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安一时被容蓉叨扰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劝道:“你先松手!松手!事情不是这样的!”
容蓉哪肯听?只抓着阮玉安要算账。
趁此刻,殷月扯下附近的床帘裹住自己直想从窗户偷走。容蓉见小贱人居然要跑了,一把丢开阮玉安,从怀内掏出一个瓷瓶,奋力一甩,药粉全贴在了殷月的脸上。殷月已挡不及,吸入大量药粉,容蓉趁势想抓住殷月的手,可却被阮玉安一把打落,“不要碰她!”
殷月趁着片刻混乱跳窗而逃。
容蓉气得毛发都要竖起来了,指着阮玉安的鼻子大喊道:“你居然要我别碰她!呜呜呜呜!我现在连碰她都没有资格了吗?!你情人就那么珍贵?碰都碰不得?!”
阮玉安在一旁对嚎啕大哭的容蓉不知道怎么办,无奈解释道:“她身上那么香,是因为想掩盖身体上涂的毒药味,我不让你碰她,是为你好!”
容蓉的哭声戛然而止。
“啥意思?”
☆、捉鳖
阮玉安把手上的肚兜丢在在地上。
“要不是你来捣乱,我没准就抓住她了。”
容蓉咬了咬嘴唇,本来就气得头脑发胀,这会子还被要被阮玉安数落,心里更加难受。她脑子这么一转,忽的“啊”的惊叫了一声,扑倒在了地上。
阮玉安惊讶问到:“你怎么了?!”
容蓉两眼泪花的扫了扫地上的药粉:“这可是我偷了屎才得到的药现在就没了没了”
阮玉安实在不明白这药有何珍贵之处,竟然让一向喜欢让别人擦地的容蓉趴在地上抓粉末。
阮玉安问:“可是任一帆配的?”
容蓉泪光点点的点了点头。
阮玉安听完若有所思,又问道:“药效如何?”
这话一出,容蓉似乎找到发泄口似的,大笑三声,然后手舞足蹈的劈里啪啦道:“你可不知道这药!我专门找那江湖郎中弄的!天下就我这一副!药效呢,绝对不是那种用银子可以买到的能比的。比如”
“比如什么?”
容蓉清了清嗓子:“这药可口服,可吸入。一旦中了药每到午夜时分全身炙热难耐”
“如同火烧?”
容蓉摇了摇头。
“比那个还厉害!”
阮玉安一时好奇,这天下还有比火烧还厉害的药?容蓉盯着阮玉安“嘿嘿”一笑,极尽猥琐之能:“如同白虫挠身,□□难忍比合欢药强一百倍”
阮玉安听完叹了一口气。果然,这药真是符合容蓉的作风
“我还没说完呢!”
阮玉安无奈道:“好,好,好你说你说”
“一旦药效发作,三天之内,人的内力会慢慢化解掉,最后软成一滩泥,如果不服解药,这下半辈子就在床上过吧!”
阮玉安终于是听完了,不过听到最后也算露出了些笑意。
“这个不错。”
容蓉挤眉弄眼邀功道:“不错吧!”
阮玉安点点头。
“你把解药给我一份。”
容蓉警惕的看着阮玉安:“你不会是想给你的小情人送解药吧!”
