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珠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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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卷珠帘-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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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相爷和夫人偶尔上去坐坐,再没其他人上去过了。”



那,“你们相爷和夫人今天有没有来?”



两个人同时摇头。



“不管上面有没有人,你们就让我上去看看吧”,秀儿以为自己不应该被划归到“闲杂人等”行列,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打点起哀恳的语气求他们:“帖木儿走了那么久,看不见他的人,看看他住过的地方也是个安慰,就像你们的相爷和夫人来,肯定也是同样的想法。”两个人互相商量了一下,又找来几个同伴合计,最后还是拒绝道:“对不起朱小姐,我们知道小姐跟我们公子关系不一样,但相爷的命令就是如此,我们只是做下人的,不敢擅自做主,小姐就别为难我们了。”



这时一个守卫还不客气地补充了一句:“上面有很多贵重宝贝,只要丢一样,把我们几个卖了都赔不起。”



关于这一点,秀儿也知道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帖木儿的静修室,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其实连香炉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只是,这话听起来还是让她很不爽,难道她是贼,专门跑来这里掏摸东西的?这些守卫到底还是看不起她呀,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气愤之下,她的口气也强硬起来,双方吵成一团,最后,连出外办事的马老板都被喊了回来。



秀儿开始见到马老板还满心欢喜,以为这下她可以上去了。她在这楼里服侍了帖木儿几个月,还有她和相爷夫妇的相处情形,马老板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天真地以为,自己在他心目中已经和少夫人没什么区别了。可是马老板一开口说话,她就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这个人虽然一如既往地点头哈腰,语气却一点也不放松。总之说来说去就是,上面绝对没有人,是她眼睛花了。僵持半晌,无计可施的秀儿只好气呼呼地下了楼,不甘心地坐在马车里。直到再次从那扇敞开的窗子里看到晃动的人影,她才肯定自己绝对不是花了眼。



本来想立即冲进去跟那些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狗奴才们好好理论一番,可转念一想,如果他们非要一口咬定上面没人,拦着死都不让她上去,她又有什么办法?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敌得过楼里一帮膀大腰圆的蒙古侍卫?



这时老张在前面问:“秀儿,我们到底走不走啊?”



秀儿叹了一口气,咬牙吩咐道:“走!”



老张急忙挥鞭打马,再不走,他们的车只怕就走不了了。



名伶出游,在路上被人围观,挤得水泄不通的事时有发生,秀儿今天没遇到那样的情况,是因为她出道的日子还浅,平时也很少在外面露面。所以刚才她上去的时候本没惊动多少人,但在上面争执的时候还是露了形迹,以至于现在四海楼里里外外围观的越来越多,再耽误久一点,路都会堵死的。



“张伯,你快点,我们速去速回。”秀儿忍不住在后面催促。



老张不解地问:“班主不是说今天放一天假吗?你还急着赶回去呀。”



“不是赶回南熏坊,是赶回这里。麻烦你先送我回家,我把东西给我娘,稍微陪她坐一会儿就出来。”



“回到这里?”老张似乎没听明白。



“就是回来的时候,你送我到这里就行了。我随便找家茶馆或酒馆坐坐,你把车赶回戏班去,怕师傅他们等着要用。”今天大伙儿都在放假,要出行的人多,她也不能一个人霸着车子。



老张可不敢同意了:“那怎么行呢?我要是把你一个人丢在外面自己回去,班主非骂死我不可。你现在可是我们芙蓉班的台柱子,你要有点闪失,我只好提头去见他了。还有你哪能一个人去茶馆酒馆,一来不安全;二来,也怕人围观,你没见刚才呼啦一下跑来那么多人。”



秀儿想了想,觉得老张顾虑的也有道理,遂提议说,“那我们回来就把车悄悄地停在路边,好不好?”



老张问她:“你是要在车上等,还是又像刚才那样,要我在路边等着,你自己上楼去?”



“就在车上等。”



“要等多久呢?”



