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威?啊?”
说实话,卓尔衡的耳中只听见“又帅又阳光身材又好牛仔裤下面还有大屌”,他沈默了片刻,道:“这个男人有我身材好?”
“比你屌大!”艾沫失去理智地怒吼,“我告诉你,你不相信我是吧?行,我在这里就说了,我和你之间以前没关系,以後也不会有关系了,你别跟我说那些什麽模棱两可的话,别暗示我你对我有什麽意思!我不喜欢你!听到了没?就算喜欢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卓尔衡皱着眉头,疾声道:“那你就完全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艾沫的狂吼连坐在旁边的林清都听见了,“那是因为是你!你是个大明星,我什麽也不是!我不相信你是应该的,你不相信我就是看不起我!”
终於,饱经创伤的手机被扔了出去,完成了它的使命。
艾沫喘着粗气看着一地碎片,眼睛逐渐发热,他用力揉搓着脸,找个角落蹲了下去,难受地把脸埋在膝盖上。
(11鲜币)第三章 谁害谁?(8)
卓尔衡是真的被冤枉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一头雾水。当他想再打电话回去时,由於艾沫早把那可怜的电话毁尸灭迹了,自然是打不通的,这加剧了他的烦躁。
左边没路,自然是找右边的路了,他的身边就坐着一条很好的路呢。
卓尔衡转过脸,定定地盯着林清,俩人大眼瞪小眼好几分锺,还是林清先受不了了,翻了个白眼道:“干什麽?”
“你的主意?”
“不是我。”林清也有些头疼,他的学生没一个是听话的乖宝宝,充分证明了什麽叫青出於蓝胜於蓝,“估计是老魏的自作主张。”
“艾沫会哭的。”
林清白眼翻得快抽筋了:“一个三十多的大男人,动不动就哭?哭就哭,哭久了就习惯了。”
“他写剧情写到悲伤的地方都会哭。”卓尔衡的语气显现了一丝裂缝,露出内心的愤怒,“魏夏的手段太过了。”
林清收敛了表情,看向“学生”,脸上笑眯眯的,语气却异常冰冷:“你知道你在说谁?魏夏是谁?我是魏夏的谁?你有没有仔细考虑过,还是只不过头脑发热?”
卓尔衡没有回嘴,轻柔而坚决地道:“我要回公司。”
林清寸步不让:“访谈做完。”
“不,我现在就要回公司。”
“你敢现在回去,我就让你和艾沫都一文不名的滚出圈子,这辈子都只能捡菜叶子过日子。”林清的语气十分平静,就像眼前是个陌生人般,“你要试试吗?抱着你那廉价的爱情过完悲惨的一生?”
卓尔衡沈默了,他还有理智,并且能够清楚地衡量事情的轻重。他重新坐好,直视着车前方,仿佛什麽事也没发生般,紧握的拳头却怎麽也松不开。
“艾沫只是在发脾气引起你的注意,过後哄哄就行。”见卓尔衡恢复了正常,林清也重新变得温和而亲切,“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完成你的工作,其他都是小事。”
车里死一般沈寂,半晌後,卓尔衡突然说道:“对你来说,如果工作和魏夏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个?”
林清也看着前方,淡定的回答:“这种选择我做过。”
卓尔衡倒没有听过,犹豫片刻後,他问道:“然後?”
“我选了工作。”
“那魏夏?”
林清侧过脸,漂亮的笑容仍然有着惊心动魄的诱惑力:“他选了我。”
卓尔衡不知该如何回答,考虑片刻後,他道:“艾沫不是魏夏,他做不到魏夏那样坚强。”
“但你可以成为魏夏。”
林清的声音如此之轻,落在卓尔衡耳中却如此之重,他怔了半晌,慢慢放开了紧握的手,一如往常的坚强与自信。
林清收回了目光,微笑起来,他这个老师仍然合格而犀利。
艾沫没能哭出来,他以为自己会哭,但现在看来,他的泪腺似乎早就用坏了,就像手机一样。他阴着脸回到办公室後,对王库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给我找个手机。”
办公室已经大变样,窗明几净,除了有些空荡荡的外,还真有几分办公的模样了。王库坐在办公室外间的秘书位置上,腿跷在桌子上,电脑上面正显示着扫雷。
听见这话,他一伸手:“钱。”
“公司连部手机都不配给我?”艾沫懒得罗嗦,“待遇这麽差我就辞职。”
王库终於把视线从扫雷上移开,一脸惊讶地看向眼前人:“哇哦,短时间内你的变化还真是大。”
艾沫斜了王库一眼,进办公室时把门甩得震天响。
一早上,艾沫频繁使用了办公室里的那部座机,一直悬而不决的导演在一早上就被定了下来,他还加了一个中意的小成本自由导演。摄像、化妆、联络、後期,七七八八,拉拉杂杂,中午时分化成一长串名单扔到了魏夏的桌上。
魏夏正在吃饭,抱着高级饭盒,头也不抬地道:“什麽?”
