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天性使然,谭湘转身便给了敌人一旋腿,把敌人踢倒在地上,滚烫的地板烫得敌人呱呱乱叫。
谭湘出尽全力地起到敌人身上,拿起掉落在一边的匕首就在敌人身上一阵乱刺,直到对方不再喊叫。
看见敌人已死,谭湘丢开匕首,从敌人身上站起,对一旁快神志不清的白鸩说:“快跟我走!”
扶着伤痕累累的白鸩,谭湘镇静地和他沿着原路跑出屋子。
幸好起房子的时候用了上好的木材,因此,这屋子很难完全烧塌,他们也不会被掉下来的木材堵住了去路。
第十四章(下)
两人走出屋子,发现火势已蔓延到院子,院子里的玉堂春树都被烧了起来,摇曳的火光令人产生一种树在痛苦扭摆的错觉。
一朵朵的白花从树上掉落,失去了往日的妩媚,毫无生气地掉落在地上,伴随着“劈啪劈啪”的声音,然后花朵在火光中消失。
白鸩看着眼前的景象,差点连喘息也忘记了。
“小心!”谭湘抛开搭在自己身上的白鸩,单手夺下了那银光一闪的小刀,一个伸腿把持刀人踹开。
白鸩跌倒在地上,随即又爬了起来,看见谭湘拿着小刀的手,已伤到筋骨,流出的鲜血和着敌人的血顺着小刀滴下。
“啊哈哈哈哈哈……果然是谭家的杀人名器,啊?谭智呢?他妈的那个死老头呢?怎么,还想那你来挡住老子呀?看来他很喜欢看到自己儿子被别人压!哈哈哈哈哈…………”白鸩终于看见持刀人的模样了,约四十左右的男人,就像个疯子一样,衣着邋遢,蓬头垢面,满布血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盯住面无表情的谭湘,血盆大口发出诡异的笑声,露出里面黄黄的牙齿。
谭湘面无惧色,平静的伸出血淋林的手,道:“你带来的人都被我们搞定了,你呢?想怎么死?”
“我许添一生人最难忘的就是玩过谭家小公子,皮肤又白又嫩,还很会叫……”许添还没说完,谭湘便拿着刀向他刺去。
一旁的白鸩也拿起手中的枪瞄准许添。
即使谭湘早已伤痕累累,但身法依旧灵活,很快许添已处于下风。
白鸩开枪把最后一颗子弹打入许添的小腿里,许添应声倒下。
谭湘把许添压在地上,用小刀抵住对方的喉咙,问道:“谁带你们进来的?说!”
“你他妈的让老子我玩多……”许添被割开喉咙,血液喷溅了出来。
那种致死,但能令血液慢慢流尽的深度,只有常年活在腥风血雨中的谭湘才知道,这是回敬对方最好的做法。
加上之前沾到的血液,谭湘身上的白衣早已被血液染得斑驳,脸上手上都是,整一个人看上去就是血人。
白鸩看着在火光中的谭湘,那双永远透露不出感情的眼睛此刻不知是因为火光还是因为沾到血液,变得熠熠生光。
抑或谭湘他哭了呢?自己不堪的过去被人说了出来……
“谭家里面肯定有内鬼,要不然以他的力量,肯定是过不了守卫那一关的!”
“你不用你的力量杀死他,是因为你要让他死得难看?”白鸩打探着谭湘。
他想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真的生气了……那真的会很有趣。
“是,我生气了……我们快走吧!小颖她,担心你!”
白鸩听到这种回复感到很无趣,难道只有当家之位才能让这个无血无泪的家伙有点反应?
