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柔想了想，放下纸壳，握着拳头就往自己脸上狠狠砸了一拳。
晨歌正想说揍得不够狠，再狠点，就看到揍完自己又开始给他扇风的温婉柔，鼻子缓缓流出一行鲜血。
“你！”晨歌无语了，迟疑了片刻，还是受不了他那副留着鼻血却满不在乎的模样，抽出柜子旁边的纸巾塞给他，凶巴巴地说道：“自己擦！”
温婉柔的眼睛顿时就亮了，深情款款的说道：“不，我不疼。”
晨歌真不想理会这个白痴，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也不想看到你，你说你这样有意思吗？啊？骗我好玩是不是？装什么犯罪分子！？你知道刚才给我吓成什么样子了吗？还有我刚醒的时候怎么身上都没力气？你干了什么？！”
温婉柔心虚的说道：“一点药……对身体没什么副作用。”
“你真厉害，”晨歌都快被他给气乐了，讽刺地说道：“我真是小看你了，刚才还说整容接近我？你当拍无间道呢？是不是给你个电脑你能窃取国家机密？我真是服了你了！”
“晨晨你别生气……”温婉柔的鼻血都快在床单上晕开了。
晨歌抽出一张纸，团吧团吧团成一个球，道：“把脸抬起来。”
温婉柔听话的抬头。
晨歌把纸塞进了他的鼻子里头，道：“仰着头，不许动。”
温婉柔仰了一会，忽然低头，道：“亲爱的你是不是不跟我分手了？”
晨歌被他这模样弄得心里面也不舒服起来，道：“以后你别来找我了，分手就是分手了，其实咱俩才在一起两周不到，大街上随便找个人也比我好。”
“晨晨你别这样！”温婉柔突然大声喊道，晨歌被他吓了一跳。
温婉柔冷静了一会，说道：“不要再说‘分手’这两个字了行吗！你告诉我，我究竟是哪里让你不满意可以吗？你说，我改，你说什么我改什么！以后我再也不结婚了，你答应我不分手，我一辈子就喜欢你一个人好不好？”
晨歌被他喊得一惊一乍的，听到他后来说的话，忍不住伸手抱住晨歌的肩膀，把脸埋在他胸口上，道：“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我配不上你，分开是对你好。”
温婉柔也仅仅搂着晨歌，亲吻着他的头顶，道：“亲爱的你最好了，你是我世界上遇到的最好的人，是我配不上你才对，你别再说分手了，我是绝对不分手的。”
晨歌在温婉柔的肩膀上蹭了蹭，那点伤感情怀全被勾出来了，心中一阵阵的酸楚，佯装出洒脱来，道：“咱们才在一起多久啊，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就说我最好了，你看你软件硬件条件都不错，什么样的找不到，何苦非要和我在一起呢？”
温婉柔终于察觉晨歌的语气不对，他的胸口有些温热，他不确定晨歌是不是哭了，搂着晨歌的手不敢松懈，道：“但是我只喜欢你一个，你知道我把能上你当做人生目标多少年么，以后别这么草率就说分手了，我这次想通了，以后咱们俩个就一直在一起，过几年再领养个孩子，我这边的家庭没压力，爸妈他们早就知道你，是我之前没想明白，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想着和你分手了。”
“你之前还想着和我分手呐？”晨歌吸了吸鼻子，他有些羞愧，跟温婉柔分手的时候没哭，去妈妈那边交代后事的时候没哭，竟然在这个时候哭了，推开温婉柔，低头擦干脸上残留的泪水，道：“婉柔我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而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具体原因你别问了，让我一个人离开吧，我不想拖累你。”
温婉柔没想到晨歌竟然还想着跟他分手，抓住晨歌的肩膀道：“有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的？之前不是都在一起了吗？是不是你今天去你妈妈那边，她说什么了？”
“婉柔你反应别这么大，”晨歌叹息，道：“我这件事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不过你既然想要知道，那我就说了吧……我得病了。”
“什么病？”温婉柔缩紧眉头。
“……脑癌。”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晨歌偏过头，不敢和温婉柔对视。
一百六十八
温婉柔跟晨歌进医院的时候，还差两个小时大夫下班。