“不知道”。



也许在楼下耗一天,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可她就是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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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起点又抽风了(或者只有俺RP不好,别人都能上?),折腾了几遍都没能登录,0点就没更新。然后,是数字白痴的第N次声明:这是第九折(第十二场),不是第十一场。



第九折(第十三场) 惊变(一)



老张并不清楚秀儿要做什么,但大抵也猜得到与谁有关。本来想开口劝几句,可一想到自己人微言轻,就闭上了嘴。他只是戏班的车夫,任务是把车驾好,保证戏班的台柱子来去安全。其余的,也不关他的事。



既然老张非要一直陪着,那就不能让人家饿肚子,于是秀儿留老张一起在朱家吃过了午饭,才把车重新驶回四海楼,在一个角落里停着。那个旮旯角很隐秘,又看得见四海楼的动静,是个窥探的好地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背影被秀儿捕捉到了。



这回,秀儿吸取了上午的教训,自己没下车…………不想再引起路人围观是其一;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是其二。一个当红的名角,跑到酒楼里跟人大吵大闹,怎么说也是件有失身份的事情………她让老张下车把那人叫过来。



等他们走到车边,秀儿才打起车帘问:“桑哈,你回来了?你家公子呢?”



桑哈的眼光躲闪着:“公子他……”



“帖木儿怎么啦?”



秀儿脸色大变,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帖木儿他没事吧?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呀,别人都以为他还没醒,其实他走的前一天就醒了,他跟我说了很多话,让我等他。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他的师傅们都修炼得跟神仙一样了。难道还保不住他……”



桑哈见秀儿慌成那样,似乎有些不忍,叹息着说:“你别这么急,我又没说公子怎样了,他现在好好地啦,上个月就能下床走路了。”



“啊?真的呀,我说你这人,到这个时候还卖关子。你要是看我不顺眼,想吓死我就早点说,呜呜,不带这么吓唬人的。”秀儿问消息的时候没哭,这会儿得知帖木儿痊愈了,反而哭了起来。



“好了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桑哈平时很粗鲁的汉子,今天不知为什么,秀儿觉得他“温柔”得有些怪异。



但那怪异感只是一闪而过。就被帖木儿彻底康复的狂喜冲走了。秀儿擦去眼泪,欣喜地说:“那帮狗奴才还不让我上去,说帖木儿不在上面,我就说我怎么可能眼花。明明就看见上面有人嘛。现在你来了就好,快带我上去吧。”



说着她就要下车,桑哈却伸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公子不在上面,他们没骗你,上午你看到地人影是我。”



秀儿失望已极:“你的意思是。帖木儿没回来?”



桑哈不置可否。



秀儿只当他默认了:“那你上午在四楼干嘛?”



“我来给他拿点东西。”桑哈整了整背上的包裹。



秀儿颓然坐下。半晌无语。不过。知道帖木儿已经康复,同样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于是她努力打点起笑容问:“你现在是要去哪里呢?”



“回左相府。”



“几时动身回襄阳?走之前麻烦你到南熏坊去一下,我有些东西想托给带给帖木儿。”



桑哈的目光再次犹疑起来。吞吞吐吐地说:“这个就不用了吧,公子那里什么都有。”



先前的怪异感再次出现,秀儿仔细打量了桑哈几眼,他今天的表现太不正常了!



她和帖木儿的关系,没有人比桑哈更清楚,他可是一路看过来的,不可能不明白秀儿托他带东西地涵义,那可不是单纯的物品那么简单。连她给他家主子的传情之物都拒绝转交,这合常理吗?



秀儿努力按捺住因紧张而不规则的心跳,尽量用心平气和地语调问:“桑哈,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朱小姐,你就别问了。”



“好吧,我一样样问,首先,你家公子到底好了没有?是不是真的会下床走路了?”



“真的好了,下床快一个月了。”



在这个问题上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秀儿紧张不安的情绪稍微和缓了一点,然后接着问下面地问题:“他现在,到底是在襄阳呢,还是已经回来了?”



