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也递给她一张请柬,封面的印花她很熟悉,是candy。c的商标。
这两人倒是很有默契,像约好了一样邀请她去同一个时尚Party,惠苒卿自嘲的想,如果自己不赴约是不是有些辜负他们的一番用意了?
☆、(七)猜忌环心
衣香鬓影,华服流转,偌大的礼堂里,一条大红色长地毯由门口一直递向舞台中央。
惠苒卿身着一套纯白色抹胸礼服,淡淡的柔光将打在她脸上,更多一份妖娆明媚。
在礼堂门外看眼腕表,又将手机从手包里拿出来检查一遍,霍昶应该还未下飞机。
惠苒卿准备好笑容,在candy。c的广告牌前站定摆姿势,闪光灯的明明灭灭中,她看见白昕潼挽着詹子桓从红毯另一端向礼堂走来。
她识趣地从记者的包围圈中撤离,把焦点让给他们。
舞曲轻快,惠苒卿端着香槟和《风韵》的同事们聊得正欢,舒严向她身后使个眼神,惠苒卿回头一看,心想,时尚派对真是个冤家聚集地。
她怎么忘记霍如也是candy。c的忠实客户。
霍如的装束风格几乎是常年一成不变,保守不勇于突破可不是时尚人士的做法,可偏偏霍如除了是霍氏挂牌的行政总裁,现在还是许多大牌的知名时尚顾问。
同事里,大概没有谁不知道她和霍如的关系,见霍如一脸冰霜走过来,纷纷退散,连舒严也颤巍巍地掉头走。
勉为其难算是和她的同事打完招呼,霍如来到惠苒卿所在的自助餐桌旁,向周围看看,开口嘲讽说:“怎么,霍昶不在,所以你今天没打算玩金蝉脱壳搞失踪?”
惠苒卿喝了口香槟,摊开一只手,笑回:“你应该看见了,现在是他在和我玩失踪。”
“呵,我觉得是他根本不喜欢跟你玩了,厌倦了,男人都这样,喜新厌旧,霍昶是男人,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例外。”
惠苒卿拧拧眉心:“既然你这么了解他为什么还选择牺牲自己去义无反顾爱他?”
霍如定睛看着她,唇齿开合,带着恨意:“惠苒卿,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一开始,都是受霍家排挤的人,没人比我更了解他的性格,爱上他可以说是我这辈子最错的选择。你现在不用太得意,过不了多久,你也许会和我一个下场,被他利用完就丢到天边。”她眯起双眼,向门口的一处看去,蓦地轻笑,“或者,已经开始了”
惠苒卿闻言回头,望见礼堂外“夜星”与霍昶擦肩而过的画面,霍昶转身,抬眸,热烈的目光随即便与惠苒卿的交缠。
她的眼神却渐渐冷下来,最后干脆转身背对他,霍如说的是事实,毕竟霍昶确实利用过霍如的感情谋夺霍家财产,可他该得到的已经都是他囊中之物了,如果他这些日子所做真的是还在想方设法利用她,自己又在哪个方面还有利用价值?
她苦思冥想的时候,霍如见霍昶向这边走来,唇边带着一抹笑悄悄地无声离开,而代替霍如的位置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詹子桓。
惠苒卿惊了一跳,看是他,向盘子里捡一块草莓蛋糕,扭身要走。
詹子桓用手臂搪住她的手臂,说:“怎么见到我就想躲?你敢来,还会怕我?”