阮玉安无语道:“你想得太多了!我猜她三日后必来找我们讨解药。”
“所以呢”
“所以,我们要好好勒索她一番”
容蓉总算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个不错。”
总之,容蓉的闯入加快了阮玉安的计划进程。由着突然来了一个不明人士,整座阁云台被惊动。还在□□的昆岚,直接把埋伏在阁云台外的士兵都调了出来。阁云台里头的人一个都没逃掉,按蓉蓉的话来说,就是好一场瓮中捉鳖。
昆岚抄了上万张假钞出来。
阮玉安一张一张查点过,也不禁叹道:“如果这些假钞再流入市场,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了。”
今夜里抓了好一些人,就算再低调,也不免惊动了街坊邻居。为着办案方便,阮玉安以“非法敛财”的名义查封了阁云台。一时间,城内各种风言风语弥漫。有人说,阁云台的楼主是朝廷派来的奸细,无忧城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阮玉安听到这等子话,一时笑过,便抛在脑后了。
事后,阮玉安问昆岚当时的交易情况,昆岚也是一阵风来一阵雨,说的结结巴巴,弄得容蓉在一边听得好不心烦。
容蓉耐着性子听了个七八遍,终于弄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把情况总结一下,大致是这样的:
当阮玉安被带走后,贵子喂的解酒药就起效了。昆岚听见贵子交代他,城主又让他去楼下喝酒,他就算再笨也听出了一些蹊跷。于是乎,拿着自己的牌子,跑到楼下凑一凑热闹。
果不其然,虽然酒会已结束,但是人数并未骤减。一些老员外,又直接回到了场内品酒喝茶,好像在等着什么。
这阁云台的主管人就趁着空隙出来了。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花魁竞买多有得罪,于是乎请着各位再去喝酒,玩玩游戏。
说是这么说,其实这宾客按着牌子被分到了两侧。牌子有三的倍数,或者带三的数字,或者尾数是三的整数的人被请到了地底下。
地底下的建造很奇怪,黑乎乎的,谁都看不清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隔间,上下一共有三层,但隔间的空间很小,只能站一个人。
进入这边隔间的宾客又可以出价。而且手持的号码牌已经被更换。
拍卖的东西,连名字都很奇怪,叫什么“万元章百次”“千元章十次”等等等昆岚还没有弄清楚情况,懂行情的拍卖手已经开始疯狂叫价。
如果不是这里的老手,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竞的是什么东西。
正当昆岚想竞一竞价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发信号了,昆岚就顺势把所有人都堵在了一起,最后都抓了。
当然,那个主管人也没幸免。是昆岚自己抓的,为的就是防止有漏网之鱼。
阮玉安听到昆岚的汇报之后很满意。其实他没有期待昆岚能抓住所有人,这次行动却出乎意料的完美。现在只要稍加威逼利诱审一审,不仅可以让他们吐一吐老本,没准还能把之前的损失给补回来了。
容蓉听得耳朵长茧子,她所关心的,其实只有一件事。就是那个女人!她一定要把那女子的皮给剥下来气死她了
阮玉安见容蓉心不在焉,于是问道:“你今日的药没了,很不高兴?”
容蓉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要不,我让任神医再给你做点?”
容蓉觉着有些蹊跷。
“你想干什么?!你可从来没有这么好心来关注我的事情。”
阮玉安笑笑:“谁说我不关心你的。我特别的关心你。所以,你让任神医再把那药做一副来,怎么样?”
“哦!我说呢,你怎么这么好心肠,原来是你自己想要那服药啊!”
阮玉安没有否认。只道:“好东西咱们要一起分享的,对不对?以后我有好东西,也给你一份。”
容蓉听完,非常争气的喊了一声:“好!”
☆、内鬼
昆岚逼供的本事果真一流。不出三天,那阁云台的主管人就忍不住招了。
阁云台的地契是一位姓姬的人士所有。阮玉安本想让他吐出自己的幕后主使是谁,结果他兜来兜去,直指着殷月,尔后就再问不出什么。这主管人不过是个最底层的掌柜,看来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线索到了这里,也就断的差不多了。
不过好险,假钞的制作要经过这主管人。昆岚当天就从阁云台的地下工坊抄出了一个钱模子。阮玉安找阮玉清要了宏晋钱庄的模子对比,果真不出所料,两个模子是一模一样,连用的模子膏体都是一样的材质。明眼人都不用瞧,就能猜得出来,这宏晋钱庄有内奸。
案件到这里,终于是抓到了一点头绪。关于宏晋钱庄有内线的事情,这主管人也是不太清楚。