扶起白鸩两人继续走,谭湘小声地道:“谢谢你……”
白鸩还没听清楚又被谭湘推开,白鸩踉跄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子,抬头一看,倒下来的树打在了谭湘身上,谭湘疼得脸也扭曲了。
他跑了过去,却无法把谭湘身上的树推开,即使这只不过是树体细小的玉堂春树。
谭湘这才发现自己真的用尽了力气,之前的打斗令他遍体鳞伤,加上返回火场救出白鸩受的那一刀,那一刀既快又狠,自己年轻瘦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自己多少时间。
耗在这里时间太长了,大量地流失血液,这也是非常致命的一点……
谭湘发现自己的身体再也动不了,背后的炙热越发厉害,呼喊也觉得无力,脸上一阵微凉,随即又一阵刺疼。
白鸩干脆脱下衣服包在手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出尽全力把谭湘身上的树推开。
呼……呼……
白鸩喘了几口气立即扶起谭湘,但发觉谭湘根本起不来,看见他后背被烧伤了,那道伤口也不断冒血,白鸩皱起了眉。
“别理我!快走!我现在这个样子寸步难行,根本跑不掉,求你了!快走!要不然又有树掉下来了伤到了你,你就跑不掉了!”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绽满泪花,泪混着鲜血滴到土中。
白鸩从没见过他这种样子,这才像一个普通人,为什么到这种时候才会露出表情呢?
他仍然不放弃要带谭湘逃出去。
“你不想小颖有事吧?不想的话,你就快走!你不去救她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停下手中的动作,白鸩急切地问:“你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么?那些人今晚是为了谭家的少主……而来的……”
白鸩僵住了:“这个我知道!那丫头呢?你不会让她一个人跑出去吧?!!黑鄂,你,你有让他陪着丫头吧!”
“黑鄂,哈,你说我会让我的救命王牌去救我的绊脚石……”
“啪”,谭湘的脸被打偏了。
“贱人!!!!!你他妈的疯掉了!!!!!!!!自从你知道你不可能做上当家的位置你就处心积累的要干掉丫头了,是吧?!!我本来不想相信的……你真的疯了!”
气疯的白鸩一脚踩上谭湘后背的伤口碾了几下,之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看着对方愤怒的脸,谭湘早已忘记身上的痛了……
眼前的火光阻挡着他离去的背影,谭湘泪眼朦胧,全身不得动弹,更多的血自伤口流出,染红了土地。
该让他走了,他不可能属于自己,他的眼睛里永远不会有他,是自己太不该了,妄图从别人身上攫取自己的幸福……
“少主,少主……你让黑鄂做的事情,黑鄂已经办好了,黑鄂带您走。”沉厚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谭湘被翻过身子抱了起来。
是一个粗犷俊朗的男人,有着宽厚的胸膛,有力的臂弯,他把谭湘像珍宝似的护在怀里,迅速地冲出火场……
“带我走,带我走…………啊!!!”谭湘自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未着半缕,身上布满瘀青,下半身疼得麻木,还看见沙发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谭湘捡起身旁的衣服,紧紧地撺在怀中,颤抖着,眨着眼睛,想把不尽的泪水都眨掉,不让它们模糊了视线……
他知道后背的伤痕是怎么来的了,怪不得白鸩,怪不得白鸩,所有事情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
谭湘呆坐在沙发上忘记了天已微亮,伴随着空气中淡淡的酒味,也忘记了自己在哭泣。
第十五章(上)
朦胧中滚烫的脸颊感受到一丝丝的清凉,似乎是有人温柔地摩挲着脸颊。
谭湘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他心中所思念的人,而是笑得灿烂的秦朝阳。
“湘湘,你醒啦!看来我这次进的退烧针很不错嘛!”之后她便换下谭湘额上的毛巾,把另外一条毛巾搭在谭湘额上。
微冷的触感另谭湘感到舒服了点,但又有点失望……
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根本不是白鸩吧!
看见对方病恹恹,落寞的样子,秦朝阳就猜到对方在想什么:“白鸩帮你请假去,他很快回来啦!”
谭湘看见自己已经不再睡在沙发上,身上已经干净清爽而且还盖上了被子,尽管身后撕裂的痛还在。
他还是念及我的……尽管自己犯过那么多的错……
秦朝阳看见对方还有心思发呆,就拿起水杯和药招呼着谭湘过来吃药。
“来来来!你现在身子很虚弱,又发烧,所以除了你平时吃的药还加了点退烧药,快点吃!”慢慢的把药喂下去,秦朝阳满意的看着谭湘把药吃完。
看见谭湘虚弱得不想说话,她便自顾自的说着话:“是白鸩早上回家抱你进来的,之后急匆匆地给我打电话让我立马赶来,那时候他那口气呀!急得跟什么似的……你呀!或许,他真的被你打动了?”