“我决定的工作人员名单,包括导演。”艾沫冷冷地说,“有和王库一样背景的参赛选手尽快给我名单,过时不候。”
魏夏终於抬起头来,瞄了一眼厚厚的名单,问:“你自己决定了?”
“所有投资人我都考虑到了,如果有漏掉的你可以给我发短信,如果我有新手机的话。”艾沫眼中一片灰暗,他的心情就像战後的废墟,要重建起来必须有比王库更大屌,比卓尔衡更大牌,比他们俩身材都要好的男人给他跳支脱衣舞恐怕都不行,“下班前手机还不来我就辞职,你另请高明。”
不等魏夏说话,艾沫掉头就走,出了办公室,他就後悔了。
妈的,几千万的投资啊!
总制作人啊!
全权负责啊!
我居然为了一个卓尔衡就放弃了?只不过被耍耍嘛,我应该把王库笑纳後再拍段色情视频以资纪念才对啊!
以前的我不是都会这样做的吗?
操,我到底是怎麽了?
艾沫更加郁闷地回到办公室,一进门,他就发现了桌上的手机,像是瘾君子一样发疯地按下那几个熟悉的按键,听见那头汤水的声音後,他才有种要哭出来的冲动:“我完了。”
汤水的嗓音是哑的:“什麽?”
艾沫把早上的事大概描述了下,讲完後,就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般不说话。
“你怎麽想的?”
“我不知道!”他尖叫着,“我就是觉得不爽!其实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这事也不算什麽。他不相信我就不相信我呗,我又不是好人,还一直害他,他不相信我”
艾沫讲不下去了,他的眼眶红着像兔子,眼泪热得像是开水般烫他。他不得不用力仰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操,你在哭?”
“滚!”骂完了,他又低落了,“你说我是不是嗑药嗑出精神病来了?”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艾沫正要催促,就听汤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我觉得,不止你一人有精神病。快看电视。”
“啊?”
“快点,孔雀台!看了你就明白了,我挂了。”
艾沫不明所以地走出去,茫然地扫了一眼,看向王库。
“干什麽?”
“你的电脑连外网没?”
“没有。”
艾沫走过去踢了王库的滚轮椅一脚,把大呼小叫的助理踢开後,他操作电脑,轻易就找到了网络直播。缓冲一完毕,他就禁不住眼角抽筋。
卓尔衡的访谈!