桑哈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回答:“公子其实已经回到了相府。”



秀儿先是一喜,既而涌起了一股不详地预兆:“他回大都了?回来了为什么不派人通知我,明知道我为他地事日夜悬心、寝食不安,如果今天不是我在街上抓到你,你们难道准备一直瞒着我吗?”



桑哈一脸的无奈:“朱小姐,这是太后的意思,连相爷也不敢违背地。”



提到太后,秀儿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是太后亲自操控这件事的话,她和帖木儿的将来真的很不乐观,可以说,没有将来了。



只是,太后的手会伸得那么长吗?她冷笑着问:“封锁帖木儿回大都的消息不让我知道,也是太后她老人家下的懿旨?”



桑哈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解释,秀儿突然说:“你回去吧,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只想请你替我给你家公子带一句话:如果他想找我的话,他知道我住在哪里的;如果他想带我走,我随时收拾包袱跟他走。就这,你回去吧。张伯,我们走。”



“朱小姐……”



秀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开车窗,听到的却是:“慢走!”



“你也慢走,记得代我向你家公子问好。张伯,别磨蹭了,在车里都快坐了一天,我累了,要早点回去休息。”



马车开了,秀儿无力地靠向车壁。



帖木儿在襄阳的时候,她觉得他们并不遥远,人分离而心相系,天涯不过咫尺。可是如今,帖木儿回了大都,她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比天涯更遥远。



太后亲自出面,她和帖木儿的这步棋,注定是个死局。



谁能违抗太后的旨意?连当今皇帝都不能。



如果真是这样,她不怪帖木儿。她唯一想不通的是,帖木儿走的时候故意装昏迷,就为了不让窝阔台和太后知道,怕从此失去自由,沦为种马和工具。好不容易摆脱牢笼,为什么又要自投罗网?而且,回来了居然不告诉她。



在他们分开的这几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帖木儿已经屈服于太后的淫威,准备跟她断绝关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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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眉天下剑,名秀武香川,潮音聆碧海,晓月镇长安。



百年狐,千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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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折(第十四场) 惊变(二)



秀儿在家等啊等啊,帖木儿那边杳无音讯。



她一开始还努力维持自尊,装得若无其事,每天打点起全副精神,该干嘛干嘛,不肯有丝毫懈怠。可是时间长了,人一天比一天消瘦,茶饭无心,早上经常顶一双熊猫眼出门,别说十一看了心疼,连戏班的人都开始发慌了。曹娥秀已经嫁人,要是秀儿也倒下,他们芙蓉班再靠谁?头牌可不是随便推出一个人来就能担当的,那得观众认可才行。



最后,还是翠荷秀问出了这件事,秀儿还一再叮嘱她:“师傅问起你才说,其他人都别告诉,尤其是十一那里,一个字也别走漏。”



翠荷秀不解了:“为什么,你明知道他最担心你,这些天你茶饭不思,他又何尝好过?不信你去上秤称一称,你轻了多少,他保不准比他还瘦得厉害。”



秀儿轻叹:“如果要告诉他的话,我会自己对他说的。”



“恩,明白了。秀儿,我说这事,其实你完全可以亲自上门去问的,左相府以前不是还给你家下过聘吗?连新房都布置好了,只差正式行礼,你也算他的未婚妻了,为什么不可以去问?”



秀儿自嘲地一笑:“未婚妻?翠荷姐你就别抬举我了,他家从没下过聘,你见下聘的连八字文书和媒人都没有吗?他家完全是买小妾的套路,一个管家领着几个仆人把东西丢在我家就完了。后来婚礼取消,他家没来要回这笔钱物,我家也没主动退。但你说,大户人家要买妾,下了定礼,后来又反悔不买了,你还能找上门去逼人家一定买你?”



翠荷秀轻轻抱住秀儿,也不知道还能跟她说什么,倒是秀儿反过来安慰她:“我没事的。我知道你是受师傅之托来的,你就照我说的禀告师傅。这件事,其实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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