谭湘听到这里,想起昨晚的梦,摇着头,大颗大颗的泪珠扑簌地掉下来。
“哎哟!你哭什么呀!现在的你真的很脆弱,是不是以前那个好像没有七情六欲的你一直所希望的呢?”
“或许吧!”声音微小而破碎。
“你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秦朝阳想知道他的记忆恢复得怎么样,好让她和白鸩有打算。
“嗯,昨晚梦见了,原来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真是难为鸩,一直都要这么做戏,陪着我,留在我身边可能一刻都让他恶心吧!”
秦朝阳看着谭湘痛苦的脸,继续问道:“我说不是呢!忘了我们是青梅竹马了么?难道我还不清楚你是怎么样的人?!我说你不是坏人就不是!我打死都不会相信你会杀了谭颖,你一定要告诉白鸩凶手不是你,是另有其人,他会信你的!毕竟你们小时候关系还不差……”
但是他们之间的情份早已被他破坏殆尽,就在那个充满火光的夜里,但是由此至终,他谭湘一直依靠的人除了自己,就是白鸩,能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也只有白鸩。
自己究竟还要伤害多少人才会记起那关键的一幕?自己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人生不过一场大梦,但是自己的人生有太多的梦交叠在一起,他早已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自己……
谭湘现在只希望能尽早恢复全部的记忆,自己身上有什么对白鸩对谭家有好处的,尽管让他们拿去吧!反正自己的身躯早已残破不堪……
赎罪?恐怕他连这个资格也没有,一直让紧张小颖的白鸩那么痛苦的人是自己,让妹妹撒手人寰的也是自己,他还犯了什么罪,快点让他记起来吧!!!
谭湘急得想连脑子都挖出来看看!
秦朝阳喝道:“这样做有用么?!!你也不想想你现在什么样子!而且记忆这种东西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别白费力气!”
“你自己好好休息吧!记住吃药……”之后秦朝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卧室,大力地关上了门。
秦朝阳开始有点觉得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就这样背叛本该好生照顾的谭湘。
第十五章(下)
阴暗的房间中,谭湘凝视着从窗帘的间隙投进来的亮光,细想着这几个月来的日子。
又是一场梦,这一次,白鸩会不会再一次抛下他?
他宁愿自己离开,这样对大家都好,但是他要等他回来,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他。
“咔嚓”房门被打开,谭湘缓缓地把视线转移到房门,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是白鸩,看着依旧神采奕奕,丰神玉貌的他走到自己床边,谭湘打从心底觉得开心。
“你醒了,怎么样?没事吧?”白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谭湘,就算以前也是虚情假意,但也不会伤了对方,但昨晚面对狂乱,眼中充满眷恋思念的谭湘,加上那道伤疤,他竟冲动起来了。
谭湘虚弱地摇了摇头,弯起嘴角笑了笑。
白鸩的脸上没有了梦中的愤怒,但也失去了当初的温柔,只是一脸平静,完全看不清他的感情。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对不起……”转身便走,他却发现一只苍白的小手拉着他的衣尾。
“鸩,你能不能听我说?”
大手拉起苍白的手,把手放回被子里,白鸩俯下身道:“你想说什么?”
“鸩,我想告诉你,,我想告诉你……我记起了一点点以前的事情了。”
白鸩的身体僵了僵,随即又道:“想起了什么?”
“鸩,我说,我没有杀小颖,你会相信……”白鸩突然单手掐着谭湘的脖子,谭湘吓得咳嗽起来,可是脖子被掐住了。
白鸩的脸在谭湘面前放大,看着谭湘微微恐惧的样子,他扬了扬嘴角,冰冷地道:“你终于想起来了?那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
“如果我说不是呢?”
“妈的!我不是要这个答案,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这样反问我?!!每次都要我花那么多的力气来找你,每一次放你逃,你就会藏得越来越深,你变换的人格就会越来越不像本来的你,你知道我这次花了多少力气么?在那么多次对自己施加力量,其实你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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