(11鲜币)第三章 谁害谁?(9)
林清把卓尔衡的地位和排场抬得这麽高,相应的,就不得不把普通娱乐和综艺节目通通给排斥在外,有什麽需要宣传的场合,要不就是访谈节目,要不就是发布会,剩下的时间就躲在媒体後面,发发通稿,闹闹绯闻,搞搞公关而已。
这样一来,一方面是物以稀为贵,在媒体中造成一个“哄抢”的局面,另一方面是林清也可以有更多的休息时间,可以多陪陪魏夏。
媒体怎麽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但是知道归知道,卓尔衡有人捧,背景硬,耍得起大牌当得起一线玩得起演技,媒体只得不情不愿地顺着林清的游戏规则玩,同时睁大眼睛,随时等着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所以,孔雀台的《船儿说电影》这次能请到卓尔衡,节目组足足庆贺了一番。
这是圈里的事,真要是广义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演电影的嘛,有什麽了不起。但这年头,收视率是硬指标,只要不是掀台里投资人的黑内裤,怎麽吸引眼球怎麽来才是王道。
卓尔衡选择这个节目也是衡量几番,要有底气,有收视率,主持要大牌,有人介绍,卖得了人情,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上节目时,林清当然也会提出相应的要求,总不能让主持人想问什麽就问什麽。
主持人船儿是个年轻女孩子,还没毕业就在台里主持节目了,春风得意踌躇满志,对於能采访到卓尔衡也是兴奋不已,专业素质不知不觉中就有些淡薄,一个不注意,话题就被卓尔衡借着电影的剧情拉到感情上去了。
谈了一通云里雾里的大道理後,他话锋一转,说道:“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朋友。”不等船儿插嘴,又接下去道,“这个朋友有很多缺点,他很小心眼,而且还多疑,实在不是一个朋友的好选择。”
这时候,艾沫已经坐在王库的电脑前缓冲完毕了,一出画面,就听见这样的评价,他是气得七窍生烟,想拍桌子却又心疼手,左右看了看,把王库放在桌上的IPAD给扔出去了,引得王库鬼哭狼嚎的追了过去。
气归气,他还是舍不得关掉视频,眼巴巴地等着卓尔衡往下讲。没想到网速不给力,一会儿缓冲一会儿缓冲的,等好不容易画面又动了,卓尔衡的话已经接不上了。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这人不应该这样埋没,他应该有能够实现梦想的机会。每次我看他彻底工作时,就好像看见这圈里的许许多多人,他们努力,付出一切想要出人头地,拼命工作,最终却没能获得成功。”
船儿急啊,拼命想把话题拉回文稿上来,可惜,她没那个脱稿的本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卓尔衡歪到电影八百里之外的地方去了。《船儿说电影》是电影类不是人生类啊,要深度啊,要知性啊,换作别的综艺节目主持人这会儿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肯定是放开了让卓尔衡爆料,她就只能不停地打眼色给编导要求切广告。
可惜的是,编导在心里犹豫了下收视率和节目定位,最後还是决定前者胜,直播灯亮着,船儿也不敢造次,只能一直等待机会。
这会儿已经有些心里起火了,一听这话,便刺道:“卓先生努力工作只为了出人头地?”
卓尔衡比船儿大了不少岁,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其中的陷阱,温和的笑了笑。艾沫在电脑前看着,怒气冲冲地戳着屏幕,大声道:“笑屁啊笑,不要说傻话啊!你可千万别说傻话啊!”
令艾沫放心又遗憾的是,卓尔衡在他面前经常一句话噎死人,在节目中却是一派绅士风度,老谋深算,说出来的话那叫滴水不漏。
“出人头地不好吗?你努力做节目,我努力演电影,就是为了获得社会的认可。人类是群居动物,我们以别人的评价来确立自身。我不认为想要有钱、有名或者成功有什麽不对,重要的是这个过程,我们怎样获得财富、名气和地位,同时在满足自身的需求後,怎样去回馈给予我们这些的人们。”卓尔衡往前倾身,深邃的双眼专注地盯着船儿,看得她都有点心慌,“我希望能够演多电影,许多观众能够在我的表演前有所触动,同时也为我和电影贡献票房,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奖赏。同时,我用这样的奖赏换来的财富给更多的人创造机会,造就第二个或者第三个卓尔衡,其他行业也是类似,这不就是我们社会发展的基本规律吗?”
这一大段话说得船儿有些怔,在看见导播夸张的动作後才惊醒过来,结结巴巴地问:“机会?卓先生准备怎麽做呢?”
“我最近在准备一个表演方面的真人秀”
艾沫愣在电脑前,那段话部分解释了卓尔衡对他的关注,可是,仅止於此吗?他们之间,只是伯乐与千里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些暗示的话不仅仅只对他一人说吗?他并不是那个“特别的人”?
他无比失落,傻傻地坐在电脑前,半天缓不过劲来。
先前的期待全化作了苦涩,弥漫在心头,一直到节目结束,卓尔衡站起来和船儿握手後,他也得到他想要听的东西,顿时就垂头丧气起来,耷拉着脑袋进办公室去了。
王库捧着IPAD在心碎呢,外面进来了打扫的清洁工,手里拎着一个碎成渣渣的手机:“这是你的手机啊?”
“什麽玩意儿?”
王库还在打量呢,在办公室里听见的艾沫已经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