微点点头,淡然一笑,侧过头来看向宫明这一边,“铁矿山一事,参合最多的商家便是江南漓家,也就是说,漓家在以后依然能够保持他们在晨城的买卖权力,朝廷不会干涉。”
如果宫明只是一个商贾世家,并不是什么亲王爷,那么他听到这句话时,想必会十分感谢的举杯谢过张彦章的高抬贵手,可惜……宫明只是冷冷一笑,向他举了举杯,并没有说什么。
许多人听完张彦章的话,立即炸了开来,有的惊讶的向他们这边看,有的人在席下低呼,“那就是漓家少主啊?”
“带着金面具的那个?”
“是啊!漓家少主的行踪和癖好向来捉摸不定,据说他当年出道时候被人当成奴隶,容貌被毁,自那以后就一直带着面具。不仅他自己这般,连他身边的人也必须一样装束。”
“大凡像他这样厉害的人,哪有几个没有个坎坷历史的?只是让我惊讶的是这次漓家少主竟然亲自出马,看来铁矿山的事情确实惊着他们了。”
“晨城几乎是漓家家业的中心,铁矿山利润又大,漓家不少产业要靠着它运转,倘若官府将其没收,无疑是对漓家一个不小的创伤。”
“张大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诺官府并无强占铁矿权的意思,这下漓家少主还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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