从下车到进电梯再上楼，温婉柔摔了四个跟头，晨歌原本都打算让他在车上等自己了，看他那魂不守舍的模样，又觉得这个人在身边会安心很多，便自私的没有开口。
大夫看到这两人的时候，差点以为温婉柔是患者，晨歌尴尬的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坐在了椅子上，道：“我才是晨歌。”
“哦……你的病历单放哪儿了？”大夫一边找出晨歌的脑ct，一边问道。
温婉柔身后的保镖将病历单双手递过去。
大夫有些奇怪的扫了这行人一眼，理智的没有驱人，指着ct上的一处阴影，道：“我们怀疑这片区域是肿瘤，因为在颅内，有头盖骨遮挡，所以看不太清楚，我不太清楚你们是想化疗治疗，还是手术摘除，这种病治疗的几率不是没有，请家属和病人心态要保持稳定，还是有希望的。”
晨歌松口气，虽然不可能心情好，但至少没有那么抑郁了，还有康复的可能不是么，他点点头，道：“好的，谢谢大夫。”
大夫迟疑的指了指温婉柔，道：“那这位先生呢？”
晨歌回头，就见温婉柔拳头握得很用力，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起来了，晨歌连忙握了握他的手，道：“要不你先出去吧。”
“不，”温婉柔深吸一口气，道：“你就让我在你旁边吧，我能好受一些。”
晨歌无语半响，道：“我没事，你……被这样。”
温婉柔用力地锤了下桌子，起身抱住晨歌的脑袋在他的脸上亲了口，踢门出去了。
大夫看着这个疯子一样的男子，咳嗽一声。
晨歌被他啃得脸上都沾口水了，用袖口擦了擦，道：“没事，您继续说。”
大夫道：“其实脑癌这个病并没有别人所想象的那么恐怖，治好的几率还是很大的，而且只要在癌没有扩散之前，将它摘除，加上辅助治疗，基本上让你再活个四五十年没问题，看你这么年轻，不要给自己压力这么大。”
晨歌道：“您是说……如果我现在开刀，即使是恶性脑瘤还是可以治好的对吗？”
大夫道：“咳，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你有家属跟过来吗？让他进来吧。”
“哦，好。”晨歌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推开门，就看到温婉柔蹲在墙角，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边，他走过去拽拽他的袖子，道：“医生让你进去。”
温婉柔抬起脸，眼睛里面竟然都出现红血丝了，晨歌看着心疼，摸了摸他的头发，道：“医生说了，我没事。”
温婉柔猛地站起来，差点没站稳，幸好旁边的保镖扶了他一把才没有摔倒，他问道：“医生说什么了？”
晨歌道：“这个病治好的几率还是很大的，让我不要放弃治疗，具体的他没跟我说，让家属进去，我先下去交治疗费了。”
温婉柔道：“让他们去，你找个地方坐着就行，我一会找你。”
“好。”晨歌走过去旁若无人的亲了亲温婉柔的侧脸，道：“你看我说的，我没事。”
温婉柔挤出点笑意，推门进去。
大夫见是温婉柔进来了，将ct倒转，让他看清情况，问道：“您是他的什么人？”
温婉柔道：“我是他爱人。”
大夫叹了口气，沉声道：“请您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现在就安排专家会诊，这个病尽早开始治疗，不容缓和。”
☆、第52章
一百六十九
自从沙乱入住vv的公寓之后，vv就陷入另一种不穿袜子不敢踩地板的状态。
见过闪闪发光都可以当镜子的地板吗？沙乱这个偏执症患者竟然连床底下都擦的一尘不染；在遇到沙乱之前vv觉得自己还是挺干净的；至少袜子堆的满了，还会伸手洗一洗，但是和沙乱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别不要太大。
窝在狗房里头抱着大金毛刷微博；vv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几天没给晨歌打电话了，刚把手机转到通话栏，门忽然开了；手里拎着一大袋子蔬菜的沙乱喊道：“我回来了。”
vv吓得把脑子大金毛怀里面塞了塞；道：“你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沙乱将塑料袋放在吧台上；皱眉看着把整个人塞在狗窝里面的vv，不悦的说道：“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进狗窝；难不成你也是一只汪吗？”
……一只汪。
vv不承认自己被沙乱这一句讽刺萌到了。