惠苒卿轻声叹口气,看着他,媚声妖气地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詹先生,以为我故意来这里是找白不,是夜星的麻烦,还是你自己心虚,怕我当她的面拆穿你?如果你这么想追究个中原因,那我就郑重告诉你,我是以霍太太的身份来参加candy。c的时尚派对,因为我对这个书牌的香氛十分着迷,爱不释手”
她一边说,一边小幅度地倾身贴近,詹子桓气得咬牙切齿,擭住她的肩膀把推开,反而俯脸下来,与她离得极近,不过咫尺,沉声说:“白昕潼,你想使什么手段尽管用在我身上,你再来骚扰‘夜星’,别怪我顾往日的情面。”
“哼,你好狠呐,我真替‘夜星’感动,不过,你要我对你说多少遍,你才肯不用你那小人之心度我的君子之腹。就在今天下午,我不仅收到candy。c中国区客户管理经理亲自寄给我的邀请函,还收到了另个人间接给我的,那就是你现在的女朋友。”
“你说谎的水平越来越差了,昕潼,你以前从来不喜欢candy。c的味道,现在又何必装模作样地忍受呢,你敢说,你难道不是因为‘夜星’偏好它的味道 ,所以你才——”
惠苒卿挑眉打断他:“詹子桓,没人规定我不能用candy。c吧,更何况我失过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
“怎么办?我越来越不相信你说的话了。”詹子桓的镜片后面一片凄冷,惠苒卿第一次知道他的眼神可以这么骇人可怕。
“你不相信我失忆,那你那么肯定‘夜星’失忆?不如你也好好考考她,看她和我究竟谁更喜欢candy。c。”
两人在这边唇枪舌剑地连番试探对峙,落进霍昶的眼睛里,只觉得他们是打情骂俏,他还算镇定地捏着侍应递过来的细长高脚杯,在他们俩面前喝了一口。
“听说詹先生的节目昨天就顺利结束了,真抱歉,未能到现场捧场。”
詹子桓绕过惠苒卿的身,微微抬手,举杯。“霍先生见笑了,只是一台话题评论性的节目,怎敢劳您大驾。”
“不知道詹先生这次回加拿大,那档电视栏目的最新一季还是由您做吗?我小妹和弟弟很喜欢你主持的风格。”
惠苒卿微微皱眉,纳闷,霍渊和霍婉很喜欢看国外电视台的节目吗,就算喜欢,霍昶这个一年里探望不了几次弟弟妹妹的大哥会知道这么详细的信息吗。
詹子桓笑着点头,若有所思瞟眼惠苒卿,说句“有这么多观众期待,我会继续做的。”从两人身边离开。
霍昶看了他背影半天,转过头来语气不善地问惠苒卿:“你们刚才说什么,离得那么近?”
她不甘示弱。“那你呢,你刚才在和谁谈过什么?”
惠苒卿看见他双眼明显一暗,显然十分心虚,便扔下手里的草莓蛋糕,说:“我刚才在前面看过今天开放的香氛,很可惜,没找到合适我的,霍先生,我先失陪了。”
霍昶跟随她出了礼堂,见她在外面提着裙摆在寒风中狼狈地拦出租车,打电话把谭旸叫来。
惠苒卿显然是硬骨气,不肯上,霍昶下车,把她塞进后座,然后紧紧拥抱住,暖风吹来,她终于感受到一丝温暖。
“你总是针对詹子桓,是因为你知道我和他之前有关系?”
霍昶的唇线抿得笔直。“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主动去招惹他。”
“主动?你凭什么说我主动?”
“我长眼睛的。”
惠苒卿探头,在他脸上做悉心寻找状:“是么,我怎么看不到,你长眼睛的话就应该比我看的清楚,他是故意找我茬。”
霍昶斜睨着那张在眼前毫无顾忌晃动的脸,想吻住红唇的意愿越来越强烈,差点将他吞噬,镇定了一阵,霍昶说:
“总之,他是靠利用女人、欺骗女人上位的男人,离他越远越好!听见没有!”
惠苒卿不出声,专心看前方,心想,你和他有什么区别,此地无银三百两。
☆、(八)讳莫如深
出现在candy。c时尚派对一众女星的华服、妆容成了《风韵》这期时尚版块的一个焦点,小编们用自己的亲身体会结合本季流行元素对其进行点评。
而本来也出席派对的惠苒卿,此时被白昕潼分配到另一套时尚大片的拍摄中。
最苦最累的工作,无非如此,模特难伺候,摄影师难伺候,现在连主编也难伺候。
看来,白昕潼是不满于昨天詹子桓对她的威胁,今天一上班就开始想方设法用上司的职位进行打压。
霍如昨夜说过的话让她耿耿于怀,凌晨才睡去,现在颇有些疲惫,拎着服装道具,惠苒卿配合同事去楼上的摄影棚。
期间,白昕潼来过一次,亲切地询问进程怎么样,还叫助手点了下午茶给所有摄影棚的人。
夜星是不喝其他饮料的,因为这个职业常年的劳累,她只喝黑咖啡的习惯全杂志社都知道,而这次,“夜星”笑眯眯捧着一杯热柠檬茶和大家聊的十分开心。
“elsa,是不是Angus让你改喝柠檬茶了?黑咖啡确实对身体健康不利啊。”
“夜星”似很甜蜜地抿唇默认。
“A。Z。又帅又贴心,还有那么有才华,elsa,你们经历那么多艰险,现在终于能在一起,像童话一样,太幸福了。”
“夜星”笑得有些牵强,眼神飘到还在一旁忙碌的惠苒卿那边,几个女孩陡然噤声。
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豪门丑闻,八卦杂志上有过报道,疑似霍太太情人的模特Steven当街打人,当晚霍昶就宣布离婚消息,而那挨揍的人确认就是詹子桓,女孩们当着主编和霍太太的面,选择站在了主编这边,毕竟这是她们的衣食父母。
惠苒卿帮助道具换完背景,又去了另一个摄影棚,亲自上阵做给网站拍短片的模特替身,打光、走位、调整一流折腾下来,快到下班时间,回去的路正好上撞见从第一个摄影棚出来的白昕潼。
快要擦肩,她听白昕潼说:“你是因为怕见到我惹麻烦,所以才一直躲着我?”