主管人姓张,一家老幼全住在城北的一家大宅子里。阮玉安抱了他家两个孩子过来,他在牢房看见自己的孩子,一下子就软了,两眼噙着泪水,直嚎道自己是没有办法的,为人做事。然后吐出了一个名字——权为真。说这宏晋钱庄的接头人,就是他。
这内线人终于是咬出来了。但是幕后主使依然毫无头绪。阮玉安虽然找不到这幕后主使人是谁,可看见殷月出现在此,那就与上次羌城事件中的背后人脱不了干系,几乎能肯定就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千方百计的算计无忧城,利用假钞在大陆上勒索金银,不光是无忧城,几乎是想短板所有公国、公城的经济,可谓是野心滔天。
既然阁云台这边再搜刮不到什么消息,也就只能在权为真这里下手了。
阮玉清听到是权为真背叛了钱庄,明显十分吃惊。
“他,怎么会是他呢?他跟了我不少年,任劳任怨,吃了许多苦头,也没有向我邀过功。”
权为真是宏晋钱庄的老人了,自宏晋钱庄成立起,就在宏晋做事。宏晋现在能有如此规模,也有他不小的功劳。阮玉清和他也是甚为相熟。阿兰也是如此,听见权为真被抓了,满脸不可置信。
阿兰和权为真,可以说,关系比阮玉清更为贴厚。在认识阮玉清之前,她就已经结识权为真了,两人是一起投奔的阮玉清。
阮玉安见识熟心腹犯案,更为重视。像这种人,如果不是翻天的利益,或是攸关生命的条件,是不会轻易背叛主子的。看来此案,还有很大的内情。
阮玉安没有将权为真和其他人士关在一起,反而请到了自己的殿里,专门扫出来一个房间,配了三四个丫头小厮伺候着。
权为真很惊讶于自己的待遇。不过面对阮玉安的质问,他只是面如死灰的求道:“一切都是我为利欲熏心,我对不起玉清,请城主赐我一死。”
阮玉安当然不会应他所求,一个巧笑轻语便化解:“权先生严重了。我相信这件事,并不是你的意思,只要你交待出逼迫你的人,我们可以过往不究。”
权为真无力笑笑:“城主当真看得起我,还以为我是被逼迫而为。可惜我权某是个俗人,一切因果都为利益。”
“那你说说,你放着钱庄这么轻松优裕的工作不要,非要去出卖钱庄,出卖兄弟做什么?你把模子交给阁云台,又能获得什么好处?比起你事情败露,失去一切,这么做,岂不是更得不偿失吗?”
权为真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想如此。城主知不知道,我父亲在京畿有个小小官职?”
阮玉安点了点头。
“可是你不是与你们家早早断绝关系了吗?”
权为真苦涩笑了笑:“要断绝关系哪有那么简单。我还有生我养我的母亲,还有两个年幼的妹妹。家中父亲虽然无能,贪酒躁虐,但是我的母亲却是无辜的。但是我父亲这个人,贪得无厌,结果惹上了大官司。被督查司查出来贪了万两白银。这是个什么概念?我一年的俸禄才一百两!而这已经是平常人家可望不可即的钱财了。”
“后来呢。”
“后来我的母亲写了书信来求我。我家的所有家产都已经如数抄没,父亲也被处斩了。但是母亲和妹妹们却被连累要抄入官妓籍!这怎么能呢?!我最小的妹妹才十三岁!最大的妹妹还未家人呐!”
阮玉安一时心情沉重。这是朝廷的事,他帮不上什么忙。毕竟朝廷是蔺相把持的,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就算是公国的王侯也没有办法动他。而且,无忧城一直是朝廷的眼中钉,由着辖管土地虽不大,但是却富庶平定,是朝廷千方百计想要收复的对象。
权为真见到阮玉安为难的表情,心中更为悲痛。
“所以,我知道我身边的人,是帮不了什么忙的我托人找了关系,在京畿那买通了人脉。可是要赎回我的母亲和妹妹,却不是那么容易他们见我是无忧城的,狮子大开口,直接索价一千两我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就算我是宏晋钱庄的老总管,可是我能经手那么多银子却拿不到呀!”
阮玉安也算了解事情始末。
“所以,你就想好了打假钞?”
权为真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只有这个方法来钱最快我偷偷拿出模子,自己打了一些假钞然后很快,一千两就到手我赎回了母亲和妹妹但是要收手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权为真继续安静的讲述着:“阁云台的楼主发现了假钞的事,然后他不知怎么的,就找上了我他提出了与我共分金银的事一张假银票所赚的钱,我们四六分账他负责把假钞流出去而我负责制作后来,他嫌我太慢,自己找我要了模子打钞”
“你仿的钱模?”
权为真重重的点过头。
“好了,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城主要怎么处置我都没关系。现在,我只求一死!”
☆、看穿
阮玉安没有说话。
权为真摸不透这位年轻睿智的城主的心思,但他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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