他一脸血的为自己争取在这个家唯一的净土；因为狗会掉毛，所以沙乱在客厅的一角栏上栅栏；里面铺满了软绵绵的垫子；简直不能更舒服。
vv说道：“谁让你白天不让我在床上趴着的……还不让在沙发上面躺着，我这不是没地方了么。”
沙乱抱胸道：“床是晚上才可以待着的地方，还有你既然想要休息，坐在沙发上不可以吗？非要躺着，你知道上面有多少细菌吗？用不用我拿个显微镜给你好好看看？”
vv缩了缩脑袋，回忆起沙乱给自己看的那些对密集恐惧症患者来说绝对可怕的图册，道：“不用了……我躺在狗窝里面挺舒服的。”
沙乱道：“给你三个数，给我出来。”
vv都快哭了，道：“我出来是不是你就又让我换衣服？然后洗澡？大金毛都快被你洗的毛都脱毛了，沙大爷我算是求您了，能给我条活路不？”
沙乱的眉头越锁越紧，道：“你出不出来！？”说着就往狗窝这边走来。
“等等等等！”vv连滚带爬地从狗窝里面冲出来，保持着跟沙乱三步远的距离。
沙乱道：“过来。”
vv摇头。
沙乱冷哼一声，道：“过不过来？”
vv一脸纠结的用莲花碎步挪过去了。
沙乱伸手扑棱了几下vv的毛，道：“傻样。”
vv被这种淡淡的宠溺语气说的刚脸一红，就见沙乱一脸嫌恶的松开手，看着他手上从自己脑袋上拿下来的一根狗毛，一抬下巴：“洗澡去，换衣服！”
一百七十
跟着温婉柔的那两个保镖显然很有效率，这边温婉柔还在听大夫的絮絮叨叨，那边单人病床都已经准备出来了。
虽然晨歌看着走廊里面堆满了没有房间的病床，很怀疑他们是用什么方式安排一件单人病房的，不过看那两个人的架势，理智的没有开口。
等温婉柔拿着病历单下楼的时候，晨歌已经换好了衣服躺在病床上，左手打着点滴，墙角放着一堆买来的营养品跟水果。
“回来啦，医生怎么说的？”晨歌问道。
温婉柔坐在床边，握着晨歌的右手，道：“没什么重要的，他就是跟我说了一下你的病情，还有治疗方式。”
“哦。”晨歌看着温婉柔的脸，问道：“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温婉柔说道。
晨歌皱眉道：“那你的表情怎么这么严肃？你不要瞒着我，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你想多了。”温婉柔勉强笑了笑，道：“医生说一共有两种治疗方法，一种是化疗一种是手术，因为肿瘤是在颅内，所以他比较推荐化疗。”
晨歌觉得温婉柔还是瞒自己一些事情，用右手捏住他的脸，问道：“真的就这些？”
温婉柔低头亲了亲他的手，道：“嗯，就这些，我一会跟我家里人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让你在这里接受初步治疗之后转院。”
“有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晨歌叹口气，说道：“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爸是赌徒，家里面现在还欠着大笔我辛苦一辈子都未必能还上的钱，要是真的治不好……还要花很多钱的话，咱们就回去吧，脑癌这个我之前也查了很多，虽然医生跟我说这个病能治好，但是，”他耸耸肩，道：“要是我的没有熬过去，你给我的医疗费我可赔不起。”
“没事，你别多想，”温婉柔道：“快中午了你也该饿了吧，护士怎么说的？你能吃什么？”
“清淡一些的。”晨歌担忧的说道。
“好，”温婉柔摸了摸晨歌的脑袋，说道：“等我回来。”
一百七十一
温婷茹接到温婉柔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参加会议。
抬手暂停会议，他接听了电话，沉声问道：“给你三秒钟，没有要紧的事情我就挂断了。”
电话那边的温婉柔站在墙角，脑袋靠在墙上道：“爸，我有个事情要麻烦你。”
温婷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道：“呦，你不是很独立么，当时你妈不让你走，你非要出去，现在又有事情要找我了？怎么不再独立点？”
温婉柔吸了吸鼻子，道：“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吵架，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挂电话了。”
温婷茹冷哼一声，道：“还学会威胁老子了，有话快说，我这边正在开会呢。”
温婉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