惠苒卿以为走廊无人,白昕潼会恢复一点本来的面貌,或斥责,或挑衅,然而白昕潼还是理所当然似的保持失忆后“夜星”的姿态。
“你想多了,夜主编,刚才你没来之前,2号摄影棚有人过来找替身,我看大家都很忙,就答应过去帮忙了。”
“是么?”走廊的明光闪烁,白昕潼好像松了口气,“这样就好,Angus如果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你千万别怪他,我死里逃生以后,他就有点神经过敏,其实他做什么都是为了我着想。”
惠苒卿点点头,不知道该怎样去想这个女人。倘若说她心思诡秘,那她一再明显的炫耀和詹子桓的关系如胶似漆又显得幼稚,若不是,只有她俩心中明净的秘密,又何必装模作样。
两人顿默了一会儿,白昕潼热情说:“对了,为什么你昨晚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我还以为你没来。”
惠苒卿轻松笑着回答:“我本是不打算去的,不过,谁让我那么忠于candy。c呢,女人通常就是这样,大多时候为了心头所好,无可避免会牺牲掉一些方小说西。”
白昕潼的脸僵了瞬息,转而笑言:“香氛而已,霍太太不用说的这么严重吧。”
惠苒卿摇摇头。“是詹先生想的严重了,现在看来,没见到不是更好,免得你为难,詹先生尴尬说起来,詹先生昨晚已经对我发出最后通牒,还指责我以前根本不用candy。c,现在却来candy。c的书牌时尚派对,一定是另有目的。”
白昕潼抬高下颚,微偏,提起一侧唇角。“呵,Angus草木皆兵了,您别介意。”
“没关系,我向他解释过,其实只要是时尚亮眼的方小说西,女人们总是趋之若鹜,至于偏好,是可以放在第二个位置的,我说的对吗,elsa,我们都不是天生被某个味道吸引,而是潜意识里习惯性地追逐一种潮流,就像你如果之前没有注意到candy。c,可是后来失忆了,而candy。c名声大噪,作为时尚编辑,成为它的追随者也很正常。”
惠苒卿滔滔不绝地讲,每句都在试图冲击白昕潼的内心防线,她不相信,一个人可以不露蛛丝马迹地把自己隐藏起来。
白昕潼忽而皱皱眉,无辜地眨眼望着她,让惠苒卿心底感到一阵阵恶寒不适,以前的夜星可从不会这种表情。
“霍太太您的话太深奥了,我听不太懂,不过,我还是带Angus向你道歉吧,他最近冲动了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惠苒卿对她突降的卑微态度有点措手不及,也只能微笑回应:“你说了,他也是出于保护你的心理,我理解,没什么好介意的。”
两人说过话,各自走一边,惠苒卿到了门口,看见角落的垃圾桶里有个红茶茶包,应该是刚才白昕潼所喝的柠檬茶里的,她淡淡地笑了一下。
詹子桓和她一样,都是工作学习上的狂人,也是每天没有黑咖啡不行的人,当初她染上纯黑咖啡瘾也都是被他拐带的,两人还曾走遍纽约街头的大小咖啡店,寻找最醇正香浓的黑咖啡,这样一个让他离开自己的嗜好比离开所爱的女人都难的男人,这回真的肯为她放弃吗,尽管现在的她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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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大片拍完,惠苒卿看了表,低声嘟囔:“加班,又见面了。”
回到办公间,她发现,今晚留下来加班的不止她,几个负责网络宣传的编辑和后期也忙成一团,还有一小拨人在开会讨论专题方案。
刚坐下,这边手机响了,她端着手机默念,千万不要是霍昶,千万不要是他,千万不要
当真的不是时,她却产生一种矛盾的心理——大幸加之失望,混混浊浊地凝在一起,难以言说。
打来的人是tina,劈头盖脸就问:“你怎么还不回来,总教训我过夜生活,你还不是一样?!”
惠苒卿无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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